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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兒啷噹的男人似是軟骨頭一般斜斜的站在張紅章身邊,只是他眼底透露的煞氣與身上凌然的氣勢讓紅髮女郎不敢小覷,女郎皺起好看的眉眼,忌憚警惕的望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冷哼道:“你是誰?”
男人呲笑了聲,玩味的掃了一眼女子鋒利的利爪,聲音輕蔑,“呵,變異人”
男人眼底的諷刺與不屑深深地刺痛了紅髮女郎的神經,她惱羞成怒,身上的殺氣瞬間提升到了臨界點,“不管你是誰,你都該死”
紅髮女郎怒吼一聲,抽回被男人擋住的利爪,不再理會萎縮在地的廢物張紅章,不顧一切的向着男人攻了過去。
男人腳下生風,躲過紅髮女郎來勢洶洶的攻擊,臉上依舊啄着桀驁不羈的邪笑,他伸出舌頭,舌尖觸碰中空氣,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後收回口腔內,極盡愉悅的半眯起眼眸,“嗯,憤怒的味道。”
原來,他是在品嚐着紅髮女郎的憤怒。
男人表現的越漫不經心,紅髮女郎心頭的怒火便越發的蒸騰燃燒,她瘋狂的攻向男子,一招一式毫無餘地。
她越是憤怒越是瘋狂,男子的心情就越是愉悅卻是暢快,男子的動作很快,輕巧的躲過了紅髮女郎的每一次攻擊。
“嗷~”
終於,他徹底激怒了紅髮女郎,隨着一聲類似野獸的吼叫,紅髮女郎的身子以驚人的速度發生着變化。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能再用人這個名詞來形容了。
紅髮女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渾身長滿毛髮,直立行走的…狼,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狼人或是人狼。
男子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足比自己高了兩頭的龐然大物,情不自禁的將大拇指與食指放在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酷”
男人第一次看到人變成狼,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張紅章抱着頭,整個腦袋龜縮在膝蓋中,嚇得渾身顫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面前的女人要殺他,爲什麼她會突然變成狼,爲什麼面前的男人非但不害怕還如此的興奮。
剛剛的驚鴻一撇,張紅章竟然從男人的眼裡看到了灼熱的光芒,那是一種荒誕詭異的目光,似是,似是在男人眼裡,面前的這頭怪物是上帝賜給他的禮物。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在那一刻,張紅章甚至是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比那怪物還要可怕得多。
他不敢動,不敢跑,只能像鴕鳥一樣不去看不去聽,祈禱着面前的一切都是一場恐怖而不真是的夢境。
“轟”的一聲巨響,實木的櫃子給人狼一抓的打碎。
男人看了一眼袖口處被人狼利爪劃開的口子,臉上依舊掛滿了笑容,只是這次,他眉眼中卻平添了一抹認真。
紅髮女郎在完全變身之後,速度與力量提升了不止一籌,男人在想,如果異能者在不進行生物基因改造就能有如此變化,那將是一件多麼不得了的事情啊
他想着,突然站定了身子,不再躲避。右手一翻,銀色的甩棍在繞着手背旋轉一週後落入他手心內,男子抓住甩棍,右腳一蹬地面,正面朝着人狼攻了過去。
“咔嚓…”
尖銳的利爪與銀色的甩棍在空中匯聚,刺耳的聲音劃過夜空,激起無數飛濺的火星,人狼那能夠一掌捏碎的鋼筋的利爪此時此刻卻絲毫無法撼動那看似脆弱的銀色細棍。
一擊未中,二人快速後撤,隨後又急速向着對方攻去。
一掌書桌稀碎。
一棍金屬牀頭盡數斷裂。
張紅章啊啊啊的慘叫着,他不敢擡頭也不能擡頭,耳邊飛過的無數碎片發出刺耳的呼嘯聲,不規則的邊沿在告訴的飛濺下劃破張紅章的暴露在外的身體。
鮮血,浸透了張紅章的衣衫,一滴滴的滴入地面,與地面上早就趕路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嘭”的一聲,隨着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切戛然而止,只有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郁。
四周頓時安靜的下來,安靜到張紅章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聲了。
他緩慢的,偷偷地,從抱住頭顱的雙臂縫隙中窺探着屋內。
“嘔~”
看到屋內畫面的那一刻,張紅章的胃液翻涌而上,他忍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鮮血,一望之下,盡是鮮血。
男人看都不看張紅章一眼,只是拔掉了插在已經變回原來模樣的紅髮女郎身上的棍子。
他只是放幹了她身上的鮮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男人想着,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這才走到牀邊拿起被子擦拭着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與棍子。
待到擦拭乾淨後,男人坐在牀上,直直的看着嘔吐中的張紅章。
他要如何處理?
