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月被封爲一品大將軍的聖旨宣讀後,整個西北都沸騰了,激動了,一個個新兵幾乎可以說是喜極而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們自己被封爲了大將軍。
整個邊關充滿了興奮的歡呼聲和吼叫聲,因爲衆人暗自發誓想要一輩子追隨的人終於名正言順的成爲了帶領他們前進的主子。
從今日起,他們就真真正正的只屬於季月,只屬於那個讓他們心悅誠服想要一輩子追隨和效忠的季將軍。
雖說季月被封爲一品超出了竇湛的意料,不過在聖旨宣讀後,竇湛還是爲他感到開心,脣邊帶着一抹不加掩飾的喜悅笑意,忍不住的擡手拍了拍季君月的肩膀。
“季月,你成功了,不但成爲了西北的統帥,還一舉成爲了一品大將軍,從此與我比肩,恭喜你。”
季君月看得出來竇湛是真的爲她開心,所以當他因爲喜悅和興奮而忘了她的‘潔癖’,下意識伸手來拍她的肩膀時,她並沒有避開,任由竇湛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於真心爲她的人,她雖然不一定會接受,但是卻能夠給予兩分寬厚。
若是最後竇湛選擇站在她和秦瀾雪這邊,她是不會爲難他的,只要竇家的人安分,她同樣可以看在竇湛一心幫她的份上放過他們。
“謝謝。”季君月斜起脣角緩緩的說了一句。
雖然那笑容是慣有的悠然邪肆,可是在這樣激動的時刻還保持這樣平靜的笑,就讓人有些意想不到了。
旁邊的皇甫蒼看着季月波瀾不驚的笑容,子夜般的眼眸染上了深沉的銳利,猶如蒼鷹犀利的眸子透着絕對的威懾力和讓人無影遁形的穿透力,足以讓任何人在這樣的視線下緊張慌亂,有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
偏偏季月竟然對他的視線無視的徹底,不但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還當做看不見。
皇甫蒼只好出聲道:“你小子不僅實力不錯,運氣也不錯。”
皇甫蒼這話什麼意思,在場的一衆將領沒有人聽不明白的。
因爲按理說就算季月得到了西北的兵權也不應該被冊封爲一品大將軍,最多就是和韋袁一樣成爲二品大將,可是朝廷偏偏將他封爲了一品大將軍,這實在令人有些費解。
在場的韋袁幾人或許不明白,可是竇湛和丁常卻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三黨的決定,而是那個做了多年的傀儡帝王親自下的旨意。
季月的運氣確實不錯,正好遇到那小皇帝爭權與三黨作對的時候,就讓他剛好撿了個便宜。
直到不久的將來,當一切真相擺在眼前,縱使是皇甫蒼和竇湛幾人,也都爲今日自己的想法而自嘲,什麼撿了便宜,原來根本就是爲了這廝才爭權的!
爲的就是讓季月成爲一品大將軍,與他們三方大將軍平起平坐!
季君月聽了皇甫蒼的話以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否則怎麼會讓她在多年前遇到小時候的秦瀾雪,又在多年後再次遇到了長大了的秦瀾雪……
“恭喜大將軍成爲西北的統帥!”
西北的老將中,劉素禮第一個忍不住的出聲恭喜,那興奮喜悅的表情,看得旁邊賀元等人再次無語的扶額。
這到底是誰家沒臉沒皮的將領,快帶走吧!……
不過無語歸無語,衆人還是紛紛開口祝賀,通過這三個月的時間,胡祥一等人心中對季月的那份變扭早就沒有了,全都化爲了敬佩與崇拜。
雖說沒有劉素禮那麼喜形於外,但心中已然在不知覺間默認了季月爲西北的統帥,所以這個時候得知他不但成了統帥,還成了一品大將軍,也是由衷的爲他開心。
韋袁對此也沒什麼嫉妒和不甘的心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貪權的人,這幾個月又親眼目睹了季月的能力,雖說季月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品大將軍有些讓人震驚,可是他卻不覺得不舒服,反而有種實至名歸的感覺。
哪怕是對季君月有着算計和排斥心思的譚慶修,在這一刻得知季月被冊封爲了一品大將軍時,也只有幾分意外,並沒有什麼不滿或者嫉妒。
因爲季月的實力足以比肩這一品大將軍之職,這是實至名歸,讓人心服口服,他想的最多的是,怎麼才能讓季月維持與三黨對立的局面。
畢竟這些天皇甫蒼和竇湛對季月的不同尋常他都看在眼裡,就擔心哪一天季月和哪一黨達成了共識,這西北就不再是以前的西北,那麼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褚大哥……
既然西北的統帥已經定了下來,皇甫蒼和竇湛幾人自然沒有必要多留,何況朝堂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也不宜在西北多留,還是儘快回到自己的地盤守着,同時準備着,說不定真有大動干戈的一天。
臨走前,竇湛單獨來找了季君月,走進營帳後,竇湛並沒有急着說話,只是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見此,微微挑眉,玩味的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爲竇大將軍這是在與紅顏知己話別,眼神如此深重”
戲謔的調侃讓竇湛頓時咳了咳,白皙的俊臉上竟然詭異的出現了一抹紅暈,尤其是在季君月那興味的眼神下,臉色越發紅了幾分,頗爲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尖,然後很是嚴肅的開口說道。
“我是來叮囑你好好守護好西北,朝堂和三黨的事情不要參與。”
竇湛神色嚴肅,話音冷沉,聽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訓誡的味道,當然,前提是要忽略他泛紅脖子和耳朵。
季君月開玩笑也是有度的,尤其是面對對自己有着不同尋常感情的人,所以縱使看出來竇湛的不自在和故意掩飾,也沒再繼續開玩笑,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只要麻煩不來找我,我自然樂得清閒。”
竇湛聽言,還是不放心,想了想還是將原本屬於機密的東西說了出來。
wωw ⊕тт kán ⊕c o
“京城的朝堂局勢有變,皇上他不僅親政了,還掌控了皇城的兵馬,撤了太后聽政的權利,已經跟王氏一黨正式爭鬥起來,所以現在的朝政並不穩定,你能留在邊關就最好不要回京,更不要參與進三黨和皇上的鬥爭中。”
季君月沒想到竇湛竟然會將如此私密的事情說給她聽,而且還如此爲她着想。
確實,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處在她今日這個位置,留在西北不參與任何一方的鬥爭纔是最爲安全妥當的,只要等三黨和皇帝鬥爭結束,分出勝負,再從中尋找契機撈好處。
可偏偏,她不僅僅只是季月,還是季君月,是秦國皇帝的愛人,是秦瀾雪的阿君,就憑這一點,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季君月看着滿臉認真與關心的竇湛,烏黑狹長的鳳眸裡斂漣過一抹深諳,緩緩的出聲問了一句。
“竇家對於這次皇上親政一事,是什麼態度?”
