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把火能夠放的這麼順利,也確實是多虧了崔興武,正是崔興武的積極配合,才讓藤田茂一順利的進入這麼大一個陷阱,而沒有起絲毫的懷疑。
“好了,別一副哭喪的臉,咱們事先就達成的協議,這一次事情成功之後,這20萬日元就是人家崔興武的,咱們得言而有信,而且有了這20萬日元,崔興武也能夠改頭換面去找個地方好好的隱居了!”
範青聽了範傑的話,點了點頭,他知道,這筆買賣還是他們做的值,這錢是日本人出的,他們那這20萬日元買下了日本人一個騎兵聯隊的人手,這筆買賣實在是太划算了。
“怎麼樣,那些馬沒有被傷着吧?”範傑開口問道。
範青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咱們也盡力保護了,但是有許多馬都被燙傷了,甚至有不少馬也被薰死過去,完好的馬還不到800匹,一半多一點。”
日本騎兵用馬多爲盎格魯諾爾曼馬,這種馬是法國諾曼底地區的諾爾曼馬和純種馬的混血,身體素質相當出色。
由於日本的騎兵之父——秋山好古曾在法國留學騎兵,所以秋山好古也極力向日本陸軍省推薦盎格魯諾爾曼馬。除了最初明治建軍時,邀請來的法國軍事顧問團給與日本騎兵重大影響之外,秋山好古的建議也是日本騎兵戰馬基本上都是使用盎格魯諾爾曼馬的原因之一。
這種馬是經過日本騎兵數十年精挑細選,經過無數次戰鬥檢驗出來的,範傑自然是垂涎三尺。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有這800匹已經足夠了,稍微添補一點就能湊成一個騎兵團,這對將來來說,還是很有用處的。對了,西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劉桂堂那些人的情形怎麼了?”
“嘿嘿!”範青笑了笑,說道:“劉桂堂那些人見到56團的劉團長帶着人殺過去的時候,可把那老小子嚇了一跳,加上西邊的58團也從天山殺了過來,兩面夾擊之下,劉桂堂也只好邊打邊撤,帶着手下人翻過山,向北而去了,不過我估計這傢伙就算是逃了,恐怕也不會好過了。”
範傑點點頭,說道:“讓56團和58團繼續追擊,不要給劉桂堂多少緩氣的機會,另外,你帶着三營在這邊繼續清繳,我要帶着二營和槍炮營去道德蘇木那邊看看,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是,少爺,您放心,我這邊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的。”範青保證道。
範傑點了點頭,招了招手,範青立刻就靠了過來,範傑壓低聲音說道:“派一隊人馬,悄悄將藤田茂一和這些東西都送到林西去,不要讓任何知道,明白嗎?”
範青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少爺,你放心,我會派我的手下心腹去的,不會讓這事向外透漏一點消息。”
範傑之所以將範青留下來,就是因爲在這片火場之下,會發現許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將來都很好可能會派人用場的,換別的人範傑還有些不大放心。
吃過早飯之後,範傑便帶着肖國棟和範延武一路向西,趕往了道德蘇木,昨天晚上在大火燃起後不久,井得泉就派人來白城子探查情況,不過都被早有準備的範傑他們打了回去,不過爲了避免意外,加上白城子這邊大局已定,範傑便讓李守信帶着57團和一營連夜趕往道德蘇木,並將道德蘇木團團圍困起來。
井得泉的防禦工事做的很好,夜裡冒然進攻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而且不一定會成功。王庚十分謹慎的讓手下的騎兵分成四隊,輪流繞着道德蘇木奔馳,時不時的朝裡面開上幾槍。
一開始,井得泉還試圖讓手下人向外衝擊,但是鎮子向外的每個路口都被人用機槍堵上了,就算是有人能夠衝鎮子裡面衝出來,也很難逃得過騎兵的圍捕。幾次衝擊失敗之後,井得泉便死心的守在鎮子裡面不出來了,一切等到天亮再說。
範傑帶着人趕到的時候,令人奇怪的是雙方並沒有開戰,而是陷入了詭異的沉靜當中。
範傑在鎮子西邊的指揮部見到王庚和一營長李名熙,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了,進攻準備還沒有做好嗎,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不是這回事?”王庚擺了擺手,說道:“煥然,井得泉派人出來說想反正。”
“反正?”範傑皺起了眉頭,問道:“這個井得泉,你們瞭解嗎?”
