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的事情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她無法再毫無芥蒂的與他像從前一樣,吃飯打遊戲,一起坑別人了。
喬言意靠着牆壁,似是自言自語:“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二缺了,只是許先生。”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從今以後,她與他是陌路。
不再是朋友。
她也不知怎麼,突然想到第一次見他喝醉時的樣子。
[我是小白兔,你是胡蘿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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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暮月山莊園。
許南川坐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機,還保持着聽電話的動作。他看着窗外,呆呆出神。
“先生,您何苦呢?”管家覺得先生變了,變得不像他了。
昨天看到他抱着喬言意下來的時候,自己當真是被驚到了。明明他那麼喜歡喬言意,就算有軍區施加壓力,他也可以把她留下的。
可他是怎麼做的?留下她的孩子,還要把她送回去。
這哪裡像自己認識的先生?
以前那個殺伐果斷,做事隨心所欲的先生,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她和我絕交了。”許南川雖然沒有絲毫意外,但心還是難受地厲害。他此時此刻終於知道,顧簡繁不要她的時候,她爲什麼會哭的那麼難受了。
他現在也很難受。
管家也不知該說什麼。
許南川喃喃:“以後沒人喊我二缺了。”
小白癡不要她的二缺了。
二狗子不知從哪滾了出來,看到主子這麼難過,邁着小腿走過去,用頭拱了拱他的手,“汪——”
許南川看到它,伸出手揉了揉它的頭,“二狗子。”
二狗子擡頭看他。
“我好難過啊。”許南川從來沒這麼難受過。
他以前在底層裡摸爬打滾的時候,被人踩在腳下,也沒覺得心酸難受。可如今,只是因爲一個人,他居然會好難過,好難過——
二狗子舔了舔他的手,然後爬到他懷裡,趴着。
管家心中升起一抹心疼,“先生……”
許南川頭靠着窗戶,輕聲道:“我不後悔。”
不後悔昨晚把她還給了顧簡繁。因爲他留下她,得到的也只有軀殼。那樣她也不會開心,還會恨他,討厭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她離開。
現在他才明白,什麼纔是愛。愛一個人,不忍心她受到傷害,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愛,是對她放手。
她開心就好了,自己得不得到迴應,也無所謂了。左右自己孤單過了幾十年,也不怕一直孤獨下去了。
許南川動作輕柔地撫着二狗子的毛,開口:“將跟在她身邊的人都撤回來,以後不用再跟,沒必要了。”
他不用再知道她的行蹤消息了。
“是。”
許南川讓管家開了一瓶酒,就讓管家先出去了。而他自己坐在窗邊一個人喝酒,喝了大半瓶時,他腦子有些暈眩難受,眼神迷離地看着窗外。
“我是小白兔,你是胡蘿蔔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時,那該有多好?爲什麼走着走着,他們就走到了陌路上?
窗外的天空陰雲密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涼風習習。
室內許南川抱着空瓶子靠在窗戶上,雙頰微紅,正在閉目休憩。
手裡還拿着一個耳墜,孤孤單單在他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