公主說要留下他的姓名讓執法者來裁斷他的罪名,自己就是個盯梢看人的,哪成想出了這麼一出。
男人看了看被毀的差不多的房間還有地上的屍體與鮮血,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喜歡放人血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啊,這收拾起來得多麻煩
男人頭疼欲裂。
算了,還是讓顧雲他們處理吧
男人想着,從口袋中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顧雲的電話。
“什麼?變異人?”
顧雲聽到顧風的話,詫異的驚呼出聲,張紅章不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t市副書記而已,怎麼會牽扯到變異人?
“對,你沒聽錯,是變異人”顧風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吊兒郎當的說道。
“你是不是又放血了”顧雲話鋒一轉,透過電話質問道。
顧風呵呵的笑了聲,“第一次看見變異人,沒忍住”
顧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等着”
顧寒聽到外面的動靜,從屋內走了出來,冰冷的臉上寫滿了不爽二字。顧雲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顧寒,衝着她擺了擺手,“你在家保護公主,我去處理。”
“顧風”
顧寒冰冷的脣瓣一張一合,喊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掛斷電話的顧風。
顧風只覺得有一陣寒氣順着後腦勺直達頭頂。“呵呵呵呵,顧寒。”
顧雲呲了一聲,十分鄙視這個沒出息的傢伙。
“好好的處理張紅章”顧寒冷冷的說道。
顧風看了一眼被鮮血,嘔吐物與尿液包圍住的張紅章,只覺得一陣反胃,但考慮到自己的小命,顧風只能硬着頭皮老老實實的答應着。
掛斷電話後,顧風狠狠地瞪了張紅章一眼,從衛生間提出一個裝滿涼水的水桶狠狠地澆在了張紅章的身上,涼水迎頭澆下,冰冷的觸感激起汗毛豎起,水劃過傷口帶來的疼痛讓張紅章慘叫出聲。
顧風不耐煩的將水桶扔到了一邊,提着張紅章的脖子將他扔到了浴室內的澡盆中,粗暴的打開淋浴頭。
這次是熱水。
張紅章的命還要留着,就他這肚滿腸肥的模樣,洗個冷水澡再在冷風中那麼一吹,非得死了不可。
“自己洗乾淨。”
顧風扔下一句話後轉身關上了浴室的門。
淋浴水聲嘩啦啦的流入澡盆,張紅章渾身顫抖的坐在澡盆裡,傷口被刺激過後痛覺慢慢減輕,溫暖水流一遍一遍的沖刷着快要結冰的肌膚。
直到此時,他才確定後來的這個男人是來救自己的。大難不死之後,張紅章哈哈大笑,眼淚順着水流滴入澡盆。
張紅章將自己的身體洗乾淨後,撿起男人扔進來的新衣服穿在了身上,哆哆嗦嗦的打開了浴室的大門。
門外,依舊是地獄般的場景。
顧風見張紅章人摸狗樣的走了出來,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請,請問,您是元少派來的嗎?”
張紅章縮着脖子,望着顧風的眼底滿是恐懼。
顧風呲笑了一聲,轉眼掃了一眼地上剛早就死透了的屍體,“那個纔是元末派來的。”
“什麼?”
張紅章順着顧風的手指望去,紅髮女郎的屍體撞入眼簾,他不敢相信的向後退了一步,目光驚疑不定的在顧風與紅髮女郎之間流轉。
顧風冷哼,“蠢貨,做鬼都不知道要找誰報仇。”
張紅章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他一直將元末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
“不,不會的”
張紅章試圖最後的一絲希望,不願相信顧風所說的話。
顧風就沒有見過這麼愚蠢的人,事情都到了如今的這一步還要自欺欺人,簡直是可笑到了極點。
“呵,只有死人嘴纔是最嚴的,張副書記,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顧風冷嘲熱諷道。
根據顧冷所調查出的事情來看,張紅章可沒少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當初他爲了一己私慾殺人滅口,難道不是因爲死人的嘴巴最能保守秘密嗎?
