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大叔來撐腰

略帶中性的女聲,嘹亮而中氣十足,語氣裡含着關切與焦慮,在聲音飄來時伴隨一陣腳步音,憑聲而斷可猜知是來人聽到尖嚎聲已加快腳步急趕而來。

還有幫手?

蹲坐於地的曲七月,幽幽的對手指,對方有幫手哦,她需不需要吼幾嗓子,也嚎幾個人出來圍觀圍觀?

聞聲,沙珞璐眼中劃過喜色,抱着腳嚎的更大聲:“痛,好痛,痛死我了,救命啊救命!”

不要臉。

藏在樹後的狄朝海、艾小九,冷凜凜的朝不要臉的女人飛眼刀子,兩人不急,不是還有同伴麼,那就讓她們一起來,看看能搞出什麼名堂。

軍區大院的綠化度十分高,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處處山石庭景,綠樹花草,太陽光也爬上山,光線從東方斜刺着將幾株大樹的影子投在草坪上,駁駁斑斑,錯綜影雜。

蹲坐在草坪上未動的小姑娘置身在半廕庇之中,透過樹枝的些許碎光灑在她身上,如魚鱗印日,星星點點,閃閃爍爍。

她安靜的似乎對外界沒有知覺,而對面跌坐在地的姑娘則偏偏相反,將一隻腳曲盤在面前,抱着嚎,跟死了爹媽似的。

草坪之外那持劍而立的姑娘,她一副打定主意作壁上觀當局外人的模樣,那麼的淡定從容,安然若素。

“妹妹,小璐,怎麼了?”急切的聲音和着蹬嗑蹬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女性的嗓音清亮,給人安全可以依賴的感覺。

眨眼間,從裙裝姑娘走來的那一邊的一從花木後奔出一個女青年,高挑秀麗,一頭碎短髮清爽利落,印花及膝蓋以下的連衣裙,踩着四五公分的粗高跟鞋,蹬蹬跑動如運動健將一樣身姿健美。

遠遠的看到跑出來的女子,艾小九、狄朝海皆微不可察的擰眉。

“姐,姐,救我,嗚,救我。”沙珞璐看一眼,大聲乾嚎。

“小璐。”

待眼前視野開闊,關慧妮一下子瞧清情況,見妹妹和一個看着年紀不大的人坐在地,妹妹在喊疼,也猜不出發生什麼事,匆匆跑將過去。

她手裡提着一袋零食,依稀見得有巧克力和飲料。

咳,關心妹妹的姐姐?

金童玉童打量一眼來者,滿眼興奮,哇呼,最好是一丘之狢,那樣可以拿來練練手,如果跟那隻討厭女不是一個類型的,他們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他們打不得煞星,打其他人類完全沒問題哪,不是欺軟怕硬,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不到必要的時刻還是避着那隻煞神比較好,如果真的有必要,或者煞星真正危脅到姐姐生命那刻,他們當然會義無反顧的以身相博,救姐姐大人於危難。

聰明人知道如何保存實力,他們乃是聰明伶俐的正太蘿莉,自然知曉鋼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沒事的時候纔不會跑去跟煞星硬拼折損實力,自尋苦吃。

兩小童眨巴眨巴星星眼,滿眼期待來者速速近前,身爲主人的曲七月,也終於自糾結中擡起高貴的頭顱,看向來人。

曲小巫女有輕微強迫症,會強迫自己陷於某一事而不分心,尤其在心情不高興時完全可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本性也比較懶,對無關重要的人和物懶得多給一個眼神。

剛剛懶病處於萌芽狀態,人沒近前懶得瞅,這當兒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讓人想忽視也忽視不了,自然有必要瞄一瞄無福女的幫手是何方神聖,有無三頭六臂。

瞅一瞅,嗯,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很有料,小腿至腳踝勻稱,腿是美腿,上身與下身比例趨於黃金比例。

聲音中氣十足,嘴闊脣厚,大耳珠垂,眼黑眉彎,看面相觀,有旺夫之相,觀氣運……

身爲巫女,犯職業病是在所難免,見着走來的女青年,曲七月的職業病一不小心又犯了,給從頭到腳的相面相人相氣運富賤,等發覺自己的行爲,狠狠的抽嘴,他丫挺的,最近被大叔坑多了,虧本生意做多了,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動不動就做免費的事,這不是好兆頭!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人,她幹嘛幫人看相看氣運?

真是吃飽了撐的!

心頭抑鬱的曲小巫女,覺得有必要給自己列個備忘錄,時刻提醒自己謹守不幹虧本買賣的原則,堅持實行款到上工,沒錢免談的思想不動搖。

在小姑娘抑鬱之際,關慧妮走近,居高臨下的打量幾遍小女生,心頭微生不喜,小女孩太傲,竟不拿正眼看人,跟名門權貴家的貴公子嬌小姐一樣的眼高於頂。

豪門貴族家的子孫有傲的本錢,眼前這小女生有嗎?

