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的晨光,溫柔而清淺,無疑的這又將是個晴朗的天氣,而被曉光灑滿的屋子,卻因宋先生的話沉寂了下來,就連空氣也好像不再流動。
宋先生也覺察到鐵的異樣,面色微沉:“失敗了?”
“……”鐵看到先生殷切的眼神,聲音掩不住沉痛:“小術士回京,那個人也在回京途中,很快將抵京。”
小女孩平安回京,那就是那些人都沒能攔住她,宋先生遺撼的蹙眉:“他們竟然沒攔住她,真遺撼。”
那麼多術士在路上攔截竟攔不住一個重傷的小女孩,這是有多無能?
宋先生在心裡默默的爲秦家劃了個大大的叉,一個老牌世家,還有位老祖宗級人物親自出馬,收買了那麼多術派,竟然還是捉不住一個小姑娘,實在太無能。
“無人攔得住她。”鐵抑住心中幾乎要奔騰的驚駭,恭敬的彙報:“小術士本身無戰力,最先唯有茅山派護航,半途中又殺出一個鬼術士和一撥術士接應,一路所向披靡,打得攔截的人馬潰不成軍,甚至有數隊全軍覆沒,昨夜,術界約有六十位術士殞落。”
無人知道,鐵在接到信使送回來的報告時心底有多震駭,衆多門派出動十幾支隊伍去攔截,竟然無一成功,那人的氣運該有多強大,才能闖過一重又一重的陰煞之氣,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
她竟然安然無事?宋先生心中無比震驚,他以爲就算人回來了,至少也是損兵折將,卻沒想到那麼多術士沒能攔住人就算了,即然沒傷到那人一根頭髮,怎麼可能?除非秦家老祖宗並沒有出手。
他面上不動聲色:“十二月令如何?有沒跟那些人交手?”
“……”鐵重重的垂下頭,四腳在輕顫。
“鐵,十二月令也敗了?”沒有得到回答,宋先生瞳孔微微的縮了一下,他覺得十二月令的應該不會傻到跑去硬拼。
“十二月令…被…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底,永世不得救贖。”說到十八層地獄時,鐵的牙齒都在打顫。
宋先生的臉僵化,四肢僵化,整個人如凍僵了般一動不動,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迴響: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鐵咬牙說出那個結果,全身如遭電擊似的一陣陣一的顫抖,衆術士被打得落花流水,只能證明那人的盟軍很強,而能把十二月令打入十八層地獄之底,那已經不是術士能辦得到的,那是神仙才有的神通!
他能得到那麼詳細的資料,只因派出了鬼信使,只負責情報的信使皆是小動物之類的,不參入爭鬥,所以無人會去關注它們。
宋先生定定的站着,臉上的表情變幻無窮,良久良久才如遭雷擊,身軀打個顫,那神智才慢慢回來,臉色灰敗,無力的走到桌邊頹廢坐下,陷入長久的沉默。
8月17日,週六,上班族們又迎來一週兩天的假期。
葉睿軒和陳蘊和等人住在施教官家原本沒家長督促可以偷懶,可以睡懶覺可以盡情的玩耍等,然而,他們在跟曲小夥伴相處過後,自發的愛上了受虐似的生活,每天都積極的煅練,學習。
試想,曲小夥伴本身擁有特殊能力,以她現在的家產已夠一世無憂,她還那麼努力的學習,他們還沒小夥伴厲害,再不努力豈不要變成一無是處的二世祖三世祖,那種靠家世靠父母靠家族的人是要遭小夥伴們鄙視的哪,他們不想被小夥伴甩太遠,必須得拼命努力。
所以,小鮮肉們揹着別人的時候,那是卯足了力勁兒的拼命,早上也是起五更爬半夜的爬起來練拳擊、探索新的知識領域。
小鮮肉們在努力的時候,阿金也如期去擰曲小包子晨練。
項二貨和婃起得稍遲,天大亮才爬起來,兩姑娘把自己整得人模人樣的下樓,看到猴哥和曲小包子兩坐在客廳那座福壽祿山前的地毛上陪小老虎喝牛奶,眼睛瞪得老大:“猴哥,你是打哪冒出來的?”
她們記得,昨晚睡覺前家裡還沒有什麼客人的,這隻猴哥是什麼時候到的?
