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後天晚宴的時間,範傑便開始帶着小柳置辦了起來,收拾房子購買食材,範傑有些擔心接下來會有大規模的示威遊行,早早便買好東西放在家裡準備了。
夜裡,範傑安排小柳守好房子,自己一個人便在二樓書房休息了。
等他的意識回到了現代社會的時候,已經是早上7點半了,洗臉吃過早餐,便去了第五教學樓去上課。
這一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好在大家都是如此,也不是他一個人,今天這課講的實在是夠枯燥。
晚飯的時候,有同事叫範傑出去玩,還擠眉弄眼的,範傑知道他們去幹什麼,藉口自己有事便退脫了過去。
吃過晚飯,範傑回了尚座花園的新家,他將手裡的德制1924式步槍的全套圖紙放在胸前的空間裡,晚上七點多,便早早的關了燈了。
範傑的意識在1932年清醒來的時候,天色剛亮,下了樓,找了些東西,瞭解了一下這兩天的情勢,果然《淞滬停戰協定》簽訂以後,消息很快就傳來過來,連協議內容都一字不差。
汪精衛則大談中國“外交的勝利”,說上海停戰是“平等”的停戰,“毫無對日屈辱之意”今後仍要如此“一面抵抗,一面交涉”下去。
全國上下,一致反對這一屈辱協定,譴責南京政府妥協退讓,出賣主權。
上海各救國團體派代表到郭泰祺寓所嚴詞詰問,郭泰祺無理可講,態度傲慢,宣讀停戰協定草案,藉以壓人。
學生激於愛國義憤,用銅圓、茶杯打傷了郭泰祺的額角。汪精衛發表談話,聲言痛懲;電令上海市長迅速查明毆傷郭泰祺的責任者,“遞解歸案,嚴加訊辦”。不久,汪精衛便派額上帶着傷巴的郭泰祺任駐英公使。
國民政府監察院長於右任,對《淞滬停戰協定》義憤填膺,發動監察委員們,對主持談判事宜的行政院長汪精衛提出彈劾案。以協定未送立法院議決即簽字生效爲違法,呈請中央最高監察機關依法處理。
蔣jie石急忙從後臺出來解圍,派人到于右任家疏通,致於右任憤而赴滬。然後,gm黨中政會、中央監察委員會、中常會,分別開會討論,認定對汪精衛彈劾案不能成立。蔣jie石在中政會上說:“本案手續上辦理既無錯誤,當然不成問題。”
上海各民衆團體聯合會通電全國,提出由各團體籲請立法院切實聲明上海中日停戰協定全部無效;並籲請監察院繼續提出彈劾,責成汪精衛引咎自劾,否則法律懲戒。黨政軍大權在蔣jie石、汪精衛手裡,彈劾案被否定,誰籲請也無效,只能不了了之。
範傑對這一切倒是並沒有多少關心,他知道這一切的動作都沒有什麼用,國家的大權掌握在蔣汪手裡,百姓民衆的力量甚至可以忽略。
而在他心底,他認爲這樣的求和是沒有用的,先打後和纔是理想的策略,可是國府高層卻並不以爲然,範傑的心態也開始有了電話。
這一夜,範傑都在翻來覆去就度過。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過早餐後,範傑打發小柳去街上打聽有無學生們上街示威遊行的事情,而他自己則去舅舅曾昭掄家,請舅媽來幫助自己準備晚上接風宴所需要的一些東西。
小姨曾昭橘恰好也在,便過來一起幫忙,順帶問範傑一些事情:“新傑,聽說你和巧兒的事情定下來了。”旁邊跟着忙碌的舅媽也豎起了耳朵。
“應該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夏天巧兒暑假期間,我們就會先訂婚。”範傑也是前天接到家裡的電報才知道這件事的。
“那就好,嘻嘻!”曾昭橘樂了起來,舅媽臉上也綻開了笑容,曾昭橘跟着打趣道:“新傑,你以後可得改口了,以後你得叫我姑姑了!”
範傑只能無奈的苦笑。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客人們都陸續的到了,範傑出大門迎客,裡面則由舅舅曾昭掄接待。
表舅俞大維是和譚伯羽一起來的,他專門去了譚家去接了一趟譚伯羽,就怕譚伯羽臨時改變主意不來。
範傑陪着二人進了門,舅舅曾昭掄迎了上來,他先是和俞大維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他們是親表兄弟,俞大維的母親就是曾昭掄的親姑姑,更何況曾昭掄的妻子就是俞大維的親姐姐俞大絪。
之後曾昭掄又和譚伯羽抱在了一起,譚伯羽的弟弟譚季甫已經與曾昭楣定親,兩家已是親家的關係。
他們在一起談起小時候的一些往事,談起長沙的開福寺和荷花池。
荷花池是他們自幼一起玩耍的地方,藏着許多的會議。既然地名荷花池,自然有池。
史載:荷花池位於長沙市開福區經武門西側,古名蓮花池,是遊憩勝地。
清同治《長沙縣誌》載,乾隆初年,池上建遠香亭,匝以回欄,池中雜植芰荷,旁架飛橋,環砌花牆,門額日“納涼”。池中深處建臺榭,額曰“有君子風”。
咸豐年間重修泐潭寺後,荷花池只是“泐潭八景”之一,即“蓮香曲浦”,而它的名氣比不上佛寺本身。
李抱一在《湖南省城古蹟今釋》中追憶荷花池:
一方荷花數畝,松竹交陰,周圍亭榭,挹爽迎風,清幽絕塵;一方泐潭寺巨剎巍然,古木蓊然,禪房雖深邃,卻鳥窺香入,四時都有佳景。看來,當年的荷花池是人工雕琢美和自然野性美的有機統一體。
看他二人談性正濃,範傑不好打擾,便到了外面,接上了趕過來的師兄酆悌,師兄作爲範源清的學生,自然是自家人。
“不知俞先生將會擔任何職啊?”寒暄一陣後,酆悌看似無意的問道。範傑幾人也都一起關心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兵工署副署長一職!”這並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知道,俞大維說的很坦然。
回答完酆悌的問題,俞大維轉向譚伯羽,開口道:“伯羽兄,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現在國家的工業條件不足,軍火也大半仰賴外購,來源分散,制式不統一,如今面對膏藥國灼灼逼人的侵略態勢,改進武器生產是極爲迫切的工作。伯羽兄,就算看在國家的名義上,出來幫幫我吧。”
“大維,我……”看着譚伯羽一臉爲難的樣子,範傑不得不上來打斷他們。
“好了好了,飯都準備好了,大家先吃飯,有什麼事情,吃完飯,上書房去聊,好吧?”範傑的話暫時緩解了場面上的尷尬。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湖南長沙人,就連俞大維也是自幼在長沙長大的,桌面上是一水的湘菜,俞大維自然對自家姐姐的手藝想念萬分,吃的很是爽快,就連譚伯羽也舒展了壓制許久的眉頭。
吃過晚飯,舅舅曾昭掄帶着俞大維和譚伯羽上了二樓。
師兄酆悌一看,知道這些家裡人都有自己的話要說,便起身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