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巴東明、丁貴很頭痛,腦子裡就一個問題,現在咋辦?

每支國防生們都分配一支保護人員,各個方向還有後勤車輛,巴東明、丁貴沒有被派去跟蹤學生隊伍,坐鎮在外圍一個點守着車,如果有學生被送來,他們先照顧着,隔段時間等各個點都有被退下戰場學生,湊在一起再送回營地去。

這任務沒什麼技術含量,很輕鬆,上午又送了一撥人學生,車輛處暫時空閒,兩人在溪邊捉了兩條魚,快中午時生火烤魚吃。

魚烤香了,正準備開動,兩人聽到一陣聲響,原本以爲是哪支隊伍又有學生被淘汰送出來了,結果當他們好整以暇的坐等人來的時刻,就看見施教官家的小姑娘從樹叢裡鑽了出來。

兩軍士當時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寫的震驚臉,小姑娘怎麼會在這裡?小姑娘那天沒有進訓練營,爲啥現在卻冒了出來?還是從戰場區域下來的?

愣了愣,兩大兵立即迎上前去,等近在咫尺,就算兩人神經比較粗,也看出小姑娘臉色不太好,他們似乎還聞到了點血腥味,很淡的味道,但是,他們確信那是血腥味兒。

他們還發現小姑娘面前的揹包塞得鼓鼓的,感覺有點沉的樣子。

“小……妹妹,你咋從山上冒出來了?”丁貴想幫小姑娘去提揹包,伸出手又縮回來,他記起來了,醫生好像說小姑娘不喜歡別人碰她面前的那隻揹包的。

“我蹓躂蹓躂着就跑山去了。”曲七月捋順幾縷凌亂的頭髮,聞到烤魚香味,飢餓感再也壓不住,喉嚨裡狂冒津沫,一手摸摸肚皮:“餓死我了,有好吃的沒有,趕緊救濟一下,再不救濟,你們就得向你們施教官打報告說你們撿到了小閨女的屍體。”

冏!

兩兵哥冏冏有神,立即響應:“有,我們剛好烤了魚,可以吃。”

不用他們說,小姑娘已撒開腳丫子,直奔兩兵哥停車的地方。

學生們大戰的區域外圍圈界其本是各山的山腳線和狹谷,巴、丁兩位軍士守着的點不再是燕大隊進戰區的那個地方,正好在一個狹谷位置,有河溪流淌。

狹谷內沒有多少大樹,大概以前發過大水,經過多年泥沙積累,河牀岸變成荒野,長滿野草和藤蔓植物。

在荒草連天的地方只有一條能讓車輛經過的路,說是路,其實就是比較平坦,輛子輾過,留下了些痕跡,能讓人認出來是路。

兩軍在離車不遠同時也離水源不太遠的地方整出燒火的場地,弄了些柴,燒火做吃的。

他們去接小姑娘,魚串還在火邊燒着,一旁還有半包鹽和一小瓶花椒胡椒粉。

小姑娘小跑到火堆旁,沒形像的一屁股坐地,抓過一串魚大口大口的撕咬,被燙得嘶嘶吐氣也仍然照吃不誤,那吃相跟餓死鬼投胎的有得一拼。

“小妹妹,別急,還有呢,我們燒水,一會兒就可以吃泡麪。”

看到小姑娘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兩青年真的被嚇到了,小姑娘餓成這樣子,這是多久沒有吃東西啊?

河溪裡的魚沒人獵取,又肥又大,一條足有一斤左右,兩青年只捉了兩條,覺得足夠,小姑娘拿了串,還有一串,巴東明趕緊將另一條魚放一邊涼一涼,再次生火準備燒水泡泡麪。

丁貴跑向車子,搬回幾樣工具,一隻燒水的水殼,幾桶泡麪還有幾隻醬鴨腿,兩盒牛奶。

訓練營對國防生野外生存大戰很小氣,沒發放多少乾糧,在外面的地方還是備足了乾糧,等學生們退下來,能好好的飽餐一頓,補充體能。

丁貴將牛奶和鴨腿給小姑娘,打水放火上燒,野外露營,用幾塊石頭支起就能當鍋支架,簡單又方便。

小姑娘沒吃其他的,只狂啃魚,讓兩軍士看得眼角不停的跳,心裡也越發的驚疑,他們發現小姑娘一直用左手爲主,右手只偶爾做輔助。

再配合聞到時有時無的絲絲血腥味,兩人百分百確定小姑娘右手有古怪,有可受了傷。

看小姑娘吃得兇猛沒空管自己,兩人悄悄的用眼神交流,丁貴以一個隱蔽的方式指指聯絡器,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已經上報指揮官那邊。

巴東明瞭然,心裡微微鬆口氣。

小姑娘風捲殘雲的吃掉一條魚,丟掉魚骨,小爪子又抓起另一條香香的魚,大口開啃,咬了幾口,含糊不清的咕嘀:“還不夠,還想吃。”

