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長寧給尹璟瀾拔針的時候,秦長寧都沒有正眼看尹璟瀾一眼,拔了針,藥浴要用的藥水已經熬好了,秦長寧讓麒麟他們把那幾桶水倒入浴桶,讓尹璟瀾躺進去,“泡半個時辰,直到皮膚起皺再出來,水涼了我讓麒麟他們給你衝。”說完離開浴房。
尹璟瀾終於可以泡水了,可是當他踏入浴桶發現浴桶裡面的水比他的身子還要燙,心就跌入了谷底,阿寧絕對是故意的……如意折磨他的!
可他竟然還甘之如飴……
緩緩的坐了下去,尹璟瀾閉上眼睛開始默默唸起了聖經……
不知道什麼時候尹璟瀾的身子安靜了下來,浴桶裡面的水也逐漸變冷,丠風和御風又提來兩桶水倒了進去,丠風說道,“主子,郡主說了,您可以在浴桶裡面運功把體內的毒往外逼,這樣必定會事半功倍的。”
尹璟瀾點頭,心想果然還是阿寧想的周到,但是御風說的一句話,讓他覺得一切都是浮雲,阿寧肯定是嫌棄他了……
御風說,“郡主說您早點把毒給解了,她早點放心,您也好回宸國掌控大局……”
掌控大局?
尹璟瀾臉一黑,沉聲道,“朕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這才幾日阿寧居然就嫌棄他了?哼,想讓他快點走,他偏要多留幾日,這樣想着,尹璟瀾悠閒的靠着浴桶閉目養神。
外面秦長寧問御風是不是告訴尹璟瀾讓他運功逼毒了,御風應了一聲,“已經轉告主子了。”
秦長寧點頭,不再說話,低頭看醫術。
這時候一早就溜了的麒麟回來了,低聲對秦長寧說道,“郡主,出事了。”
秦長寧聽到麒麟說出事了,心中忍不住一跳,她站起來沉聲道,“出什麼事了?”
“皇上爲睿王殿下賜了婚。”麒麟低聲道,“現在整個雲京都在議論這件事。”
秦長寧笑了笑,“睿王早已經過了適婚的年齡,如今給他賜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怎麼就出事了呢?”
麒麟看了秦長寧一眼,沉聲道,“對象是唐家二小姐,唐安寧。”
秦長寧臉上的笑容一頓,猛地擡頭看向麒麟,沉聲道,“你說是安寧?皇上爲何賜婚?”
“好像是唐將軍要回北地了。”麒麟低聲說道,“皇上才突然給唐家二小姐賜了婚。”
“那爲何不是太子?”秦長寧的手逐漸握緊,她忘了,她只記得那次她落水被司馬宣救起來之後就什麼都聽他的,他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可是爲何安寧會被賜婚給司馬睿淵了呢?
如果皇帝要控制擁有兵權的唐大將軍,賜婚給他的兒子不是更好嗎?
“不對,太子是以後會當皇帝的人。”秦長寧搖頭,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皇帝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擁有唐將軍這麼強的助理的,他需要自己的兒子們互相牽制,那麼就不會讓司馬宣如今的情況下,給太子賜婚……”更何況,他心中可能還想得到她這個真命天女。
麒麟看秦長寧的臉色很難堪,卻還是說道,“而且,聽說等唐二小姐及笄之後,就讓兩人完婚。”
秦長寧雙手死死地握着……及笄之後就完婚……
而此時坐在一片竹林中喝着桃花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司馬睿淵,伸手把自己手中明黃色的聖旨隨手扔在桌上,“賜婚?皇兄這是在做什麼?讓一個王妃來管住我嗎?”
“好像是太后娘娘說王府需要一個女主人了。”林峰低聲道,“加上唐將軍要遠赴北地了,可能想……”
司馬睿淵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這睿王府中,還不需要什麼女主人。”
林峰聽到司馬睿淵這樣說,心中大急,慌忙說道,“可是,王爺這是聖旨啊。”
王爺雖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弟弟,也是如今唯一活在這個世上的王爺,但是誰都知道,王爺至今能活在這個世上,無非是因爲他是皇上的同胞弟弟,當今太后的小兒子,更是因爲他當年年齡還小,可是如今王爺已經長大了,無非會引起皇上的忌憚……
“聖旨又如何?”司馬睿淵冷哼了一聲,“我要是不遵,他難道會把我殺了?”
他這個皇兄是什麼性格他最清楚,外面傳聞說他手中有皇兄留給他的密詔,甚至還聽說這是晉王親自交到他手中的,可是他手中究竟有沒有那份密詔,他最清楚了,真是沒想到自己這皇兄臨了臨了居然還給他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套……
賜婚唐將軍的女兒?那樣他豈不是就成了他那幾個兒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罷了。”司馬睿淵朝林峰擺了擺手,“既然皇兄想讓我接下這道聖旨,那本王便接下來好了,反正這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唐家的二小姐能不能順利的嫁入這睿王府,還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既然那麼多勢力對將軍府的勢力虎視眈眈,那他就看看那些人會不會讓唐家二小姐順利的嫁入他的睿王府……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桃花酒,“如果皇兄真是爲了防着我,把將軍府的勢力往我這裡送,未免太……”把酒壺往矮桌上一放,站起來走向竹林深處,“愚蠢了一點。”
而此時的皇宮中,皇帝蹙眉看着晉王,“賜婚給睿王,不知道朕那弟弟是不是會接受一個陌生的小姑娘住在自己的府上。”
晉王拱手,“想來睿王會理解皇上您的良苦用心的。”
“是啊,放眼整個大周,朕最相信的人也只有你們兩個了,朕知道就算拿到密詔不在他手中他也不會說出去,更知道,就算他有了將軍府的勢力,也不會做出對朕和大周有任何不利的事情。”說罷揚聲喊李富貴,“去請睿王進宮,說朕有事和他相商。”
晉王拱手,“那臣先告退。”
皇帝道,“秦恆不在東陽。”
晉王嗯了一聲,低聲道,“臣也在派人追查,查到他們的行蹤會第一時間來告訴您的。”
他就不信這秦恆真的爲了一個女人,什麼都捨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