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

“要不拿下來一個研究研究?”吳尚思饒有興趣的看着那火把。

“你以爲我們沒想過?”裴廖川無奈攤攤手,接着說:“柏夜闌的劍都砍不下來這東西!”

衆人沒再說話,吳尚思突然對着那火把吹氣,臉通紅,不一會兒,吳尚思就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那火把還是原樣。

“多大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裴廖川看着吳尚思,不止裴廖川一人看着他,除了柏夜闌和半死半活的柏鄴,其他人全程目睹他像個小屁孩似的和火把較勁。

好幼稚。

吳尚思剛纔玩得忘我,才反應過來還有其他人在,臉變得更紅。

“現在該幹什麼?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地方吧?”高雲簇好奇地環視着四周。

沒人回答,似是都累了。

“聽。”柏夜闌輕聲說了一句。衆人便緊閉着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直有細小的鱗片劃過石壁的聲音,難聽極了,聲音逐漸變大,但始終沒有出現。

衆人警惕的盯着兩個很長並且不知通往何處的洞口,似乎下一秒那發出難聽的鱗片聲的怪物,會從其中一個洞口爬出,撞碎整個石洞。

忽然,一聲悶響,有東西從上方的“洞口”掉落,重重摔在石塊與泥沙混合的地上,衆人沒再注意那聲音,全都朝掉下來的不知什麼東西看去,可那偏偏掉在昏暗處,火把照不清楚,只能看到個朦朧的形狀,那是一個人。

那人身下不斷流出鮮血,異常鮮紅。

尹濰眯起眼看着,那人的頭上似是摔出了一條口子,也在涌着鮮血。怕是活不成了。

不,不止一個人。那人懷中還抱着一個人!似是掙扎,想要爬起。

“哥哥?”那讓人難以忍受的鱗片劃過石壁的聲音越來越大,直至響徹整個石洞,那人的聲音又極小,但尹濰幾人還是聽清了。那是江朝!那麼底下死了的那人就是江斂!

“江朝!”吳尚思站起飛快朝江朝走去,將江朝抱起,復又走向其他人。

“老吳……!”江朝看清楚是吳尚思後,有點驚喜。“怎麼可以這麼叫我呢?你乖乖待在……”吳尚思話還未說完,衆人面對着的那個洞口突然爬出個四不像的怪物!

幸好那洞口離尹濰衆人較遠,他們得以看清那怪物到底長什麼樣。

與之前的鉤蛇不同,那巨物要比鉤蛇小些,但比鉤蛇還粗,滿身戾氣讓人不舒服。全身灰不灰、藍不藍,遍佈着深藍色的魚的鱗片,甚至滿頭都遍佈着這樣的鱗片,不過要比魚的堅硬好多倍。頭雖被鱗片遮擋,不過還是能看清,那是個鸚鵡一樣的頭,身後還有一對透明的翅膀,與飛蛾的相似。

兩隻漆黑無比的眼睛掃視着衆人,突然定在了吳尚思與江朝身上。停頓了幾秒,突然發了瘋似的朝吳尚思撲去。

柏夜闌閃身擋在抱着江朝的吳尚思身前,吳尚思也不住往後推,將江朝緊緊摟在懷裡,蹲下後靠在石壁上。吳尚思對着江朝碎碎念:“小江朝啊,我今天可能會交代在這兒,但是,你不會。我會好好保護你。”

算是接手了你哥哥的“任務”。

一道亮光閃過,那巨物的喙上出現一條裂縫!柏夜闌抽出了身後的劍!

與平常的不同,劍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尹濰辨認不出,以及在那些符文裡格外顯眼的行書,“月寒遙夜闌”幾個較大的字,劍柄爲黑青色,上面附着着幾隻顏色較淺的黑青色收着翅膀頭朝劍身的鳥,那幾只鳥分佈空出的凹槽,正好與柏夜闌的握劍姿勢相同。

劍鞘還在背上,不知何時套上了一層黑色皮革,將那三條黑線以及奇怪的花紋遮住。

吳尚思緊貼牆面,將江朝摟的更緊一些。

那巨物因爲喙被砍出一條縫,嘶吼一聲,扭動“蛇身”,撞到了後面的石壁,奇怪的是,石壁竟一點都沒裂,完好無損。

尹濰掏出防身的小刀擋在身前,緊盯着不斷扭動身子而不前進的巨物,對其他人說:“你們和老吳待在一起,不要擅自行動,打架這種事就交給老裴和柏夜闌了。”

那巨物雖長且粗壯,但比那鉤蛇要靈敏的多。

裴廖川拿着柏鄴的那把刀,近身想要挑下一鱗片研究,可那鱗片卻比他們想象的還硬。那巨物甩開裴廖川,憤怒的盯着柏夜闌,呲着紫紅的尖牙,像是要用尖牙撕碎柏夜闌。

“這玩意兒怎麼死不了?!”裴廖川摸了摸嘴角,果然破了。

“喝工業廢水長大的。”柏夜闌轉了轉手腕,朝那巨物的喙再一次劈去。

“你怎麼知……”裴廖川還未問完,就被吳尚思拽了拽衣角,示意和他們待在一塊兒休息,交給柏夜闌。

“有柏夜闌這麼厲害、聰明的隊友,算不算咱們開了外掛?我什麼時候也能變得這麼厲害?”吳尚思一臉崇拜的看着柏夜闌,想象着自己這麼厲害會是怎麼樣。

“乖,靠在這兒睡一覺,夢裡什麼都有!”裴廖川將柏鄴的刀擦了擦,裝了回去。

“渾身上下那麼多傷痕,還有心思說我?”吳尚思朝裴廖川瞥了一眼,伸手使勁按上裴廖川手腕處的淤青上。

裴廖川“嘶”了一聲,沒有再打趣吳尚思。

————

那巨物的喙上又多幾條裂縫,一隻眼睛被戳瞎,頭上的鱗片幾乎快掉光。似是終於堅持不住,那巨物又嘶吼一聲,灰溜溜地從來時的洞口爬去,速度極快,柏夜闌想去追,但遲疑了一下,沒再追去。

衆人圍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接下來該怎麼辦,吳尚思聽得昏昏欲睡,頭不由自主的偏向裴廖川,被裴廖川一臉嫌棄的推向了尹濰,尹濰又把吳尚思推向了裴廖川,裴廖川只得掐了一下吳尚思的胳膊,他才清醒過來。

“喲!睡着啦!不會真的做白日夢去了吧?”裴廖川挑了挑眉,看着生氣的吳尚思。

“我……”吳尚思還未反駁,就被尹濰打斷:“我終於知道你們兩個的優點了。”

吳尚思又似是激動,不住地問:“什麼優點?什麼優點?什麼優點嘛……”尹濰沒有回答,轉過頭看向那堆揹包。

“話多。”陳淵替尹濰回答了,只見尹濰點了點頭,似是表示贊同,又說:“話是挺多。總會帶偏話題。”

“我的天!你們還能看見我嗎?”陌生的聲音,又是誰?

“害怕什麼嘛!我是江斂!就想確定自己是不是‘死’了。”聽這語氣,是江斂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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