兩姑娘表示很驚奇,猴哥不會是從天而降的吧?
“三更半夜從地底冒出來的,曲小夥伴也回來了喲。”猴哥笑咪咪的衝兩小夥伴點點頭,順便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說的是大實話哪,他們真的是從地底鑽出來的。
“七月回來了?”
“七月在哪?”
兩女生纔不信猴哥說從地底鑽出來的那句鬼話,卻把後一句聽進去了。
“嗯,曲小夥伴累壞了,在睡覺。”
“哦哦。”
項二貨和婃本來想上樓去找小夥伴的,聽說小夥伴累壞了又打消念頭,決定先不去鬧騰她,讓她好好休息。
赫老早起溜躂一圈,然後優哉遊哉的晃到小閨女家去蹭吃的,他老人家一個人住孫子家才懶得動手自己做吃的,果斷的天天到小閨女家或到小榕家打游擊,還上了癮。
每當老爺子到小閨女家看到自己的孫媳婦,哪怕心情再不好,那笑容也會不由自主的爬上臉,整天樂呵呵的。
老爺子到了不久,陳小帥哥們也到齊,聽猴哥說曲小夥伴回來了,小帥哥們興奮的不得了,商量着假期馬上要結束了,是不是結伴出遊什麼什麼的。
小姑娘家的衆人嘰嘰喳喳的當兒,昏睡一天兩夜的狄大警衛也醒了,他人清醒時大腦還沒跟上步驟,就那麼盯着天花板上掛藥瓶的吊鉤和那還有半瓶水的點滴瓶定定的看了良久,然後意識回籠,知覺嗅覺等全部從睡眠中甦醒。
他聞到了餛飩的味道,也感覺到餓意,偏過頭,看到坐近門口那坐着的兩漢子正在吃東西,張了張嘴,吐出乾澀的聲音:“有沒我的份,我也餓了。”
“!”正在吃早餐的兩青年嗖的偏頭,看到狄木頭支撐着想要坐起來,飛快的把碗丟在放東西的櫃頭上,跑向病牀:“別亂動別亂動,狄木頭喲,你是傷號員好嗎,傷號員要有傷員的覺悟。”
狄朝海還是支撐着坐起來,感覺全身上下沉沉的,坐起來時也牽扯到幾處神經,引來一陣撕裂般的痛,他只是皺皺眉,連哼都沒哼一聲。
“首長和小妹妹好不好?”他的記憶停在自己被水淹住的那刻,他只記得自己被洪水裡的東西撞倒,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教官有沒平安上岸。
“教官也受了傷,沒大礙,正在回京的路上,飛機大概七點左右到達,小妹妹昨晚也回京,有醫生照顧。”
兩漢子沒隱瞞兄弟情況,簡略的作了概括。
“那就好。”狄朝海心中懸着的石頭落了地,教官沒事,小妹妹沒事,其他什麼事都不是事兒。
“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回家。”
“別別,木頭啊,你先別回家,你聽我們說啊,今天是17號,你是15號被首長派專機送回來的,回來就手術,你傷得很重,當時小妹妹也失蹤,我們也沒敢告訴蘭姨你和首長受傷的事,怕大家擔心,現在還得委屈你先呆着,等教官回來,我們去請示一下再決定送你回家還是在醫院休養。”
天狼兩帥青年嚇了一跳,他們哪敢私自放人回家呀,教官傷着,小國師情況未明,狄木頭也是一身傷,全回到家,萬一把蘭姨嚇出好歹來,事情就大條了。
“好吧,我先呆着,幫我找點吃的來,我餓死了。”狄朝海妥協了,嚷嚷着要吃的。
想吃東西,這沒問題,兩青年立馬忙活起來。
夏季的燕京,七點已是太陽初現,也在這樣的時刻,煞星乘坐的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
冷麪神昨晚半夜三更還在深山裡,當小丫頭回京的消息從天狼團輾轉傳到他手裡,他帶着人乘直升機趕往宜市機場,又一次臨時包機從鄂省趕回京城。
這一路,男人的心都是揪着的,他只知道小丫頭人回京卻不知具體情形,就算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燕京,也無濟於事,飛機就那個速度。
當終於抵達,男人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衝出機艙,向下跑。
徐參親自到機場接人,看到教官那不要命似的動作,禁不住流冷汗,團長大人這是不想要自己的身體了吧?