人說看人看衣看氣度,小女生穿着隨意,形像不佳,不像貴族人家的孩子;氣質平淡,看不出有書香世家家族所教養出的文雅,然而看起來一無是處,偏性子高傲,對別人不屑一顧,還辣手摧花的破壞環境,既沒禮貌又沒修養,這是誰家親戚?

電光火石間,腦海裡掠過大院裡各家各戶的情況,還是想不起誰家最近有親戚來做客,至少在她回來的這二天還沒聽說誰家來了親戚。

大院雖大,消息也並不閉塞,老住戶的各家親戚大多曾經來過,大家彼此心中有數也心照不宣,唯有新晉升的勳貴親戚情況還不太清楚,是不是新貴們的親朋好友?

心思百轉千回一番,關慧妮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不識深淺不盲目淌水,沒摸清情況先靜觀其變,待一切清晰再做定奪也不遲。

她百轉回腸一回,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猜不出其心思的人只當她在打量觀察情況,再之,她放下袋子,蹲在嗷嗷呼呼叫個不停的妹妹身邊,一邊拿過她的腳查看,一邊問:“小璐,怎麼回事?”

“姐,這個撿破爛的推我摔的,疼死我了。”嚎個不停不見一滴眼淚的沙珞璐,聲音可憐兮兮的,一臉悲切:“姐,我到這裡想尋個地方等你,看見她在拔草,跟她說不要破壞環境影響美觀,說了幾遍她沒理,我以爲她耳背,跑近前跟她說,她忽然惱羞成怒,使猛子發難把我推倒,摔死我了,嗚,我的腳,不知會不會骨折,好痛。”

狄朝海、艾小九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覷,見過會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這麼會睜眼說瞎話的,女人果然善變臉善說謊。

瞧瞧,這說的跟真的一樣。

兩小童佩服的想送上雙膝,唉喲,姐姐說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那話果然是金玉良言哪,討厭女想害人不成還想反打一耙,阿呸,當他們姐姐是泥捏的不成?

曲七月連眼皮都沒眨,那啥麼子的女人,趁着她現在怒氣不濃,想抹黑她儘管趕緊的抹黑,等怒氣滿了,可別說小巫女沒給人機會和時間。

瞧瞧小巫女多麼的心地善良,多麼的心懷寬廣,對於當面抹黑自己的人不僅沒發怒找人算帳,還給人繼續辯的機會,這是多難能可貴的品質。

曲小巫女感覺自己真是好偉大,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也能被評爲新時代的仁慈善良愛心大使,給登個新聞頭條,享受萬人景仰,那掌聲鮮花什麼就不要了啦,小巫女不貪心的,一個人賞個一二元的紅包就行。

小姑娘不說話,關慧妮望一眼,眉峰輕蹙:“你推了我妹妹?”

燕京權貴多如狗,個個狗眼看人低。

捱了劈頭蓋臉的一句質問,曲七月心頭怒火火苗悠悠忽忽的一閃,在兩肋之下的地方冒起,慢慢擴散。

都怪那隻將她丟進燕大國防生行列的混帳王八蛋,將她丟至燕京撒手不管,害她被煞大叔欺負;都怪煞大叔,誆她坑她來當苦力,害她辛辛苦苦的做了白工一場,現在還要受人氣。

混蛋,都是混蛋,那誰誰害她成國防生的是超級混帳王八蛋,煞大叔是超級混蛋,詛咒他們走路跌跟斗,喝水磣牙吃飯嗆嚨,詛咒他們這個七月被阿飄兄弟們青睞,詛咒他們被鬼壓牀!

曲小巫女又惱得將某隻害人精和煞大叔給從頭到腳的問候一回,恨不得將他們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個遍,以消心頭之氣。

小妹妹沒生氣?

狄朝海納悶不已,小妹妹脾氣如爆竹,點火就着,對首長一言不和直接動手,怎麼這會兒這麼……溫順,還沒發怒?

小姑娘在首長面前跟吃炸藥似的,現在當悶葫蘆,反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舒服,極度的不舒服,與其現在的樣子,他還是喜歡看小妹妹跟首長對着幹的那吹鬍子瞪眼的俏麗模樣。

他覺得小姑娘現在的舉止令人費解,別人惡人先告狀還無動於衷,別人已不分青紅皁白的認定是推倒了人而質問她,她仍不聲不響,他都不知該說小妹妹這種泰山壓頂而不改色的氣度是大氣磅礴,還是該說太低聲下氣有失傲骨。

小妹妹在顧忌什麼?

難道,小妹妹是怕對方有後臺,得罪對方會給首長惹麻煩,所以隱忍不發?