“小妹妹不急,我去捉魚。”小姑奶奶的要求必須滿足,巴東明二話不說站起來,準備去捉魚。

“……唔,我也要去。”吃得太快,曲七月差點被噎到。

巴東明等着她,小姑娘站起來,卻不邁步,只抓着他的衣袖,他還沒領悟意思,丁貴大概有數了:“小妹妹讓你揹她。”

巴東明冏冏的蹲下身,小姑娘不說,他哪知道?不就是讓背嗎,沒問題,他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背個小姑娘綽綽有餘。

一手抓着魚串的小姑娘,將揹包挪挪,趴青年大叔的背上。

巴東明背起小姑娘,心裡有點小疑惑,小姑娘本身很輕,她的那隻揹包不知裝了什麼,很沉。

他不敢走太快,小姑娘是教官的掌心寶,他們還指望等不時之需抱小姑娘大腿呢,萬一摔了或嚇到了,他就是兄弟們的罪人哪。

走到河邊,尋到個乾淨的地方,巴東明將小姑娘放下,自己挽高褲腳,脫鞋,抄了叉魚的木杆下水找魚。

等隊友帶小姑娘去了河邊,丁貴將魚骨收拾起來,挖個小坑放裡面,沒蓋土,等積贊得多一點再掩埋。

在野外露營,吃剩的骨頭能不燒最好不要燒,挖坑掩埋處理,尤其是魚骨頭不要燒,燒魚骨散發出的氣味最易引來蛇光顧。

水燒開,把火弄小,泡了三盒泡麪,先放一邊,自己也去河邊,他趕到河邊,小姑娘興致勃勃的看人捕魚,還拿手機幫拍照,看起來很開心。

巴東明叉到了兩條魚,用藤串了魚腮放岸邊。

丁貴也捲起褲腳下水捉魚,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捉到七條大小不等的魚,小姑娘喊夠了,兵哥上岸,順便處理好魚,將內臟挖個小坑掩埋,提魚回火堆。

小姑娘啃了兩條魚,差不多飽了,不想吃泡麪,抱着鴨腿喝牛奶,兩青年將魚串好放火邊烤,再吃泡麪。

這邊剛解決掉溫飽問題,便聽到天空傳來轟鳴聲,三人擡頭望天,遠處一輛小型軍綠色直升機正向狹谷飛來。

接小姑娘的人來了!

看到直升機,兩大兵真正的鬆了口氣,有人來了就好,趕緊兒把小姑娘接回營去讓醫生檢查是不是真的受傷,他們不放心她呆在這裡。

訓練營的直升機是爲緊急時刻備下的應急設備,只在遇到特殊情況才動用,比如,訓練時某人遇到生命危險,或者某人受了嚴重重傷,指揮中心會出動直升機趕赴現場。

兩軍士看到直升機,並不覺和隊此舉小題大做,反而覺得合該如此,小姑娘跑外面來蹓躂,估計不是私事,更何況,前兩天小姑娘還將燕大國防生們給找了回來,以小姑娘的重要性,派直升機出動那是理所當然的。

曲小巫女剛啃了幾小口鴨腿,看幾眼天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啃吃的。

直升機眨眼就到了他們呆着的上方,尋找到合適的地方降落,那旋轉的機翼漿還沒靜止,機艙門打開,飛快的跳下一人。

醫生來了,唔,和隊真聰明,他只隱晦的說聞到點血腥味,和隊讓醫生來,這簡直再好不過。

丁貴眼就認出率先跳出機艙的人是誰,畢竟,醫生實在太好認了,別人穿迷彩服,醫生襯衣西褲。

醫生剛落地,又一個人飛了出來,那身形如鶴鳥掠空而下,姿勢雄俊,乾淨利落的着地,拔腿就跑。

看到第二個人,巴東明、丁貴如火燒屁股,一彈就蹦了起來:“教官?!”

他們不會認錯的,醫生後面的那位就是教官。

教官的身高就是最好的識別牌,那拔長拔的身形,如青松如鋼塔,跟誰在一起都是一覽衆山小。

教官什麼時候來的?

據他們所知,教官在視察母親江中下游防汛安排,根本分不出身來訓練營親自考覈國防生們,也因如此,教官讓入了天狼的和隊長來代他當主考官。

然,誰來告訴他們,爲嘛教官忽然又出現了?

兩軍漢望着那疾步跑來的威武軍神,一肚子的疑問,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從天而降的教官究竟是幾時來的訓練營。

“來得真慢。”兩人正激動,聽到小姑娘不滿的咕嚨聲,頓時又冏了,小姑娘是知道教官在訓練營的吧?

