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洗完澡是穿着浴袍出來的,比剛纔楚原好的多,人家直接拿條浴巾圍住重點部位就大大方方的出來,然後曖昧笑着看向他道:“快點去洗,我在牀上等你喲……”
只是等林路真出來了,楚原卻是躺在牀上看雜誌,仍然只是浴巾蓋着重要部位。聽到腳步聲這才擡起頭來,只是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情況詭異起來,兩個幾乎**的gay就這樣對視着,差不多有一分鐘了,林路終於開口:“有牌嗎?”
楚原愣了一秒,隨即嚴肅的道:“我們可以叫客房服務,我想服務生可以提供的,你要是想玩可以再叫兩個來,能一起玩雙扣,我想麻將也可以。”
一瞬間林路只能擡頭看天,因爲有天花板的關係,林路改而望向窗外,外面明明是漆黑的夜,林路卻在一瞬間感覺到一排不明物體向南方飛去。林路自覺己經很強大了,沒想到今晚遇上的是更強大的人種,不能不說這就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楚原倒是笑了起來,道:“當然,你要是懷疑我某方面的功能,我歡迎你隨時來撲倒,保君滿意。”
林路再次說不出話來,只是看着楚原,楚原卻笑着爲自己剛纔的發言解釋,道:“江先生有句話我是很認同的,強姦是天下間最沒品的事,勉強來的很沒意,**本來求的就是你情我願。”“呃……”林路有些無語了,雖然在出門那一刻林路絕對沒有想到今晚跟楚原竟然有如此大的進展,但單純說上牀,事情己經發展成這樣,其實他真不介意跟楚原怎麼樣,必竟他喜歡楚原的臉這是事實。
都是男人,褲子提起什麼之後完全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夜情而己,雖然認識但林路並不認爲會有多少後續麻煩。楚原就是對他真有意思,也不是會拿兩個上過牀當話題糾結的人,他看的出來。
就林路無語望窗外的時候,楚原笑了起來,卻有些曖昧的道:“其實一夜情很好,非常有利男人的正常慾望發泄。再者,在追求你之前先確定一下身體的契合度似乎也很不錯,必竟要是**和諧美滿,我們未來的情路會更好走一些。”
“要是今晚證明我們的身體波長根本不合適怎麼辦?”林路雙手抱胸站在牀頭,眼睛看向楚原美麗的上半身,口氣卻是非常學術的問。
“可以協調的。”楚原認真的說着,又道:“我是個醫生,很專業的說,沒有不能契合的身體,只有不過關的技術,就請林兄相信在下的技術吧。一次不行可以兩次,兩次不行可以三次,可以試吃到林兄完全滿意爲止。”
林路強忍着沒一口血吐出來,只是身體卻忍不住顫抖起來。一直以來楚原給他的感覺有點冷漠,看起來酷酷的,但爲人處事卻是很老到,人前人後沒見過失望。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楚原追求愛情看待性,竟然是如此的……學術。無論是表白也好,現在這樣幾乎**身體跟自己的表白對象談性也好,神情認真的真像是在做學術研究,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又讓人囧飛出去。
楚原卻似乎有點注意到林路的神情,卻仍然一臉學術的道:“不然現在來試試嗎?”“不知道楚兄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路終於開口了。
“請林兄賜教。”楚原很認真的問。
“做人莫裝b,裝b遭雷劈。”林路同樣認真的說着。
只是就在楚原似乎還在想這話意思的時候,就聽門口處傳來開門聲。林路心念一動,直接撲到牀上躺着的楚原身上。要是服務生有事會先敲門,絕對不會直接開門。
楚原愣了一下,只是卻立即抱住林路,一個翻滾卻是把林路壓在身下,曖昧的小聲道:“要是林兄所謂的雷劈是指這個,我真希望能多劈幾次。”
雖然是林路主動投懷送抱的,但這話也讓林路抽了,不知道爲什麼今晚上楚原一直讓他在囧囧中度過。只是還沒等林路囧完,就聽一聲怒吼:“你們在做什麼?”
林路直接變成囧臉了,這個問題問的真是絕了,兩個血氣方剛全身赤裸的gay在牀上翻滾着,做什麼……真的需要問嗎?
