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清晨的陽光穿透淡薄的雲層,照耀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空氣中夾雜着花草樹木,和溼潤泥土的氣味,沁人心脾。
病患們在家人的陪伴下,一同在醫院的小花園中散着步,相互談笑着。路過的醫生,向他們露出友善地笑容,順便詢問一下病情。
當然,這醫院內的病患,也是有人喜有人憂。
……
病房內。
顧簡繁坐在貝蒂的牀邊,手拿水果刀削着蘋果,果皮被他連着削下來,一直未斷。
靠坐在病牀上的貝蒂,面色蒼白如紙。額頭偏右的地方,貼着一塊紗布,左手臂上打着石膏,嘴角還有點淤青。
她望着顧簡繁欲言又止,張開了嘴,又合上。偏過頭,輕吐一口氣。
”有話說。“顧簡繁淡淡地道。
“聽說……你在找喬言意?”貝蒂緩緩轉過頭,試探地問道。
“受傷了不好好養着,還有空調查我?”他聽後未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平靜地說着。
貝蒂見他未發火,索性就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她失蹤了,你讓警察去找就好了,你去找她做什麼?”
“你說什麼?”顧簡繁手中的動作停住,擡眸望着她。
“我說……咱們回帝都吧。不要再找她了,這又不是你的任務。”貝蒂輕咬下脣。
顧簡繁那猶如平靜海面的鳳眸中,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將水果刀插在牀頭櫃上,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又能怎麼樣?你還會把我殺了不成?”貝蒂蹙起眉。
“昨天沒有讓她跟着我一起走,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她現在是死是活,身在何處,我根本不知道。”
顧簡繁頎長地身軀猛然站起,蘋果從他的手中掉落,滾到牀底。
“她很有可能被那些人帶走了。就算沒有弄死,也不會有好下場。你又何苦犯險去救她?”貝蒂儘量柔和些語氣,低聲勸道。
“你知道她有多少次,被我連累嗎?如果這樣,我都對她的死活無動於衷。那這軍人,我也不配做了。”顧簡繁按捺下怒氣,淡漠道。
貝蒂靜默許久,而後開口說道:“那是她倒黴,不關你的事。”
“你自己養着吧。不是什麼要死的事情,不必找我了。”顧簡繁知道,再與她多說下去,也是浪費脣舌。
“顧簡繁,我們是你的兄弟,你應該以我們爲重。她不過一個小丫頭,與你非親非故的,你爲了她還要和我生出嫌隙不成?”貝蒂因爲情緒過激,而劇烈地咳嗦起來。
顧簡繁罔若未聞,大步向病房外走去,重重地摔上門。
“我……錯了嗎?”貝蒂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頓時淚眼婆娑。
她知道,喬言意是因爲顧簡繁的原因,纔會被抓走。可自己不忍心看着他去犯險,怕他會出事。
但是,自己對他的好心好意,他根本不領情。一心只想着去救喬言意,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喬言意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值得他這般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