冷麪神在直升機上從上往下鳥瞰時就看到了小丫頭,等直升機降落,他迫不及待的想跑,奈何,他上飛機時太快,坐的是靠另一邊的位置,醫生挨着他,所以下機時就讓醫生搶了先。

不過,那是暫時的,他飛身落地,飛步跑將起來,小閨女晚上沒在帳蓬,一夜又半天后出現在國防生們的戰場,不用說他也能猜出來,必定是爲國防生們保駕護航去了,當他要來接人時,和軍建議醫生帶上必備品,差點沒嚇死他。

跟冰山發小行動,醫生永遠技輸一籌,他就算他最初搶了先,不到眨眼間就讓冰山後來者居上,他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發小,氣得牙根癢癢,很想拿自己的醫用箱把那長腿的傢伙砸暈,哼哼,臭小榕,欺負他腿短,可惡!

直升機離小姑娘和兩軍士呆着的地方大約有五六百米,那速度對煞星和醫生來說簡直不是距離,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近了。

巴東明、丁貴並肩而站,腰桿挺得筆直,就在他倆等待教官檢閱般的站好,小姑娘一手抓鴨腿,一手把揹包解下來,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小閨女!”看到小丫頭轉身望來,冷麪神心裡激動的一發不可收拾,還以爲小閨女不會理他,沒想到小傢伙自己消了氣。

大概是看他這麼快來接她,所以不生他的氣,主動迎接他吧?

男人的心情美美的,快樂的想飛起來。

然後,他興奮的快步跑的同刻,小姑娘擰起揹包,用力一掄,狠狠的甩了出去,那揹包呼的疾奔而出,照着軍神劈頭蓋臉的砸去。

與揹包同時撲過去的還有氣沖沖的怒罵聲:“特麼的,看到你老孃就火大,砸死你丫的混蛋!”

“…”兩兵哥看呆了,誰來告訴他們,這……這究竟是咋回事兒?

小丫頭怒砸冰山,醫生的臉瞬間樂開了花,砸得好砸得好!特麼的,讓那隻總是搶前,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看着砸過來的包包,冷麪神那涌生的喜悅之火如遭了一盆冷水,瞬間就熄了,那顆心拔涼拔涼的,小閨女還在生氣,好像怒氣有增無減。

他也不敢躲,更不敢讓揹包砸地,飛快的用力一抱,將揹包抱住,包包入懷,心頭微微一頓,很沉!還有點硌人。

就在冰山教官抱住包包,稍稍誤了點時間的當兒,醫生抓緊時間,一躍而上,搶到冰山發小前面,再一口氣就衝到小丫頭身邊,興奮的大叫:“哇,烤魚,我的愛!我有口福了,好幸福!”

“想都不要想,是我的,全是我的,誰搶我的我宰誰。”揹包被大叔接住,沒砸到人,曲七月心情非常不爽,虎着臉坐下去守護自己的烤魚。

“哎,好好好,小閨女的就小閨女的。”醫生一秒就換了態度,順坡下驢的順着她說,自己也坐下去。

望着烤得冒油的魚,很沒出息的嚥了口口水:“小閨女,可不可以分一條給我?我們還沒吃午飯,好餓啊,你分我一條小小的就行了。”

他想得很美好,火堆旁的魚,最小的那條至少有半斤,夠過一把癮了。

“這些剛夠我和小朋友們吃,沒多餘的分你,你想吃自己去抓。”小妖怪和小可愛們還沒吃,想分一勺羹?除非用腳盆洗臉的人來了。

“好吧,”美好的願望慘遭掐斷,醫生憂傷的吸吸鼻子,目光看向站着的兩漢子:“巴東明、丁貴,小閨女的烤魚份量太少,你們一會兒再幫抓幾條來。”

被點名的兩青年,默默的撇了一下嘴角,打着小姑娘的幌子要吃的,醫生啊,你好意思嗎?

他們沒回答,因爲教官走過來了,兩人恭敬的致上最崇高的敬禮。

慘遭小閨女嫌棄的冷麪神,心裡陰暗如晦,還得忍着苦悶,表揚兩下屬幾句,包着揹包坐小丫頭的另一邊,醫生搶去小閨女右手邊的位置,他只好委屈的坐她左手側。

巴東明和丁貴得到表揚說他們照顧小姑娘的行爲非常好,激動的不得了,一個守着火幫小姑娘烤魚,一邊燒水給教官和醫生泡麪當午餐,另一個跑去抓魚。

“小閨女,傷到了哪兒?”挨着小丫頭,冷麪神也嗅聞淡淡的血腥味,難怪和軍讓帶上醫用品,應該是兩兄弟察覺小閨女有異。

丁貴努力的當空氣,教官敢問小姑娘有沒受傷,他們就不敢亂問,怕不小心觸碰到小姑娘的大忌。

“哼,不要你管,醫生大叔會照顧我的,你離我遠點。”

“小閨女,先不鬧了啊,讓我看看傷在哪。”好心被當驢肝肺,又不能兇回去,冷麪神拿小閨女無可奈,只能低聲下氣的哄。

曲七月沒理他,自己脫下外衣,當看到小丫頭露出右手臂,三雄性動物猛的吸了口氣,小傢伙的右手臂綁着一塊白布,被血染得幾乎快分不出顏色,如果不是還有一塊地方是白色,誰看見了以爲是紅布。

