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大雨,雨點打在窗戶上模糊一片,MIE坐在牀前,看着牆邊豎着的那把天藍色的傘,藍的毫無瑕疵,純淨而美麗。
他站起來,拿起那把傘朝樓下走去。
"哲昕,這麼晚了要出門嗎?"
"嗯。"
"不回來睡了?"
"嗯,別等我。"
打開門,MIE仰頭看着黑夜裡從天空中降落的雨滴,伸出手,打溼了手掌。
心裡的恐懼逐漸擴大,爲何今晚又如同那夜般死寂的黑沉。
爲何路燈忽明忽暗,昏暗的不像是照明,而是平添了一份寥寂。
這麼多年了,心頭的那份傷痛仍是無法磨滅,每當夜深人靜,嘗試着許多次把檯燈熄滅,但往往不到1秒又快速的打開,自己終究是無法獨自承受黑暗。
他緩緩低頭望着手裡天藍色,如同白晝般明朗的傘,撐起傘,他邁出了第一步。
傘下的,是他的世界嗎?
那爲什麼他的世界只有一個人?
那麼傘外的世界呢,他是不是不可以涉足?
手機又響了起來,MIE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後接起,電話那頭,金堇洛似乎已經喝了幾杯,"還沒到嗎?還是你放我鴿子了!"
"下雨打不到車,我正趕過來。"
"真是,快點。"
電話掛斷了,不知道金堇洛有什麼心情不好的事,記憶裡他似乎從沒這樣過。
"你打傘了,真讓我驚訝。"MIE停下腳步,他聽到身後傳來神楓葵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看到她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凝視自己。
"不打傘才奇怪吧。"
神楓葵噘了噘嘴,笑道,"你會這麼說還真讓我意外。"她走上前
,擡眼看了眼MIE的傘,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喜歡打傘,我猜這把傘一定是你家唯一的一把。"
"你錯了,我家有傘,只是沒有一把是屬於我的。"
"這把,至少這把,是屬於你的。"
MIE似乎欲言又止,他不是什麼會把心事放在臺面上說的人,但不知爲何,此時此刻,看着眼前神楓葵真誠的眼神,讓他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
"出門前,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打傘。"
"你果然是個奇怪的人呢,沒有人會考慮這種事情吧。"
"你說過,傘下的世界是渾然天成的。"
"嗯,我好像是這麼說過。"
"但爲什麼我在傘裡只看到我自己。"
神楓葵臉上的笑容頓失,她蹙眉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孤獨,他的寂寞,她都看不見,他會很安靜的一個人在吵鬧的地下室裡作詞,但爲什麼她從來不知道他安靜背後的孤獨?爲什麼他的眼神裡似乎藏着很多很多她不懂的事?
神楓葵手裡的傘落在了地上,雨水很快染溼了她渾身,但她卻一點都不在乎,她往前走着,一步一步,踏的仔細而用力,這次,她不想再看着他離開。
她慢慢走到MIE的傘下,擡眼望着他,"現在,你看到我了。"
——分——
"怎麼這麼晚纔來?"金堇洛朝MIE伸手握着酒瓶的手,"你怎麼渾身都溼透了?出門不帶傘嗎真是,來來,快坐下我們乾一杯。"
MIE看了眼滿桌的空酒瓶,"幹什麼,借酒消愁?"
金堇洛擡起頭,用微醺的眼神看着MIE,"你說女人究竟都在想什麼?"
"爲了女人?你不會吧。"
"是啊,我也以爲我不會,不會爲哪個女人動心,可是這裡……"金堇洛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用盡了氣力,像是想打醒自己,"這裡爲什麼這麼痛!"
MIE打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你打的這麼重,不痛纔怪。"
"MIE,我沒從這麼丟臉過,我當你是兄弟才告訴你的,女人我有很多,可是,從來沒投入過感情,這個不一樣,我投入感情了,甚至,甚至連送花送禮物這麼丟人的事情都做了可她還是無動於衷!"
MIE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說的人是……"
"阿葵,就是阿葵,可笑吧,我竟然會喜歡上那個暴力的總是打我的丫頭。"
MIE仰頭,又是一大口酒下去,"至少……她還沒拒絕你。"
"我不想放棄,第一次喜歡上的女人,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你會支持我對吧。"
MIE直視着金堇洛,"你……你不是玩玩的吧?"
"玩玩?"金堇洛大笑起來,"如果我是玩玩的現在會在這裡買醉?你見過我爲哪個女人買醉過!?"
"樂團團員之間談戀愛,不是什麼好事呢。"
"你要阻止我嗎?"
"不是。"因爲他知道,即使阻止也無可避免。
"那就幫我。"
"我沒辦法幫你,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只要不影響樂團的正常演出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金堇洛抱着酒瓶笑起來,"MIE……你還真是……冷血呢……"
MIE臉上的表情徒然一變,似是想起了什麼,但眼神很快沉了下去,像是墨色裡的黑夜。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請關注巨星靠邊站第Ⅳ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