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番茄味的,謝謝。
好一個‘我不吃番茄味的’!
好一個‘謝謝’!
我擦嘞!
鞠禕婧感覺自己就像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似的,滿腔的熱血被辜負!
在這裡三圈、外三圈的狀態下,自己一個保底八分的大美女,居然會被拒絕!
這...這也太丟臉了吧!
看着這個剛剛現做完、熱乎乎的,上面還撒着一圈漂亮的番茄醬的麪包,鞠禕婧原本理解任心的情緒再次被推翻,恨不得就來一句:
“愛吃不吃!”
但是!
出於對數學的熱愛!
出於對華國數學出現突破性貢獻的期盼!
出於對華國國家榮譽的維護!
出於一個普通人對華國強大的殷切期望!
鞠禕婧知道,現在自己必須要把自己的不滿情緒給隱藏起來,不對朱銓做出任何影響其心身的話語。
朱銓的證明已經是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所有華國數學界的人,也包括部分外籍數學家,他們顯然都是不想朱銓就此停下來,哪怕是爲了填飽肚子而要去食堂吃飯,爲此甚至於都把麪包給拿來了,還是新鮮出爐的那種。
因爲,數學這東西,除了實力以外,最最最需要的,還有一種名爲‘靈感’的東西。
這個‘靈感’是玄而又玄的東西,可遇不可求。
這一停下來去吃飯了,萬一這思路斷了,沒有辦法再繼續證明下去了,那可就壞事兒了。
所以,當朱銓說‘不吃番茄味的’之後,鞠禕婧雖然差點想揍人了,雖然恨的牙根都癢癢了,但是依舊問道:
“那朱老師,您想要吃什麼口味的麪包呢?”
看似給了朱銓一個選擇權,但是依舊有了一個限定,也就是食物的種類被鞠禕婧限定在了麪包上。
因爲,柳聞欽給她的食物,就是各種各樣的麪包。
要是想吃別的,那還真的滿足不了呢!
朱銓聽出來了鞠禕婧話裡面的意思,調皮的眨了眨眼,詢問道:“有沒有巧克力味兒的?”
巧克力?
得到答案的鞠禕婧立馬翻箱倒袋的找尋起來,在這多達十多種的麪包中尋找着。
肯定有吧!
鞠禕婧翻看的第一秒是這麼想的。
然而...
這袋子中十多種的麪包卻一個巧克力味的也沒有!
不是吧!
怎麼沒有買巧克力味的啊!
爲啥都特麼的是水果口味的麪包?!
不對,應該是,這特麼的都什麼時候了,要啥巧克力,其他口味的麪包就不行嗎?
擦嘞!!!
朱銓注意到了鞠禕婧手裡面袋子,一咳嗽,道:“蘋果味兒的,我也勉強能接受。”
接受是接受,只不過是勉強的。
唔...別勉強啊!
萬一你吃了蘋果味的麪包,只是勉強的解解題,可怎麼辦?
這是,之前跟朱銓起過沖突、質疑過朱銓、被周圍圍觀遊客吐槽的無以復加的那位不知名青年數學家猶豫了幾下,最後無奈的拉開自己揹着的揹包,露出一盒巧克力味的牛奶以及一包巧克力味的蛋糕。
因爲他知道今天的國際青少年數學競賽需要進行一整天的時間,雖然比賽場地是在京城大學內部,但是具體的位置離餐廳比較遠,而他又吃不慣在現場的這些零食,所以就前一天自己準備的吃的。
沒想到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什麼?
你說這是蛋糕,不是巧克力?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都是巧克力味的!
快走幾步上前,那位青年數學家拿出巧克力味的蛋糕,問道:“朱老師,這巧克力味的蛋糕,可以嗎?”
朱銓看了眼對方手上的東西,再次嫌棄,‘嘖嘖’兩聲後,道:“就是有點少呀。”
青年數學家一臉黑線,不知道說啥是好,只能是再掏出那盒巧克力味的牛奶。
見狀,朱銓伸手就把蛋糕與牛奶拿了回來,一邊打開包裝,一邊撇了撇嘴,說道:“算了,我就湊活吃吧!”
朱銓三兩口就將巧克力味的蛋糕給吃進了肚子,在兩三口就將巧克力味的牛奶給喝掉了,讓原本食物的所有者,那位青年數學家很是肉疼。
不過一想到自己總算是將功補過,沒有讓朱銓丟掉靈感,繼續寫證明,還是寬慰了些。
朱銓這麼一吃一喝的,周圍的數學家們也是趁着暫停的功夫進食來。
那位怒斥朱銓,與朱銓有過言語上碰撞的華國老教授也是吃了起來,拿出了包裡面的糉子,是鹹肉糉,剝開一個正要吃,而朱銓那直勾勾的眼神就飄了過去。
咦!
那是糉子!
朱銓什麼也不說,就直愣愣的盯着那糉子看。
此時,老教授也注意到了朱銓的眼神,差點氣暈,心道:
你看我手上的糉子,幹啥?!
但是,朱銓還看,毫不避諱!
朱銓現在可是全場的焦點,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世呢!
所以,當看到朱銓看向這邊時,外面的遊客也好,負責記錄的衆多記者也好,那些數學家們也罷,也隨着朱銓的目光看向那位老教授。
準確的說,是看向那位老教授手裡的糉子。
此時,現場的氣氛那叫一個詭異!
並且,這種詭異的場面是根本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不是當事人,根本理解不了裡面的那種尷尬。
想象一下!
當自己餓了,好不容易準備吃老早準備好的食物時,全場鴉雀無聲盯着自己的場景,那是繼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大約也就是這樣的感受了。
老教授也是沒轍,看了一眼自己揹包裡面的糉子,拿出三個來,遞給一旁的弟子,囑咐道:“去,給朱老師送過去。”
雖然很生氣,因爲朱銓的原因,被迫成爲這幾分鐘的男主角,但是,老教授還是以大局爲重,將自己心中的‘氣’給放下來。
朱銓已經是展現了遠超自己的數學才華,可以預見的是,朱銓一定會成爲華國乃至全世界數學界的新寵。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硬碰硬’,那隻會讓自己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名望消失殆盡。
朱銓一揮手,頗爲熟稔的開口道:“感謝諸位投食。”
朱銓又是三兩下的解決了糉子,待吃飽後,又趕緊動筆了,繼續他的論證。
此時,朱銓已經寫滿了四十塊白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