他收到兄弟們傳回團的報告,將教官在醫院拍的片子也給醫生看了,對教官身上的傷勢輕重心中有數。
看到團長那急三火四的樣子,徐參黑着臉虎吼:“施華榕,你給我鎮定點!”
狂跑着衝下懸梯,遭到徐參當頭棒喝,冰山軍神的身形緩了緩,薄脣緊抿,一聲不發的跑向吉普車。
“你看你,這麼慌慌張張的,還有軍神的樣子嗎?你以爲就你急,我們不急嗎?小閨女秘密外出,本來神不知鬼不覺,你倒是出息啊,拖着一身傷就跑出醫院滿山轉,你不是擺明告訴別人小閨女出事了嗎?要不是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真想直接將你拍趴下,敲開你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進水了。”
看到教官那熊樣,徐參忍不住一頓數落,腳下卻是沒停,飛跑到吉普車旁,將車門拉開,讓教官上車。
天狼的青年們一頭冷汗,參謀長大人喂,你現在兇得爽,等教官鎮定下來,你會倒黴的!
被當衆訓,冷麪教官連半個字都沒辯解,爬上吉普車,薄脣仍然抿成一條細線。
徐參也鑽進車,司機一腳油門,吉普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出去,飛出衝出機場,到停車場改坐悍馬,趕往星月莊。
如醫生一樣,遇到紅燈-闖!遇到黃燈——闖!
一路闖了不下十次紅燈,終於趕到星月莊,負責開車的天狼帥哥剛剎車,後座的徐參和施大教官分別推開車門,嗖嗖跳出車,向着小姑娘家衝。
開車的漢子:“……”冏,教官和徐參的速度沒得說,給一百二十分。
蘭姨等人的早餐一般是有規律的,小閨女住星月莊早上要上學,六點半左右吃,週末或者假期,小閨女不用上班,大家都不趕時間,七點半以後才吃,今天大家都知道小姑娘回來了,想等一等,擱着沒吃。
羅奶奶是天亮後才知曉孫女半夜回了家,她老人傢什麼都沒表示,非常非常的淡定。
飯,早已做好,大家還想等等,因此全坐在客廳裡,吃水果,喝牛奶。
當猛然聽到外面傳來叮叮咚咚噼噼啪啪的腳步聲,衆人不由的望向門口,門是開着的,很快看到高大英俊的施教官衝進家,落後一步的是徐參。
衆人看到忽然冒出來的兩人,滿眼驚愕。
“小榕,破小榕,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我健健康的小閨女!”蘭姨一怔之後,像砸在彈簧上似的跳起來,殺氣騰騰的想去找臭小榕拼命。
候士林恍然明白曲小夥伴爲什麼那麼喜歡蘭姨了,蘭姨對曲小夥伴真的是疼到了骨子裡,他也知曉爲什麼曲小夥伴拼了命也要封印那個地方,她想護住那些疼她的人,她想給她們和善良無辜的人一個平穩幸福的世界。
坐在旁邊的葉小美人眼疾手快,一把將蘭姨抱住:“蘭姨蘭姨,別急別急,有話好說,教官剛回來,你好歹要給教官喘口氣啊。”
“蘭妹子,別激動,”羅奶奶也趕緊的拽住蘭姨:“我們七月是有福的人,不會有事的啊,七月有九爺罩着呢,誰有事也輪不到我們七月,你哪把心放肚子裡好了,來,我們坐下,先緩緩氣,咱們是有風度的長輩,不當母老虎……”
赫老等人:“……”不管是蘭姨還是小閨女,發火的時候全是母螄子好嗎。
雖然知道家裡的母性生物們差不多全是母老虎,在場的人一致裝聾作啞,一致附合羅奶奶的話,勸說蘭姨冷靜。
蘭姨被人拉的拉拽的拽抱的抱,跑不了,被按下去坐着也是兇狠的拿眼兒瞪跑進來的青年,真是怒火衝冠,殺氣騰騰。
冷麪神被吼得呆了呆,仍然沒有半個字的解釋,轉身往樓上跑。
徐參追進屋,看到屋子裡虎視眈眈的一羣人,忍不住捏了把汗,一邊追着往樓上跑,一邊解釋:“教官和狄警衛都受了傷,具體情況等我們看過小閨女回頭再說。”
“你們受了傷還能活蹦亂跳,我小閨女……我小閨女……嗚……”蘭姨想到小閨女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忍不住吼,吼了一句又說不下去了,小閨女那樣子,她想着心裡就跟刀扎似的痛。
赫老等人微微屏住呼吸,他們原本以爲小丫頭只是累得很睡了,現在看蘭姨的樣子大概情況相當糟糕。
羅奶奶拽着蘭姨的手也有些僵硬,仍然沒有失控。
沒人說話,曲子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自己滑下沙發,邁着小腿往樓上跑,洪小閨女也跳下沙發,跟着曲小包子跑。
小老虎也嗖的落地,跟着曲小包子去找姐姐。
項二貨和婃也跳起來,想去看小夥伴。
“哎喲,兩位大美女小夥伴,你們就別上去添亂了。”猴哥看到兩姑娘要跑,趕緊的呼喝住人,不許上去。
兩女生站住,看着兩隻小包子蹬蹬蹬的往樓上爬,不服氣的問:“爲什麼我們不能上去,小包子可以上去?”
