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車嗎?”苗徐行聽力很敏銳,立即問道。
“……”一夏不說話,另一手還拿着方向盤。
“夏,回答我。”苗徐行聲音肅然,他已經非常瞭解一夏,她每一個呼吸他都再瞭解不過。這一刻的一夏,情緒正處於狂躁之中。
“夏……”苗徐行立即下令,“你的聽我的,現在看路邊最近的出口,馬上把車開出去,然後在路邊停下來。”
一夏開着車,如是有誰能控制她的脾氣,也只有苗徐行。聽到他的聲音,她本能的按他的指令將車駛出出口,然後在路邊停下。
“車停好了嗎?”苗徐行問。
一夏終於回答:“停好了。”
聽到她的聲音,他終於微鬆一口氣,緊接着道,“現在告訴我,你在哪兒?”
一夏努力呼吸着,想讓自己平復自己。
“夏……深呼吸,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身邊有什麼建築物?”苗徐行再次問。
“我看到……看到春……春天國際大廈。”一夏回答。
“在路的哪邊?”苗徐行再問。
“就在我的右手邊,大概……大概100米的樣子。”一夏回答。
“你在原處不要動,我馬上來接你。”苗徐行說道。
“你別掛電話。”一夏的聲音帶着哭腔。
“好……”苗徐行說道。
苗徐行不停的在跟一夏說着話,十五分鐘後苗徐行的車開過來,見到一夏的車,他敲了她的車窗。
一夏看到他就好像經溺水者看到浮木般,忙開了中控鎖,苗徐行上一了,她衝到了他懷裡。
苗徐行抱緊她,親吻她的發:“沒事了,小豬,沒事了。”
一夏的眼淚洶涌而出,她也不在意自己的淚水會打溼他的外套。
苗徐行任她哭着,自從明文軒入獄以來,她情緒就處於崩潰邊緣,這一她徹底崩潰了
他知道她今天去見明一祈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去見明一祈,明家的每一個人都有讓她情緒崩潰衝動的本事。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苗徐行注意到她身上不少地方都溼了,頭髮也是亂的,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你喝酒了嗎?”
一夏聽到他問,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她不可能去喝酒,他湊到她的脣邊,並沒有酒味。所以是她身上沾的,再看她手上有紅痕,像是被酒瓶壓的壓痕。
“我媽……我媽跟那個程律在一起……”在一夏稍稍平復自己後,她才說出自己所看到的。
苗徐行不時的親吻她的臉頰:“你不是去見你二哥了嗎?怎麼又去見你媽媽了?”
“是,我去見我二哥了,然後在路上看到她跟程律進了一個俱樂部,我跟着進去,看到他和程律抱在一起。”一夏說道,“她居然跟程律在一起……”
苗徐行給她整理着頭髮,然後便勸說:“你媽不是跟你爸爸離婚了嗎?現在她單身,程律也單身,既然如此她要跟誰在一起,你都不需要去在意。”
“你說什麼……”一夏萬沒想到苗徐行會說這樣的話,她推開了男人,看他像看陌生人一樣,他怎麼會認爲母親可以跟程律在一起。
“夏……你聽我說,你母親現在要跟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你不應該被她的人生所左右,明白嗎?你不是說你要重新開始嗎?”苗徐行捧着她的臉說。
“你根本就不懂。”一夏不讓男人碰自己,用力的推開她,“你不懂,你不懂……”
“夏……”苗徐行見她這樣,決定立即停止這個話題,“好了,我們先不聊這個,先回家好嗎?你坐到後面去,我來開車。”
一夏無從冷靜:“你爲什麼會覺得那是她的自由,她嫁到明家,她得到了一切。現在明家出事了,她又找了他曾經的那個情FU,那個噁心的讓我想吐的男人,你憑什麼說那是她的自由,她哪裡來的自由?”