靈光一閃閃過心頭,狄朝海無比相信自己的猜測,一時竟欣喜至極,小妹妹如此識大體顧大局,首長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艾小九的一張本是年青可愛的娃娃臉繃得緊緊的,像罩上一層寒霜,冷漠冰寒,遙望着關慧妮,眼神森幽。

“姐,你看她就是這麼傲,做了壞事不願承認,別人說她還惱羞成怒,小小年紀這麼心思壞,哎喲,痛痛痛……”對方不辯駁不解釋,也正沙珞璐下懷,立馬落井下石,正添油加醋的說着,不曾想腳被姐姐一陣揉捏,痛得嘶的吸氣,哀哀大叫。

“沒崴到腳,鞋跟斷了不能再穿,我一會兒幫你回去拿雙鞋來,起來罷,地上髒。”關慧妮給妹妹揉捏一陣,查出沒傷到腳,拿起鞋子看一眼,搖搖頭,鞋子是不能穿了。

聽說沒受傷,沙珞璐順着姐姐的拉扶之力站起,心裡有幾分不服,表姐幹嗎要說實話,就不能說可能摔傷了扭到了腳,要對方賠償一筆醫院費?哪怕不賠錢至少要送去檢查檢查,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表姐一句話給毀掉,女漢子就是女漢子,沒腦子。

心中忿忿不平,面上並沒有流露半分,以恭敬親熱的眼神看看姐姐,才瞪向低着頭還在扯青草的小姑娘:“姐,她推了我,還弄斷我的鞋子,我們不缺那幾個錢,也不要她賠,要她道歉不算過分吧?”

“嗯,做錯了事道歉是應該的。”關慧妮點點頭,低頭,凝視着還在拔草的小女孩,越看越看不舒服,這人怎麼這麼頑冥不化?

小姑娘算不上大美女,長相清秀,衣着普通,怎麼看也不像是高門大門貴族之家,一直不聲不響,不喜不怒,不擡頭看人,也不迴避人的視線,乍一看跟個木頭似的,然,也看不出膽怯害怕,看不出惶恐緊張,反而顯得鎮定安寧。

矛盾,小女生所呈現的表像看起來非常矛盾。

也因如此,關慧妮有些忌憚,即有女人的直覺,還有從軍多年所養成的習慣性使然,不能輕視對手,尤其是一個看不出情緒的對手,能隱藏情緒的人是顆隱形炸彈,表面平和,底下藏着恐怖的爆發力。

“喂,撿破爛的,趕緊向我道歉!”得到姐姐的支持,沙珞璐心花怒放,只要讓人道歉,那就坐實了推自己的事,可以將人趕出去。

也不知爲什麼,就是看小女生不順眼,最初是看她的行爲不順眼,當走近後覺得小姑娘的眼神令自己不舒服,現在是從頭到腳的都看不順眼。

道歉?

垂眉斂眼,斂去心底情緒與怒氣的曲七月,微微擡頭,唉,站着就能體現出身份高大上嗎?

站着的人未必是真的高大,坐着或跪着的人也必真是渺小,這兩隻雌性生物以爲站起來視角高了,本質就能真正的高人一等?

想想,還真是那回事兒,軍區大院住着的皆是軍門勳貴,能出現在這裡的不是誰家的子孫也必是親戚朋友,若以世俗的眼光來論,眼前兩隻雌性生物算是白富美,小巫女就是矮窮挫,論身份地位還真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可是,那又如何?

她們看得見異界生物嗎?

顯而易見身爲白富美的兩雌性生物看不見阿飄看不見各種靈異生物的,身爲矮窮挫的小巫女能看見,她若是使點壞,同樣整得白富美哭爹叫娘,形像大失,讓她們無臉見人,這要不要那麼幹全取決於小巫女心情,兩相對比,她們有啥可高傲的,有啥可自以爲是的?

瞥一目又無視,小巫女怒氣值還沒上升到頂點,讓她們繼續得瑟,滿足滿足她們那澎漲的自豪感和驕傲感,瞧瞧,她很善良很大度吧,曲小巫女是好人哪,大大的好人。

噫,讓姐姐道歉?

金童玉童以看恐龍一樣的眼神看向兩女性生物,要姐姐給她們道歉,她受得起嗎?

兩小式神二話不說,一左一右的站在姐姐身邊,準備隨時開打,想要他們尊貴的姐姐道歉,做她的白日夢。

“喂,你耳聾了嗎,道歉,向我道歉!”沙珞璐被激起火來,哪來的*絲,也太不把她放眼裡了,簡直該死,最好別讓她在軍區大院以外的地方看見她,否則,哼哼!

該不會是個啞巴?