“小包子不滿九歲,是純陽金童玉女,上去給小夥伴添點人氣也是不錯的,你們都是年滿十六歲的人了,上去只會添亂。”
猴哥非常誠實的給出理由,小包子是童子,妥妥的金童玉女一對,擁有最純淨的陽氣,對小夥伴有利,其他人嘛,暫時就算了。
“剛纔兩隻大的又怎麼解釋?”不服,兩姑娘強烈的不服。
“那兩隻是國家功臣,功德光芒旺盛,他們的功德光能秒殺你們兩隻。”
“……”
項二貨和婃心裡萬分不服,也不得不接受那種殘酷的事實,氣餒的倒在沙發裡生悶氣。
被猴哥巴啦巴啦一頓,原本也想跑去看小夥伴的葉小美人幾個全暫時歇了心思,他們也沒什麼功德,也不是小孩子,先老實的呆着吧。
冷麪神忍着身上的痛,拼了老命,一口氣衝上二樓,衝到小閨女的臥室外,急切的擰開門撞進房間,看見醫生髮小坐在旁邊給小閨女打點滴,他那顆心幾乎要跳不起來,連挪腳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怎麼樣?”他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擠出一句話。
“情況不太樂觀。”看到冰山發小回來了,醫生也沒有挪動,很中懇的給了一個回答。
徐參在後面,也不顧得撲面而來的熱氣,一把抓住教官,將幾乎站不穩的人穩住,一起走向醫生。
兩人走近,看到躺在被子上的小丫頭膚色跟死人似的,心臟驟然收縮,引起一陣痙攣,差點不能呼吸。
冷麪神雙腿一軟,向後栽倒,幸虧徐參扶了一把,將他給扶住,讓他坐在牀沿,徐參自己伸手摸小國師的手,冰涼冰涼的,真的跟死人一模一樣。
冷麪神的手一顫一顫的抖,費了好大勁兒才摸到小丫頭的小手,緊緊的握以手心裡,張了張嘴,竟發不出聲音來。
徐參探了探小國師的鼻息也是若有若無的,他慢慢的收回手,猛然想起那個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來:“九爺前輩呢?”
“前輩在中元節那天上午忽然離京,九爺的兩位執事說九父回香江閉關了,昨晚是猴哥和茅山派以及靈協的人將小閨女送回家,兩執事說小閨女性命無憂,讓我想辦法保住一口氣。”
“我沒看到靈協的人,樓下只有猴哥,靈協的人都不着急,小閨女應該沒事兒。”徐參鬆了口氣,九爺那麼疼小國師,小國師有事,靈協的人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剛說了兩句,房門被擰開,醫生看到兩隻小包子和小老虎,不由一陣頭疼:“曲子榮,洪小閨女,你們怎麼跑上來啦?你們姐姐在睡覺,你們自己去玩兒,不要吵你們姐姐好不好?”
