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念被顧廷梟拉着,進入一棟矮平房裡。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之前應該有人住的。
裡面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都有,外面還擺着些農具。
這些房子,應該就是當地農民住的地方。他們暫時用來作根據地了。
顧廷梟打開一扇門,帶着安小念進去。
“你先在這裡休息會兒。”
安小念看着面前這個破小但卻十分整潔的房間,聽話地點了點頭。
顧廷梟見她這麼聽話,眼底浮現出一抹柔情,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乖。”
說完,他收回手,又是一張冷酷無情的俊臉。邁開修長的腿快步走了出去。
待顧廷梟走後,安小念站在房間裡,仔細打量着四周。
這個房間很小,只能勉強放下一張單人牀和一張陳舊的條形紅木桌子。
單人牀上,軍用被子被疊成了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兒,上面,放着一套軍裝制服。
安小念坐在牀上,掀開休閒褲的褲管,盯着膝蓋處……那裡青了一塊,好像還有點腫。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揉了揉,卻疼得齜了齜牙。
本來痛覺神經就十分敏感的她,疼得眼淚花兒都要出來了。
“真是倒黴。”
她喃喃地抱怨一句,然後無奈地仰躺在單人牀上。
牀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熟悉而舒服。
這是……他住的房間。
莫名的,讓她很是安心,很舒服。
一直高度緊張的神經,竟然緩緩放鬆,不知不覺,眼皮開始打架。
這時,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安小念一個激靈,騰地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
“小嫂子,老大讓我給你拿了點兒吃的來。”
季然推開門,手裡拿着一個土碗,碗裡裝着兩個幹饃饃,另一隻手裡,握着一瓶礦泉水。
“麻煩你了。”安小念接過季然手裡的東西,軟軟地說到。
“小嫂子,這裡的條件就這樣,比不上大城市,你將就着點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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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知道安小念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可能連這些東西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了。
對於他們來說倒沒什麼,吃糠咽菜什麼的,對他們特種兵來說都是常態,只是眼前這細皮嫩肉的小嫂子,可不一定吃得下。
安小念點頭,衝着他笑了笑,順勢將碗放在桌上道:“能帶我去洗個臉嗎?”
她的臉,現在一定沒法兒見人。
季然瞅了瞅安小念的臉,忽而又想起剛纔她摔倒的模樣,又是剋制不住地想笑。
但是,無奈當事人這麼盯着他,他只能憋着。
垂着腦袋道:“你跟我來吧。”
安小念怎麼會看不出季然那刻意隱藏的笑意,她胡亂用手擦了擦臉,笑吧笑吧,反正已經被顧廷梟笑過一次了。
這些農舍的不遠處,有一口老井。
季然帶着安小念來到井邊,用木桶打了一桶水上來,倒在盆子裡。
“小嫂子,洗吧。”
季然擦了擦被沾到臉上的水珠,笑得純真。
安小念掬了一把水往臉上抹去,沒有洗面奶,就連帕子也沒有,她只得胡亂地洗了一下,立馬清爽了不少。
想來應該也是洗乾淨了,她用手擦了擦水珠,睜開眼,卻看見顧廷梟正大步朝着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