關慧妮目光幽幽,如果是個啞巴,只能委屈了妹妹,畢竟,啞巴不會說話。

你聾了你全家都聾了。

曲七月默默的碎碎念。

小女生連屁都不過一個,沙珞璐眼中劃過一絲陰狠,狠狠的瞪人一眼,轉向姐姐,滿眼委屈:“姐,你看她都不把我們放眼裡,我……我……”

略帶哭腔的聲音,聽來我見猶憐。

“小璐莫生氣,姐不會讓你白受委屈。”關慧妮拍拍妹妹的手,清嘹的嗓音裡藏着縱容和寵溺。

“嗯,我知道姐是最好的。”沙珞璐立即撒嬌似的抱住姐姐的一條手臂,語氣裡盡是依賴之情。

“你,向我妹妹道歉!”即使是啞巴,說不出話,總能彎彎腰吧,說不出“對不起”三個字,躹個躬也行。

曲七月沒讀心術,不懂對方的心思,如果她讀懂了,會直接點上一支長壽香,來個三躹躬,躹一個躬太寒磣,要來就來個三躹躬,小巫女會萬分誠摯的祝黃泉路上一路好走。

“道歉,道什麼歉?”

一聲嗤笑,如風飄起。

“你……”沙珞璐氣得想破口大罵,猛然發現不對,聲音不是蹲坐着的小姑娘發出的,而是來自另一邊。

關慧妮已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扭頭,聲音來自草坪的另一邊,那兒,一位少女抱劍而立,正沐在陽光裡,柔和的練功服閃爍着一片流光,她也是一頭碎髮,圓臉大眼,修長清麗。

少女脣紅齒白,抱劍環臂,英姿飄飄,明媚動人。

“簡櫻舞,什麼意思?”關慧妮定定的看着少女,語氣裡掩着一絲厭氣。

哎哎,打抱不平的人來啦。

兩小童閒閒的望天,啊呼,又沒他們出手的機會了啊,真是遺撼,他們還想着把人揍得連她們爹媽都認不出來呢。

兩小朋友早知持劍少女在旁觀,所以不驚訝。

這年頭還有人敢伸張正義?

曲七月驚奇的偏頭,望向那位人證,她眼沒瞎,在練劍少女到來時已知,不過就是沒細看而已,沒想到竟是個熱心腸,敢在這種時刻冒出來說話。

沙珞璐一見其人,緊緊的抱住了表姐的胳膊,緊張的一顆心砰砰亂跳,她忘記旁邊還有其他人,失策!都怪撿破爛的傢伙,害她一生氣就忘記場合。

“噫,我現在總算知道爲什麼有些人敢狗仗人勢,無中生有了,有人撐腰有後臺就是好啊,一躍飛上枝頭當鳳凰,成爲白富美可以鼻孔朝天橫着走,在軍區大院還可以看誰不順眼欺負誰,欺負了人還能巔倒黑白栽贓嫁禍,還可以找來幫手合夥施壓要受害者道歉,這真是好手段好威風。我今兒也總算見識到少將千金的軍人作風,不分青紅皁白不論是非唯親而論,一口定罪,不需證據,不需調查,你辦事這麼利索這麼迅速這麼果斷,你上司知道咩?”

簡櫻舞眨巴着靈動的大眼睛,無視兩道不善的視線,晃悠悠的走向草坪。

少女的聲音清脆,似黃鸝鳴谷,空靈悅耳,如鶯歌燕語,嫋嫋纏纏,而她說話如在打快板的說唱,又快又順溜,中間都不帶喘氣的。

江南口音,俁儂軟語,嬌脆生香,聽來宛如置身充滿濃郁風情的江南古老小鎮街頭,四周盡是江南人的嬉笑問語。

聞聲識人,聲音脆爽如竹爆破,嗓音如露珠乾淨清透,可知其人絕不是心藏骯髒心思,滿腹陰謀之輩。

好口才!

曲七月笑抽得肚子直抽筋,見過直爽的,沒見過這麼口無遮掩的,小美女這般強悍,她家人造麼?

呃……

狄朝海聽到一長溜的詞兒,默默的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關千金的上司以前或許不知道,不過,有了這一齣戲,他很快就知道關千金辦事武斷的事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又來一個,湊成兩雙,戲有越來越熱鬧的趨勢。

艾小九摸摸着下巴,悄悄的觀望。

兩人正靜候下文,幾乎不約而同的嚯的轉頭,那一望之下渾身上下的每根寒毛在秒速之內進入緊繃狀態。

背後不遠處,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徐徐而來,呃,不是徐徐,而是行雲流水、龍騰虎躍,風馳電摯而來。

快,極快,如獵豹出擊無聲,似秋葉落地,身形輕盈,落步輕微。

他們能感覺得到皆因感知靈敏,是對首長的氣息太過於熟悉,首長就好像是過敏源,令他們的感知也變得敏銳。

穿迷彩衣的男人,頭頂太陽,腳踩輕風,如鷹掠過平地,劃出平滑優美的曲線,幾個飛躍掠至兩人身後,寒眸幽森,寒氣如冰。

“小丫頭呢?”冷着臉的冷麪神,劈頭蓋臉的問長着娃娃臉的下屬,眼神陰森,不跟着小丫頭,躲起來偷懶,皮癢了!

