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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任何時候,近衛家族在日本政壇的影響力都是不可忽視的!
在日本政壇,除了天皇家族以外,五大攝家是日本歷史上最高位的五姓家族,尤其在明治維新之前,攝政的位置一直都有五大攝家輪流擔任,在明治維新之後,這五大家族的宗主都被授予了“公爵”爵位!
按照地位高低,五大攝家的排名爲近衛氏,九條氏,鷹司氏,二條氏,一條氏!
近衛氏,五大攝家之首。
從江戶時代至今,近衛氏人才輩出,近年在日本政壇鼎鼎大名的前貴族院議長近衛篤磨,到他的兒子近衛文磨,現任的貴族院副議長,在日本政壇都是呼雲喚雨般的存在!
近衛文磨,在近代歷史上是一個極有意思的政治人物。
作爲近衛家250年來第一個由正妻所生的長子,自出生之日就被整個家族視爲掌上明珠,受寵無比,他的曾祖父爲他的出生高興的連連題詩,他的父親經常在他身上拴着繩子,生怕他摔倒。
由於家族和天皇的淵源,近衛文磨自幼深受“天皇家屏藩”的嚴格家教與訓練,三歲起便由祖母帶着參拜皇室,尊皇盡忠的封建倫理在他心中打下深刻烙印。
1904年1月,鼓吹對俄開戰的近衛篤磨突然病逝。
時僅12歲的近衛文磨就繼承了爵位,昔日門庭若市的近衛家突然變得冷冷清清,那些以前受過篤麿關照過的人全都換了一副面孔,常常到近衛家索要債款,甚至搬走物品作爲抵押。
家道的中落使少年的近衛文磨倍感世態炎涼。
少年時期的近衛文磨,是個有很多偏見的憂鬱青年,喜歡西歐傳奇文學。甚至一度想辭去爵位,當一名普通人。
年戰後近衛文磨進入東京帝國大學後攻讀哲學。
這一時期他結識了在日本號稱“最後元老”的西園寺公望,當時以護憲爲中心的大正民主運動蓬勃展開,每天報紙上新聞連篇,這使得以前視政治爲庸俗之物的近衛開始關注政局。
西園寺曾向近衛的曾祖父學習過書法,並同其父是好朋友。所以,當某天身穿學生服的近衛去拜訪他時,西園寺感到很親切。
雖然兩人輩分爲叔侄,但前首相西園寺對學生近衛常以“閣下”相稱,表示尊敬。從此,近衛與西園寺結下了恩恩怨怨的政治聯繫。
根據貴族院令,近衛文磨到了25歲後,便進身爲公爵議員進入貴族院。
此後,近衛文磨爲雜誌《日本及日本人》論文執筆“推開英美本位的和平主義”,開始展露自己的鋒芒。
他在論文中寫道:英美和平主義實際上是利用維持現狀之便的得過且過主義,與什麼正義人道毫無必然關係。我國的理論家們沉醉在他們宣傳的美麗辭藻之中,認爲和平即是人道。目前我國的國際地位與德、意並無二異。
在應打破現狀的日本卻高唱着英美和平主義,對國際聯盟象祈盼福音一樣渴盼仰止,實爲卑躬屈膝,與正義人道相比實爲蛇蠍而已。
“排除英美本位和平主義”論比其父的思想更加鮮明,奠定了近衛文磨在組閣後即結成日德意三國同盟、提出大東亞共榮圈構想的理論基礎。
1927年,近衛文磨脫離舊態依然的貴族院研究會,與木戶幸一、德川家達等結成了火曜會,在貴族院內集結了新勢力的同時,逐漸偏離西園寺公望成爲了貴族院內的革新勢力中心人物。
同時,作爲五攝家之首的血脈,加上端正的外貌,近衛在當時的日本人中屬於高個子,用反對英美協調外交的現狀破除主義的主張,獲得羣衆的歡迎,很早便被期待成爲首相。
1931年,近衛文磨辭去東亞同問會會長的職務,成爲貴族院副議長,只差一步,便可進入國家權利中樞。
近衛文磨雖然對軍部對外擴張的侵略思路感到認同,畢竟進入30年代的日本,正處於世界性經濟危機的沉重打擊之下,生產和外貿急劇衰退,社會動盪,人民生活困苦不堪。以軍部爲核心的勢力,把擺脫危機的希望寄託在對外發動侵略戰爭上。
但是九一八事變中關東軍的肆意妄爲,依舊讓近衛文磨感到吃驚!他認爲必須對關東軍施以懲罰,以確保帝國最精銳的陸軍回到天皇的掌控之中,而現在這個時機卻是正恰當!
