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思定吹了聲口哨,多可惜一對好核桃啊,看品質也得六位數了吧,說砸就了砸了,一個月纔多少工資就敢這麼揮霍。
蘭思定不溫不火着:“我被關了三天都沒發火,吳書記反倒發火是不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啊?”話不說不明事不捅不破,蘭思定沒那麼多閒功夫跟吳淼玩聲東擊西,駱方誌多被關押一秒他都讓會讓這些始作俑者吃不了兜着走,嫌話難聽?難看的事還在後面。
“你被關了幾天嗎?什麼時候的事?”吳淼一臉不敢置信,好像才知道這件事。
蘭思定冷笑着看吳淼演戲,那眼神別提多刺人,跟看耍猴戲的猴子,將人踩在腳下蔑視了一遍:“你說呢?”
吳淼在心裡把蘭思定恨不得碎屍萬段,但奈何他不能跟蘭思定一樣犯渾,只能說道:“確有此事?簡直是胡鬧,你等着,我立刻打電話讓人過來交代清楚。”
說着話吳淼已經開始撥通電話。
蘭思定噌的站起了身,一手壓了掛斷鍵,他的底都快被一羣小鬼翻爛了,吳淼會不知道,如果沒有領導的允許量手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胡來。
蘭思定笑眯眯的看着吳淼,眼神卻如狩獵的惡狼:“老吳,你也別揣着明白裝糊塗,跟你主子帶個話,時機沒成熟就敢拿我蘭思定開刀,我保他過不了今年的年關,我的人你今天要不交給我,我保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蘭思定說話間腰間的槍若隱若現,吳淼今天不給他個交代,他就把順手把吳淼的命交代了,至於後面怎麼圓爛攤子他多的是辦法。
吳淼現在如此裝傻這麼拖延着時間,無非是想從讓手下的人從駱方誌嘴裡撬點東西出來,這夥人不敢拿他開刀,就想了方的從其他地方切口割他的肉。
他知道暴力審訊那一套,駱方誌被關進去肯定沒他輕鬆,畢竟他的收入還有武器開發的保密條款幫墊着,駱方誌賬戶上的錢隨便一筆私款都可以栽贓個罪名。
這夥孫子肯定會藉口嚴刑逼供,只要不把人弄死,最後也可以說審訊過當,無非就是開除或者關幾年。靠山在他們不怕東山再起。
吳淼因爲蘭思定的眼神驚的一背冷汗,更因爲他敢動手壓了電話而感覺到危險,掛了電話強打精神着說:“蘭思定,你不要信口開河,什麼主子不主子,你當這是什麼地方?調查你這是上面的決定,怎麼你不滿意組織的決定?”
“上面決定讓你們徹查,徹查裡有非法禁錮他人這一條嗎?要不我們現在就到大老闆面前去說道、說道,看看規矩是不是改了,什麼時候改的。”
吳淼黔驢技窮知道拖不下去:“那你想怎麼辦?”
“把駱方誌交出來。”
“部門只是例行問話,你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嗎?”
蘭思定傾斜着上身,雙眼就快貼到吳淼的臉上:“我不興師動衆,你們就敢胡作非爲,你想例行問話,可以。我在現場,駱方誌被你的人帶走已經兩個小時了,我再給你十分鐘,超過十分鐘咱們就找個能說理能定是非的地方喝茶。”
軍區有權利的部門不是隻有他紀檢部,想在這裡玩霸權主義,他就讓大家開開眼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霸權。
吳淼扛不住蘭思定給的壓力,他妥協了,只寄希望於手下的人能問出點什麼名堂,他開口說道:“你要把人帶走我沒有問題,不過我會如實將今天的事上報組織。”
蘭思定擡直了身子,笑顏着:“隨便寫,記得把你屬下關押我的事兒也一併寫齊活咯,若是漏了等組織問話我怕你不好交代。”
吳淼終於變了臉色,黑黝黝的面孔之上一雙眼尤爲陰森:“蘭思定你有沒有想過因爲一句話一件事而得罪人其實是很划不來的事。”
“我劃不划得來還真不好說,不過你今天關了駱方誌最後划不來肯定是你,老吳,你的政治立場是什麼以前我還不清楚,但是今天算門清了,咱們青山不改。”說完蘭思定動了腳步,他得趕緊去把駱方誌撈出來,兩個多小時估計也夠臭小子喝一壺了。
蘭思定前腳一走,吳淼坐在椅子上立刻脫了力,抽了一張面巾紙使勁的擦額頭上的汗。
蘭思定就是個土匪,活脫脫的一介草寇,什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也能說得出來,在警衛森嚴的軍區他都敢亮槍,對於吳淼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今天這個樑子算結下了,往後鹿死誰手吳淼暗自思忖着一定得好好斟酌一番,蘭思定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要他的命本來不容易,現在讓他有了警覺後面的事只會更難辦。