“……”狄朝海艾小九生怕首長吼聲太大驚到人,趕緊做個噤聲的手勢,正想解釋,便被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

“你……你血口噴人!姐,她……她胡說八道,她污衊我!”

沙珞璐反應過來,又急又羞,漲得臉紅紅白白,紅白浮動,青白交錯。

冷麪神一下子隱在樹後,探頭而望。

“首長,小妹妹不許我跟着。”艾小九趕緊申明自己丟下小妹妹的原因。

“小妹妹說要靜靜。”狄朝海也附合一句,現在他跟小九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小九被罰,他也跑不了,自然要站同一條線上。

冷麪神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一點,看着幾十米遠的草坪,目光落在蹲坐在地上的小身影身上,小丫頭心情不好還敢有人給她氣受,真是豈有此理!

心頭不爽,寒滲滲的眼神飄向另幾個,殭屍臉一秒變死人臉,沒一點生氣,陰寒森冷的可怕。

狄朝海艾小九頂着壓力陪同旁觀,暗自哀嚎,小妹妹,你趕緊將那兩不開眼的收拾了吧,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沒人敢爲難你的,解決掉礙眼的快回來救我們於水火,俺們頂不住哇,首長會凍死我們的,求求你行行好,速戰速決吧。

關慧妮的眼神一變,凌厲狠辣,冷森森的盯着走來的少女:“簡櫻舞,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說謊?”

“關大小姐,不要用那種吃人的眼光嚇我,我不是被嚇大的。”簡櫻舞擡擡下巴,一點也不懼對方的殺氣,身姿如飛馬奔躍,腳下幾點,一陣飛跑至三人身邊,一下子站在與小姑娘平行的地方,毫不畏懼的站在關千金的對立面。

“幾個月不見,膽子倒變大了不小。”關慧妮眼神陰冷。

“切,大院裡誰不知我膽子不小。”簡櫻舞好似不識對方的諷刺,得瑟的揚下巴:“關大小姐,你還是趕緊的調查調查,看看究竟是該誰給誰道歉。”

“你究竟什麼意思?我有得罪你嗎,你用得着處處針對我?”沙珞璐跳腳,以吃人的眼神反瞪少女:“你說我冤枉這個撿破爛的是吧?你也不看看她是什麼貨色,我是什麼人,我犯得着去冤枉一個穿地攤貨的東西嗎?往人身上潑髒水也要講證據,別因爲你嫉妒我姐姐贏不了我姐就來找我麻煩,仗着你大校千金的身份欺負我一個普通人,究竟是誰仗勢欺人?誰巔倒黑白?”

好張巧嘴!

金童玉童氣樂了,不得了,討厭女果然是個不善的,巧如蟬舌,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這嘴連項大小姐也不及十分之一。

這個……

曲小巫女以四十五度望天,誰來告訴她咋回事?她這個當事人啥都沒發表,證人跟另一當事人就先掐起來了?

怪事年年有,就是沒有今年多。

她要不要說話?

想,想啊想,想了十秒鐘,曲七月決定還是保持沉默吧,先讓她們掐,秋高物燥,人心易浮燥,讓她們掐掐消消火,小巫女等最後時刻再潑盆水,給人降溫。

嗯,就這樣吧。

曲小巫女好整以暇的看戲,姑娘們,趕緊掐吧,掐吧!

說小丫頭是撿破爛的?!

冷麪神一秒明白所指,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瞬間發黑,青黑如鐵,墨黑如鍋底,那烏黑的程度已至如查刮一刮可刮下幾升墨粉的程度。

煞星動怒,煞氣凌肆。

強大的殺氣之下,狄朝海、艾小九噤若寒蟬,不敢動半分,生怕一不小心被首長暴怒之下誤傷,如果真被首長誤傷,那真是有苦無處訴,有冤無處伸,只能打落牙和着血往肚子裡吞。

兩大鐵血汗子瞬間汗溼後背。

“喲,果然巧舌如簧,難怪大院裡人人說關家有位厲害的表小姐,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活的給說死,連各家貴婦都不敢擋其峰芒,生怕被一不小心潑髒水傳出去壞了軍區大院的名聲,原本我還不信的,今日一見名不虛傳。關家門風好,教導姑娘也有一套,小女子好生佩服。”

簡櫻舞滿目崇拜狀,笑嘻嘻的抱拳:“關大小姐,聽聞令表妹最是敬重於你,想來令表妹有此成就你功不可沒,小妹我仰慕得很,還請不惜點拔幾句,以後也好能應用自如的應付那些名流宴會,不至於出醜。”

關慧妮的臉泛黑,諷刺,簡千金諷刺關家家風不嚴,教人無方,教出來的女孩子如長舌婦一樣巔倒黑白,搬弄事非。

怒心一衝,滿目火氣:“簡櫻舞,你也是軍校生,軍人不廢話,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比劃過再來論誰是誰非。”

沙珞璐懵了。

“喲,想以武壓人呀?這就是關家家風?也對,一筆寫不出兩關字,關家與關武聖同姓,武藝自然也是當世無二,凡事以拳頭來論也是情理之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還真是跟誰能說誰就是對的是同一道理。”

簡櫻舞邊說邊將劍一丟,緊緊腰帶,從容走向一邊:“關大小姐,你年長我十來歲,又是軍中前輩,小妹年少無知,學藝不精,還望手下留情。”

打就打,誰怕誰?

