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法極快,快到近前之時,似乎擔心引起沈清一行的誤會,把速度稍稍放緩了一點。
此時,沈清已經瞧清楚來人,不由輕“咦”一聲,那不是趙彥麼。
當初兩人分頭突圍,此人竟然能夠憑藉實力硬生生的殺出重圍,當真是不簡單。
趙彥怎麼說也是練氣大圓滿修士,距離築基期只隔一線,沈清不敢怠慢,起身迎了上去。
趙彥見沈清起身相迎,呵呵一笑:“沈師弟,別來無恙?沒想到你比我先到…….”
沈清抱拳一禮道:“在下也是剛到而已,能在此地見到趙師兄,在下甚是欣慰。”
“可不是,你我這次能揀到一命,實在是萬幸哪。”趙彥回想起昨晚在谷地發生的一切,不免唏噓。
“對了,沈師弟,你可知昨夜那些人的來路?”趙彥跟着就又問道。
沈清微微一怔,對方是什麼來路,他自然清楚,只是眼前這位趙師兄怎麼會想起問自己?
沈清正納悶着,趙彥笑道:“沈師弟,昨夜和你初次見面,當時還沒搞清楚你是誰,事後還我一位師弟提醒,才知道師弟在宗‘門’內已經闖下偌大的名頭……嘖嘖,師弟真是深藏不‘露’哪,以練氣中期修爲,獨自擊殺多名練氣後期修士,越級殺敵,當真威風,現如今,師弟的名字在宗‘門’可是如日中天哪……”
趙彥一臉感慨的這麼一說,沈清這才恍然。
自己當初在黑山谷地曾擊殺兩名練氣後期修士,又和同‘門’聯手解救清溪溝之危,爲宗‘門’立下大功,最近,自己在宗‘門’裡的確是小有名聲。
而不明勢力就是血煞宗的身份,也被沈清所獲取,並上報宗‘門’,目前,宗‘門’雖然暫時沒把血煞宗的身份公佈出來,但總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
趙彥既然聽聞到沈清的名聲,得知他曾和不明勢力戰鬥過,再聯想到近期天星盟在外的多個產業被不明勢力襲擊,自然要向他打聽一下昨夜偷襲之人的來路了。
沈清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師兄既然相問,師弟也不瞞你,昨晚最先攻擊我們的那些紫衣人,應該是安州血煞宗的修士。”
趙彥一聽,面‘色’微微一變:“安州血煞宗?師兄你能確定?“
沈清點頭道:“應該差不離,我前陣子駐守黑山谷地時,所擊殺的紫衣修士,和昨晚襲擊咱們的修士穿着一模一樣,當時,我還搜到兩枚血煞宗的身份牌,並上‘交’宗‘門’,後來,‘門’內一名師叔曾告訴我,宗‘門’已經證實那兩枚身份牌不是僞造。”
趙彥聽了沈清肯定的回答,面‘色’一黑,咬牙道:“聽你這麼一說,昨夜襲擊咱們的應該就是血煞宗弟子了,哼!真是好大的狗膽,那血煞宗竟然敢‘摸’到我靈州地盤上!”
安州界和靈州界相鄰,而安州界修士一直想吞併靈州,兩州修士的關係可謂差到極致,雙方修士一旦遇上,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難怪趙彥這番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沈師弟,既然那些紫衣人能確定是血煞宗的人,那些黑衣‘蒙’麪人又是怎麼回事?藏頭‘露’尾的,也不知是什麼來路?”
沈清正等着他來問黑衣‘蒙’麪人之事,當下裝作猶豫了下,道:“在下也不敢肯定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路,不過,在下猜測,‘弄’不好和白雲宗有關……”
“白雲宗?不會吧,白雲宗可是我靈州的宗‘門’,怎會和安州血煞宗沆瀣一氣?”
趙彥眼裡‘露’出一絲明顯的不信,最近白雲宗出了一名元嬰修士,風頭正盛,雖說和天星盟隱有分庭抗禮之勢,但白雲宗畢竟是靈州宗‘門’,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和安州這個世仇狼狽爲‘奸’啊。
沈清見趙彥不信,輕笑一聲:“趙師兄,這只是師弟我的一個猜測而已。這麼跟你說吧,前不久,我縹緲峰一脈有位築基師叔被襲擊了,而且,被襲擊的地方,就在咱們天星盟山‘門’附近。好在我那師叔實力不凡,有驚無險,最後全身而退。此事你可知道?”
“會有這種事?”趙彥聞言爲之一呆,宗‘門’裡有築基前輩被襲擊?還是在山‘門’附近,這可是一件奇聞了。
沈清接着道:“這件事情,只有宗‘門’高層知曉,不過,當時我那師叔被襲擊的時候,師弟我正好在場,也算是知情人吧……事後,我師叔也曾分析過,襲擊她的應該就是白雲宗戰神殿的人,只是此事沒有證據,所以,只能猜測,不能確定。”
趙彥聽到這裡,眼‘露’疑問道:“沈師弟,我且問你,你那師叔怎麼會猜測到是白雲宗戰神殿的人呢?”
