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其實很簡單,學生出身的陳白露卻成了交際花,靠銀行家潘月亭的供養生活,學生時代的好友方達生知道之後想要來“感化她”,卻被斷然拒絕。
章悅也無愧班花之名,從樣貌、氣質、身材都是一流的,一身玫瑰色旗袍肩上披着狐狸皮毛圍脖,僅僅一個亮相就讓現場出現一陣騷動。
吳校長滿意的點點頭,旁邊華電校長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這女娃娃很有靈性嘛。”
“還行吧,這一屆還真有幾個好苗子。”吳校長不無得意的笑了。
陶月華滿含深意的瞟了一旁的崔文靜一眼,對方卻始終面色如常,這讓陶月華很是不爽,心想,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劇情繼續,同樓的孤女“小東西”爲了逃避蹂躪闖到她的房間,她想要救助卻有心無力,被黑幫頭子金八手下的人賣到技(狗頭保命)院裡,不堪凌辱而死。
這也是最考驗章悅演技的一段表演,陳白露並不是舊社會傳統意義上的技(狗頭保命)女,她也是受過新時代教育的,只是在見識過社會的醜惡後,成了金錢的奴隸,所以孤女“小東西”找她求助,她其實一直在跟金八週旋,因爲在她看來“小東西”更像是之前的自己,救“小東西”就是在自我救贖。
可惜,這一切的努力在強權面前始終顯得如此可笑,陳白露沒有救下“小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失去了唯一救贖的機會。
這段戲最難的地方就在於,章悅要在救助“小東西”的過程中展現三種完全不同的狀態。
從最開始的猶豫掙扎,到後來的堅決,再到最後的絕望,這可不是電視劇,有鏡頭特寫、背景音樂來襯托,這三種狀態全部要通過章悅的表情、形體來表達。
而且必須要有層次感,因爲開始越掙扎,救援越堅決,纔會襯托後面越絕望,這種絕望是對“小東西”也是對了她自己,更深層次的,也是對當時黑暗醜惡的時代!
這段劇情章悅展現得相當精彩,特別是最後的一摔,一聲悶響後,整個人蜷縮在舞臺中央,整個小劇場氣氛都變得壓抑,一些小姐姐已然紅了眼睛。
劇情很快表演完,五百名話劇愛好者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這話劇可以啊,不愧是京影的學生,不比外面那些賣票的小劇場表演差。”
“是啊,大一新生就有這麼好的表現力,有點厲害。”
華電的校長跟老師們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而是很有風度的表達了祝賀。
“老吳,這個苗子你可得好好培養啊,以後一準是個好演員。”
吳校長得意的笑了,順便還很謙遜的表示:“這丫頭藝考的時候表現就很好,我也一直很看重。”
陶月華無不得意的斜了崔文靜一眼:“怎麼樣?這一組演得還可以吧?”
崔文靜故作不屑的撇撇嘴:“也就還行吧,跟楊可欣那一批比還有很大進步空間。”話是這麼說,其實她是真的很羨慕啊,有一個章悅也就罷了,還有一個胡彩妮,好在樑峰那小子事先把胡彩妮搶了過來。
章悅她們剛回到後臺,就被二班的同學們圍住了,各種讚美之聲撲面而來。
“厲害!”韓飛也豎起大拇指,這話絕不是恭維,至少在這一屆新生當中,章悅剛剛的表演是無人能及的。
“謝謝。”章悅含笑衝韓飛點點頭,對於這個平時不怎麼合羣的同學,她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不單單是因爲韓飛長得帥,而是他的那些事蹟,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大一新生能夠做到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劇本比較突出陳白露這個角色而已。”胡彩妮低聲不屑道。
章悅揚起下巴坐到了椅子上搖起了扇子,裝作沒聽到,一時間後臺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
第二個上臺的是一班的團隊,演出的是話劇【原野】,不過或許是有了章悅的珠玉在前,他們的表現並沒有引起太大波瀾,只能算是中規中矩,這一回合的投票二班完虐一班。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陶月華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田忌賽馬的典故。
果然接下來一班的出場排序也驗證了陶月華的想法,一班在輸掉第一回合的情況下連下兩城,總比分二比一領先。
而最讓陶月華難受的是,一班最強的團隊也就是樑峰這一組還沒有上場,而二班就只剩下韓飛這一組了。
雙方的演員配置一目瞭然,樑峰這一組全都是尖子生,而韓飛他們,除了謝不臣之外,成績都不算突出,還有三個被別的組踢掉的成員,在正常人眼裡,這就是妥妥的草臺班子。
當然,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韓飛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畢竟都還是大一,剛剛接觸表演,雙方的差距並不是不能用現場發揮來彌補。
最讓陶月華感到絕望的是,韓飛他們居然用的是原創劇本,陶月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時就懵了,這可是話劇,不是小說也不是電視劇、電影,一羣大一新生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演原創話劇!
所以,陶月華此刻的心情才如此絕望。
崔文靜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陶老師,您看我的學生也不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