別人怕關家,她纔不怕。

軍區大院幾乎集軍部勳貴於一處,關家就職空軍,簡家是陸軍,關慧妮父親官至少將,簡櫻舞父親爲海軍大校,但,爺爺乃陸軍中將。

憑家世而論,誰也不輸誰。

關慧妮險些爆走,她她……她竟然諷刺她老!

豈有此理,氣死她了!

怒,關大小姐羞怒交加,也不管風度不風度,擡拳出擊,招勢狠厲。

簡櫻舞迎拳而上,兩人一瞬間戰在一起,你來我往,拳腳交加。

兩人拳聲呼呼,大打出手,沙珞璐傻傻的發怔,半晌搞不清狀況。

打吧打吧,活動活動有利健康。

曲七月興味濃濃的看戲,嗯嗯,那位圓臉少女不錯,是個習武的好苗子,氣度從容,招式靈活,反應快速,應得過名師指點,習的是峨嵋派武術,假以時日成爲一代武術大師也並非空話。

金童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嗖的飛奔而出,一下子跳在關慧妮身邊,乘着兩人對招之際,一把抓住某人的鞋子,用力瓣,那隻鞋跟硬生生的被瓣斷。

哇,好樣的!

金童威武。

曲七月笑開了眼,小可愛真是太機靈了,給贊,三十二個贊!小傢伙這麼懂她的心思,明天賞塊駝掌當獎勵品,嗷吔嗷吔,有小式神就是好嗯!

關慧妮正認真應敵,忽覺腳底一輕,向前打了個滑,與此同時聽到“嘣”的聲響,瞬間失去重心向前撲。

簡櫻舞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招呼過去,一下子砸中對方的臉,一擊得手,立即閃退。

捱了一拳的關慧妮,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向後一倒,砰的跌倒。

“啊!”

沙珞璐嚇得俏臉發白,一把捂住了嘴。

“姐姐,我幹得不錯吧?”金童一招得手,躥回姐姐身邊邀功。

“嗯嗯,小金好威武小金好聰明,明天駝掌歸你和小玉小妖怪,明上再給兩麼麼噠。”有功當賞,小巫女對小可愛們從來疼愛有加。

“姐姐最好了!”

兩小童抱着姐姐大腿,開心的滿眼小星星。

還不容對方有所行動,簡櫻舞摩着拳頭,落井下石:“唉,就說嘛,明明身體不輕,偏偏還穿高跟鞋,鞋跟承受不住重量斷了還怪別人,不知關大小姐會不會也一樣呢,怪我推了一把,把你摔了,還讓我道歉?我得想想我要不要道歉,道歉就坐實是我推的,不道歉的話,沒準你會找來更多的人,合夥硬生生的逼着我道歉,唉!”

君子不乘人之危,小女子不打落水狗已是給足面子,佔佔口頭便宜是無傷大雅的。

“再來!”關慧妮羞得臉上發燙,一個魚挺爬起,一把甩掉鞋子,赤腳衝向簡千金。

“來就來。”

兩人又撕殺在一起。

曲小巫女興致勃勃的觀戰,圓臉姐姐不用怕喲,有小巫女和小式神們幫你掠陣,保證不讓你吃虧,好人會有好報的。

兩小童眨巴着大眼,也是一臉期待,期待再次出手的機會。

沙珞璐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害怕,想走又不敢,偷眼瞧到觀看打架的小姑娘,手緊緊的握了握,滿眼狠辣,都是撿破爛的惹得貨,害她出臭,害得表姐也被人奚落。

去死!

怨恨浮現,擡起還穿着高跟鞋的腳,狠狠的朝人踹去。

那一腳卯足了力,又重又狠,橫掃着踹向小姑娘的胸口,若踹到,小姑娘不吐血也得成重傷。

找死!

站在主人右手邊的玉童,怒目圓瞪,疾射而出。

“你敢!”

