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來有些人開始伸手了。”盛華強冷冷的說了一句。
司儀嚇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他可是知道,盛華強這一句話,不知道多少人會後悔自己的衝動。
“在下畢業於鷹國不列顛皇家音樂學院,並以優秀生的身份在不列顛樂團深造了兩年的時間。”藍眼睛,高鼻樑,一頭金色長髮的亞丁。希伯來傲氣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現在是你應該享受音樂的時間了。”
希伯來的傲氣讓所有人都臉色爲之一變,對於拜師宴來書,雖然是爲難,可絕對不允許不敬,這是大忌。
“希望你不會讓我回去洗耳朵。”沈秋山對於攻擊,從來都是堅決反擊,當下抱着雙臂,冷冷的說道。
盛華強的眼神愈發的犀利起來,他換換的掃視着周圍賓客們的臉色,很快,他就盯上了自己的目標。
這個滿臉油膩膩,不斷用潔白手帕擦着額頭汗水的胖子,正是盛華強當初的兄弟,左膀右臂,軍師一樣的存在。
可是盛華強明顯的看到這個胖子嘴角微微的上翹。
都是老朋友了,盛華強當然知道自己兄弟的習慣,他沒有生氣,反而很得意……
悠揚的樂曲響起,輕柔的音符在整個大廳中飄蕩。
平靜,舒緩,彷彿沐浴在陽光之中,懶散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家人的陪伴。
即使不會聽音樂的人,也能感受到這樂曲的舒緩,讓他們整個人身上的緊張很快全部舒緩起來。
隨節奏慢慢加快,暖暖的太陽不見了,彷彿被烏雲遮蓋了起來,緊張而焦急的氣氛油然而生……
五六分鐘後,樂曲消失,希伯來一手拎着小提琴,一手拿着琴弓,整個人也沉浸在自己演奏的樂曲之中。
近一分鐘後,希伯來睜開了眼睛,頗有哲理一般的說道:“音樂,對於懂得音樂,喜歡音樂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故事,一個情景,或者一個人的一生,在我看來,這要比電影的畫面感更加的強烈。”
“沈導演,到你了,需要什麼樂器,只要你說一聲,十分鐘內就能給你準備完畢。”希伯來戲謔的看着沈秋山。
“《家人》,鷹國著名作曲家賽爾特的成名曲,現已收錄在鷹國不列顛皇家音樂學院的教科書中,確實不錯。”沈秋山並沒有露怯,淡然的說出了這首曲子的名字。
作爲一個導演,爲了影片的配樂,不能說每一首歌都非常熟悉,但這樣的名曲,而且是使用度很高的名曲,還是知道的。
“居然是這首名曲,而且我這個不懂音樂的大老粗都感覺到好聽,這沈導演……”
“不列顛皇家音樂學院啊,聽說哪裡就是普通學生都可以稱爲音樂天才,這希伯來還是優等生……”
“這是有人要鬧事啊,沈秋山要丟臉了,這就尷尬了。”
“這臉打的,啪啪的!”
聽到沈秋山沒有直接選擇樂器,而是點評了一下,那些賓客們紛紛搖頭起來。
恐怕此時任何一個人都認爲,沈秋山無論如何也要丟臉了。
一個是電影導演,只是偶爾寫寫歌,一個是不列顛皇家音樂學院優等生,沒有人會認爲沈秋山有一絲的機會。
拜師宴,師父被爲難住了,這在港島百年不遇的笑話事,
“不過……”
突然,沈秋山來了個神轉折,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沈秋山,不知道他要怎麼挽回。
淡然的一笑,沈秋山說道:“不過,這首曲子確實很好聽,可是你這演奏也算是拾人牙慧,連一首自己的代表作都沒有,你也配稱皇家音樂學院的優等生?”
一邊說着,沈秋山一邊上前很不客氣的直接希伯來手中的小提琴搶了過來。
小提琴?沈秋山還真的會。
沈秋山的母親王桂芳,那可是著名的西河大鼓的傳人,他的父親沈子文也是老一輩的藝術家,國家一級演員。
在這樣的家庭中,沈秋山以及兄弟姐妹們自小就被薰陶。
沈秋山小時候被老媽王桂芳逼着學習二胡,但沈秋山年紀小,不懂事,認爲二胡哼哼呀呀的太難聽,還不如小提琴來的高雅。
王桂芳還真擰不過沈秋山,這才讓沈秋山學習了西洋樂器,而沈秋海等人也有樣學樣,都選擇了西洋樂器,爲此王桂芳着實的生氣了一段時間。
沈秋山閉上眼睛,沒有急着演奏,而是在腦海中回憶前一世練習過的曲子。
“既要有華夏的風格,又要好聽,還要有即時的畫面感……”
按照這樣的條件,沈秋山很快選擇了一首歌曲。
將小提琴放在肩膀,下巴輕鬆頂住,琴弓揮起,上來就是一個滿弓長音。
沒有雜音,聲音乾脆透亮,無一不顯示出沈秋山的小提琴功底。
不等懂行的讚歎,優美的樂曲換換在沈秋山的演奏下傳出。
輕鬆,歡快,離別,重逢,死別,化蝶……
沈秋山演奏的正是知名的樂曲《化蝶》,選自梁山伯與祝英臺選段。
樂曲的質量什麼樣就不多說了,看到希伯來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那來自鷹國,來自皇家音樂學院的高傲和紳士做派早就被丟的一乾二淨,如果配上口水,妥妥的一個傻子,還是個外國傻子。
足足七八分鐘,沈秋山將化蝶的一段演繹出來。
音樂停止,整個大廳依然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樂曲呈現出來的一段愛情故事當中。
“果然,音樂是真的能讓人感受到畫面,感受到描述的東西。”盛華強搖頭感嘆起來。
從來不聽交響樂,從來不聽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用盛華強的話來說,刀劍碰撞的聲音纔是嘴令人熱血沸騰的音樂。
可是這一刻,他真的聽懂了。
“這……這是什麼樂曲?這麼優美,爲什麼我沒有聽過?”希伯來清醒了過來,問道。
“這首曲子可以叫《化蝶》,也可以叫《生死戀》,也可以叫《梁祝》。”沈秋山回答道。
“到底叫什麼名字?一首樂曲,不可能有很多的名字,我要知道確切的名字,我要回去問導師,我要在不列顛皇家音樂學院的圖書館中去找尋這個曲子。”
“二貨。”沈秋山撇了撇嘴。
“二貨?這首曲子的名字爲什麼這麼奇怪?”希伯來楞了一下,旋即皺着眉頭,自語着說道。
哈哈哈!
這下讓整個大廳的所有賓客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