苗徐行聽完這番話,在看一夏眼眸中浮出的瘋狂,他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一夏的怒點。
“好……聽我的,深呼吸寶貝,剛纔是我說錯了。現在外面很冷,我們先回家,回再再說。”苗徐行說着
“你不可以這樣說,因爲我不會原諒她,永遠不會原諒她。”一夏嘴裡一遍遍的重複着說道。
“好了,好了。”苗徐行抱緊她。“讓我來開車好嗎?我們先回家在說,天氣好像又陰了,估計一會兒又要下雪。”
濱市的這個冬天特別的冷,雪停停又下下。
一夏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聽苗徐行的話跟他換了位置。
“你的車怎麼辦?”一夏看他的車還停在路邊。
“我會讓人來開的,我們先回家再說。”苗徐行給她繫好安全帶,纔開始發動車子。
一夏始終平靜,她靠在椅背上,微咪着眼睛。
苗徐行注意着路況,不時轉頭看她。顯然今天見到宋漫雲的場景讓她太不愉快了,纔會讓她如此激動。
“我大哥是一個會說謊的嗎:”一夏冷靜下來,突然開口問道。
苗徐行微鎖眉,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句話。
“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苗徐行問。
“我其實不瞭解大哥,我們從小不在一起,小時候我又怕他又討厭他,總覺得他不是明家人,是另一個世界裡來的魔鬼。”一夏閉着眼睛回憶,“突然有一天回他回來了,他坐上了父親的位置 ,一點點的把大哥和父親手裡的權力奪走。我怕他,懼他,又有一些崇拜他,那時候二哥說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結果後來一切都變了,那個我害怕我所討厭的大哥,卻是那個保護我的人。”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問,他會不會說謊?”苗徐行說。
“因爲我覺得他無所不能。”一夏睜開眼,“我二哥殺了江月婷,本來已經證據充分,他應該被判死刑,可是我大哥一出手就扭轉乾坤。我二哥一點不像精神病人,他卻可以讓所有人相信,我二哥是因爲性格分裂纔會做出地樣的事情,最後被判無罪。”
“他確實有自己的手段,但是夏你要明白,他要護住明家,他就必須這麼做。”苗徐行說道。
“我知道,所以他會不會在爲了保住明家,爲了讓我心裡好受一點,在其他事情上說謊呢?”一夏問道。
“你指的是什麼?”苗徐地問。
“他……會不會在我的親子鑑定書上也說謊了,其實我根本不是明文軒的女兒?”一夏問道。
苗徐行聽着這話大爲震驚:“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夏,你大哥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他拿出來的親子鑑定書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很迷茫,很多事情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分辨。
苗徐行現在要專心開車,兩個人回到家裡,苗徐行握着她的手進屋。
一進門,他先開了暖氣,然後拉着她的手進浴室。鏡中的一夏雖然神色憔悴,眸光無神,但明媚的五官仍讓她美的懾人心魄。
“夏,看着鏡中的自己,明家祖上便是皇族,血液裡流的是貴族的血,所以明家人外表都極爲出衆。你告訴我,鏡中這麼美的明一夏可能不是明家人嗎?”苗徐行在她身後看着鏡中的她說道。
一夏看着鏡中的自己,鏡中的自己她自己都看不清了,又怎麼能回答他的話。
“看看你的眼睛,你跟你大哥有着一雙明亮又有神的眼睛,這樣的眼睛是宋家能給你的嗎?是那個程律可以給你的嗎?並不是,這是明家人的眼睛,這是明明家纔可以給你的眼睛。”苗徐行說道。
一夏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眸泛溼:“那爲什麼,爲什麼我媽一次又一次要那樣,否認我是明家人,讓我被成一個下賤的野種。”
“噓……”苗徐行親吻她的嘴角,“你只要記着你是明三小姐,你是我的公主就可以。”
一夏凝視着他,伸手緊緊抱住他。
“我不會原諒她的,她要跟那個程律在一起,我就跟她斷絕關係。”一夏抱了他一下思緒又回到母親的事情上,“不行,不僅僅是斷絕關係。那個程律太噁心了,我要給大哥打電話,這個人我要讓他求生不能。”
說着,她立即衝出浴室要去打電話。
“夏……”苗徐行抱住了一夏,“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他們要在一起是他們的自由,你別管他們好不好?你要跟你母親斷絕關係可以,不要再理他們的事情。”
“他們要在一起?”一提到這件事,一夏的瞳孔迅速的睜大,“休想,絕不可以,我絕不同意。”
苗徐行沒想到,一夏會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如此的瘋狂和不受控制。
“好了,這件事回頭再說好嗎?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不要打擾你大哥,有什麼明天再說。”苗徐行只想讓一夏冷靜下來。
一夏在靠在苗徐行的懷裡,她緊緊的咬着牙關,久久不能平復。
後來一夏深深的意識到,她的心裡住着一個魔鬼,那個魔鬼隨時都可能出來,摧毀她的理智讓她變成一個瘋子,唯一能壓住她心底惡魔的人只有苗徐行。
作者說:忘記定時發佈了,剛想起來沒更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