三青年看得分明,那塊白布是小丫頭的袖子,小人兒右手袖子被齊腋窩的地方割斷,整個手臂露出在外,她的右手從手肘到肩膀沒被包紮遮掩的地方也被血染紅。

這下,丁貴終於知道爲什麼能聞到血腥味了,流了那麼多的血,沒味道纔怪,因爲血跡乾涸了,所以味道很淡。

“誰傷的你?”冷麪神眼底風暴翻涌,竟然傷了他的小媳婦兒,不掐死那人,難消心頭之恨。

“不認識。”曲七月哼哼一聲,換個方向坐好,將胳膊呈給醫生大叔幫看:“赫大叔,雖然我沒分烤魚給你,你不能因爲這個對小閨女公報私仇啊。”

“我心胸沒那麼狹隘。”醫生暗中呼了口氣,將醫用箱打開,把能用上的提出放揭開的箱蓋上,方便取拿。

冷麪神不是專業人員,好歹對於包紮方面也略通一二,坐在醫生和小丫頭之間的地方,有需要的地方好幫忙。

待發小清點出用品,煞星輕輕的托起小丫頭的手臂,醫生小心的解開小閨女自己扎的布,正面沒有看到傷口。

冷麪神看到了,傷在後側面,上面粘着一張符紙,應該是小閨女自己用了止血符。

醫生找了一下也看到了,沒有急着去揭符紙,拿消毒水清洗掉血跡,擦乾淨,又塗上防感染的殺菌消毒水,再小心的撕掉符紙。

符紙掩蓋着的地方露出一個指頭大的血窟窿,傷口紅腫,無法憑形狀判斷是什麼利器所造成的,傷口顏色發紫,可見造成傷口的東西不乾淨。

冷麪神的心抽痛了一下,小丫頭的痛感很強,撞一下都會喊疼,被傷成這樣,當時一定痛慘了。

“這是什麼傷?”醫生拿棉籤輕輕的撥了一下傷口,眉頭皺得死緊,這傷,怎麼看都像是冷兵器所致,而且,利器上可能抹了藥。

“赫大叔,手下留情。”曲七月痛得抽了口冷氣,冷汗一滴一滴的冒了出來。

冷麪神心臟跟着劇痛,不滿的狠瞪醫生,該死的,就不能輕點?明知小閨女怕痛還去戳人痛處,有這麼當醫生的嗎?

“怕疼就告訴我這是什麼傷,我也好對症正藥。”醫生氣不打一處來,小閨女失蹤的一晚和半個白天究竟去了哪?

“箭傷。”曲七月抹抹額心的冷汗,弱弱的縮縮脖子:“就是冷兵器時代用的弓箭,箭頭可能塗了有毒性的藥物,當時感覺整條手臂都麻了,血是暗色的,別那麼瞅人家,毒血已經弄出去了。”

小閨女是傷號員,需要小心保護,那麼兇狠的瞪她,會嚇壞她的,懂不懂?

見醫生大叔瞪自己,曲小巫女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心裡特憤恨,該死的設陣者,詛咒他斷子絕孫!

想到自己受傷經過,小巫女連想再衝回去把大元太祖的墓給揭了心都有了。

當時,穿過九方君王陣,就已等於到了大元太祖墓前,還沒進到墓室,大墓外還有一道保護牆,相當於地宮的圍牆。

金童玉童順了會氣,又興高采烈的跳起來,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速度,他們這次比前一次穿越九方君王陣少用一半柱的時間,可見他們的速度有長進嗯。

曲七月也平復心情,招呼小式神,一人兩小鬼雄糾糾氣昂昂的奔向古墓。

大陣所對的同樣是條通道,約有一里長,然後是巨大的雙扇石門,那條通道相當是於門洞。

小式神扒拉幾下,大門紋絲不動,小妖怪跳出,捋捋胳膊:“這種時刻該看我的。”

