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凌家長女
見得王道疑問，凌曉倩先是一愣，等了數陣，見王道無另外之意，這才徐徐道來：“回帝子，此句是我去年在花燈節上聽得一位白衣少年吟誦。”
聞言，王道微怔，似乎想起了什麼，緊接着，又道“那你可知，此句的前面一句，是何？”
凌曉倩微微一笑，淡道“回帝子，此句式完整句爲，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以許平生。”
見到自己的女兒和太子一起相談甚歡，一旁的凌雲陽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看樣子，這帝子勢必會幫他凌家接下來自洪家的怒火。
聽完敘述，王道淡淡一笑，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氣息問道“與我講講，那白衣少年，是何許人也？”
凌曉倩桃面微紅，隨即擡頭望向天空，緩緩道“那般逍遙不羈的公子，恐怕並非常人也，那日他鼎立在那花燈樓的頂層，緩緩吟出此句，只可惜，他背立於我，未曾看清那位公子的長相。若是還有機會，小女子還想再見他一面。”
話落，一陣狂息涌入四邊空氣，王道仰天長笑，半晌，終於道“那位逍遙不羈的公子或許並非如你所說般逍遙。”言畢，不再理會凌曉倩，似乎在頃刻之間，又恢復了那冰冷的神態。
一股帝王世家的狂傲氣息撲面而來，凌雲陽感到一陣壓抑，不由得抖了抖肩。
“說吧，要我如何幫你凌家。”終於將話題聊到了正題上，王道沉吟出聲。
凌雲陽一陣狂喜，蒼老的臉龐紅潤了許多，拱手道“若帝子能幫老朽解除那洪家的覬覦，老朽定有重謝！”
冷笑一聲，王道帶着一絲戲謔，嘲諷道“你凌家，有何等寶物？”
聽得此話，凌雲陽也不由得身軀一震，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賠笑道“是小人魯莽了，我凌家那點底蘊，怎會入帝子之眼。”
王道擺手，有些不耐煩的道“閒話休提，既然此事我也有參與，不如就幫你剷除了這洪家，這些年，作爲雲武郡國二流家族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所作所爲，令父親也是頗爲不滿，便正好借這次機會吧。”
聞言，凌雲陽呆立原地，沉默半晌，這才反應過來，狂喜道“多謝帝子施恩！我凌家願將那絕世之寶交與帝子手中！”
王道一愣，隨即道“早便聽聞凌家有一顆相傳數十年的的寶物，名爲金炎古帝玉，既然凌家主慷慨解囊，那我也不便推辭了。”說完，擺了擺手，示意門外的管家送客。
見得王道此意，凌雲陽也不慌忙，堆笑道“帝子，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何事？”王道回過頭來，望向凌雲陽。
凌雲陽似乎有些羞愧，半晌之後，看了看凌曉倩，吞吐道“若帝子願意，我願將我的兩位小女交與帝子，做貼身丫鬟！”言罷，指了指廳房外等候的兩名少女。
聞言，王道先是一驚，又是一笑，心裡逐漸起了一絲冷意。
“凌家主可真是好大的手筆，你認爲，我身邊，會缺丫鬟？”面色一沉，王道陰森的問道。今日這老狐狸凌雲陽，已經明裡暗裡對他進行了諸多示意，這般得寸進尺，倒也令王道心生出一絲殺意。
望着那逐漸陰沉下來的面孔，凌雲陽感受到周圍撲面而來的寒意，一陣慌亂，連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小人不敢！帝子乃萬龍之首！是小人不自量力，還請帝子責罰！”言畢，凌雲陽心中的恐懼正在慢慢蔓延，他自己也意識到，今日，自己似乎已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他險些忘記面前這個少年，可是這雲武郡國，當今聖上的獨子。
凌雲陽跪在地上，身體微微發抖，半晌不見王道回答，卻是抖得更厲害了。
