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打電話來,是問這個……君越當場就有點不高興,“你是指什麼?”
“就是……你和江崎嶼之間,你們有沒有發生衝突?”
“沒衝突纔怪了!”他冷冷地道,“把我的女人擄到一個偏僻小鎮欲行不軌?我沒有要他的小命就不錯了。”
“……”果然,他果然對崎嶼動手了。
“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她不想多說什麼,以免引起誤會。
可是君越那麼警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她?“你分明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打他。”
“……”有時候男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爲什麼?紀韶光,你不會是在擔心他吧?”問到後面,他的聲音已經變冷。
“沒有啊,怎麼會……”韶光眸子一轉,已經來了主意,“剛剛看電視,有一個情節是兩個男人爲了女主打架哦,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
君越腦門上一條條的黑線,“你也不害羞。”
韶光笑笑,“這是每個少女的夢啊,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更是嗤之以鼻,“紀韶光,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怎麼把別人打架當成夢想?”
“我是有少女心的醫生啊。”
“哦……那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再把江崎嶼找過來,打給你看?”
大哥,這是人命,不是玩笑……
“你把他打成什麼樣了?”
“半個月下不了牀。”
“這麼嚴重?”韶光一驚。
“紀韶光,你再用這種語氣提到他,我可生氣了。”
“對不起,你忙、你忙,下班早點回來。”
紀韶光完全是用哄的方式,和君越結束了通話……然而,一想到崎嶼受了無妄之災,心裡仍然過意不去。
吃過晚飯,韶光去了流年的房間。
“明天是週六,你還要去文化廣場拉小提琴嗎?”
“姐姐,你明天有時間陪我去?崎嶼哥今天突然打電話跟我說明天有別的安排,不能帶我去了哦。”
韶光點頭,“那你知道他爲什麼不能去嗎?”
“爲什麼?”
“因爲他受
傷了啊……”
“崎嶼哥怎麼啦?”流年連忙站起來。
“噓……”紀韶光壓低聲音,“你小聲一點,君越不喜歡聽到與江崎嶼有關的話題。”
“哦”,紀流年果然也說起了悄悄話,人蓄無害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很是伶俐。“那他到底怎麼受傷的啊?”
“我不知道啊。”
“我們要不要去看望他?他現在在醫院嗎?”
韶光抿抿脣,有些不自然地說,“藥房裡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脫不開身,你能不能替姐姐過去呢?”
“好啊,但是我不認識路。”
“沒關係,姐姐明天送你到醫院樓下。”
第二天一早,韶光就打車把流年送去了醫院下面,還交給他一包中藥,“這個拿去,他吃了會好得快一點。”
“姐姐,你對崎嶼哥真好……”
“噓,千萬不要說是我拿給他的,你就說……找宋安寧姐姐配的藥,知道了嗎?”
紀流年聽話地點頭,“我記住了。”
“真乖……”韶光微笑着摸摸他的頭髮,“結束之後姐姐就過來接你,記得打電話給我。”
目送着流年上了樓,韶光才讓司機師傅掉頭,去她的中藥房。
病房,江崎嶼送走了流年,眸光便一直看着窗外。
直到,一輛藍色的出租車出現,將他接走。
整個過程,紀韶光甚至沒有下車,往他這個方向看一眼。
江崎嶼回頭,看着手裡的中藥包,一個用力,竟然把裡面一味藥捏至粉碎。
他眸裡掠過一抹苦澀,呵呵……失敗了呢。
他的計策又一次失敗了,君越到底給韶光下了什麼迷魂藥,讓她這樣堅定地、要斷絕與自己的往來?
自從海島婚禮之後,他就謀劃着與韶光重敘舊情。
可他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接受,所以才退一步,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利用往日的回憶,一步步將她拉到身邊。
畢竟她與君越才認識幾個月,怎麼敵得過他們十幾年的沉澱?所以,在她生日的時候帶她去平安,留宿在那裡。
他知道君越會找過來,會傷他,他根本沒有反抗,因爲這本來就是苦肉計啊……派傭工
去韶光那裡買藥,她知道他因爲她受傷,一定會過來看他,會對君越的暴力產生隔閡。
可顯然,他料錯了。
她根本沒有出現……
心中的陰翳聚集起來,到底是哪裡錯了呢?韶光就算對君越有好感,也不過是因爲他的外表和財勢,感情應該不深的啊……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江崎嶼緊緊咬牙,手背青筯橫暴……
除非韶光用情至深,否則絕不可能……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對他用情?
她是因爲被逼得沒有辦法,纔跟君越在一起的。他早就調查過了,她消失的那一個星期根本是被君越擄到了城堡裡,她根本不是自願的!
“咳!咳!”他氣血上涌,心裡難受得厲害,卻什麼也咳不出來。
“呯呯呯……”有人敲門。
“進來。”
“江少……”進來的是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手裡拿着一個牛皮紙袋子。
如果韶光此刻在這裡,勢必能認出這個男人,偵探社的社員。
“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們能查到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
“好,我確認無誤,錢今天下午會劃到你的賬戶。”
鴨舌帽男人離開了,他的手才虛弱顫抖着打開文件袋。
爲首一張,便是……君越的照片,看着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江崎嶼的眸光裡,出現一股難掩的陰鬱與憤怒。
後面,是他的生平、背景,所有能查到的資料,全部在這裡,甚至包括一些……外人不曾知道的隱秘。
他一張一張,仔細地看着,最終,目光停留在他敏感的嗅覺上面。
君越的鼻子異常敏感,別人覺得有點臭的味道,在他那裡就是臭得無法忍受。
別人覺得有一點點香,他就會覺得香味很濃……而且,他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叫離歌。
離歌吸引他的不是別的,而是體香。
體香……呵呵……江崎嶼握着資料的手,倏地一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半個月了。
滬城的秋天很短,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秋意呢,天氣就要轉涼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外面給流年添置秋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