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只跟你說過這個玉佩是我族的大祭司塗牙,也就是我們的祖上流傳下來的,卻沒有跟你說它是一個至寶,只有得到了它認主的人才有資格繼任我族的祭司之位。”
至寶?
還涉及到什麼祭司之位?
池雅心裡一驚,正想要問些什麼,塗瑪卻擡手阻止了她,繼續道:“我族之所以從不出世,玉佩的事其實只是其中之一。”
池雅神色一動:“你是想說那本醫藥古冊?”
“古冊?”
塗瑪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頓時又是一陣感嘆:“原來那本古冊到了你的手中,看來這真的是天意啊!”
她隱族已經有六百多年沒有出現過祭司了,這也是他們一直隱世不出的原因之一,而如今,她隱族新的祭司終於出現了,遵照祖先塗牙的吩咐,他們隱族又可以出世了。
“之前我族居住之地被賊人偷襲之時,古冊被盜了,但古冊雖然很重要,我說的卻並不是它,而是……預言。”
“預言?”
今天的驚嚇是一個接着一個,她的心臟從剛纔開始就跳得越來越快了,聽到塗瑪提到‘預言’兩個字後,池雅驚得‘蹭’地站了起來,雙目圓瞪。
難道她那個所謂的‘預測’異能就是遺傳於隱族的‘預言’?
一見她的樣子,塗瑪也是‘蹭’地站了起來,比池雅還要驚訝,同樣睜大了眼,不敢置信:“難道你已經……?”
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她又一臉醒悟:“是了,是了,你已經得到了玉佩的認主,應該也激發了預言術了。”
說着,她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似的,無意識地開始在房中來回走動,手也不知道放哪裡來,口裡喃喃自語,整個人處於一種激動興奮當中。
“這……這是喜事,這是大喜事,這是我們隱族的榮耀,我們隱族又一次崛起之時已經到了。”
腳步一頓,她就一頭往門外衝去:“我要去告訴族老們……我要去快點跟族老們商量一下……”
“呃?”池雅張了張嘴,伸手想要叫住她,但塗瑪這個時候滿腦子都是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族老們,哪還有心思理她?
小一從空間裡躍出,輕巧地落到地上,撓了撓小下巴:“小雅,小爺怎麼感覺你又有麻煩上門了?”
池雅將其他的事都扔到腦後,將它一把抄起來放到木桌上:“先不管這些了,小一,趕緊地想辦法聯絡一下小寶,看君漠的情況怎麼樣了?”
在海里沒有信號,沒法聯繫,他們現在到了有人居住的海島上,這裡應該有信號了吧?
小一併沒有如池雅所願地拿出電腦之類的設備,而是有些心虛地偷瞄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道:“這個,小雅,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什麼?”
池雅皺了皺眉,在見到它那心虛不敢跟自己對視的樣子時,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兇巴巴地瞪着它:“老實交待,你該不會是隱瞞了我什麼吧?”
小一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那個,小雅,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着急啊。”
“少囉嗦,快說。”這個時候池雅心裡七上八下的,它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頂着池雅的一雙利眼,小一支支吾吾:“君漠身上的毒……”
不等它說完,池雅心急地截住了它的話:“我知道,他身上的病毒變異了,我已經在研究你上次給我的血液樣本了。”
“我是說他的身體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小一牙一咬,狠狠心,乾脆一口氣說了出來。
聽到它的話,池雅急了,眉心擰成了個‘川’字,聲音突地拔高:“什麼叫堅持不了多久了?上次你不是還掃描過,說他的身體暫時不會有問題嗎?”
小一被她嚇得往邊上一躥,跳到了一邊的木頭椅子上,才拍着小胸膛道:“也不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而是他不能再復發,沒有你的高級解毒劑壓制的話,可能有些危險。”
“你……你怎麼不早說?”想到君漠隨時都可能毒發,身邊又沒有高級解毒劑,池雅就再也坐不住了,擡腳就往門外走。
小一忙後腿一蹬,追了上去,閃身進了空間。
“我不是怕你着急嘛,後來你又被菲爾那小人給截走了,咱們從利亞逃出來後,又上了那個花船,我告訴你的話你也只能白着急啊。”
池雅現在心急如焚,哪會有什麼好臉色?
邊走邊咬牙切齒地道:“那現在你又不怕我着急了?”
“你不是說這裡什麼稀罕的藥植毒草都有嗎?我想着,是不是能從隱族這裡弄到些什麼能治那老男人的藥草。”
小一解釋着,當然,它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上山的路上,當它在空間裡聽到小雅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就是在聯邦也沒有看到過這些藥植’,那時它就打起了主意。
然而池雅跟它的想法不一樣,只思索了兩秒,立刻就堅決地否定了它的提議:“不行,我得立刻回去。”
君漠那裡根本就沒有高級解毒劑,一旦真的復發,那就是九死一生,至於藥草的事,她可以先穩住他的病情,再回隱族來找。
池雅的聲音很大,眼神含着堅定,剛跟族長們做好了決定,正準備回來跟她說的塗瑪剛好聽在了耳裡,頓時皺起了眉:“你要去哪裡?”
池雅腳步一頓,停住了:“我有急事,得趕緊回國一趟。”
這裡離那什麼格蘭島不是很遠了,如果坐他那便宜老爸的遊艇的話,估計也就是兩三個小時,到了岸上再想辦法搭乘其他的輪船回國。
見她眼神堅定,是下了決心要走,塗瑪沉思了片刻就下了決定:“回去也行,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能不能回來再跟你去?”池雅暗暗地鬆了口氣。
讓走就行,說實話,她還真怕這個沒什麼表情,也不愛笑的族長外婆不肯放人。
“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的。”說着,塗瑪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跟着自己來。
池雅擡頭看了一眼慢慢暗下來的天空,雖然很不想跟着她走,但爲了能順利離開,也也沒有辦法,只得老老實實地跟着。
當池雅跟着她來到居住地中央最大的木房子裡,看到那大堂前的牌位時,腳步有些遲疑了:“這是……?”
“這是我隱族所有祭司的牌位,最中間最上面的那塊是我族最偉大的大祭司塗牙的,下面按照順序,是接下來這三千年來的祭司牌位。”
塗瑪神態恭敬地跪在一個棕色的蒲團上面,眼中帶着無限的自豪,一邊跟她解說,一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
隨後才站起來,一臉榮耀地望向了池雅:“以後你的牌位也將供奉在這裡,世世代代受族人們的敬仰。”
她們塗氏這一脈,已經有數代人沒有出現過祭司了,沒想到她的外孫女能成爲新的祭司,而且十八歲就已經激發了血脈,擁有了預言術。
真是她隱族的榮耀!她塗氏的榮耀!
望着前堂正上方數塊黑底白字的牌位,池雅嘴角抽搐:“我的……就算了吧。”
她又不是她隱族的祭司。
而且她一個花季女孩,人生纔剛開始而已,就這麼跟她談她死後的事,這個不嫌太那什麼了嗎?
塗瑪無視她的抗拒,直接指着一側的棕色蒲團:“跪拜吧!”
“我也要跪拜?”池雅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然而,塗瑪並沒有回覆她,而是從旁取了三根香在香爐中點燃,然後神態恭敬地重新跪了下來。
“列祖列宗在上,隱族第68代族長塗瑪,攜我族第七任祭司池雅來此拜見,望各位祖先保佑我族繁榮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