“猴哥說我們可以陪姐姐的。”擰開門的曲子榮,邁着小腿,蹬蹬的跑向姐姐的牀去找姐姐。
“猴哥說阿姨們不可以上來,我們可以。”洪小閨女也補充一句。
兩小包子一板一眼,說得有理有據,雖然他們並不能完全理解猴哥的話,他們只要知道他們可以上來看姐姐就行了。
徐參和醫生愕然,冷麪神只緊緊的捧着小丫頭的手,凝視着小丫頭的臉,自動隔絕外界的打撓。
小老虎跑得快,跑到牀前,用力一蹦,跳上牀,踩着被子一腳深一腳淺的爬過姐姐手臂,趴在枕頭上,輕輕的舔姐姐的臉,蹭脖子。
曲子榮和洪小閨女也爬上牀,貼到姐姐身邊,一左一右的抱姐姐胳膊,雙雙叫:“姐姐身上好冷!”
醫生和徐參冏冏的,都不知該將小包子扔開還是讓他們繼續呆着。
他們沒法做決定,兩隻小包子才管三七二十一,趴下去躺着陪姐姐睡覺,還把臉貼到姐姐臉上,幫她取暖。
“姐姐,暖暖就不冷了。”
“姐姐,我身上暖和,我幫你焐一下。”
兩小包子一左一右,將姐姐夾成夾心餅乾,小老虎嗚嗚的鬧幾聲,從枕頭上移開,爬到姐姐腳頭,小身子撲到姐姐腳上,用肚子焐住姐姐的腳。
“……”醫生和徐參無話可說,小老虎都這麼通人性,他們還能說什麼?
坐了十幾分鍾,一瓶藥水終於見底,醫生別換一瓶。
又等了幾分鐘,門再次被擰開,阿金迎着幾道視線,不急不慌的掩上門,聲音也是輕緩的:“你們以後對我們大小姐要好些,爲你們爲這個國家,我們大小姐竭盡全力,這次不惜捨身代人受過,他日國泰民安,誰若怕功高震主容不得我們大小姐的存在,別怪我們靈協屠他滿門。”
“代人受過?”徐參和醫生抓住了重點,就連坐如木雕似的冰山軍神也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阿金。
“這劫本該是狄警衛的,狄警衛的大劫應在中元節那天,就算不死也將終生癱瘓在牀,我們大小姐捨不得蘭姨愛子遭難,以移花接木之手段將狄警衛的劫難轉移到自己身上,以至遭難,昨晚回京,大小姐虎落平陽遭犬欺,遭受十幾撥術界宵小截殺,大小姐身上陽氣被陰煞氣衝散,現在還沒回陽,你們也別擺出一副哭喪相,先做好你們自己的事。”
徐參醫生、冰山軍神仨垂下頭,深深的呼吸一口,異口同聲的答:“我們知道了!”
小閨女爲他們拼盡全力,他們怎能拖她後退?術界的事,他們無法插手,其他的俗事是他們的,他們必須要承擔起來。
“都下去吃飯,別鬧得等我們大小姐醒來,你們全趴下了。”阿金纔不管這是國家功臣還是軍中狼漢,一律不給面子,看向兩小包子,眼神柔和的多:“曲子榮,洪馨月,你們兩個也下去吃飯,吃了飯乖乖去上課,等有空再來陪姐姐。”
“哎,知道了。”
曲子榮和洪小閨女乖巧的爬起來,自己下牀找鞋子穿上,跑在三隻大漢子的前面,叮叮咚咚的下樓。
送教官和徐參回星月莊的青年沒走,自己進小姑娘家,和大家等教官,當阿金上樓把一衆人全擰下來,趕緊開飯。
蘭姨緩過氣來,沒氣洶洶的找冰山小榕算帳,仍然看他不順眼,拿眼瞪他,剜他,原本雞蛋一人一個,輪到他,不給,連徐參和醫生的份也扣了,反而給了當司機的青年。
徐參和冰山軍神,醫生仨默默的生受了那種份懲罰,不僅沒怨言,還好聲好氣的認錯,承認自己保護不周,讓小閨女受苦。
念着三小子認錯態度良好,蘭姨的怒火才稍稍消了一點點,也僅只一點點,看向三青年的眼神仍然是滿滿的怨氣和譴責。
那態度,讓赫老等人全體無語。
因爲小包子們要上課,飯後除了授業老師,其他小帥哥和赫老等全部撤離,轉移到煞星家去,免得影響小包子們學習,項二貨和婃覺得自己留下不太合適,找藉口去購買明天開學用的物品,先回避。
冰山軍神沒有立即回家,又上二樓看小閨女,冷麪神沉默良久,才說話:“赫多嘴,幫我另換石膏,折掉胸前的這些,只留下後背的就可以了。”