小式神歪歪嘴角,哼,看你的,你倒上啊。

Wшw¤ttκΛ n¤℃ O 小妖怪捋捋手腳,在地上蹦了蹦,做幾下熱身運動,以氣吞如虎的氣勢跳起來,以橫掃八荒之拋朝大門飛去一腳。

嘭-

金屬碰石門,驚天動地。

石門重重一震,發出一聲嚓的細響,小妖怪在空中打個跟頭,又是雷霆萬鈞的一腳。

這一次,啪的一聲玉石崩斷之音傳來,大門向後退去,當兩門啓開一點,又傳來“砰砰”之響。

三隻小朋友用力將門推開,向內一望,便見一片漢白玉石砌成的廣場,足能容納一萬人,另一邊就是建築。

那片建築樣式與龍華蒙省境內的大元太祖墓陵的蒙包墓羣相似,這裡的更加雄傳,更加的精緻。

地宮裡本來應該是黑暗的,根本不可能看見建築羣,可是,現在能看見,因爲那些蒙包頂端鑲着照明的夜明珠和能映光的珍珠之類的珠寶。

廣場兩側站着一排騎兵,蒙包建築羣朝向廣牆的那一邊有一長排的長明宮燈,長明燈的光和珍寶的光相互映襯,光線呈朦朧狀,建築羣就如沐浴在清冷月色之下,映射出冷色光彩。

地下宮殿十分壯觀,浩大。

外牆宮門長久未開,空氣沉悶。

曲七月站沒有急着進去,讓它通通空氣,九方君王陣、九曲黃河陣與外面的通道相通,暗處有排氣口,空氣沒有地表上那麼好,還不至於太差。

三隻小朋友將門推開,在門後找到拴門的石條,很粗的石條子,被小妖怪兩腳震得斷成兩截。

感覺空氣變得了好些,曲七月抑着小激動,摸出夜明珠,撒開腳丫子衝向蒙包建築,三隻小朋友興奮的小臉發紅,也爭先恐後的向前跑。

一人三小朋友沒有管那些長明燈,反正長明燈的原理以科學的方式是無法解釋的,研究它純屬浪費腦細胞。

小朋友們幫推開蒙包主殿的門,第一重大殿裝飾得金碧輝煌,大殿中設黃金龍椅寶座,就連寶座之下的臺階也是鑲金砌玉,柱子與牆壁上雕龍畫鳳,氣勢不凡。

大殿內宮燈照明,宮娥綵女內侍各司其位,寶座前文武百官排兩邊,像是等候皇帝臨朝。

“嘖嘖,好氣派。”

三隻小朋友看得直咂舌,這多浪費啊。

曲七月差點被閃瞎狗眼,大殿內的擺設品都是古懂!

當初大元太祖橫掃諸國,掠奪到無數財寶,可以說是集中原財寶於一人之手,死後若不厚葬也說不過去,將地宮建得如豪華,他是想死後也如生前一樣統治世界。

“小妖怪,你肚子有多大?”視線轉一圈,曲七月非常心疼,都是好東西啊,哪樣都捨不得,讓它們在這裡浪費,不如讓小妖怪吃掉。

“吃完這裡的東西無壓力。”小妖怪摸摸扁平的肚子,嗯嗯,叫他吃東西,這個感情好,話說,他從來沒有嘗過吃飽的感覺,這次是不是可以飽餐一頓?

“回頭再吃,有些東西不能吃的,像雕像就吃不得。”

“爲什麼?”

“人物雕像裡有死人。”

“啊?”

小妖怪驚呆了,那些大臣啊,內侍的銅像裡有死人?

“嗯,姐姐說的是真的。裡面有死人,他們鑄銅像的時候,將活人放進去祭祀。”

蒙族人下葬時會殺一匹母馬和小馬陪葬,貴族還殺奴隸,像徵死後也有馬奶喝,有馬可用,還有奴僕給自己使喚。

看過一個前方主殿,再走,沒有去側殿,繞過前殿去後殿,即太祖寢宮,前後兩殿之間有座小花園,假山、水池俱齊,以雕刻的雕件當花草,還有幾叢珊瑚,真正的珊瑚樹。

奢侈!

但,那還不是最奢侈的,更奢侈的還在後頭。

推開寢宮的門,正殿也是理事的地方,沒有寶座,正中掛着太祖巨幅畫像,四周也掛滿畫,都是太祖征戰四方,定鼎天下之戰績,滿室之物,不是金即是玉器。

曲小巫女已麻木,進後殿,後殿也是太祖停棺之地,黃金打造的棺槨在靠內的一邊,滿殿皆是陪葬品,從殷商到趙宋末至大元時期的各式奇珍異寶匯聚一堂,古懂字畫,翡翠玉器,金銅器皿,五花八門,琳琅滿目,珍寶的光澤熠熠如輝,根本不需長明燈和夜明珠照明。

三隻小朋友:“……”你妹的,將全天下所有寶貝都帶進了陵墓,太狠了!

金童瞅了瞅,撲到一個地方,扒拉幾下,扒出一物:“奇怪,這玩意兒怎麼會在哪?”

“咦,這不是十二生肖青銅獸頭麼?”玉童飄過去,摸了摸,手感很好,是真的,跟龍華某博物館裡的獸頭材質和造形各細節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時期的產品。

兩小童望向姐姐,求解釋。

“難道就不能容許人家的後代進來看望老祖宗嗎?”曲七月平靜的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個你們好笨的表情。

大元太祖守墓人有術士,術士守護至今,可見其忠心,那麼,這墓必須有門可進,就如她們能進來,墓主的後代如果出了一位術士,自然也能進來。

“哦哦。”兩小童表示受教了,將獸頭抱給姐姐大人。

現在他們也有點小後悔,早知道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幫姐姐大人準備個天大的揹包來打包寶貝的。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啊。

兩小童跑到小妖怪那,抓住小鎖妖:“小妖怪,一會兒你要儘量多吃一些,金銀全部歸你,珍寶類的不可以全部消化,要想辦法拉出來。”