終於，在過了一陣之後，王道那冰冷的聲音這才徐徐傳來“也罷了，既然你一心好意，那我領了便是。你凌家長女，可是叫凌曉倩？”
凌雲陽知道，王道指的是剛剛那名與他對話的少女，不敢怠慢，連忙回答“回帝子，正是！”
“便讓她過來做我的丫鬟吧，三日之後，我派人去凌府接應。除此之外，若是敢在我面前發作那嬌作之氣。”話還未說完，凌雲陽連忙接上，賠笑道“帝子大可放心！在我凌家她是千金大小姐，但在王府，她便是最低下的奴婢！”
聽完這話，王道心中生起一絲疑惑，但也並未問出口，只是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送客。
出了王府之後，凌雲陽這才面色陰沉的對着一直在門外等候的兩個女兒道“你二人聽着，從今往後，曉倩，你就是帝子身邊的奴婢，要不顧一切服從帝子的命令，至於曉雅，你還未到談婚論嫁之時，關於你的事，暫且不論，曉倩，你可聽明白了？”
言畢，凌曉倩只感覺鼻腔一酸，但她強忍着露出笑容，用異樣的眼神盯着凌雲陽。
“曉倩，你也別怪爲父將你當作交易的籌碼，這個時候，便正是你爲凌家獻身的時候了，一定要好生服侍帝子，明白嗎？”感受到凌曉倩的眼神之後，凌雲陽淡淡的擺了擺手，似乎毫不在意。
凌曉倩沒答話，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從今往後，她將要進入一個龐然大物中，要做那天下最高傲的人身邊的侍女，到時候，她的一切將不復存在，他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不能反抗，即使是死，她也只能照做。
吩咐完一切之後，凌雲陽帶着兩名少女回了凌府。
兩日之後，葉雲下山回府，第一時間火速趕到王家，告訴了王道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你說的消息，可是真的？”王道雙眉微皺，冷峻問道，一臉凝重的表情倒是嚇了葉雲一跳。
葉雲連忙道“我怎會騙你？王道哥，我聽謀天大師說，此次，那帝劍訣將會問世於白牙郡國，以拍賣形式出售。”
王道點頭，疑惑道“這帝劍訣乃傳說之物，由天下第一劍客無極老祖所創，如今怎會出現在那小小的白牙郡國？還會以拍賣的形式出售？”
葉雲收起以往玩世不恭的表情，沉吟道“前段時日，武林之中傳出無極老祖練功入魔，暴斃身亡，依我看來，十有八九怕是已經遭遇不測，只是不知那人是何人，居然能將無極老祖殺死並奪走他的畢生心血。”
“那人是何人，暫且不論，這帝劍訣，必須到手，若落到其他郡國手中，中原怕是會掀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浩劫。”王道凝眉，冷冽道，摸了摸那碧綠的扳指。
“好，那攻打無上郡國的事？”葉雲望向王道。
“通知少帝，先將此事擱淺，帝劍訣的重量，可不是一個無上郡國能夠比擬的，除此之外，明天，你隨我走一趟。”王道倒了兩杯上好的茶，遞給葉雲一杯。
“哦？去哪？”葉雲喝了一口茶，隨即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我已答應凌家的請求，凌家承諾將金炎古帝玉上繳與我，還有那凌雲陽的大女兒，凌曉倩，將做我的貼身丫鬟。”站起身，王道淡淡一笑。
葉雲對凌曉倩倒也不足爲奇，反倒是對那金炎古帝玉來了興趣，道“這般寶物也肯出手，這凌家，怕是真正下了血本，聽聞那金炎古帝玉有着怪異的力量，總能使人絕境逢生，令無數人垂涎三尺，只是不知是真是假。”頓了頓，“也好，明日便派人去滅了那囂張的洪家，不過事先說好，王道哥，那金炎古帝玉，得手之後可得借我玩兩天。”
王道點頭，毫不在意的道“你若喜歡，拿去便是，攻打無上郡國的事便暫且擱置，一月後先隨我前去白牙郡國查探一番。”
葉雲點點頭，又是閒聊一陣後，告辭了王道，回了葉府派下人通知身在龍門的少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