“這個……我想歐先生應該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楚原繼續很學術的回答着。“其實在你進門之前,我們正在討論要不要再叫兩個服務生過來一起打麻將。”林路很實話實說的說着,只是擡頭看一眼歐東樊時,似乎臉色更黑了。要是以前這種情景下遇上歐東樊他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只是今晚也不知道楚原把他囧抽,他下意識的就這樣的說了。
牀上一個下翻滾之後,楚原腰間圍着的浴巾早就掉了,他現在是完全赤裸以騎乘位的姿態坐到林路身上。只是他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更擺出了完全斯文有禮的架式道:“歐先生這麼晚來找我們有事情嗎?要是沒有很重要的事情,就請晚一會進來,現在能否請您在外面關上門。”
“我找林路。”歐東樊深籲口氣,己經從最初的憤怒中清醒過來,口氣也理智多了。楚原仍然是一派溫和,卻是低頭看向林路親暱的道:“親愛的,他找你。”林路擡頭看向楚原,只能道:“親愛的,能不能麻煩你移動一下身體,我先起來。”“好。”楚原說着,從林路身上起來,又拿起那件浴巾圍在腰間,道:“需要幫兩位倒茶嗎?”“我要一杯清水,謝謝。”林路下意識的接話,說完之後林路卻不能不承認他真的被楚原影響到了,讓人囧飛的迴應方式,只是歐東樊的反應就不是囧了,而是一種氣炸肺的怒氣。己經時至今日林路都有點無法理解歐東樊在惱怒些什麼,但是林路卻很清楚的知道。歐東樊當年可以完全不解釋的甩了他,但是現在找上門了他卻不能不理會,這就是身份的差異。
從牀上爬起來,到沙發上坐下來,看一眼歐東樊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談吧,我不希望你耽擱久,你應該能瞭解的……夜纔開始而己。”
就在林路說這話時,楚原把林路要的清水給林路端上,順便給林路一個不要太刺激人的神情。林路不禁又囧了,要說刺激歐東樊,楚原比他更會吧。
出乎林路意料之外的,歐東樊在他對面坐下來的時候似乎己經完全恢復過來,整個人看起來很冷靜。林路卻不禁看向歐東樊,認真的說,林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雖然他們曾經糾葛過一年,但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來時林路第一次覺得這個人陌生的很。
不知道真的是自己刻意忘記還是真的時間太久了,除了現在看到的長相之外,林路覺得自己對歐東樊的記憶少的可憐。更多的是一種曾經情緒上的憤怒和曾經被騙過,以後一定要小心騙子的提示。
“這兩年我一直在國外,因爲我大哥跟你做立了君子協定,也可以說是因爲我那私心的大哥不想因爲我的關係壞了他的好事。”歐東樊首先開口,聲音仍然淡漠,卻帶着一種懷念的意味。林路沒接話,因爲這個協議是他跟歐東揚立的,也可以說是歐東揚爲了穩住他,進而追求林雨桐的一種手段。必竟當時林雨桐自己也是極其反對同性戀,歐東揚要是放任歐東樊那樣的折騰他,林雨桐就先受不了,歐東揚的大叔推倒計劃進展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利。
歐東樊又道:“不過我大哥的有些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他勸我應該冷靜一下,去搞清楚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林路仍然沒說話,靜靜的等着歐東樊下文。
歐東樊卻是看向他,很認真的道:“即使己經兩年了,我覺得我是愛你的。”“噗……”林路卻突然笑了出來,好像真的聽到了比較好聽的笑話,然後一瞬間林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看向歐東樊道:“很抱歉,剛纔失禮了。”
“你不信?”歐東樊看向他問。
林路沒有問答,卻徑自道:“你知道嗎?我曾經愛你愛到,即使看到你跟其他人上牀,我也有想過要原諒你的地步。現在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歐東樊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只是看看林路的神色很快就黯淡下來。
林路卻是嘆口氣看向歐東樊很認真的問道:“你剛纔說你愛我是吧,我想問你的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們還在交往的時候?還是我要求跟你分手之後?”