吳淼靜下心來想了一會兒,拿起了電話,撥了一組短號碼,明顯這通電話是內線。
……
正如蘭思定所想,駱方誌被詢問沒那麼輕鬆。
紀檢部有備而來,早查了駱方誌的賬戶,找到可以懷疑的款項進行鍼對逼供,這麼緊迫的抓人可見其心可誅。
一會兒讓他老實交代,一會兒讓他戴罪立功,反正中心思想就是隻要他能說出蘭思定的‘罪證’,就可保他脫身。
駱方誌不是傻子,也做不來陷害自己弟弟的事情,一直嘻哈着把問話的人沒當回事,也正是因爲他無所謂的態度逼急了問話的委員。
直接上刑,讓他嚐嚐什麼叫痛苦。
就在蘭思定來的當口,駱方誌正朝地上吐血,連坐牙都壓碎半顆吞進肚子裡,嘴裡還說着無關緊要的話:“有本事把我電死咯,別跟娘們一樣扣扣索索半天下不了死手。”
蘭思定踹門的時候把這句話聽了個整,站在門邊雙手環胸,對雙眼已經被電充血的駱方誌說:“禍害,你想死,還得問問千年同意不同意。”
駱方誌耷拉着腦袋見蘭思定來了,眼睛裡滑過一絲放鬆,咧着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紅的牙說:“蘭少,禍害遺千年,你是千年嗎?”
蘭思定兩步上前,拔了插在靴子裡的刀割開了捆綁駱方誌的紮帶,然後再用手擦了下他嘴邊的血跡。
這期間沒人敢攔,詢問駱方誌的人和上午詢問蘭思定的人是同樣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看來是接到了吳淼的電話,所以才按兵不動。
蘭思定把駱方誌一把扛上了肩,走到男委員面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委員面有難色不願回答,知道自己肯定上了蘭思定的黑名單,被恐懼淹沒讓他無法正常思考。
蘭思定緩緩的把手上的血擦在男委員的胸口,慢吞吞道:“不說我也會查出來,你們倆不錯,讓我印象很深刻。”
敢在軍區對駱方誌私動電刑,他不把這些人碎屍萬段他就把名字倒着念。
駱方誌被蘭思定帶走了,一路之上惹來無視觀望。
大家碎碎而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能看到這麼奇特的一幕,蘭思定扛着奄奄一息的駱方誌……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問一句,因爲蘭思定的臉色如同殺人嗜血的鬼怪,擅長以笑示人的笑面夜叉看來是被人惹毛了。
駱方誌明面上沒什麼傷,不過受了電刑現在整個人都虛脫。蘭思定把他放在副駕駛,上了車直接往家的方向開去。
在路上他撥通手機,待到接通。
“小德,東西查好了嗎?”
“老大,差不多了。”小德頂着黑眼圈,窩在羊皮沙發裡,身邊到處是速食和外面的垃圾,可見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家門了。因爲他要處理蘭思定交給他的任務,一堆貪官的賬戶和龐大的資金量,需要時間但並不影響進度。
蘭思定掛了電話回頭看了看軍區上空的那片天地,這裡曾經是他出生和成長的地方,因爲親密所以更加了解其中的兇險,怎麼樣才能在軍區生存下去,除了勇猛更多的是需要有後路。
中央在監視他身邊人的時候,他自然也會留一手,以那十個人的本事,反監視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而反監視雖然不合法但是合情,蘭思定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在軍區生存,誰是他的敵人誰是他的同夥他都必須掌握的一清二楚,在這裡,他沒有朋友,除了家人,所有人都是他防備的對象,因爲他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關鍵得靠自己的強大走下去,如果他倒下將會有很多人受牽連,爲了保全大局他必須鋌而走險。
只要等那羣烏合之衆轉移資金,他就有辦法讓小德操控所有的錢流入公共賬戶。
以爲把資產轉移到海外就沒有人會察覺,簡直天真又愚蠢。
在職軍人有金錢向國外流動,不管你是私人還是國有,這就是叛國罪,光這一條他就可以讓整個軍政洗盤。
不但洗盤,他還要把這些錢全弄回來充公,死有時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卻死不成。
現在雖然不流行連坐,但是流行共犯,這些人手上的黑錢家人會不知道?
敢搞他的家人,就得做好把自己整個家族賠進去的準備。
螻蟻尚且貪生,他會看着這些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