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錫安靜的聽厲珂說完過往，心裡平靜如水。
看着眼前這張陌生的臉，毫無波動。
孫小雅把她從詐死，然後去國外整容又僞裝成厲珂的經歷哭訴了一遍，說到傷心的地方，聲淚俱下。
霍正錫輕抿着茶水，等着她哭完，才輕聲說道：“你跟劉斌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孫小雅驚愕了一下：“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但是那時候只是單純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霍正錫嗯了一聲：“你和小憶有過節？”
孫小雅沒有想到霍正錫話題轉的這麼快，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怎麼可能？我對小憶一直就像親妹妹一樣啊。”
眼神有些飄忽，不敢對上霍正錫的眼睛。
難道霍正錫發現了？當年劉斌做的很隱秘啊，連警察都沒有發現，他怎麼可能發現。
霍正錫垂下眼皮，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水，沉默不語。
孫小雅有些坐立不安了，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霍正錫：“正錫……”
霍正錫彎腰從地上拿起一個文件袋，遞給孫小雅。
孫小雅不明所以，接過檔案袋，抽出裡面的紙張細細看了幾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擡頭看着霍正錫急切的狡辯起來：“這都不是真的，這不是我！”
霍正錫示意她往下看：“都看完吧，你想我幫你，就都看完。”
厲珂只能低頭繼續看，上面她怎麼找人殺害霍小憶，怎麼騙褚喬上山滅口，還有她怎麼跟白標聯繫上，以及因爲看見褚喬後下了殺心都寫的很清楚。
連她這些年混跡男人場的照片都有。
甚至有些都是高清的裸丨體照片。
孫小雅的手開始抖起來，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不是，小憶不是我害死的，是劉斌，是他策劃僱兇殺人。我是想弄死小憶，因爲她看見我跟劉斌在一起過。我只是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劉斌。是劉斌起的殺意…”
霍正錫依舊看着孫小雅，眼神安靜如水。
孫小雅亂了：“我碰見褚喬時她皺了下眉頭，我怕她會認出我確實動了殺她的心，可是我沒有真的去殺人……你不知道這個丫頭有多鬼。當時在山上，本來該死的是她，最後確實晴晴死了。都是她害的……”
慌亂中的孫小雅已經開始胡言亂語：“這些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爲什麼你六年前不去調查？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霍正錫挑眉看了眼孫小雅：“你是受過訓練的特工，怎麼會這麼慌亂，不應該啊？”
“什麼特工！”孫小雅臉已經徹底變色了。
霍正錫又拿了個文件袋抽出幾張紙遞給她：“你看看吧。”
孫小雅接過只是掃了幾眼，額頭上的汗水就開始往下冒，神情卻很快恢復了正常：“這是誣陷！肯定是劉斌，一定是他！我怎麼可能知道戰機膠捲的事情。”
霍正錫靜靜的看着她，這個女人臉上已經沒有當初的半點兒影子。
孫小雅覺得自己失態了，她也不該來找霍正錫，蹭的起身轉身離開，手剛摸到門把手。
門一下被推開，蘇揚帶着人已經衝了進來。
孫小雅有些驚慌：“你們是誰？”
蘇揚揮手：“帶走吧。”
兩人上前示意孫小雅跟着他們離開。
孫小雅像是抽去了精氣神，扭頭看着霍正錫：“正錫，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過，你要相信我！”
霍正錫緩緩起身，直視着孫小雅：“剛給你資料很多都是假的。是你自己剛纔親口承認你對小憶起了殺心，而這份資料裡只提到了戰機，並沒有提到什麼膠捲，這些你可以跟東華門的人解釋。”
孫小雅愣住了：“霍正錫，你陰我！”
蘇揚示意人趕緊將厲珂帶下去。
孫小雅被帶走後，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揚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還好嗎？”
霍正錫彎腰從桌下取出竊聽器遞給蘇揚：“她找我篤定我對她有舊情，所以纔沒有防備。你知道爲什麼嗎？”
蘇揚也納悶，像孫小雅這樣的特工，怎麼可能會輕易的上當。
霍正錫神色輕鬆的笑了：“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她以前很像我母親年輕時的模樣。所以那會兒我對她千依百順，感情也比較複雜。她就是抓住了我這個心理。”
可惜孫小雅算錯了，霍正錫已經不是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毛頭小夥子，時間已經磨掉了他的溫潤和感情。
霍正錫這些年最內疚的是孫小雅的死是他間接造成的。
…………
故事如此轉折，讓陶妃和褚喬都有些懵圈。
孫小雅的案件是不會公開審理，也不會有任何媒體報道。這種間諜案都是秘密審理秘密處決的。
陶妃也是從張勇那裡知道一點兒內情，然後自己拼湊起來的。
講給褚喬聽後，褚喬有些懵：“我怎麼辦？我這個案子是結案了還是沒結案？”
陶妃搖頭：“沒結案呢，還要等孫小雅那邊承認了才行。不過也沒你什麼事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就行。”
褚喬心有不甘：“就這樣被一個孫小雅玩弄在股掌中。”
陶妃笑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放心這事肯定沒完呢。”
褚喬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孫小雅進去了，大佬落馬了，你覺得這個事情就完了？早着呢，你看周蒼南他們回來了嗎？所以這事還有後續。”
褚喬想想：“這都是軍國大事了，和我沒什麼關係。”
陶妃嘆口氣：“我總覺得啊，這個事情有些太簡單了。”
褚喬捶捶腦袋：“你都給我說懵圈了，難道還有人？”
陶妃看看時間，笑着說：“走吧，咱們去接孩子，然後帶他們去玩去。”
褚喬積極響應，最近出門只能跟着陶妃，真是要鬱悶死了。
兩人步行出了小區去幼兒園，接了四個鬧騰的孩子準備回家。
二二非常盡職盡責的幫着小周幾叼着書包，這個小主人太懶了，一看見它就把書包扔地上。
褚天澤牽着褚喬的手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媽媽，爸爸來了……”
褚喬和陶妃跟着轉身，就見霍正錫白衣黑褲站在路邊，身後還有一輛地方牌照的汽車。
“那不是你爸爸。”褚喬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