歐東揚默然,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明白過來的時候你己經不在了。”“是嗎?那就是說,我要是肯原諒你,當時沒跟江紹展糾葛,你還是會繼續那樣對我了。”林路笑了起來,突然間有點自嘲的道:“人果然不能犯賤,因爲對方有可能比你更犯賤。”
“林路,我己經知道錯了。”歐東樊說着。
林路卻笑着搖頭道:“不,你不知道。其實,你的條件很好,有才有貌有錢有勢,你想找個全心全意對你的並不難。哪怕你要求對方想供祖宗一樣的對待着都很容易,你完全沒必要非執着於我。以前只以爲你是個拼命賺錢的小老闆時,我都覺得有點配不上你,現在更有這種感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林路,我喜歡你。”歐東樊再次說着。
林路仍然搖頭,道:“很抱歉,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你所謂的喜歡是如何表現出來的,真是應該說是你喜歡我當時死心塌地喜歡你的那種感覺,而不是我這個人。再換句話說,你所喜歡的只是那種被人捧着的感覺,也許這兩年你並沒有遇上這樣的人,所以你還以爲你喜歡我,其實,你弄錯了,要是這兩年間能你再遇上一個比我對你更好的,你早忘了我是誰了。”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說。”歐東樊長長嘆氣。
“你什麼都不用說,當時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時候我就完全明白了。”林路說着,就因爲明白所以他纔會放手放的那麼快,有些事情可以原諒可以挽回,但有些就真是連挽回都不知道要怎麼挽回。林路又道:“我己經不想理會你當時想玩這個遊戲時到底什麼心態,但是你現在又說你愛我。那我只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愛我的。要是愛一個人要只是需要用嘴巴說說,愛情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歐東樊突然間有點啞然。
林路卻淡淡然的道:“當時你騙我交往的時候,錢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三萬塊錢對於你也許只是一頓飯錢,或者說隨便叫個鴨子給的都不止這個數。但是對於我,一個一般的大學學生來說,你知道存下這筆錢有多不容易嗎?我想你可能早就忘記了,在給你過生日之前,爲了給你交幾千塊錢的房租,我接翻譯的活天天做到半夜,有一回,我們辦完事了,我累到半死時還要起來接着把那篇文稿譯出來,好換到錢給你交房租。”
“……”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那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樣忍的下這個心的,幾千塊錢而己,你隨便擡擡手就有的,但對於我來說卻要辛辛苦苦好幾個月,拼死拼活才能拿到。時至今日我真的很想問你,你用這筆錢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林路聲音裡透着一份悲傷,停了一下又道:“應該覺得很理所當然吧,我還記得我給你這筆錢的時候你連眉毛都沒擡一下,想想也是,這樣一筆小錢你哪裡能看到眼裡。不過我想還有一個用處,就是可以讓你到你朋友面前去炫耀一下,後來你的那個朋友不也說了嗎,介紹給大家一起都來玩玩。有時候我都在想,幸好我還是知道的早撤的快,萬一你真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玩了,我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只能自認倒黴……”
“林路,我從來沒有……”歐東樊突然打斷他。
“我說的都是事實,也許只是部分事實,你既然要挑開說,那我們就慢慢的說。”林路聲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楚原卻忍不住走過去想拍拍林路的肩膀。只是沒等楚原手伸過去,林路就己經又開口,道:“就在你生日那天我看到你跟別人上牀後,我大病一場還照應給你發了短信,別說你愛我,哪怕就是一個一般朋友也會來慰問一句吧。而你卻是消失的徹底,這就是你對愛人的方式嗎?”
“……”
“直到後來你看到我跟江紹展在一起了,你又突然跑出來說你愛我,而且還很理所當然的認爲只要你表白了我還會繼續愛你。我知道你的條件很好,也知道我本人是配不上你,但是你真不覺得自己太自負,天下間又不是你一個男人。”林路繼續說着。
歐東樊深吸口氣,道:“那段時間我只是確認自己的感情,在最初的開始我是沒打算跟你認真了,只是後來我真的喜歡你。”
林路卻是淡淡的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你的喜歡錶現在哪裡了。或者說我接受不了你的喜歡方式,我不是m,我所希望的感情方式是對方能夠同樣迴應我的那種。”
“我己經說過了,我錯了,我會改正,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歐東樊再次說着。林路只是搖頭,道:“沒必要,完全沒必要。你也可以說我太輕狂了,但是我今年才二十三歲,法律系研究生,也許以前途未來對說你是完全看不到眼裡。但是我自己很以自己爲榮,更重要是我還很年輕,我還有重頭來過的資本,年輕的時候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但是錯了就是錯了,實在沒有再折騰自己一回的必要。”
“……”
林路嘆了口氣,又道:“說句很輕狂的話,我現在好比是剛進了大果園的門,前面還有無數個果子等着我挑選,我真的沒必要非要轉身去撿一個是很大很紅,但己經有缺憾的蘋果,因爲前面也許還有更好的。未來雖然無法預測,但最少我還有去挑選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