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垂頭喪氣的走出會議室，這才注意到，幾乎所有員工都沒離開。
大家都齊刷刷的盯着他們。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平時用來開會的電視，竟然切換成了會議室內的監控視角，幾乎把他們談話的全過程全程直播。
這下，兩人徹底顏面掃地了。
但孫方亦還是不死心，陰狠的走到小趙面前，惡毒的說：“你以爲你今天的舉動很了不起嗎？”
“我告訴你，以後你看看還有誰敢和你合作？你這種就會在背後捅刀子的人，所有人都害怕你。“
可小趙卻不卑不亢的說：“我之前也和其他組交接過工作，我們接洽的非常好，未來會也不會有人接納我，我不確定。但至少證明一點，我能力沒有問題。”
“剛剛江老師也說了，在這個研究組裡，一切靠能力說話，如果有一天我在組裡待不下去了，絕對是因爲能力問題，而不是因爲其他的什麼。”
他眼神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兩人。
正是他這個眼神，激怒了孫方亦。
他當即揮拳，衝着小趙的面門砸去。
小趙下意識的想躲，但他反應太慢了，只覺得眼前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他已經做好被砸的準備了。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未發生，倒是周圍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緩緩的睜開一隻眼睛，卻發現孫方亦的胳膊上，另一隻手緊緊抓着，禁錮着他的行動。
雙方似乎都在較勁，孫方亦拼盡全力，努力掙扎着，可對方的手卻始終不不動如山。
而且江凡甚至都沒用多大力氣，和孫方亦臉紅脖子粗對比，江凡顯得過的分淡定了。
“還嫌不夠丟人嗎？”江凡不悅的額甩開他的手。
剎那間，孫方亦覺得自己的手雖然解放了，但疼的更嚴重了。
“放心，我控制力度了，沒骨裂。”
孫方亦：“。。。”
那我還應該感謝你唄？
“別太難看了，你都離職了，就不想給大家留點好印象？”
孫方亦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我都被開除了，還要個屁的好印象。“
他摔摔打打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嘴裡罵罵咧咧，眼神一會兒掃向江凡，一會兒又掃向小趙他們。
似乎眼神是一種信號，被我鎖定的人，就江會遭受到我的無盡的謾罵。
但誰會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否罵自己呢？
就算是在意，一想到他現在狼狽到被開除，就覺得爽的不行！
江凡和其他人說：“已經下班了，其他人可以先走了，小趙，你們小組的剩餘幾人先留下。”
其他人急忙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慌亂的離開了。
腦海中努力消化着今天發生的一切事。
“這轉變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是啊，之前聽說過江老師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但沒想到風行到這種程度。“
“這才一天啊，就已經大變樣了。“
“其實我想知道，到底會有會有人去自己主動承認問題。”
和諧的辦公室氛圍少之又少，多數辦公室都伴隨着水深火熱的職場關係，或者明爭暗鬥的各種項目資源。
這也是江凡最厭惡的事情。
明明所有人都可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所有人踏踏實實工作，事倍功半。 但卻有不少人願意浪費一半時間，去放在那些根本沒有意義的辦公室關係維繫上。
所以，這纔是江凡最要整改的事情之一。
次日一早，江凡在門外放了一個意見箱。
“所有人可以手寫自己的意見，如果怕自己的筆跡被人識別出來，也可以打印。限時一天，我會收集所有問題，並且統一解決。”
這又在衆人之間引起軒然大波。
大家更堅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江凡是真的要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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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機會，大家必須要抓住。
可當江凡下午看見字條時，還是愣了一下。
這次反應原則性問題的比較少了，幾乎就是同事習慣的問題。
什麼有的同事喜歡自己備着一個垃圾桶，但夏天味道大，他又不扔。
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有。
但還有人直接用匿名的形式和江凡袒露自己之前的錯誤，工作上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這該匿名的時候不匿名，不該匿名的時候都過來匿名。”
臨近下班，江凡敲了敲最前方，平時用來進行彙報用的桌子。
“臨下班之前，我說一下今天收到的反饋。”
“各位的每一條我都有認真看了，但如果是同事之間，因爲溝通交流不及時沒解決的問題，這種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我不是你們之間的傳話筒。”
“但還有人是用匿名信和我坦白錯誤，我很欣慰，你會主動承認錯誤，但這個時候就沒必要匿名了，我個人建議你還是直接和我說，別增加什麼沒用的神秘感了。”
“原則性的問題，找我，我肯定解決，但其他小問題，那就算了，我畢竟不是阿拉丁神燈，許願的話，找我也沒用。”
“對了。在意見箱裡，有人用匿名給我寫了兩個項目的方案，問我能不能實踐，我覺得都很好，如果你能和我單獨聊聊細節，我會更高興。”
“散會。”
江凡剛說完散會，下班的鈴聲就響起了。
所有人都讚歎江凡對時間的精準把控能力。
江凡剛要走，就被一人叫住。
是一個戴眼鏡，皮膚有點黑的男人。
“江老師，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江凡指了指辦公室：“進來說吧。”
對方承認，匿名的坦白信是他寫的，他對於之前的行爲感到很愧疚。
但他又害怕自己被開除，他痛定思痛：“我真的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求你能不能別開除我？我也是受到了這種不良風氣的影響。”
江凡思索一會兒，說道：“不開除也可以，但凡事都有條件。”
對方甚至連條件是什麼都沒聽，直接說：“好好，我答應，只要不開除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第一，扣除兩個月工資。”
“第二，扣除年終獎。”
“第三，考察你三個月。”
“你有意見嗎？”江凡看向他，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