作爲近衛文磨密友和忠誠屬下的藤江真文,對於近衛文磨的政治思路瞭解甚深,幾經思考之後,還是給近衛文磨去了親筆信!
僅僅是在數日之後,本莊繁被免去了關東軍司令官的職位,調回東京任高級軍事參議去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範傑從第二天開始就幾乎是天天來往於中日學院,講學完畢之後,常常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在監視不密的情況下,範傑用微型照相機,將中日學院秘藏的中國北方帝國拍了個遍,直到熱河的危急局勢緩解下來!
是的,熱河危局,緩解了下來。範傑對此也感到詫異,而據他了解,在29日,石本權四郎就被“覓得”,最後由抗日義勇軍赴北票交與了日軍。
這中間到底有多少利益交換,範傑並不曉得,他唯一關心的是,潛藏在熱河第36師軍中的那名大人物,到底是誰!
所以在熱河局勢緩解下來之後,範傑臨時與與陳興交換身份,回到了北平!
回到了北平,範傑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蔣孝先,兩人在範傑公寓的書房,再次秘密會面!
“嘯劍兄,我託你查的事情如何了?”範傑衝了一杯毛尖給蔣孝先遞過去!
“謝謝!”蔣孝先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道:“真香啊!”
輕輕的嗅了幾口茶香,蔣孝先將茶杯放在桌上,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現在開始談正事,自從你給我傳來情報之後,我仔細查閱了熱河與北票駐軍關係密切的人物,主要目標鎖定在了三個人的身上!”
“哪三個人?”範傑有些焦急的問道。
蔣孝先擺擺手,說道:“煥然,不要急,我細細說與你聽。這三個人,無論是哪一個暗中投了日本人,對熱河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範傑點點頭,若不是有這份能力,也不值得關東軍投入那麼大的精力。
“這第一,是湯玉麟的長子,湯佐榮。”蔣孝先說完,看向了範傑,對於這個名字,範傑早有預料,豪不意外。
湯佐榮,作爲湯玉麟的長子,他是熱河省禁菸局長,禁菸局名爲禁菸,實則在熱河大種鴉片,到處販賣煙土,使許多熱河人都染上了大煙嗜好,而湯家卻大發橫財。
而作爲湯玉麟的長子,許多湯氏與日本人的秘密會談都由他來安排,所以湯佐榮有投向日本人的傾向,並不是多麼令人意外的事情,不過好在有湯玉麟在上面做主,湯佐榮做事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
“第二是騎兵第17旅旅長崔興武,此人是與北票駐軍關聯最深的軍事主官,你的情報消息傳來之後,少帥已經下令將北票的軍事主官通通都換了一遍,崔興武也被調到了熱北!”蔣孝先給範傑介紹了當前的情況,熱河危機雖然暫時解除,可是東北軍卻沒有在熱河撤兵,而是不停的增派兵力開始修築防禦工事,倒是關東軍卻是退了下去,局勢飛發展有些讓人費解!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是威脅頗大,一旦臨陣投敵,整個熱河就立刻淪爲日人之手,關東軍到承德就一路暢通無阻!”
蔣孝先也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少帥將他調到了熱北,相對來說對承德的威脅少一些!”
蔣孝先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道:“這第三,也是威脅最大,也最有可能的人物,就是湯玉麟他本人!湯玉麟一旦投敵,熱河,察哈爾,幾乎都會落入日本人的手裡,平津地區將直面關東軍的鐵蹄!”
“是啊!湯玉麟纔是最大的變數,嘯劍兄,少帥倒是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任由局面如此發展下去嗎?”範傑臉上充滿了疑惑!
“哼!不這樣,還能如何?”蔣孝先臉色露出了不痛快的神色,道:“近日以來,張漢卿一直猶豫不決,最後覺得事關重大向張作相徵詢意見,張作相當場就表示反對校長和張漢卿的驅湯計劃,張漢卿本就猶豫不決,沒有張作相的支持,他更是無能爲力。”
蔣孝先臉色一陣冷笑,道:“你猜如何,不幾日,湯玉麟竟然知道了校長有逐其出熱河的圖謀,大爲憤慨,表示堅決反對,並準備倒向僞滿。據說是在張作相的勸告下才作罷,張漢卿就是因爲這個纔將石本交由湯玉麟還給了關東軍,平息了湯玉麟憤怒的同時,也緩解了熱河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