不能讓別人幫姐姐搬寶貝,但是,如果讓小妖怪吃掉,再拉出來,那樣就不算是幫姐姐斂財,那叫撿垃圾。

沒辦法,兩小童唯一能想到的作弊方法也就只有那一條途徑。

小妖怪頻頻見點,他儘量多吃,儘量不要消化光光。

曲七月一把捂臉,小可愛,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心裡樂開了花,表面上裝傻,直接忽略,踩着珠寶,走到棺材前,用手敲敲棺木,露出陰險的笑容,這隻老傢伙舉國力以葬,還擺下殺陣防人盜墓,可惜,還是不小心得罪了術士,所以大元二百年而亡,他自己死後也不能永生,他自己的靈魂和陪葬人的靈魂被吸入九方君王陣,成爲養陣靈源,反而不能永久的住他的寢宮裡享受榮華富貴。

“小朋友們,將棺材打開。”

“得令。”小童小妖怪興奮的跳起來,要開棺鞭屍嗎?啦啦啦,鞭吧鞭吧,鞭它三百下,讓他知道帶財富入地是要受懲罰的。

有個大力神小妖怪,開棺那種事簡直不能再簡單,棺槨按最隆重的方式打造,共九層,槨套棺,棺套槨,一層又層,黃金,白銀,銅,最裡面三層是木製,外面保護得很好,密不透風,三層木棺色澤如新。

啓開最後一層金絲楠木,露出死者,被子、綢緞,珍貴的毛皮等光鮮如新,遺撼的是鮮豔的綢緞包着的是一具白骨,可見他逝後先停靈於其他地方,之後再重新裝斂入棺,運進地宮。

白骨枕玉枕,頭戴帝冠,身子被裹子在被子裡,看不清還有什麼,棺材裡填滿珠寶,就連棺槨的夾層裡也盡是金銀珍寶。

棺蓋打開,鮮豔的綢緞正慢慢褪色。

曲七月被小朋友提起來站在棺槨邊上才能看到棺材裡的東西,仔細的找了找,確實沒有特別的東西,讓小朋友將死者連綢緞之類的全部擡起來。

那種事,小朋友幹起來無壓力,三隻小朋友抓住被子的角,將白骨啓出棺材,底下全部是陪葬珍寶。

“小妖怪,將你吃進去的小匕首給我。”曲七月伸出手。

“好的。”小妖怪將東西吐出來。

“姐姐,你不會是想……”金童玉童隱約猜到姐姐要幹啥,不禁瞠目結舌。

“哼哼-”曲七月陰陰的笑笑,跳進棺材,扒拉幾下,空出一個地方,鋪下幾層符紙,將小匕首堅放,用珍寶當基石放穩,再鋪符紙,再用珍寶遮掩好,爬出棺材。

三隻小朋友小心的將移出來的白骨和被子放歸原位,再將那些皮毛之物也放進去,整理好,讓一切幾乎跟原來一模一樣。

處理好內部,蓋上第一重棺蓋,三隻小生物在蓋棺蓋,見姐姐不知從哪抓來些兇器塞進夾層裡,他們也當沒看見。

將最後一層棺蓋扣合,誰也看不出曾被動過。

“姐姐,還要幹嗎?”

“沒什麼事兒了,我先找幾樣東西,小妖怪,你去偏殿找好吃的,記得要快點回來,我們要儘快離開。”

“哎呦,我去嘍。”小妖怪歡快的狂奔而去。

金童玉童留下,幫姐姐翻珍寶,東翻西找,只挑價值最高的東西。

小揹包太小,曲七月將所有法器用品全塞小鼎裡,又挑些跟法器相關或者喻意神聖的寶貝也塞進小鼎,其他的塞揹包裡,力圖揹包的每個空隙都能有效利用,甚至連衣兜裡都揣了幾樣小東西。

在內殿翻一陣,又掃蕩外殿。

很快小妖怪回來了,不需要姐姐吩咐,把內殿的能吃的全往嘴裡塞,他吃東西時趴珍寶堆裡,那東西一排一堆的往他嘴裡鑽,不到一刻鐘,將珍寶被吞噬一空,他還嚷嚷着只吃了個半飽。

看他將外殿的能搬動能吃的珍寶也全吞了,曲七月第一次暗中冷汗,她撿到的究竟是隻什麼妖啊,這肚子,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小妖怪可不知把姐姐大人嚇到了,興沖沖的奔前殿,先掃蕩偏殿,再掃蕩主殿,等曲小巫女趕至,看見的就是些銅雕像和不能移的柱子,燈座。

“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看到那張龍椅也被小妖怪吃了,曲七月冷汗唰的冒了出來,撒腿狂跑。