也在玉童撲出的那剎,一聲厲喝如雷炸響。

嗖-

隱身樹後的冷麪神,似一道閃電,疾躥而出,帶着震撼人心的殺氣衝向小姑娘。

狄朝海也如利箭射出。

艾小九本來也要飛走,然而卻被狄朝海給反手向後推了一把,他立即剎住身,又隱在樹後。

他懂狄朝海的意思,他今天穿的是便裝,而且,他的工作有點特殊,能不露面儘量不露面。

當兩條鐵漢狂奔而出,玉童已一把掐住女人的一隻腳。

沙珞璐被那聲厲喝一嚇,全身僵冰,本來向一邊歪倒的,然而忽然腳一疼,再也倒不下去,竟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立地不動。

而那聲暴喝如驚雷,轟然炸響在正幹架的兩姑娘頭頂,嚇得兩人先是一僵,轉而火速分開,望向聲音來源。

施…教官?!

兩人呆呆的看着飛來的兩道迷彩身影。

大叔?

被聲音炸得腦子裡“嗡”的一響,曲七月呆了呆,過了足足有半分鐘頭腦才清明,機械似的轉頭,眸子越瞪越大。

哎,大叔什麼時候來的?

看着那快如閃電似的身影,曲小巫女滿心震撼,好快!那還是人的速度麼?

大叔的速度真的超乎想像的快,好快好快,快若流星,勢如閃電,那兩句完全不是誇張,那樣的速度不是人類能達到的,連百米短跑運動冠軍的爆發力在大叔的速度面前也是望塵莫及。

大叔非人類!

一瞬間,曲七月給下了個定義,太嚇人了,人類是達不到那個速度的,真的,她若貼上疾風符開啓到極速狀態大約能與之一拼,大叔,牛!太牛了!

在她震撼的無以復加時,一陣狂風呼的刮至,滿身煞氣的冷麪神蹬的一下嘎然止步,穩穩的在小姑娘的邊剎步。

身似青松,面如天神,勢如奔雷,雷隱隱,力隱隱,含着欲撕裂蒼穹般的怒氣,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好似冬雪來臨,一片天寒地凍。

氣氛乍僵,如即將天塌地陷,陰暗恐怖。

抱着討厭女一隻腳浮在空中的玉童,差點甩開手,好在死死的忍住了恐懼,硬是抱着沒放;金童縮在主人的左腋窩下尋求庇護。

沙珞璐駭得面無人色,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

簡櫻舞嚇傻了。

關慧妮差點暈倒。

沒人敢呼吸。

背皮一緊,曲七月全身僵硬,連血液好像也凝固了,一動不敢動。

又是呼呼風響,狄朝海一頭撞至,他對力道的控制不及冷麪神,收住腳時身體因慣性力往前搖了一下,然後才站穩。

因他的到來,也驚得簡、關兩姑娘如夢初醒,雙雙打個寒顫,收腳並拔,站得筆直:“教官好!”

機械似的喊出一聲,兩人不敢動半毫。

冷麪神寒眸掃過兩人,殺意流溢的眼神飄到還保持着踹人姿勢的女人身上,那一眼,讓人心魂欲散。

沙珞璐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什麼也想不起來,腦子裡空空的,眼神空空的,沒有焦距,比呆子還呆,比傻子還傻子。

“丫頭!”施華榕丟去一個冷眼,彎下腰,大手覆蓋在小丫頭頭頂,輕輕的摩娑,深幽的眸子浮動着絲絲縷縷的心疼。

簡櫻舞、關慧妮瞳孔放大放大再放大,放大到再也放不大的程度,眼珠外凸,瞳目裡浮上驚悚。

頭頂的大手溫溫的,掌灼燙,被撫了好幾下,曲七月的大腦才自罷工中上班,已憋得呼吸困難,艱難的用鼻子呼吸幾下,嚥了咽口水:“大…叔。”

大叔,求你別這麼嚇人。

好可怕。

嗚,小巫女的膽都快被嚇破了。

“大叔,我被人欺負了。”告狀,誰不會?

曲七月吞吞口氣,哭喪着小臉:“大叔,這裡好可怕,大叔,我不要挨這裡,我要回家!”

狄朝海抽了,同樣是告狀,瞧瞧小妹妹告的多有藝術,把受害者的角色扮演得多到位,人家說害怕也是有藝術的,只說要回家,回家才安全,外面不安全。

寬如蒲扇的大手一頓,男人的寒眸似刀如劍砍向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的女人,小丫頭連他都要哄着順着,敢沒眼色的給他惹麻煩,閒日子過得太舒服,那就等着好好的反省。

“丫頭,她是怎麼欺負你的?”敢欺負小丫頭,洗乾淨等着!

“我心情不好,坐在這裡靜靜,她不知從哪跑來又是喝斥又是怒罵,罵我是撿破爛的,讓我滾,別礙人的眼。我沒理,她衝過來想踩斷我的手,大概走得太急不小心自己摔倒,大叫救命喊來她姐姐,說是我推她摔的,兩人強逼着我道歉,那個穿練功服的小姐姐看不過去給我說了句公道話,結果那位好像是什麼少將千金嫌她說實話讓她沒臉,立即找人打架要以拳頭論結果,然後,她們打起來,再之後這個女人乘我不注意想踹我,我還沒躲,大叔你就來了。”

曲七月很誠實,三言兩語便將事情描敘清楚,至於經過,請發揮想像自由猜測自然發揮,腦補得越精彩越好。

狄朝海再次對小姑娘刮目相看,小妹妹多正直,不偏不歪,不迴避事實,也不往誰身上潑髒水,這纔是女孩子該有的品質,也是軍人該有的品質。

施華榕沒有看見前半段,看到後半段的經過與小丫頭說的事實完全相符,寒森森的俊臉一秒結冰:“她想踩斷你的手?哪隻腳?”

