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城看到一身月牙色長衫的白落,他樣貌清雅,身材勻稱,反倒有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草民白落,見過公主殿下。”
“白神醫請起,今日過來,想必是因爲看到了信封上的印記吧。”
“確實如此,不知公主殿下和玄青子,是和關係?”
“玄青子是本宮的舊識,曾經見過,這是他給本宮的信物,若是有需要可以聯繫他。不過,玄青子所在的地方離這裡太遠,本宮的事情等不了那麼久。”
“公主希望醫治病人?”
“是一個受了刺激的女子,她有些瘋癲。”
“若真是瘋了,有些是因爲她自己不願意醒來,並非藥石可醫。”
“你先看看吧,具體什麼情況實話實說,至於這個人情,白神醫希望怎麼還?”
白落聽完後,並未說不需要獎賞,反倒是平靜的開口:“草民只求一件事,那就是爲草民的侄兒,求一個免罪金牌。”
凌卿城明白他的意思,白十九死白家的獨苗,自然希望他能平安一生。
“好,本宮答應你。”
凌卿城和洛奕陽商量好,以他提出爲由,凌卿城請了神醫來醫治佟雅茹,不然瑤家會覺得很突然。
君皓玉在住處修養了一整天,凌卿城去探望他,告訴他關於佟雅茹的事情,他反倒沒有過問什麼。
“你怎麼不問爲什麼要去治療她?”
“你的個性如此,佟遠征又是曾經的錦衣衛總領,你對這些忠臣都很好。”君皓玉瞭解凌卿城的性子,並未爲難她。
莫名的寬容,讓凌卿城有些不適應,她看向君皓玉,額頭相抵:“你發燒了!”
君皓玉輕咳,門外的石頭將藥端了進來。
www▪тTk Λn▪¢ ○ “我來吧。”凌卿城把藥碗接過來,一勺一勺的喂着。
“你的大夫怎麼治的,怎麼還在發燒?”凌卿城擔心的看着他。
“無妨,出汗了就快好了。”
“真的?”凌卿城將信將疑的問道。
“真的。”
之前的箭矢上塗的有毒,所以他中箭後纔會病重。
凌卿城沒有再多說什麼,喂完藥,君皓玉便睡下,凌卿城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便讓下人在旁邊的軟榻上鋪好被褥,隨後她睡在了軟榻上。
晚上君皓玉出了一身汗,起身想要喝水,石頭聽到動靜進來扶他,凌卿城也被吵醒,想清楚她在哪後,趕忙過去扶君皓玉起身,並幫他準備乾淨的衣服換下。
“怎麼沒有回去?”君皓玉問道。
“不放心你啊,你不說了嘛,我是有夫君的人。”
君皓玉泛白的脣帶着輕笑:“看來昨天確實長記性了。”
凌卿城沒說話,將他的衣服全數換下,又用乾淨的手帕幫他擦洗身子,他的腰上還纏着紗布,這次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凌卿城看着傷口發呆,君皓玉輕聲說道:“去睡吧,剩下的交給石頭就可以了。”
“你怎麼會傷這麼重?”凌卿城還是不懂,但她沒辦法說洛奕陽沒受傷,雖然他知道她不會安排人去暗算他使得洛奕陽勝出,但這也會加深兩人的誤會。
“如果我說是洛奕陽做的,你會不會相信?”
凌卿城搖頭:“不會的,他想贏你,但不會用這樣的手段,這很讓人不齒!”
君皓玉靠向一側:“你果然信他。”
“如果你有證據,我也會相信你。”
“可沒有證據的時候,你會優先選擇相信他,對吧。若是換成洛奕陽受傷,即使沒有證據,我說是我做的,你也會信,在你心裡,我和他是有區別的,對吧。”
君皓玉的話讓凌卿城無法反駁,她確實是如此想的,在她看來,洛奕陽不會耍手段,而君皓玉爲了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可以做。
“早點睡吧。”君皓玉擡手撫上她的頭,輕笑着安撫道。
凌卿城躺到軟榻上,聽着屏風後面傳來換衣服的聲音,以及上藥的聲音。
隔着屏風,她看到君皓玉挺着背,讓石頭幫他纏上布,最後穿好衣服。
他的身上有許多的傷,他做的不必洛奕陽少,只因爲他是爲了他自己,而洛奕陽爲了盛國,她便選擇相信洛奕陽,凌卿城莫名覺得愧疚,君皓玉睡下後,房間也安靜下來。
凌卿城抱着被子,輕聲走到君皓玉的牀邊,躺在了邊上的位置。
君皓玉起身準備把她抱進自己的被子,卻被凌卿城按在牀上。
“我睡覺不老實,會傷到你,但我又想陪着你,所以,我們分兩個被子睡好了。”
君皓玉側頭看着她,輕聲道:“好。”
他擡手用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凌卿城伸手握住他,將他的手心帖子自己的臉頰,閉上眼睛睡覺。
君皓玉微微側身看着她。
若是你知道這次的真相,應該會難過吧,所以,只要我不說,你便不會知道,繼續相信着你認爲的美好。
君皓玉查出了真正做這件事的人是誰,此人和洛奕陽脫不了關係,凌卿城太過信任洛奕陽,他不想讓她傷心。
早上醒來,凌卿城帶着白落去給佟雅茹診治。
有了洛奕陽和佟一爍的勸說,瑤家原本有些不情願,最後只得答應。
白落診了兩刻鐘,加上各種詢問,最後出來的時候,將情況如實的告訴凌卿城。
“這位夫人確實是受了刺激瘋了,不過她現在基本上是好了,只不過想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以此來減輕痛苦,就好像做了個美夢,不願意醒來一樣。”
“可有什麼方法?”瑤重陽問道。
“少夫人的身體有過中毒的情況,想必是在當初生產的時候,詢問過這位下人後,得知當時孩子是早產,而且面色烏青,這是典型的中毒。”
白落話語剛落,瑤重陽立刻反駁:“這位大夫,你休要胡說!怎麼會是中毒呢?我們瑤家爲何要傷害自己的骨肉!更何況她懷的是我的長孫!”
凌卿城沒有反倒覺得和自己預想的一樣:“白神醫可否確定是何毒?能否幫她治好?”
“可以確定,治好這位夫人也不難,她裝瘋這麼多年,連自己也相信了自己是真瘋,餘毒解除後,再找些她親近的人,心結解開,應該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