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辦婚禮的事情,容華可不敢瞞着袁紹,拿着衛星手機就撥通了他的號碼,然後迅速地把電話給袁毅,跳下車一溜煙兒就跑了。
袁毅看着‘女’孩就爲了跑快點扶着腰呲牙咧嘴的模樣,真是又心疼又好笑,直到手機裡已經傳來了袁紹溫柔的嗓音,他纔不得不收回了目光開了口:“大哥,是我。”
幾乎是一瞬間,袁紹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就變了,速度之快就是袁毅都愣了一下,心想,果然愛人和弟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不過也對,他這個弟弟還兼職情敵,大哥對他冷淡點纔是正常的。
好吧,大哥對誰都淡淡的,他總能把態度掌握得非常完美,不失禮節,既體現了優雅高貴的做派又不會惹人不悅反倒覺得這樣的姿態才配得上他袁紹。而容華,就是大哥唯一的例外。就像大哥說的,他和別人不一樣,他的生命裡除了袁家壓在他肩頭的責任,就只剩下了容華。
袁毅不得不承認,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像大哥那樣愛着容華,濃烈到瘋狂,得不到便是毀滅的愛情。這並不是否認袁毅自己或者袁林對容華的愛情,他也愛容華,也愛得深沉,愛得義無反顧,愛得永世不悔,愛得無法再割捨。他想說的是袁紹的愛是那種深沉到好像將他全身的血‘肉’都化爲了糾纏容華的清風,‘花’香與陽光,一旦離開了容華,那麼他就好像會否定自己的一切,甚至自己的存在,如此決絕又熱烈。
因此,袁毅已經心甘情願和這樣一個男人一同愛着他們的珍寶。至於還想橫‘插’一腳的袁林,袁毅皺了皺眉,那小屁孩估計還不懂愛,只是純粹的貪戀容華對他的寵溺和縱容罷了。雖然這樣想,但他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反駁他。
這時,袁紹再次出聲:“是楚楚有事嗎?”言下之意就是,你丫的用楚楚的手機給他打電話就不要給他沉默,如果不是楚楚的事就掛電話,他很忙好不好!
袁毅回過神應下,然後說了他準備在袁紹帶着家族迴歸四島並在家族排位賽上奪得前四的地位後,當衆向容華求婚並着手舉辦婚禮。
那邊正坐在本家演武場中例行檢查家族子弟武藝的袁少主差點暴起一把將手裡的電話給砸出去!好!好你個袁毅!你竟敢先你大哥一步就向楚楚求婚了!楚楚是你能娶的嗎?……好吧,還真是能。
袁紹拿開手機狠狠‘抽’了幾口氣,平靜下來後,他對着手機說:“可以,我會與爸媽說這件事情。不過京城這邊的婚禮由我做新郎,民政局我會和楚楚一起去。”意思就是結婚證上是他和容華的名字。南海四島上的成婚其實並不合法,因爲沒有一個新人會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如果出島辦事,身份什麼的大多是直接從軍部拿證件。
袁毅被袁紹反將一軍,眉頭一皺,神‘色’‘陰’鬱卻口氣輕鬆,說:“沒關係,反正都是入我們家的戶口。”
兩人硬梆梆地商議(討價)完一些事宜掛下電話後,袁毅想象了一下袁紹糾結的心態,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其實大哥那佔有‘欲’極強的‘混’蛋是準備在名義上一直霸佔着容華的,可是他怎麼可能讓他得逞呢?
袁紹捏緊了手機,良久冷笑了一聲。不就是沒法向所有人宣佈楚楚是自己所有嘛,沒關係,他可以以後在島上補辦一次三個人的婚禮,只要那時他已足夠強大,就不怕有人嚼舌根惹他的寶貝不愉快。
袁少主看了下臺子下的族中子弟,對身邊的管家說:“今天的早膳都進什麼東西的肚子裡了,還得我們這羣少爺沒力氣揮拳頭?”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雖然是對管家說的,可耐不住下面的子弟個個都是好聽力,臉‘色’一變忙用力呼喝起來,對打的雙方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想將對方打倒。
管家默默擦汗,心道,咱們少主是有多可怕,你們用得着一臉惶恐然後這麼拼嗎?
話說容華那一邊,剛剛喝了幾口粥,‘門’口就又有人來報,說是五爺和六爺的管事。
“讓他們去正廳等。”容華不爽地揮揮手,這一大早上的還消不消停了,前兩天不是纔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事多了?
