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梅見陶妃低頭包着餃子,臉上始終帶着微笑,讓她稍微放了點心,要是這會兒陶妃說她騙人,真讓她難堪了。
晚飯不但包了餃子,姜雪梅還拌了四個涼菜。
因爲第二天週六,周蒼南和孫建安都不用值班,肖富年提議喝幾杯。
肖富年心想,這孤男寡女喝點酒,然後關在一個屋子裡,牀上一躺燈一關,什麼事情睡一覺還不能解決?
所以姜雪梅安排陶妃坐在周蒼南右側,笑着說:“小陶啊,咱們也喝點兒?嫂子這兒自己做的葡萄酒,要不要嚐點兒?”
陶妃看着姜雪梅濃濃的笑意裡帶着小計謀,腦子一轉瞬間明白姜雪梅什麼意思,笑呵呵的點頭:“好啊,我還沒嘗過家釀的葡萄酒呢。”
姜雪梅趕緊去廚房陽臺抱出來一壺葡萄酒,給陶妃倒了滿滿一玻璃茶杯。
陶妃笑着看着淡淡粉色的葡萄酒,這種葡萄酒酒精度數要比買的乾紅度數高很多。
周蒼南側目看了眼陶妃,這個女人對着一大茶杯葡萄酒笑的有些詭異啊。
很快他就知道陶妃爲什麼笑了。
這個女人很能喝!
把一壺葡萄酒喝進肚,竟然面不改色,還笑眯眯的跟姜雪梅和烏蘭聊天。
陶妃的酒量連肖富年和孫建安都驚着了,部隊上哪有不能喝的,再不能喝肚子也能裝四兩白酒。兩人私下商量好勸着讓周蒼南和陶妃多喝點。
可是現在,他倆喝的有些暈暈乎乎,兩個當事人還清醒的不行。
這是酒仙和酒神坐在這兒吧!
姜雪梅傻眼了,自己一壺三斤裝的紅酒被陶妃喝完了,可這人還沒事啊!
烏蘭偷偷拽了拽姜雪梅的袖子,用眼神示意要不要她再拿點兒酒來?
姜雪梅搖頭,都這樣都沒事,再喝只能把她們自家的男人喝多,那兩人還是沒事!
酒足飯飽,肖富年拍了拍周蒼南的肩膀:“我有些頭暈,就不送你們了,你負責把小陶送回家啊。”
陶妃腦門黑線,這皮條拉的要不要這麼明顯,她就住樓上,還用送嗎?
周蒼南也沒拒絕,跟着陶妃一起出門。
到門口,陶妃笑着先跟姜雪梅道別,又笑着跟孫建安和烏蘭說再見,等人都走了,陶妃擡頭看着周蒼南,細白的食指指了指樓上:“我先上去了!”
周蒼南嗯了一聲,站在原地沒動。
陶妃上樓開了門進去,才聽見周蒼南下樓的腳步聲,搖頭惋惜,這放在她那個世界,可是非常搶手貨的型男啊。
可惜不是她陶妃喜歡的菜,她經歷了爸媽的離婚,最後工作中又接觸了太多失敗的婚姻,她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愛情,男人都是婚前一個樣,婚後又是另一副嘴臉。
所以她主張不戀愛,不結婚。有錢就去旅遊,可以看山看景看帥哥,唯獨不會動心。
她沒有談過戀愛,卻深深懂得感情的世界裡,誰先動了心,誰準輸。
胡思亂想着脫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今晚這點兒小酒,剛好能讓她睡個好覺。
樓下的周蒼南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站在院裡的小花園前抽菸。
他一直琢磨不透一件事,十歲時生了場大病,好了後他突然多了一個天賦,能看穿一個人的心思,只要他注視對方眼睛五秒,就能讀懂對方內心的想法。
可是他從來沒有看懂過這個陶妃,從相親到現在,一次也沒有!
因爲看不懂所以才覺得可以結婚。
他以前相過三次親,每一次他看到對方的功利,貪戀,不屑甚至有的帶着算計。
這個天賦在人際交往中給他也帶來很多困擾,人有時候還是糊塗的活着比較好。
長吐了一串眼圈,叼着煙開口:“你是喜歡我啊?偷看我這麼長時間。”
吳鵬從暗影中出來:“你就嘴損吧,怎麼回事啊?拿出你攻克八一三高地的勁頭,攻下樓下那塊高地啊。”
周蒼南扯了一邊的嘴角,露個嘲諷的笑容:“庸俗!”
吳鵬一拍周蒼南的肩膀:“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聽說老政委的閨女今年畢業,馬上要分到咱們這兒通信連了。”
周蒼南愣了下,拿下菸蒂拇指輕彈,菸蒂帶着火花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完美的落進垃圾池旁邊的水坑裡。
“這不是胡鬧,整個部隊都沒有女兵,她來了安排到哪兒?”
吳鵬搖頭:“反正上面都同意了。”
周蒼南有些頭疼,女人真真都是麻煩的動物。
吳鵬想了想說:“佳樂估計是衝這蘇揚來的,她喜歡蘇揚啊。”
周蒼南扯了下嘴角:“蘇揚可不喜歡咋咋唬唬的姑娘,佳樂沒戲。”
吳鵬想想也是,伸手捻了下手指:“給根菸。”
周蒼南把煙盒掏出來扔了過去:“妻管嚴吧,沒煙還出來蹭煙抽。”
吳鵬點上煙指着周蒼南:“我等着你灰溜溜東躲西藏抽菸那一天。”
“出息吧。”周蒼南不屑的看了吳鵬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
吳鵬看着周蒼南的背影,悠悠開口:“我看你還能出息幾年!”
“吳鵬,你上個廁所沒完了是吧?又躲哪兒抽菸呢!”一聲河東獅吼,嚇的吳鵬趕緊踩滅菸頭,小跑着回家。
周蒼南聽聲音咧嘴笑,報應啊!
週六一早,陶妃睡了個懶覺。
因爲喝了點兒小酒的原因,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導致她醒來,有些恍惚不知道身處何處。
蹭着枕頭髮了半天呆,才醒過神,她還在這個沒有網絡的平行九十年代。
長嘆口氣,繼續發呆。
她以前也有想過,如果她重生活着穿越到一個沒有網絡的年代,她估計連一天都活不下去,手機一天不帶她都跟丟了魂一樣,別說不能上網了。
可她真的到這個沒有網絡的年代,照樣能活的很好,一定不能小瞧一個人的適應力啊。
正想的出神,就聽樓下鬧哄哄一片。
陶妃心裡正(八)義(卦)的小分子爆發,慌忙套好衣服朝陽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