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沒有同意。”
說到這兒，官瑾風停了下來。
幽幽地看向季流煙：“接下來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吧？”
季流煙緊咬着下脣，強忍着佈滿眼眶的淚水。
她知道。
那時候的母親變得很焦慮，讓她去找官瑾風。並告訴她，官瑾風喜歡她，什麼都願意爲她做。
爲了媽媽，爲了季氏，她去了。
雖然她一開始並不喜歡官瑾風，但還是表現得很喜歡他，跟他在一起。
只是，她跟官瑾風在一起沒幾天，媽媽就跳樓了。
季氏，落在了季文秋的手上。
媽媽臨終前給她留下遺言，讓她一定要保住季氏，所以……
她和官瑾風的糾纏，從那一刻起，就再也無法分割了。
後來，她和官瑾風經歷過許多事，她天真地以爲，他們終於可以修長正果了，但是卻被人告知。
她媽媽是因爲官瑾風而死，而母親臨終前留下的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地寫着，告訴她，官瑾風不是好人，讓她不要對他動真情。
當她拿着信質問官瑾風的時候，官瑾風沒有否認。
所以她懷孕的她，一氣之下，去了醫院。
或許是因爲官瑾風以爲她把孩子打掉了，所以很生氣，然後……
最終變成這樣。
季流煙低着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搖了搖頭：“我不會相信你的，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拿我一生的幸福去換取自己的事業，她的信上……”
“我有證據。”官瑾風打斷她的話，聲音低冷。
季流煙看着他，眼裡的淚水開始往下掉。
“你知道的，我跟別人，從不做虧本買賣。你母親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跟她簽了份合同。但是我幫了季氏以後，她卻沒有履行。”
聽見官瑾風這麼說，季流煙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
她蹲在地上，緊咬着下脣，臉上佈滿淚痕。
媽媽不會那樣對她的，她不相信。
見她這樣，最心疼的人還是官瑾風。
他邁開修長的腿，走到她面前，蹲下。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會相信，但這是事實。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和你母親的事。至於你母親爲什要在信的末尾說我不是好人，或許是因爲……”
官瑾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墨黑的眼眸裡劃過一抹苦澀。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季流煙緩緩地擡頭，紅腫的眼眸里布着霧氣。
“那你爲什麼當時不說，爲什麼還要瞞着我？”
如果官瑾風在她質問他的時候就說出來，他們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官瑾風突然將她攬入懷裡。
“因爲我知道，你母親一直都是你活下去的動力。因爲她，你纔有了活下去的意志。還有，當時我以爲，你把孩子打掉了。你那麼絕情，我也以爲，我可以就此忘記你。”
“可是，我又錯了。小煙，沒有你，我還真就活不下去了。”
官瑾風最後這句話，讓季流煙渾身一僵，此刻像是有什麼堵在了心裡。
很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