“很簡單,白雲宗戰神殿的修士曾秘密潛入萬安城,後來在拍賣場突然‘露’面。你也清楚,萬安城屬於我天星盟的總舵所在,白雲宗戰神殿的修士神不知過不覺的潛進城裡,又突然‘露’面,其示威之意再清楚不過。而就在白雲宗修士‘露’面的當晚,我師叔就遭到襲擊,難道,這真的就是巧合麼?”
沈清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你昨夜也看見了,昨夜襲擊咱們的除了有血煞宗修士,還有一撥黑衣‘蒙’麪人。你想想,那血煞宗修士並無掩飾行藏之意,但黑衣人藏頭‘露’尾,不就擔心被人認出麼?除了是靈州修士,還會是誰?而除了白雲宗有實力對付我天星盟,你認爲在靈州界還有其他宗‘門’敢幹出這種事麼?”
沈清一番話說出來,連帶着反問,就差沒明着說白雲宗和血煞宗有勾結了。
趙彥聽了,目光閃爍,陷入了沉思。
此事蹊蹺,說不定還真如沈清所說的那樣,昨夜那些參與襲擊的黑衣‘蒙’麪人,‘弄’不好真就是白雲宗的修士。
沈清見趙彥神‘色’變幻不定,半晌不吭聲,也沒去打擾他。
按理說,沈清曾用搜魂術讀取過黑衣人的信息,已明白無誤能確定黑衣‘蒙’麪人就是白雲宗修士,雖然不能確定兩個宗‘門’之間有勾結,但在他看來,幾乎是八九不離十。
奈何,在此之前,李‘玉’曾鄭重提醒過他,仙魔戰場即將開啓之際,各大宗‘門’爲了在仙魔戰場獲取更多的利益,宗‘門’之間,肯定是‘波’濤暗涌,暗戰頻繁。
只是,這些‘私’底下的衝突,宗‘門’高層大多是心裡明白,表面裝糊塗而已,所以,沒有證據的事,絕對不能‘亂’說‘亂’傳,以免引起靈州修真界宗‘門’之間的大戰。
沈清得到李‘玉’的提醒,即便他心知肚明,也只能用猜測的口‘吻’來告知趙彥。
不過,這番所謂的猜測,估計趙彥多半是聽進去了。
對沈清來說,即便不敢明着說,但能夠給白雲宗潑點髒水,他是不遺餘力,畢竟,幹掉白雲宗少主之事,已註定他和白雲宗之間不死不休,至於他給趙彥說的這番猜測之論,會不會傳出去,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當然,沈清心裡極其希望趙彥能夠把這小道消息給傳出去,傳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半晌,趙彥輕輕的呼了口氣,緩緩說道:“沈師弟,雖然這是你猜測之言,不過,我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看來,歷年傳說不假,每次臨近仙魔戰場開啓之際,修真界就不太平,沈師弟,你我還真得當心了,沒事,就在宗‘門’裡窩着好了……”
沈清附和道:“那是自然,這次回去,師弟我就打算閉關了,宗‘門’大比不開始,就不再出來瞎晃‘蕩’了……”
兩人說着話,這時,只聽一陣喧譁聲從傳來。
沈清和趙彥聽到動靜,轉目瞧了過去,只見凡是在沼澤邊緣打坐的修士,已全部站了起來,其中還不少修士朝着沼澤之內指指點點的,似乎有什麼發現一般?
趙彥笑道:“好了,沼澤裡瘴氣開始散去,得抓緊時間通過這片沼澤地,沈師弟,我就先過去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沈清點了點頭,他曾在地圖‘玉’簡裡看到過這片沼澤的記載,也知曉那沼澤升騰的霧氣就是瘴氣,此瘴氣毒‘性’甚強,還具有腐蝕效果,一般練氣修士不敢沾染半分。
好在每當午時之前,日頭正盛之時,這片沼澤的瘴氣會自行逐漸散去,一直到下午時分,瘴氣才繼續出現。來此的一衆修士,正好可趁着瘴氣散去之時,快速通過。
沈清目送趙彥離去後,見隨行一衆修士都已站起身來,於是開口說道:“大傢伙都準備一下罷,待瘴氣散盡,咱們必須快速通過沼澤了,都跟緊一點,萬不可掉隊。”
沈清吩咐衆修準備,自然是因爲沼澤地裡不僅僅是瘴氣,其中還有不少毒蟲妖獸出沒。而這片沼澤地裡最爲危險的,則是羣居於此的二級妖獸鐵背蜥,以及三級妖獸鐵背蜥王。
又等了一會兒,只見沼澤溼地裡那白‘色’的瘴氣繚繞升騰,只是那一股股瘴氣升至上空數十丈左右,卻不消散,而是凝聚成團,形成一團團低矮的雲團。
這些由瘴氣所凝聚成形的雲團可是劇毒無比,稍微沾染一點,不死也得脫層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