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一號石堡,是一座規模頗大的軍事堡壘,佔地面積有數百個平方米。
堡壘全部採用粗石巨木,還有些鋼筋混凝土修建而成。
像這樣的堡壘,沅江南岸總共修建有四座,基本上,每一座堡壘都是第四軍團麾下兵團長們的臨時指揮所。
根據聶錚之前的任命規定,安南邊境四大軍團,每個軍團的旗下,都配備有四名兵團長、十六名營長、六十四名連長和兩百多名排長,按照五個人爲一個班來計算,班長的數量多達一千人。
一號石堡,屬於第四軍團第一兵團長葛雲的指揮所。
此刻,聶錚端坐在一團指揮所的案桌後面,輕輕的喝着熱茶,靜靜的聽着衆位兵團長的彙報。
得知聶大帥空降在沅江南岸之後,駐守在南岸防線的十幾位營團級別的軍官,全部趕來迎接陪同。
而統管龍虎軍第四軍團的牛猛,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
眼見牛猛也沒那麼快趕過來,正好聶錚連續坐了這麼多天的飛機,早就悶壞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領地,怎麼樣也得好好的坐下來休息一番才行。
尤其是安南那香氣四溢的熱茶,讓聶錚想念了好長一段時間。
出海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月,聶錚從來都沒有喝過一口熱茶,這讓好茶如命的他,簡直無法忍受。
到了沅江南岸的第一件事情,聶錚就是命令駐守在這裡的龍虎官兵,給自己泡上了一壺熱乎乎的香茶。
案桌的下方,十幾名營團級別的軍官,神情恭敬的向聶錚彙報着沅江防線上的事情,聽得聶錚是連連點頭,顯得非常滿意。
不時的,聶錚也會詢問他們一些防線上的問題,這幫軍官中層軍官倒也如實回答,看來,自己離開安南的這一段時間,牛猛倒也算把這支管理的甚爲合格。
聶錚坐在兵團指揮使內喝了不到兩壺茶,遠遠地,便聽見堡壘外面傳來一陣陣匆忙的腳步聲,不時地,還有守衛在外面的兵丁高呼道:“見過軍團長……”
聽此動靜,聶錚搖頭一笑,心道牛猛來的倒挺快。
多日未見牛猛,想起他那雄壯粗狂的模樣,聶錚心中不由一暖。
很快的,牛猛便在幾名心腹軍官的擁護之下,大步流星的衝到了指揮所之內,看見聶錚此刻正悠閒悠哉的坐在案桌後面喝茶,當場牛猛便領着衆人走到跟前,躬身行禮道:“屬下牛猛,恭迎大帥平安歸來!”
“免禮!”
聶錚哈哈一笑,道:“牛猛,兩月未見,沒想到你如今倒是變白了不少。”
被聶錚這麼一誇,牛猛頗爲有些不好意思,當即尷尬的笑道:“呵呵……這些日子雨水重,屬下整天窩在營房之內沒怎麼見到太陽,倒是讓大帥見笑了。對了,大帥,屬下在趕來南岸之前,已經命人被了一桌酒菜,專門替大帥接風洗塵,還請大帥移步前往。”
聶錚點了點頭,笑道:“好,多日未見,我倒是格外想念,等下咱們多喝幾杯,好好的敘敘舊。”
言罷,聶錚便在牛猛等人的擁護之下,快步走出了堡壘指揮所。
“恭送大帥!”
“我等恭送大帥!……”
在一衆軍官士兵的禮送之下,聶錚等人便直奔數裡之外的軍團指揮部。
………………
傍晚時分,風雨逐漸停歇,夜幕卻在無聲無息中悄然降臨。
偌大的軍團總營房之內,一派燈火通明,衛兵守立。
在營房的深處,有一間寬敞的院落,這裡是軍團長牛猛的辦公場所,同時也是他休息的地方。
牛猛的臥室之內,擺着一桌豐盛的酒席,席上只有兩個人,牛猛和聶錚。
兩人隔桌而坐。
一番歡笑閒聊,酒足飯飽之後,聶錚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望着牛猛滿臉通紅的微醺模樣,打趣道:“沒想到兩月不見,你的酒量減了如此之多,以前三壺燒酒都不夠你開胃的,今日咱們兩人總共才飲了兩壺玉冰燒,都快把你喝倒了。”
牛猛打了個酒嗝,嘿嘿一笑道:“大帥有所不知,自從你上次任命我爲第四軍團長之後,爲了嚴明軍紀,我都快兩個月沒喝酒了,今日若不是你回來,我也不敢喝,否則,若是讓易叔知曉,必定會重重的斥責與我。”
聽聞此言,聶錚心中一動,暗道:“真沒想到,易子軒在治理軍紀這一方面,居然如此嚴格,不過這樣也好,軍隊就應該就軍隊的樣子,若是這些軍兵整天都在軍營駐地之內喝酒賭錢嬉鬧,那又和以前在龍虎山當山匪的時候有什麼區別。看來,自己離開安南的這段時間,倒真是把易子軒忙壞了,他不僅是安南的副統帥,同時又要負責訓練十萬新兵,哎……等這次回城之後,定要好好的感謝他才行。”
想到這裡,聶錚心裡在考慮,回城之後,他該賞賜些什麼東西給易子軒比較好。
見聶錚突然沉默不語,牛猛心知他在思索事情,於是便不再說話打擾他。
沉吟了片刻,聶錚忽然開口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安南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牛猛想了想,道:“大事倒是沒有,不過,半個月前,朝廷派了秘使過江,結果被我趕跑了。”
“秘使?”
聶錚眉頭一挑,道:“朝廷派秘使來做什麼,想招安我們嗎?”
牛猛點了點頭,道:“據說那個秘使是朝廷的一位二品大臣,他上次渡江,說是要奉皇命前來安南進行封賜,我將此事告知易叔和賈大人,他們說事關重大,大帥既然不在安南,只有等待大帥歸來再行商議,於是便讓我將那朝廷的密使趕了回去。”
聽完之後,聶錚微微沉吟片刻,又問道:“除了此事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
牛猛搖頭道:“沒有。”
“紅玉最近可好?”
“小姐最近精神還算不錯,只是身子骨有些虛乏,想必上次散盡功力,對她的損害極大。”
聽聞此言,聶錚心中一陣黯然,微微嘆了口氣,道:“都怪我,如果她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算了,時候不早,我得儘快趕回陽州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