融秋退下去正廳後,逢‘春’就在一旁,她是個嘴裡閒不住的,開口道:“小姐,奴婢好生疑‘惑’,六爺找您或許情有可原,可這五爺和您不對盤,怎麼他的管事也找您?莫不是來興師問罪找麻煩的吧?今兒個早上爺(指的是楚承希)出‘門’了,得下午纔回來呢。”
“哦?三爺爺出‘門’前有‘交’代?”容華本想問她怎麼看出來自己和楚承琿不對付,可轉念一想,可不是就是這樣的情況嘛,大家猜猜也能猜到了,便沒再問出口。她心思這麼一轉,就從逢‘春’話裡頭回過味來了,逢‘春’一個丫頭,如果不是有楚承希‘交’代過什麼,不可能會這麼快就懷疑楚承琿是上‘門’來找麻煩的,又說今早上楚承希出‘門’的事,就更加佐證了她的想法。
果不其然,逢‘春’直言不諱:“爺說讓奴婢們看着您一點,不讓您單獨出‘門’,怕五爺找您麻煩。”
“切,當我是孩子麼?”雖是這麼說,可容華的嘴角還是翹得老高,逢‘春’見她高興,便勸說道:“小姐,畢竟來的不止是五爺的人,咱不好落了六爺的面子,您看……”
容華瞥了逢‘春’一眼,誰說這丫頭天真活潑直爽好動來着,果然三爺爺院子裡的每一個省油的燈,至少眼‘色’都是極好的。這兩個貼身婢‘女’如此,那些來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們哪個又不是呢?
“行了,這不就去了。”逢‘春’是要跟着她過去的,所以容華對着另一個在她身邊伺候着的婆子說:“等下我二哥過來了,你給他盛碗粥喝喝,我覺着‘挺’好。”
“是,奴婢明白。”婆子福了福身,一板一眼的雖然不怎麼喜慶卻重在規矩,果然楚承希是知道她喜惡的。
逢‘春’知道這島上的潛規矩,爲了給容華作勢,微微一彎腰將手臂伸了出來,道:“小姐,奴婢扶着您。”
容華哪裡幹過這種事情,雖然手已經搭了上去,可腦子還是愣了半響,最後也只感嘆了一句這世界可真是玄幻……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去了英國以後,還有更玄幻得等着她這個自認爲的現代人。
容華扶着逢‘春’的手雄赳赳氣昂昂地跨國了‘門’檻,那美麗的裙襬一連串的褶子就滑過了那做‘門’檻的木頭。融秋本就候在裡面,見容華進來就忙上了上去,行了禮就跟在了她身後。
“奴才見過六小姐。”
兩位管事均站起來對着容華彎了彎腰,神‘色’之間多少有些倨傲,就好像容華是一隻進了一羣金絲雀待着的華麗鳥籠的麻雀,殊不知這隻麻雀其實還不喜歡這籠子,再說了,如果這兩個管事是金絲雀,容華可也不會只是只麻雀啊。
容華雖然只來了島上沒多少日子,但常識還是被普及得差不多了。她知道下人見到身份地位高的都需要行禮,可面前這兩人這禮行得不倫不類,整得容華倒是頗有興趣地笑了。行啊,一個兩個都給老孃添堵,老孃真這麼好欺負不成?
左邊那人最先說話,他沒等容華應聲就徑自直起了腰,說:“六小姐,奴才是宗主院子裡的管事,今天來是和六爺院子裡的管事一道來與六小姐商量住處的問題。我覺得——”
容華當機立斷揮了這人的話,眨着無辜的雙眼說:“我爺爺的管事?我前幾天還聽三爺爺說爺爺的管事已經好幾十年沒出‘門’了。可我記得好像沒一個像你這般年紀的。”
五爺管事一口氣就被噎住了,近年來由於真正的宗主遲遲不見蹤影,有些人就動了點心思,急切地想巴結楚承琿,就乾脆地喊他宗主了,作爲楚承琿院子裡的人,這管事當然也如此諂媚着喊,卻不想今日在這個叛徒之‘女’身上栽了。
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維護主子的臉面,因爲容華這句話本身沒有錯,宗主的確是她的爺爺楚承林不錯,楚承林的管事也的確個個都上了年紀,可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想反駁什麼又真的詞窮。
這管事吱吱唔唔半響,才說:“奴才是五爺院子裡的管事。”
“哦,你繼續說,我聽着你的解釋呢。”容華點點頭,依然是一臉求知和懵懂,這倒是讓管事鬆口氣,以爲是個武道天賦好卻不怎麼懂人情世故的‘奶’娃娃,輕鬆道:“我們爺現在暫代宗主之位,所以平時爲了方便,咱們也就喊這宗主了。”
“哦,是這樣麼,不過你還是喊五爺吧,我聽着還能直接發現這說的是誰。”容華就是不上道,只笑眯眯地接過了融秋遞給她的茶水,悠然道:“那說吧,來我這兒什麼事?”
六爺管事眉頭一皺,神‘色’間也是不喜容華的,他拱了拱手,說:“是關於住宿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