軍婚密愛
想到這裡,她拿起了電話,“喂,鳳兒,你這是想不接我的電話了?”
對面立刻就傳來了刀疤男陰損冷冽的聲音。
“不,不是的,我剛纔在洗澡!”
對於刀疤男她本身就很是驚懼,接到他的電話,明顯聽得出來他聲音裡的那種肅殺,她還是怕了。
“洗澡?”
刀疤男的聲音裡多了一層意味。
這層意味讓桀鳳的渾身立刻就是一顫,“父親,您有什麼事兒嗎?”
“嗯,是有事兒,要你馬上到我這邊來!”
“馬上?父親,我這邊實在是……”
桀鳳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可以不來,但你很清楚違揹我意願的結果!”
電話被掛掉了。
怎麼辦?怎麼辦?自己不去嗎?
她緊握着手機,在屋子裡轉悠着,心頭都是亂草一樣的。
一個月,只要熬過這一個月,那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
想到這裡,她悄悄取了外套,走出了項家別墅。
一雙眼睛閃着銳利的光,就那麼追隨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這是要去哪兒?
“你怎麼不去看看啊,他們這是什麼效率啊?不就是修理一下電線嗎?怎麼那麼費事啊,這都幾天了,還沒好啊?”
殷亦晴撅着嘴,很是不滿地。
眼前一片漆黑的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啊?
“丫頭,你不要焦急,我再去問問他們,實在不行,我花錢再讓人重新佈置一條電線,不就是一百萬嗎?”
什麼?
重新布一條電線,需要一百萬?
這個數字頓時就把殷亦晴給驚住了,“算了,算了,還是等着吧,沒事花那麼多錢,不是浪費嗎?這一百萬要是用在孤兒院,那得有多少孩子能在冬天穿上保暖的衣服啊?”
“你啊,真是善良的命!孤兒院啊,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想想,豔子阿姨要是嫁給了我老爸,孤兒院的事兒,我老爸能不管嗎?何況這是做好事,我老爸就更得支持了!”
“嗯,是,我想多了。”
殷亦晴啞然失笑,“這樣看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小姨幸福了,項軍長幸福了,孩子們也幸福了!”
“你個壞丫頭,那我呢?你想過我幸福不?”
“你有什麼不幸福的?你不是也得了美嬌妻嗎?桀小姐怎麼說也是大美人一個,不是嗎?你爺爺又那麼喜歡……”
“是我結婚,還是我爺爺結婚?我爺爺喜歡,我爺爺怎麼不娶她呢?”
項南風的話剛說到這裡,忽然肩頭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臭小子,我看你是昏頭了,在這裡亂說什麼?”
呃?
爺爺……
他頓時驚訝了。
“是……是您來了嗎?您看,這裡停電,還累着您來,真是對不起!”
殷亦晴急着要坐起來。
“丫頭,你躺着吧,我爺爺也不是外人,他不會怪你的,你受傷也是爲了救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項家的恩人,我們項家可是知恩圖報的人家,對不對,爺爺?”
項南風邊說着,邊給項老爺子使眼色,用手指指殷亦晴的眼睛,又指指頭頂上的電燈,示意他不要說漏了。
難道她……
項老爺子明白過來項南風的話後,頓時驚愕了。
她給自己的孫子擋了一刀,卻被傷到了眼睛,雙目失明瞭?
這個說法,也讓緊跟着趕來的歐陽豔低聲地哭泣起來,“小晴,可憐的孩子,我……都是我害了你啊!”
“小姨?你……哭什麼啊?我沒事,南風說很快就能出院了呢!”
殷亦晴聽出來了,哭得人是自己的小姨。急忙展露笑臉,安慰她。
“小晴!”
那知道她越是這樣體貼,歐陽豔的心裡就越是難受,那眼淚也就越是撲簌簌地落下。
“小姨,你不要這樣啊?你哭得我心裡都挺難受的了!”
殷亦晴伸出手去,摸索着想要給小姨擦眼淚。
“小晴你……你的眼……”
歐陽豔頓時像是被塑在了那裡。
她看過身邊的項南風,他無奈地點點頭。
歐陽豔的身子一晃,雙腿就無力地癱軟下去,身後的項敬暉一下子攬住了她,總算是沒摔在那裡。
“怎麼可能?老天怎麼會這樣的殘忍啊?”
歐陽豔失聲痛哭起來。
“小姨,你哭什麼啊?我的眼?我的眼睛怎麼了?現在不是夜裡嗎?南風說是停電了,所以我纔看不到東西的,對不對?”
歐陽豔的神情更絕望了。
她奔到牀邊,緊緊拉住殷亦晴的手,“嗯,對,南風說的對,現在是因爲停電,等過幾天,電修好了,你也就能看到了!小晴,你要相信小姨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小姨,我信你!”
殷亦晴又淡淡地笑了,她的臉色很蒼白,在這種蒼白的臉色下,她的笑容顯得是那麼的悽楚。
眼淚,又無聲地從歐陽豔的臉上滑了下來。
項敬暉也是沒想到,一場意外,會讓一個這樣年輕的女子兩眼失去光明,她這都是爲了南風啊!
一時間,整個病房裡的項家人,都是面面相覷,看着那個已然失明,卻面帶笑容的女孩子,三個大男人誰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有歐陽豔在無聲地哭着……
“殷小姐,你看,我給你買的花多好看啊,這顏色真紅得太正了!”
桀鳳一臉的愉悅,手裡捧着一束花,邊說着,邊走進病房裡來。
顏色?
是紅的嗎?
“桀小姐,你看得到那紅色嗎?”
殷亦晴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當然能啊……”
桀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項南風拉了一把,“你說什麼呢?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得出來這花是紅色的?”
“黑燈瞎火?南風,你沒發燒吧?大白天的,怎麼會看不清呢?我又不是瞎子!”
桀鳳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
“我……是瞎子……”
殷亦晴擡起手來,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她使勁地揉着,就好像要將自己的眼睛揉成別的什麼東西,“怎麼會看不到呢?那刀子是刺在我身上的啊?和眼睛有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