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武將手上的面膜紙往身後藏了藏,橫了他一眼:“你問她幹什麼?你是膠水嗎?這麼黏糊。”
沒幾天就又跑過來了,華國有他這麼個玩忽職守的元帥,也不知道國家領導睡不睡得着覺。
君漠沒有在意他的不耐,而是擰着眉頭,有些慎重地道:“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最需要做家長的引導,否則最容易受騙,走上歪路。”
雖然他的丫頭性格堅定,永遠都沒有走上歪路的可能,但也保不齊她會受到一些花言巧語的男人的影響。
他又長期不在這邊,如果沒有人幫他看嚴一點的話……
“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聽到他的話,池武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手上的面膜也不藏了,往桌子一扔,就大步往門外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點開通訊器招呼向伍去車庫裡開車。
女兒之前打過電話來,說是跟同學去金悅飯店那邊吃了飯再回來。
她這麼漂亮,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麼色狼之類的。
君漠幽深的眸底快速閃過一道詭異的暗光,緊跟其後下了樓:“我見你忙着美容。”
“你……”
池武的腳步一頓,有些氣惱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個欠揍的小子,誰美容了?誰美容了?”
“我這是曬傷了,女兒心疼我這個做老爸的,做了點藥膏給我塗。”
君漠緊隨着他上了後車座,纔不緊不慢道:“臉白了這麼多,那你這段時間沒少曬傷。”
池武呼吸一緊,氣得差點吐血,咬着牙道:“你不是三拳頭打不出一個屁嗎?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君漠表情不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跟岳父你一樣,對自己人話自然就多了。”
池武知道自己剛纔的小動作是被他給識破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地說了起來。
“哼,女兒說讓我好好地保養身體,免得再過個幾十年跟她一起走出去時,看起來像爺孫倆,就不知道某些人再過個幾十年,跟我女兒走在一起時,會不會像父女倆了。”
轉頭瞟了一眼君漠那張冷峻的臉,池武有些鄙視地冷哼。
“哼,我看也不用再等幾十年了,某些人現在跟我女兒走在一起時就已經像父女了。”
“……”君漠語塞了。
年紀,這個問題是從一開始時,他就特別介意的。
只因爲丫頭已經不只一次嫌棄他的年紀了。
見他臉色黑沉,池武心情突然就好了,有些臭美的摸了摸眼角,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女兒親自幫我調的面膜果然好用,前幾天這眼角還有條小皺紋呢,現在竟然就沒了。”
臭美完之後,池武朝駕駛座上的向伍擡了擡下巴:“向伍,看看,我跟他站在一起,誰更年輕?”
開着車子的向伍非常無語。
遇上兩個幼稚的男人,坐在他的車裡說什麼面膜效果的事,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是他知道,家主一遇上與大小姐相關的事,那是定要執拗到底的。
沉吟片刻後,他纔有些含糊地道:“家主,男人應該比成熟,比有魅力。”
“我外表年輕,思想成熟,這不就更有魅力了嗎?”
池武不滿意向伍的含糊,固執地想要個明確的答案。
向伍無奈,有些違心地道:“嗯……看起來,家主比元帥也就長了幾歲。”
“就長了幾歲?”
池武這下滿意了,非常得意地斜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就長了幾歲,這說明什麼知道嗎?”
“這說明你長得實在是太着急了,三十歲就看起來像四十幾了,怎麼配得上我青蔥般的寶貝女兒?”
“走出去人家說不定以爲是父女倆呢,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池武越說越高興,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看得前面的向伍不忍直視。
君漠的臉算是徹底地黑了,待車子停了後,他第一時間就招來了一直開車跟在後面的百木。
“百木。”
“……爺!”百木不知道爺突然把他招出來幹什麼。
他一直是隱在暗處的,而現在,這裡已經到了一家飯店的大門口,雜七雜八的人很多。
君漠冷着一張臉,身上的冷氣不要錢地往外散着:“爺長得很着急?像四十歲?”
“26。”
百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君漠滿意了,朝他揮了揮手,讓他下去,才轉過身看向了池武。
“百木性格就跟木頭似的,不會說謊。”
池武瞪着一雙虎目,不甘示弱:“你的意思是我家沉穩的向伍會說謊?”
向伍真想離他們遠一點,實在是太丟臉了。
幸好,附近幾米內沒什麼人,否則,他真想重新回車上去。
“家主,小姐好像喝醉了。”
瞟到被一個高壯的男生攙扶着出來的池雅,向伍也顧得再想東想西的了,趕緊跑了過去。
“什麼?”池武一聽這話,立刻就被馬蜂蜇了一般,往那飯店的大門口衝。
喝醉了?那還得了?
可惜,君漠是空氣異能者,一個飛掠,直接就越過了他們。
凌昆正小心翼翼地攙扶着醉得有些迷迷糊糊,東倒西歪的池雅走出門口。
準備等關越打的車過來,再送她回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股巨力隔空掃來,直接將他給掀退出去。
怕將池雅帶倒,他忙鬆開了手,退了四五步之後,他急速站穩,擡手就準備攻擊,沒想到就看到了上次見過一次面的池家主。
池武見君漠已經將人護住,怒氣衝衝地就衝向了凌昆:“小子,你是誰?想帶我女兒去哪?”
難道是見他女兒喝醉了,想佔她便宜?
想到這裡,池武的眼神越發凌厲了,滿布殺氣地盯着凌昆,一副好像隨時都會殺上來的架勢。
凌昆真怕自己再不解釋,就要被池家主給不管不顧地殺了。
“池家主,我是池雅的華國同學,上次在操場打架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一面的。”
池武仔細地打量了他一會。
正朗剛毅的五官,堅定的眼神,平頭加古銅色皮膚,這小子確實是上次在學校操場幫他女兒的那個華國男生。
可是,就算他是女兒華國的同學,就算他上次幫了他女兒,也不能佔他女兒便宜!
池雅有些醉,眼神有些迷糊,但還是能認出池武的:“呃?爸?你……你怎麼來了?”
池武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你老爸再不來,你都要被人給佔便宜了。”
還好,他們來得夠快,還沒有釀成什麼大錯。
“池家主,你誤會了,關越他去打車了,我是怕有人冒犯了池小姐,所以在她身邊保護着。”
凌昆略略有些塞。
他真的什麼想法也沒有,根本就沒想過佔什麼便宜呀。
“是誤會就好。”
池武看他一眼堅毅,眼神也很正,身上還有股子軍人的正氣,暫時相信了他。
池雅一開始還不知道在自己身後扶着自己的人是誰,晃了一眼,看到他那張標誌性的冷臉後,笑嘻嘻地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
“嘻嘻,君漠,你……你也來了啊。”
君漠伸手握住她點在胸口的纖細手指,有些不悅地皺眉:“不是說過再也不喝酒了嗎?”
這丫頭,一喝酒就無法無天的,什麼事情都敢幹。
如果是在家裡還好,這在外面,要是沒有可靠的人在身邊,還不給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凌昆一開始還在猜測着扶着池雅的冷峻男人是誰,現在見兩人親密的舉止,腦子裡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腰板本能地一挺,擡頭挺胸:“君元帥。”
君漠看了他一眼,黑眸中帶着審視。
剛纔就是這男生親密地扶着丫頭出來。
君漠的眼神雖不凌厲,卻似帶着巨大的壓力,莫名地讓凌昆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