竇湛神色微頓,沒想到季月爲如此直接的問出這等敏感的話來,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瞬,沉默了片刻,也沒有隱瞞,而是認真的說出了實話。
“其實竇家並沒有什麼稱霸秦國的心思,當年祖父在我父親戰死後就有了退隱的心思,可是因爲當年九華宮之變,祖父不得不爲了竇家的子孫而爭奪權力,保證竇家不成爲政治下的犧牲品,這才抓着兵權不放,若是秦國真能恢復到帝王統治,只要皇上對竇家沒有殺心,竇家也願意成爲忠心的臣子。”
這話無疑是對季君月開誠佈公推心置腹了,季君月也能感受到竇湛對她的真誠,畢竟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肯定會被人加以利用,或者引來其餘二黨的殺意。
畢竟這無疑是表示竇家有可能會支持帝權,這可不就是在王氏和皇甫家頭上懸了一把刀!
“竇家真是難得的聰明人,若是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相信我,竇家一定會走的更加長遠。”
季君月別有深意的看着竇湛勾脣一笑,悠然性感的磁音帶着幾分深遠之意,聽得竇湛心思一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底帶了三分猜疑。
可是季月臉上的神情太過滴水不漏,無論他怎麼探究都看探不出分毫,最終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季月在寬慰他。
“今日我與你說的這些,你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你寫信或者直接派人去找我,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竇湛鄭重的交待了一句,畢竟今日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是他們竇家有危險,就是季月也會受其連累。
季君月點點頭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將今日的話說出去,同時我也希望你所說的真的是代表了竇家所有人,這場已經展開的政權爭奪,我同樣希望竇家能做個聰明人,相安無事。”
竇湛只當這是季月爲他着想,心中一陣感動,眸光也柔軟了幾分,原本還想拍拍她的肩膀,不過猛然想起來她的潔癖,又收回了手。
“竇家不會有事的,你照顧好自己就好,我竇湛這一輩子難得對一個人上心,可別讓我太操心了。”
這話才說完,竇湛似乎覺得有些太過曖昧了,頓時退去紅暈的耳朵再一次爬上了一絲嫣紅,急忙開口補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早已把你當做我的弟弟看待,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情。”
季君月遐意的輕笑,化解了竇湛的尷尬:“我知道。”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竇湛也沒再多留,待他走後不久,季君月的營帳再次迎來了一個人。
皇甫蒼的出現並沒有讓季君月有太多的意外,畢竟就要離開了,按照皇甫蒼之前對她這個‘人才’的志在必得,他若不出現才叫人意外。
皇甫蒼走進來看到季月坐在桌案旁,桌案上擺着兩盞茶,猶如刀裁的眉微微凝起:“竇湛找過你了?”
雖是詢問,卻沒有半分疑問的語氣,反而帶着幾分確信。
季君月也沒隱瞞的必要,點了點頭,擡頭打量着皇甫蒼,也唯有他那張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臉能夠撐起這光亮的光頭,讓本就異常俊美的容顏更加狂狷霸氣了。
皇甫蒼也沒問季君月竇湛說了什麼,只是猶如在自己營帳一般,大步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也不囉嗦,直接了當的就來了一句。
“還記得你當時離開上連關時本將軍說的話嗎?”
季君月眉梢微動,輕笑:“皇甫大將軍是指那段‘表白’?”
皇甫蒼沒想到季月既然敢如此打趣他,神色微頓,若是其他人他或許會發怒,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眼前這張帶着幾分乖張邪肆的絕灩臉龐,他竟然來了幾分玩笑的興趣,狂狷放肆的一笑。
“你這是準備給本將軍暖牀?”
------題外話------
哎呀哎呀,秦國開始熱鬧鳥,九國會盟也快到鳥,好戲開鑼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