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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宇將喬言意送到墓園後,就離開了,說是新劇組有些事要處理。他說時,那眼中那掩蓋不住的煩躁,看樣子應該有些棘手。
喬言意穿着一條黑色的長裙,漆黑如瀑的三千青絲披散在身後,神情肅穆。她抱着一束梔子花,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找到奶奶的墓碑。
她抱着花束站在那,眸若寒星,淺笑嫣然,盡顯柔美恬靜,她聲音無比柔和:“奶奶,十一來看您了,還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梔子花。”
“我記得您說過,您喜歡它,是因爲爺爺年輕時,第一次送您的花,就是梔子花。”她將花束放到碑前。
喬言意眼中蕩起一抹清淺溫柔的笑意,聲音清脆悅耳:“奶奶,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和簡繁在一起了。他對我很好,很好,很好。”話落,她嘴角勾起弧度,掛着幸福的笑意。
她眼中的眸光水波瀲灩,眼底滿滿都是溫柔,說:“奶奶,您知道嗎?其實他這個人,很溫柔的。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很兇,也很討人厭。”
話落,她的眼神飄忽起來,似是在回憶從前,心中百感交集。
喬言意坐在碑前,輕聲道:“奶奶,您一定很滿意孫女這個男朋友對吧?”嗯,奶奶一定很開心的。
她坐在那抱着雙膝,靠着墓碑,不停地說着話。直到,看到身旁來了人,她才止住。
男人身着裁剪得當的黑色西裝,戴了副金色的眼眶,神情清冷漠然,垂在身旁的那雙手乾淨白皙,骨節分明。
“是你?”喬言意略驚詫,他不是昨天在流水澗的那個男人嗎?
男人看着她,沉吟幾秒後,眼中透露一絲恍然,淡淡頷首,“你好。”聲音一如昨日那般,淡漠疏離。
“你好。”
然後他們就沒有下話了。喬言意有些尷尬,這位大哥恨不得就把生人莫近那四個字,寫在頭頂上了。
“好巧啊,你來這是看親人嗎?”說完,喬言意心裡滿是窘促,簡直是廢話,難不成他來這是觀光的嗎?
男人站在墓碑前,禮貌性的將視線移到她身上,然後點頭,“是。”說完,就將視線收了回去,目光淡淡地看着墓碑,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真是簡潔乾脆啊!
喬言意站起身,視線瞥了隔壁的墓碑一眼,姓祁?
男人餘光無意間掃了她一眼,然後頓住,視線再次移到她身上,準確來說,應該是她的頭上。
喬言意覺察到他的視線,下意識將背脊挺直,試探地問:“怎麼了?”
他輕啓那兩片菲薄的脣瓣,“葉子。”
喬言意連忙摸了摸頭,從頭上摸下一片枯葉,說:“謝謝。”
“不必。”男人眼中掀不起一絲波動,話落,轉身離去。看似走的不緩不慢,但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喬言意的視線中。
喬言意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和某人倒是有點像,不過看起來,脾氣應該沒有家裡的那位暴躁。”
不在都躺槍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