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契而不捨地跟上,冷硬着一張臉,嘴裡卻說着不要臉的話:“好,那我們先去鍾家看看爺爺,看完爺爺再一起回家。”
聽了他的話,池雅嘴角抽搐。
這男人,可是從來沒有喊過鍾老爺子爲爺爺,偶爾喊一句,還是跟鍾浩銘一樣說的老頭子,這會竟然臉都不要了,喊起爺爺來了。
池雅伸了個懶腰,一臉愜意地望了一眼藍藍的天空,“好久沒回學校了,我要回學校。”
她這個隊長也該跟新隊員們見個面了。
而且她現在還是學生,雖然異能者學院不用像普通學校那樣按部就班的,但這麼久沒回去報個道,也太不像話了,估計老校長的臉要黑了。
本以爲自己都這樣說了,以這男人的身份應該不會再跟來了吧?
沒想到,今天君漠好似已經打定了主意跟到底,池雅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你跟來幹嘛?”打開車門後,見他一屁股坐到駕駛座上,池雅頓時無語了。
還是低估了他的臉皮厚度。
本以爲他只有在背地裡跟自己相處的時候纔會這麼沒臉沒皮的呢,沒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能這麼不要臉。
“我也回學校。”君漠一邊熟練地啓動車子,一邊轉頭看向了她:“白逸軒被人救走了,我要貼身保護你。”
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好像他說的都是真的一般。
阿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衝到駕駛座邊上,踹了一腳已經關上的門:“喂喂喂,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主子有我和阿陶貼身保護就夠了,有你什麼事啊?”
沒看主子對你都沒有好臉色嗎?竟然還這麼死皮賴臉地跟上來。
阿陶也挺了挺胸膛,晃了晃手中的大勺子:“哼,那什麼白逸軒來了,我就讓他吃我一鍋鏟。”
君漠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們,等池雅坐好後,一腳就踩在油門上,車子就如火箭一般躥了出去,直接將這些亂七八糟打擾他跟丫頭談情說愛的人給甩到了後邊。
“我靠,我阿祖一定要毒死他。”吃了一嘴的車尾氣,阿祖恨恨地瞪着那很快就消失得沒影沒蹤的車子。
“我……我打不贏他。”阿陶本想說‘我一定要一鍋勺敲死他’,結果話說了一半,又喪氣地垂下了肩。
哲明手中熟練地舞動着一把白森林的手術刀,若無其事地走近阿祖,眼神詭異地上下打量着他:“聽說黑暗系異能者的身體跟其他異能者不一樣,我很想研究一下。”
阿祖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發毛,特別是當看到那在他手指間似靈蛇一般舞動的手術刀時,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你……我可警告你,我全身上下可都是毒啊,如果你敢碰我一下的話,我保證不出一秒,你就會中毒而亡。”
邊上,包達遠面癱着一張臉,拍了拍阿陶的肩膀:“打不贏沒事,多跟我練練,以後有機會打贏的。”
“真的?”阿陶上下打量了一會全身肌肉紮實的包達遠,心裡有些相信了。
向伍上前,有些意動地看着包達遠:“不如咱們現在就練練?”
包達遠回頭看向他,感覺了一會他身上的勢壓,竟然跟自己旗鼓相當,也有了些想法,果斷點頭:“行,回西山練武場。”
能碰上跟自己同樣九級的,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了阿祖不高興,還有一個最不高興的小一,它鼻頭哼了哼:“又把小爺一個人扔下,去過二人世界。”
有異性沒有人性的傢伙。
之前還說一定要重重地懲罰那個老男人呢,這會就變心了。
小寶忙蹲下來安撫它:“沒事,小一大人,咱兄弟倆去吃好吃的,不給他們留。”
他可是還有好多事情要請教小一呢,這回好不容易回來了,得好好問問。
另一頭,池雅很快就回到了鍾家。
當坐在走廊下的鐘老爺子看到一身民族服飾的池雅時,愣了愣,隨後蹭地站起急匆匆地跑了過去:“丫頭,你……你回來了!”
池雅笑着點了點頭:“嗯,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鍾老爺子拍着她的肩,隨後在看到她身後的君漠時,臉一冷,直接拉着池雅就往房裡走:“走,爺爺帶你回家,別理這些亂七八糟、忘恩負義的人。”
池丫頭只不過是暫時失蹤而已,他就迫不及待地娶別的女人了,而且還是那白家的女人,這樣的男人可配不上池丫頭。
“嗯。”池雅回頭得意地瞟了一眼君漠,輕應了一聲後,就跟着鍾爺爺進了屋。
身後,君漠摸了摸鼻子,難得地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厚着臉皮跟了進去。
飯廳中,池雅一邊吃着飯,一邊慢慢地跟鍾老爺子說起了這次的海外逃亡之旅。
“祭司?”當鍾老爺子聽到池雅說她在隱族被硬套上了個祭司的身份後,整個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消息來得太突然,他有些坐不住了,揹着手在廳中來回走。
好一會,他才停住腳,抹了一把臉:“丫頭啊,你爺爺年紀大了,血壓高,你可別騙我老頭子啊。”
雖然他知道池雅一向不亂說話,但對剛纔得到的消息心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那隱族的祭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爺爺,這個祭司有什麼重要的嗎?”不就是一個少數民族裡自己選出來的祭司嗎?
其實對於祭司這個身份到現在她還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隱族的這個祭司要對各種草藥熟知,要能預測一些事,但具體它到底代表了什麼,她並不清楚。
“有什麼重要的?你竟然來問我有什麼重要的?”鍾老爺子一臉‘真是服了你了’的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自己都成了隱族的祭司了,竟然還不知道祭司的重要性。
因爲鍾老爺子的一驚一乍,就是一直默默地坐在一邊給池雅倒茶夾菜的君漠也凝眸望向了他。
“哎呀,我這麼跟你們說吧!”
鍾老爺子也不拿喬,重新坐到下,先喝了一口茶,纔跟兩人娓娓道來。
“三千年前,隱族的大祭司塗牙臨死前留下了一則預言,兩千多年後,天地大變,萬物初醒!當初所有的國家都將之看成一則笑談,不以爲然。”
“然而,兩千五百年後,小進化時代真的來臨了,因爲猝不及防,當時各國各地死在突變的變異獸、變異植物下的人類那是不計其數。”
“當時那慘狀啊,聽說屍體堆積如山,城市的上空天天都被燃燒屍體的灰燼籠罩着,好長一段時間空氣中都瀰漫着屍體的焚燒氣味。”
從那些古書的記載中,他彷彿都能聞到這股異味,能看到當初的悲慘狀況。
聽完後,池雅眨了眨黑眸,眼中含着敬佩:“原來我那位祖先還真的挺厲害啊。”
能預測到兩千多年後的事,這位祖先還真的不是一般地強大。
她自己這渣渣的預測異能,以前只能看出別人一兩天內發生的事,隨着精神力的強大,就是現在也最多能看出人家十天半個月內發生的事,以及未來一些大概的結局。
比如當初李家村的那個桂花,她第一次見時,就看到了批命似的‘不得善終’四個大字。
所以,她這算曆代祭司裡面最渣的一個了?
鍾老爺子見她還是一臉沒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有些急了:“哎呀,別管你那位祖先了,我現在說的是你,是你!”
“我?”
池雅有些茫然不解地抓了抓頭:“我又什麼好說的?”
“我就是好運身體裡遺傳着他的一點血脈而已,都已經過了幾千年了,說不定這血脈早就淡得可以忽略不計了。”不然她這預測異能爲什麼這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