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同父同母,而且哥哥平日裡也對她呵護備至,但其實內心深處,她對這個哥哥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感。
不過……她只答應自己不動手,可管不了其他想要收拾那臭丫頭的人。
背過身,走向門外的白輕謠無聲地勾了勾脣,秀美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讓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開的白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白逸軒斜了一眼像個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門口的白銳,不滿地呵斥:“還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裡做什麼?難道站在這裡就能找到小雅?”
這麼多天了,連個人都找不到,還有臉在這裡磨磨蹭蹭。
“是,我馬上就去。”白銳迅速從驚愕駭然中回地神來,抹了一把額角上的汗,立刻轉身大步離開。
再不走,他怕自己就走不成了。
特麼的,他猜測的果然沒錯。
少爺一開始對池雅那丫頭就存着一些心思,現在更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竟然連大小姐都不允許她動池雅一根毫毛。
難怪上次去截殺池雅那小姑娘的那些手下,不但事後都得到了懲罰,現在也得不到重視了。
另一邊,在君漠和李媽的細心照顧下,感覺發燒的池雅沒兩天就活蹦亂跳了。
“小雅,聽食堂的師傅說今天晚上有異獸肉,今晚得多吃點。”訓練場邊,大雄摸了摸頭,臉上帶着些憨憨的笑。
他的傷雖然嚴重,但有小一的治療,再加上池雅的藥劑,恢復得也很快,只是爲了遮掩小一的光系異能,他現在只能裝着一副還很嚴重,不能參加訓練的樣子。
“異獸肉?”
池雅的感冒雖然好了,但目前君漠也只允許她做一些簡單的訓練,於是,一個‘重傷未愈’,一個‘輕傷未愈’,兩人是最清閒的人了。
又有‘吃’這一共同的愛好,所以一聽到食堂有好吃的,大雄第一時間就跑來告訴小雅了。
以前大雄還只把小雅當成要保護的對像,現在,他完全就是一個什麼都想着‘妹妹’的妹控大哥形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小雅。
“是,聽說今天打了幾隻黑野豬,那肉可好吃了,想着我肚子都餓了。”
大雄擡手看了看自己粗壯的手腕,又看了看池雅瘦瘦弱弱的小身板,有些心疼:“廚房的大叔已經燉了豬腳湯,等會你可要多喝兩碗,補一補身體。”
小雅身體本就瘦弱,這次爲了救自己又受了那麼多的傷,還流了那麼多的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
這個該死的顧傑,以爲道歉就好了?
哼,等他傷好以後,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一聽到豬腳湯,池雅就忍不住兩眼放光,嚥了咽口水:“嗯嗯,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反正他倆現在也沒事,倒不如先去食堂聞一聞香味兒。
“好,走!”那湯應該也差不多了,這會去說不定剛好能喝上。
兩人身後,一身綠色迷彩的君漠雖然還是負手,板着一張酷臉訓練着手下們,但從他抖動的耳角,以及時不時往這邊瞟的動作中卻可以看出,他時刻關注着池雅的一舉一動。
見那個傻大個又把他的人給搶走了,心裡就是一陣氣悶。
基地裡的其他人都怕他,偏偏這傻大個好像腦子缺根弦一般,不知道看人臉色,也不知道畏俱,這兩天竟然時不時地趁他不注意,就把他的人給引誘走。
得找個機會讓這傻大個儘快‘復原’才行!
“軟趴趴的,都沒吃飯嗎?”心裡有氣沒處發,君漠看什麼都不順眼。
訓練跑道上,本來越來越慢的隊伍速度瞬間又快了起來,雖然一個個已經是氣喘如牛,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能扭出水,但沒有人敢停下來。
“怎麼,你們不服?”瞧到個別的人臉上的表情,君漠又是一聲冷喝。
訓練強度只是增加了兩倍而已,一個個地就像死了爹孃一樣,哭喪着個臉。
一個個的不是挺閒的嗎?竟然還有力氣去欺負嘲笑自己的人!
“服!”
衆人異口同聲,打起了十二萬的精神,竟然有一種氣吞山河的壯烈。
不服也得服,誰敢說不服?
就是把自己累成死狗,累癱下,在爺面前,他們也不敢說不服。
曾經血的教訓告訴他們,這個時候敢反抗,那就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現在只是兩倍而已,誰也說不準他一不高興,會不會三倍四倍地來。
“敵人都摸到家門口了,連老窩都差點被人端掉了,你們還有臉在這裡埋怨?我看你們是平日裡太放鬆了。”
讓他最氣惱的是,幾座山上的哨子竟然全被人無聲無息地放倒了,而基地裡還毫無察覺。
“……”冤枉啊,他們每天從早到晚辛苦訓練,從來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誰特麼會想到,竟然有人越過重重大山,跑到這危險的深山老林來找他們的訓練基地?
不過,這話沒有人敢說出來。
他們的心思君漠又何嘗不知?
一個個的,以爲這裡是深山老林,有數不盡的高低級異獸,還有各種各樣的變異植物阻擋,就沒有人敢摸上門來?
想法真是幼稚!
這次的事算是給他們敲了一個警鐘。
他眯了眯眼,冷冷地凝視着衆人:“現在開始1000米障礙跑,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跑完的話……10次!”
威脅之意在話中盡顯,令衆人面面相覷,一個個身體繃得更緊了。
今天的訓練量已經是以往的兩倍了,如果再加上10次千米障礙跑,那就算是他們這種粗壯的糙漢子也一定會癱下的。
想到這裡,衆人眼神一狠,看着那障礙跑道,一個個彷彿是盯着獵物的兇狼一般。
絕對要一次過關!
拼了命也要一次過關!
“咦?今天的訓練還要增加嗎?”不是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嗎?
在衆發了狠地在心中想着‘拼了命也要一次過關’時,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用跑了。
君漠的話還沒有說完,池雅已經十分自覺地彎腰整理褲腳,爲接下來的障礙跑做準備。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根本用不着再休息。
而且別人都行,她爲什麼不行?
“我也是隊裡的一員,不能因爲一點小傷就搞特殊化。”
今天白天的很多訓練她都沒有參加,這會她不想再被當成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也不想被當成特例對待了。
見她如此固執,君漠一陣頭疼,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改口:“我是說,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
池雅整理袖口的動作一頓,黑眸眨了眨,有些懷疑:“結束了?”
剛纔她遠遠地好像聽到他說什麼千米障礙跑來着?
難道是她聽錯了?
“嗯。”
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衆人,君漠臉不紅心不跳地頷首。
“……”衆人瞪大了眼。
那個剛纔還在威脅他們,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跑完千米障礙跑,就要懲罰十次的冷血元帥去哪了?
眼前這個一臉溫和的皺着眉頭,關心地看着池雅那小丫頭的元帥,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見一個個還笨頭笨腦地杵在這裡礙眼,君漠冷眼一掃:“嗯?怎麼,還不想休息,還想繼續?”
“是真的結束了嗎?”有人輕聲尋問邊上的人。
“是,啊,哈哈,終於結束了。”
“哈哈,對啊,好累,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要早起。”
“對,我得佔澡堂子去,遲了又得等。”
“槽,等等我,我也去。”
呆頭呆腦的衆人相繼反應過來,迅速消失在訓練場上,幾個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