“嗯,我等會叫人將必備品送來,小閨女的藥也需要再送些來,我帶回來的只夠今天和晚上的量。”
“狄木頭早上醒來了,說想回來休養。”徐參適時的將狄警衛的要求提出來。
“回來也好,我一起照顧,營養補品也一起煲,省事。”醫生第一個贊成,反正冰山小榕和狄木頭接下來將休傷病假,呆在家裡正好,他也不用跑醫生,當這仨的專人醫生。
冷麪神也沒意見,徐參飛快的給兄弟們打電話,教人送狄木頭回來,醫生順便讓助手們將需要的東西打包好給天狼兄弟們帶來星月莊。
赫爸赫媽周本不用加班,也從大院殺到星月莊,到冰山小榕家等着聽聽發生了何事。
天狼漢子們接到徐參電話說送狄警衛回家,二話不說,打包常用品,背狄木頭出病房下樓,帶着醫生助手們打包的醫用口,坐軍用吉普車去教官家。
他們速度很快,到達教官家,背狄警衛進屋。
滿屋子等着的人看到狄警衛,不由得全站起來,狄警衛頭纏紗布,就露出一張臉,從他扯開的病服裡還能看到脖子以下纏着的繃帶。
“朝海-”蘭姨看到兒子被人揹回來,那滿身的怨氣也消了大半,又緊張又心疼。
“媽,我沒事。”狄朝海往屋內一瞅,瞅到一大羣人,不免頭皮發炸,這是在開家庭會議還是想搞三堂會審?
他那話才落,後面傳來氣沖沖的一句:“沒事你個頭!”
衆人一望,醫生冷着臉跑進屋來,後面是徐參和冰山小榕。
醫生邊走邊嚷:“木頭,你想粉飾太平也要看看情況,差點連命都沒了還說沒事,你被送回來時本少我在病房裡站了一夜,開顱手術,接骨手術,做手術做得我雙手快握不住手術刀了好嗎?現在你和臭小榕兩個都給本少老實點,誰拖着重傷滿地亂跑,別怪本少翻臉無情。”
狄朝海閉嘴,受傷了,在醫生面前還是別逞強的好,要不然,把醫生氣得跳腳的話,吃苦的會是自己。
冷麪神暗中哼哼一聲,面上也無不去捋醫生的虎鬚,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現在他有傷在身,且讓醫生當幾天囂張的霸王。
得到醫生許可,狄朝海也不用硬躺牀上,許他坐在客廳裡繼續打點滴。
醫生則讓兄弟們將冰山放倒,擡上三樓實驗去,他重新給他做點小手術,冰山軍神第一次沒有反抗,任醫生擺佈。
徐參和天狼的青年們搬起醫用物品上樓給醫生打下手,赫老等人只能坐等結果,蘭姨心疼兒子,問他想吃什麼,聽說想吃餃子之類的,她去幫熱點餃子當零食。
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愛心餐點,狄朝海也精神些,在老母親和赫老問及發生何事,也大致的說了一下情況,當然,小姑娘和教官去做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饒是隻聽得事件的冰山一角,也把一干人唬得一驚一咋的。
猴哥沒有透露什麼,他所經歷的都是事關術界的事,不宜讓大夥兒知曉,知道得越多,反而讓人越擔心。
冰山的傷在顎省醫院做了手術,大致上沒什麼問題,醫生只是糾正一些小地方,仍然耗了二小時才完成工作,也幫冰山軍神把傷全重新包紮,打上石膏。
施教官和狄警衛同時重傷,有些工作又不能不處理,徐參也暫時留在星月莊當教官助理,處理公務,還留下二個幫手,其他兄弟迴天狼。
當冰山軍神下樓,少不得要說說經過,他只揀能說的說,像南方瀑雨原因,像封印的兇獸,對於小閨女用處子血封印的事,堅決不說半個字。
簡略的說了封印經過以及山崩地裂後被洪水沖走,小閨女失蹤的經過,冰山軍神丟下衆人,自己回到小閨女臥室,守護在小丫頭身邊,等着她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