小妖怪還想去找點吃的,聽到要撤,立即鑽回姐姐揹包,金童玉童立即架起姐姐,以最快的速度跑,姐姐說要跑,必須得開足馬力狂跑,要不然後果很嚴重。

兩小童帶着主人一口氣衝出外牆,再次將門合上,然後攜姐姐跑出通道,進九方君王陣。

進來是順陣,回去逆陣,而且,路線也與之前不一樣金童玉童走得更加謹慎,花了近三小時間,終於到邊緣。

然而,就當快要成功脫離大陣,陣中一位石人驟然轉動,石人從中向兩邊裂開,中間露出一排弓箭,十數只支箭“咻咻”離弦。

第一隻石人轉動,附近的石人也跟着轉動,解除僞裝,箭矢齊發。

“超過時了?”金童玉童大驚失色,架起姐姐亡命奔逃,大陣到一定時辰會自己轉陣,轉了陣,他們沒發覺的話,就會走錯路,走的路線與陣氣數不合,陣法同樣會開啓。

“沒有過時,應該是陣中的大元太祖靈魂察覺到了異樣。”曲七月閉着眼睛,不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陣法沒有變動就好。”兩小童速度極快,躲過一撥箭雨,急疾着向陣外跑。

小妖怪爬出揹包,鑽到姐姐腰側,看到有沒避過的箭,立即拍掉,兩小童左衝右突,小妖怪撿漏,配合得極好,遺撼的是他不能離開姐姐身邊,要不然那些箭他一個就可以搞定。

陣中石人自最初幾個開殺,後面的全部啓開,兩小童所經之地,萬箭齊發,小妖怪忙得暈頭轉向,只恨自己少生了幾雙手。

箭越來越密集,小妖怪一個沒留意,一隻箭嗖的射中小姑娘右臂。

痛!

曲七月只覺右手臂驟然的痛了一下,下一刻,手臂開始麻木,她忍着痛,沒吱聲。

“姐姐中箭了。”金童玉童聞到血味,心中一慌,差點從空跌倒。

“快走,我一時半刻死不了。”僅只幾秒鐘的時間,曲七月感覺右手完全沒了知覺。

姐姐的話就是聖旨,兩小童再也不敢分心,拼足吃奶的力氣狂跑,跑了近半柱香時間,終於衝出大陣。

他們剛離開大陣,陣中石人停止射箭,石人又自動合起來,一陣旋轉,地面開啓無數細孔,好像有吸力般,箭矢嗖嗖的被吸進細孔裡,地面再次合上。

金童玉童架着姐姐,跑得離開大陣箭矢射程才停止,小妖怪貼着姐姐的手,將箭桿咬斷,三隻小朋友也不怕姐姐着涼,七手八腳的幫姐姐有脫下外套,裡面的白襯衣上有一團暗紅血跡。

血是暗紅的,證明箭頭有毒,好在不是見血封嚨的毒。

“箭有毒。”金童玉童從背姐姐腿上摘下軍刀,將整個袖子割下來,箭桿還有部分露面外面,傷口慢慢滲血。

小生物不敢動手拔箭,姐姐怕疼啊。

“拔箭。我受得住。”小可愛們不吭聲,曲七月摸摸各人的小腦袋,讓他們別擔心。

“那,姐姐,你忍一忍啊。”金童玉童權衡得失,也贊同現在拔掉箭頭,雖然很痛,但可以儘早清除毒。

曲七月點點頭,自己不敢看,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心裡默唸:昔有關武聖談笑風生刮骨療傷,今有曲小巫女不打麻醉拔箭……

正念到“拔箭”兩字,小妖怪在小式神的示意下,一口咬住箭桿,用力一拔,將箭頭拔了出來,她的手臂麻木無知覺,並沒有感覺到太痛,感覺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下。

箭頭被拔離,血從傷口汩汩涌出,仍然是暗色。

小妖怪吐掉箭頭,用嘴幫姐姐吸毒,兩小童是魂狀生物,不方便,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他是金屬體,只怕超高溫的火和鐵水,以及具有強腐蝕的東西,比如強酸強鹼等,一般的小毒奈何不了他。

一連吸好幾口,終於將毒血吸盡,血又是鮮豔的顏色。

小式神將袖子上的暗紅血團割除,將袖子裁成布條,從姐姐揹包裡拿出符紙粘住傷口,畫了幾道符,用布條包紮好。

幫姐姐穿上外套,小朋友們也不再逗留,再次急三火四的出發。

逆出九曲黃河陣沒有九方君王陣那麼難,花了一個多小時成功解決,出去的路不再是原路,再次需要不停的選擇,曲小巫女又差點被逼出選擇恐懼症。

最後一次選擇,繞了很遠的一段冤枉路,避開守墓人守着的關口,從另一個窨井爬出。

外面天空晴朗,草原遼闊,同樣,也不見人影,遠處只有少量牛羊的身影。

一人三小生物倒地喘氣,歇了會,立即開啓借陰路模式,從陰界往龍華趕,蒙國人對龍華人相當不友好,如果被他們看見,麻煩。

小姑娘和小夥伴們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總算趕回龍華,其實,她們原本可以直接回到帳蓬的,實在是小巫女手受傷後元氣受損,再加在墓裡呆了那麼久,很餓,又累又餓,沒力氣另開陰路,只能借用去時所走的那條,雖然多跑了些路,仍然比重新啓用新的陰路要省時省力。

