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寧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一個人再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下意識的回頭就和段玲瓏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她心中瞭然,然後轉開目光,段玲瓏恨她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經過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敵人了。
但是那又怎樣?她寧願多一個明面上的敵人,也不願意被人暗地裡面陷害。
段玲瓏因爲秦長寧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心中一虛,立刻轉身就走。
王管家親自送段玲瓏兄妹三人離開,秦長寧就並未操心他們,她也並未上前做任何挽留,她知道一個人現在去留段家的兄妹的話,最多的就是讓他們更加的不舒服和不適應。
他們留下覺得如坐鍼氈,自己看到他們在又何嘗不覺得礙眼呢?
想到這裡秦長寧看了唐婉柔和司馬宣一眼,這裡已經有兩個很礙眼的人了,自己又不是找虐的,還要把那個段玲瓏留下來和自己唱反調嗎?
“那就先比試下棋吧。”司馬琛非常有興致的說道,“剛剛長寧已經和段小姐開過一局,接下來大家就抽籤決定自己和誰對弈吧。”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綠綺很快準備了紙條拿上來,那些公子小姐們各自寫了自己的名字放進瓷罐裡面,瓷罐分別爲男子的和女子的,忽然司馬宣說道,“既然大家的興致都這麼好,不知道大皇兄賞不賞臉,我們兄弟二人對弈一局,來爲大家開場?”
司馬琛下意識的看了秦長寧一眼,而此時秦長寧卻並未看司馬宣,也沒有看他,而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如果不接的話,豈不是不敢接受司馬宣的挑戰?
“大皇兄賞不賞臉?”司馬宣見司馬琛不說話接着問道,“大皇兄不願意給小弟我一個面子嗎?”
“哪裡,既然今日來這裡是爲了慶祝長寧平安歸來,那自然長寧說了算。”司馬琛看着秦長寧,微微一笑,“只要長寧讓我和你對弈一局,那我當然願意奉陪。”
秦長寧一點都不意外,但是很快她就搖頭了,她笑道,“如果大皇兄和三皇兄在前面對弈了,那我想其他的公子小姐可能就不敢再對弈了,或者有什麼高超的棋局,都不會拿出來了,如果大皇兄和三皇兄二人要對弈的話,等什麼時候你們私底下自己去對弈,就別來砸我的場了。”
說完秦長寧親自端着瓷罐走到各位公子小姐面前,微笑道,“各位抽籤決定和誰對弈吧。”
太子笑着點頭,“對,我和三皇子給大家當裁判,大家可要拼盡了全力。”
司馬宣看着秦長寧和司馬琛兩人一唱一和的,根本當他不存在,雙手死死地捏着,還不是因爲他不是太子,所以這個秦長寧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如果他是太子,他是未來的天子,秦長寧還敢這樣對他嗎?
等大家都抽到了對手之後,秦長寧又讓綠綺端來排好序號的瓷罐,大家各自抽籤,拍好了序,比賽就開始了。
秦浩謙兄弟並未參加這個比賽,而是站在秦長寧身邊低聲問,“你剛剛是故意的?”
秦長寧蹙眉,看了兩兄弟一眼,“什麼故意的?”
“故意要煮酒,讓眼高於頂的段小姐故意出聲諷刺,然後你好把她趕走。”秦浩謙分析道,“不然你沒有必要煮酒,更沒有必要說那些話。”
以前的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早就忘了,但是這個妹妹他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們這個妹妹,如果她不願意出頭,就算你說破了喉嚨,她都不會幫別人出頭的,可是剛剛她卻一句話就挑撥了段玲瓏和她兩位兄長的關係。
秦長寧聳肩,不否認也不承認。
秦浩謙拉着秦長寧走到一邊,“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秦長寧認真的看着秦浩謙,忽然她問道,“二哥,我這樣做有什麼錯嗎?”
秦浩謙沉默了,如果她不反駁段玲瓏的話,就被段玲瓏說成了青樓妓院的酒女,加上她和秦妙的關係很好,她肯定不容許有誰侮辱了秦妙,還有就是她如果不喝段玲瓏對弈的話,那麼在別人眼裡她就會是那個不敢和段玲瓏對弈的無才女,她依舊紈絝,沒有一點才名……
“你做的沒錯。”好半晌了秦浩謙會讓說道,“你這樣做沒有錯,在被人害死和害死人中間選擇,你選第二個沒有錯。”
秦長寧勾脣一笑,她看着秦浩謙,堅定地說道,“二哥,我不會害死無辜的人,我只會讓那些想害死我的人,得到報應。”
秦浩謙蹙眉,秦浩軒忽然說道,“小妹,你纔多大,就那麼深沉,快去和她們彈琴畫畫,讓哥哥見識一下你的畫工。”
秦長寧一頓,看了秦浩謙一眼,見他點頭,她微笑應道,“知道了,大哥,不如我們兄妹二人,各畫一幅畫,然後爲各自的畫提詩怎麼樣?”
秦浩軒一直是那種翩翩公子,他一直都是陽光磊落的,他們兄妹二人,不想這樣的大哥,變的跟他們一眼深沉。
秦浩軒聽到秦長寧要和他比作畫,他哈哈笑了,“寧兒啊,你別一會兒沒有贏,就跟哥哥說不算啊。”
綠綺在一旁聽了秦浩軒的話,噗嗤笑出了聲,她大膽的看了秦浩軒一眼,笑道,“世子可不能瞧不上我們郡主哦,您沒看剛剛段小姐也輸給我們郡主了嗎?”
這時候紫蘇拿着宣紙和筆墨走過來了,她問秦長寧,“郡主,需要彩墨嗎?”
秦長寧點頭,“需要。”
紫蘇直接讓人收了秦長寧座位上的吃食,然後把彩墨和筆墨紙都放在了矮桌上,秦長寧在紫蘇擺好之後,直接坐下提筆。
秦浩軒看秦長寧已經坐下,也吩咐言書把筆墨紙硯還有彩墨準備好,他走過去坐下。
半刻鐘之後秦長寧身旁的人越來越多,唏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她的這畫技就如同水墨畫大師一般,每一筆都很有力道,而且所畫之物,栩栩如生,衆人看秦長寧的目光開始變的認真起來。
如果說下棋的時候可以作弊,那麼現在作畫呢?她可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作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