巫師之手,畫符推卦,何等珍貴,小丫頭的一雙手乃無價之寶,那女人竟敢廢小傢伙的手,真是活膩了!

“右腳。”

冷麪神板着臉,一步站到沙珞璐面前,陰寒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右腳上,擡腿,出腳,砰的踢中女人右腳腳踝上一寸。

“咔嚓”,撕裂聲和着女人“啊”的慘叫同時而響。

玉童一把丟開抱着的一隻臭腳,嗖的躥回主人身邊,和金童對視一眼,滿眼星光,嗷,瘟神雖然很可惡,這一刻還是靠譜的。

好帥!

幫姐姐打壞人的瘟神好帥。

呃?!

曲七月驚呆了,哎媽吔,這這……這,大叔這也太神速了吧?話說,不用再問問嗎?

啪噠,痛得慘叫着的沙珞璐,一跌摔倒,下意識的想試着爬起來,正正撞進一雙冷寒的眸子裡,嚇得兩眼一翻白,暈死在地。

她沒被痛暈,給嚇暈了。

關慧妮連氣都不敢喘,一張臉一白再白,慘白無血,身子禁不住直哆嗦。

簡櫻舞僵僵的,跟石像似的。

軍中誰不知施教官很可怕?

施教官橫掃三軍,戰無不勝,是軍中神話,發起怒來人人避之不及,但,普通士兵從沒見過其發火,他有火也會對那些頭目而發,今天,她們竟親眼見識到施教官的手段。

一腳斷人腳骨,連眉毛都沒動,太恐怖太可怕了。

饒是出身軍人之家,兩人也嚇破了膽,身心皆被恐懼佔據。

沒用的東西,就這樣也敢欺負小丫頭?

施華榕一腳將人踹廢,再不屑一顧,走回小姑娘身邊,輕輕的撫摸小丫頭的腦袋,隨手點出證人問話:“簡櫻舞,你來說說具體經過。”

“……”簡櫻舞兩腿一抖,差點軟癱,一個機靈後身骨又冰僵住,吃力的咽口水,嘴巴張幾下也沒吐出半個字。

關慧妮只覺眼前天暈地旋,望向坐地不起的小姑娘,滿眼的驚駭,那個普通小丫頭竟是施教官的親戚!

那一事實像晴天劈雷,重重的劈在她的心上,炸得人和心四分五裂,連魂都找不着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在練習劍術,剛到這裡……”

喘了好幾口氣,簡櫻舞總算說得出話來,結結巴巴的說自己聽到的見到的,開始磕磕絆絆,越說越順溜,說到關大小姐摔倒後再打架結束,對於沙珞璐踹向小姑娘的事沒說,她沒看見。

“很好。”施華榕一張臉越聽越黑,最後頂着張烏黑的俊臉看眼簡千金,點點頭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天,施教官說很好?簡櫻舞如受驚的小兔子,嚇得向後退一步,她只求施教官別訓她一頓就謝天謝地了,至於認同的話,她想都不敢想,施教官即然認同了啊,幸福來得太快!

撲嗵,關慧妮眼前一黑,再也站不住,兩腳一軟裁倒在地,她被表妹給坑了!而且,坑得如些慘,竟是在教官面前原形畢露。

“朝海,記得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轉述給關少將聽,告訴關少將他家內侄女無教養無禮儀,有失體統,小小年紀心思歹毒心狠手辣,在軍區大院內也敢仗勢欺人搬弄事非巔倒黑白栽髒嫁禍,在外還不知幹了多少無法無天爲非作歹的事,讓家長好好管教,別讓人帶壞大院風氣,損壞軍人聲譽。”

“是!”

狄朝海飛快的迴應,內心無比的歡快,欺負小妹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算哪根蔥。

他一點也不同情關家表小姐,做人就該有自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仗着有個姨父少將就以爲自個是鳳凰,自以爲是,活該被首長嫌棄。

唉,大叔,爲毛不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曲七月弱弱的咬手指,不帶這麼處理的呀,她忍氣吞氣低聲下氣的忍了那麼久,不就是想要筆安慰費麼?大叔輕淡描寫的搞定了,她怎麼找人賠償精神損失費?其實,她不要求賠太多,賠個十萬八千的安慰安慰她脆弱不堪的小心臟就好了,嗚嗚,錢錢,又沒了,大叔你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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