回到山裡,在回營的路上聞到香氣,然後就被引誘到巴東明和丁貴兩人呆着的地方。

回憶一閃而過,曲小巫女看着自己的傷,心情超鬱悶,受傷什麼的最討厭了,尤其傷的還是右手,簡直再沒有比這更討厭的事。

冷麪神寒着臉,一聲不吭,那臉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他心情非常差。

“你還敢說,看看傷口呈暗紫色,還有毒素,我得幫你做挖肉手術。”醫生恨不得再戳幾下,痛死小丫頭去,再看看她那呲牙咧嘴的模樣,又下不了手,悶着頭取手術刀消毒。

這種小手術,不需進手術室就可以解決,他也不會說等回去再挖肉。

用手術工具消了毒,再給小丫頭手臂消毒,連做了三遍消毒工具,打麻藥針,再給刀消毒,等麻藥起作用,醫生操刀上陣。

巴東明回來時正值醫生在給刀具消毒,他啥也不說,串好魚放火上烤,丁貴也沒有急着泡泡麪,等醫生手術。

曲小巫女不敢看別人割自己的肉,閉着眼睛裝死,好在麻藥針讓手臂沒有一點感覺,她沒叫痛。

冷麪神將小丫頭擁在懷裡,一手托起她的手臂,方便醫生動手術。

醫生人稱魔手神醫,速度極快,基本是一刀到位,不到二分鐘就將壞肉全割除,用藥敷住傷口,再纏上繃帶。

挖肉的時候,流了很多血,小式神等醫生做完手術,悄悄的去畫了幾道止血符,幫止血。

“搞定,再次亂來,我就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割你。”醫生擦試着手術刀威脅,那話卻沒什麼殺傷力。

“哎呦,赫大叔你捨不得的,你兇我的話,我就告訴蘭媽媽和赫爺爺你欺負我,或者,我告訴我家小悠悠,讓她不理你。”

曲小巫女纔不怕醫生大叔的威脅,揚揚眉毛,得意的反擊加威脅回去,又笑嘻嘻的贊:“赫大叔,你的醫術槓槓的好,速度也槓槓的,將來誰嫁給你,不用怕病魔折騰人,一定超幸福。”

醫生聽到後面一句,瞬間如孔雀,興奮的快變成五顏六色,小閨女誇他嘍,小閨女覺得誰嫁他會幸福,肯定會同意小悠悠當他媳婦兒的。

被無視的冷麪神,小心翼翼的幫小閨女穿上外套,沒遭到拒絕,他那陰暗的心空總算由陰轉晴。

等醫生收拾好工具,處理好從小姑娘手上挖下來的肉,洗手回來,丁貴纔給兩位爺泡泡麪。

順便送了一份給守在直升機旁的兄弟,那位不會離機太遠,他們也不會讓他離崗。

兩青年吃了泡麪,不久小姑娘的烤肉串也終於出爐。

小姑娘讓大家閉上眼睛,將烤魚交給小式神和小妖怪,三隻小夥伴抱了吃的,飛快的跑到車輛後面藏起來,慢慢吃。

醫生饞烤肉,左等右等不着,自己跑去抓魚,他一興奮,就沒完沒了,直到魚烤香了叫他,他才肯上岸,他捕到幾尾魚,串成串,提溜回來,將魚叉支地上,掛着魚,炫耀似的嚷嚷着回營做魚湯喝。

“赫大叔,魚湯你還是另外捕魚來做,這串魚歸我了。”某小巫女不客氣的徵用別人辛苦的勞動成果。

“爲什麼?”醫生俊顏灰敗,他辛苦辛苦叉的魚,想給小媳婦兒做魚湯,小閨女不帶這麼不講道理的。

“我傍晚回燕京,順便帶點魚回去。”

“哇,我也回去。”

“可以。”小姑娘隨手將醫生大叔手中的魚串拿在手自己咬了一口。

冷麪神好想說,小閨女,我的給你,可小丫頭就是不搶他的。

醫生看看空空的雙手,心裡明媚而憂傷,小閨女又欺負他!他不好意思搶回來,眼珠子一轉,將坐他身邊的丁貴手中的一條魚佔爲己有。

丁貴:“……”學小姑娘的醫生,羞羞。

“赫大叔,我好似記得你說誰請你今晚出席什麼宴會,是不是?”醫生才啃了兩口魚,小丫頭又撞了撞他的胳膊。

“……唔,嗯嗯,有好幾份請帖呢,我忘記是誰了。小閨女想去的話,我回家翻出來瞅瞅,小閨女看誰順眼就去哪。”

“這纔對嘛,趕緊吃,吃飽回營,準備回燕京。”

“遵令,小閨女,我保證打扮的帥帥的,不會讓你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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