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就在金仁的隔壁病房,整張臉都包着紗布,兩邊深深的刀痕讓這個美麗的女孩徹底破相了。而醫生不和金仁說的原因,是因爲兩人一起被送來的時候,金仁還在昏迷狀態,頭部流血全身淤青;而小嬌則是滿臉血痕雙目無神,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金仁。醫生就以爲二人是情侶,所以金仁醒過來後,不忍心將小嬌已經破相的事實告訴他。
但事實是全部過程金仁全部看到了,他擔心的不是小嬌容貌的問題,而是她是否還是那一副無神的樣子。我們幾個都知道,所以就說:“放心吧,小嬌好好的,還問你怎麼樣了呢。”而事實是,小嬌躺在牀上,紗布包着的臉上只能露出一雙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誰說話都不理。
金仁卻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說着,金仁就要起身去看小嬌。我們幾個連忙攔着他:“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讓小嬌看到個健康帥氣的你多好,病懨懨的樣子就別去給小嬌添堵啦。”金仁連忙點頭說是,又開心的笑起來。這時候正好護士進來要給金仁輸水。金仁問了句:“這個扎針疼不疼?”護士大概50多歲,瞥了金仁一眼:“我做這行都二十多年了……”金仁放心的把手背伸出來,然後就是一聲慘叫。護士接着說:“還沒有不疼的。”把我們幾個都笑慘了,最斯文的小宇都用手捶着牆捂着肚子。
說了一會兒玩笑話,我便找了個藉口一個人出來,朝着小嬌的病房走去。
小海出手大方,給金仁和小嬌安排的病房都是獨立的,各種電器都有,起碼是處級以上才能享受的待遇。我突然覺得小海爲人還算仗義,即便他的初衷只是給馬良擦屁股。
推開病房的門,便覺得氣氛十分壓抑。小嬌躺在牀上,身上蓋着一個薄被子。我走過去,搬了個椅子坐在牀邊。
“金仁醒了,說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小嬌不說話,仍然睜着兩隻空洞的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那個吱呀吱呀轉的老式風扇。我站起來,這才發現她的眼睛裡流出淚,已經將周圍的紗布打溼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是在心裡不斷懊悔。如果不是我們去找流氓,小嬌就不至於被牽扯進來了。最後想着想着,又覺得如果不是馬良找我要錢,就沒有今天的事了。大概推脫責任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吧。
“金仁很喜歡你呢。”
“小海說了,會把你送進最好的整容醫院。”
“金仁很壯,以後可以保護你。”
小嬌一直不理我,彷彿我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