王庚擺了擺手,說道:“李團長到時和他熟悉一些,以前在東北軍的時候,曾經打過一些交道。李團長已經去準備了,一會兒他會親自去和井得泉面對面商談的。”
“嗯!”範傑點了點頭,說道:“讓子忠小心一些,別中了人家的圈套。”
“知道了,你放心,煥然,憑李團長的出身,井得泉未必能夠騙的過他。”
範傑這纔想起來,李守信可是土匪出身,這些年在地方上也經常剿滅招撫土匪,這些事情他的經驗很多,根本就不用範傑操心。
“旅座,”肖國棟站在範傑身後,有些猶豫的問道:“這個井得泉是不是早年在東北邊防軍洮遼道警備軍中擔任過司令部參謀?”
肖國棟這麼一說,在場的幾個人都將目光反倒了他的身上,範傑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老肖,這個人你認識?”
肖國棟有些遲疑的說道:“如果是當年那個洮遼道警備軍司令部少校參謀的話,應該是見過幾面的,這個人爲人還可以,怎麼他也投降作了僞軍?”
範傑擺了擺手,說道:“這不奇怪,在現在的僞滿政府當中,大多數人都是被迫跟隨長官一起投靠日本人的,鐵桿的漢奸也就是最上面的那些,諸如張景惠、於芷山、張海鵬那些人,下面的許多人都是身不由已的,當然也有許多人是在潛伏在滿洲內部,慢慢的在等待機會,這種人並不少見,看樣子,咱們今天又碰上了一位。呵呵!”
“人心易變,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到底他現在怎麼想的,也沒人知道。”王庚這個時候給範傑潑上了一盆涼水。
範傑稍微琢磨了一下,也是,確實不能自己在這邊想當然,“這樣吧,老肖,你現在就過去找李團長,跟着他一起去見見這位井得泉井團長,探探他的心思,如果對方是真心想反正,咱們也不妨先接納過來,最好是抽個時間,你去他下面的部隊裡面去走走,從下面士兵的嘴裡探聽一下這位井團長的爲人作風,也便咱們能夠正確的對待這位井團長。綬卿兄,你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
王庚低頭琢磨了一陣,然後纔開口說道:“老肖,你最好是旁敲側擊一下,問問這位井團長他的家眷現在在什麼地方,以便於咱們下一步的行動。”
肖國棟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這個參謀長想的真多,“是,卑職遵命。”
等肖國棟離開之後,範傑走到了指揮部中央放的大桌旁,看着上面的地圖思索了起來。
“怎麼樣,煥然,在想什麼呢?”王庚走到範傑身邊低聲問道。
範傑頭也沒擡,視線依舊落在了桌上的地圖,他沉聲說道:“如果我們今天上午能拿下井得泉,下午吃過午飯之後立刻出發,今天夜裡天黑之後不久咱們就能抵達開魯,一切的計劃就能順利開展了!”
“嗯!”王庚藉口說道:“留給咱們的時間並不多,相信到了中午關東軍再收不到第五十五聯隊的電報,他們就會意識到這邊肯定出了事,到時候飛機一出動,什麼也就遮掩不住了!”
範傑默默的點了點頭,從這裡到開魯縣城有兩百多裡地,這一路上到處都有關東軍設置的哨卡,想要悄無聲息的過去,談何容易啊,更何況時不時的還會有關東軍的飛機飛過,想要悄悄的摸到開魯城下根本是不現實的。
“也不知道,吳山吳水他們到哪裡了?”範傑聲音低沉着說道,今天早上拿到關東軍的馬匹之後,範傑就讓吳山吳水兄弟帶着兩百人的騎兵,騎着關東軍的盎格魯諾爾曼馬,換上了關東軍軍服,趕往了開魯,這是範傑的一招殺手鐗,可以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
“這會兒,”王庚琢磨了一下,說道:“這會兒應該渡過新牆河了,有你準備的那幾份公文和身份證明,再加上關東軍的衣服和馬,還有他們兄弟倆一口流利的日語,根本就不會有事。”
“但願吧!”範傑嘆了一口氣,目光卻落在了新牆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