顧風的話讓張紅章差點崩潰,現實與真相殘酷到讓他感到絕望。
顧風可沒有時間讓他在這裡演自我悲憫,一把抓住張紅章的衣領,一躍從窗口跳出,張紅章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然落在了地上。
顧風未免張紅章給自己找麻煩,一巴掌將其打暈後塞進了車裡,朝着站在車外顧雲揮手打招呼。
顧雲哼了一聲,將手裡的鑰匙扔給顧風,“將他看管好,公主隨時可能會見他。”
顧風接過車鑰匙,嗯了一聲,打開車門彎腰坐上主駕駛,插上鑰匙打着火,一踩油門消失在了顧雲面前。
顧雲看着急速行駛轉眼不見的車,悠悠的嘆了口氣,同樣是被公爵抱回去的孩子,怎麼除了自己之外,風雨冷寒夏暖春秋幾個人一個比一個奇葩呢
顧雲暗歎自己命苦,只能與奇葩爲伍。
…
顧繁一覺睡到天亮,早暖洋洋的陽光照射下慵懶起身。
她洗漱完畢打開門,坐上的早餐散發着濃郁的香味兒,顧寒將熱好的牛奶端了上來。
顧繁咦了聲,“今天吃西式早餐啊。”
顧寒將牛奶放在顧繁面前,道:“墨先生一早送來了。”
顧繁輕笑,拿起手機這才發現墨煜琰發的短信。
“爆炸事故還沒有處理完,我就先去上班了,記得吃早餐,愛你。”
顧寒看着顧繁嘴角越揚越高的笑容,突然覺得整個房間內都充斥着粉紅色的小桃心,咦~甜到發膩。
顧寒搓了搓手臂,轉身回到廚房消滅到顧雲帶回來的早餐。
嗯,顧雲現在正在屋裡補覺。
“顧寒,顧雲呢?”
顧寒吃飯非常快,五分鐘之後出現在顧繁面前的時候,顧繁才吃完一片吐司,喝完半杯牛奶,她看了看顧寒,嚥下嘴裡的最後一口土司渣,又抓起一片放在雞蛋火腿蔬菜番茄醬,邊吃邊問道:“顧雲呢,很少見他睡懶覺啊”
顧寒站在桌前,回道:“補覺,昨天夜裡張紅章那裡發生了點意外。”
“哦”顧繁哦了一聲,咬下一口麪包,這才反映了過來,“張紅章那裡出事了?顧風怎麼樣?”
顧寒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了一分,但從表面上還就真的看不出來,只是頗爲嫌棄的回答道:“他能有什麼事”
聽聞顧風沒事,顧繁點了點頭,這才問道:“昨晚出什麼事了,張紅章還活着嗎?”
顧寒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顧繁,顧繁聽到變異人三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愣。
又是變異人?
顧繁想都沒想的拿起電話撥通了墨煜琰的手機,昨夜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所有的事情統統串聯在一起的契機。
顧繁突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墨煜琰接到顧繁的電話有些意外,他接起電話,笑着問道,“這通電話是打來表揚我的嗎?”
顧繁抿嘴微笑,“嗯對,不過還有一件事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
“元末與變異人組織有關”
…。
市長辦公室,墨煜琰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他是沒有想到元末竟然會如此大膽,竟然與變異人組織有所牽扯。
顧繁的判斷是十分準確的。
張紅章授命於元末,張紅章一旦出事,在同樣有四大家族的人牽扯在其中的時候,張紅章一定會爲求自保供認不諱。
死人的嘴最爲牢靠,元末想讓張紅章死無可厚非,但這其中卻牽扯到了變異人。
那麼可以斷定,元末與變異人組織一定有所關聯,也許是合作者,也許是變異人組織內部人員,也許,元末就是這變異人組織隱藏再深的**oss
一切皆有可能
墨煜琰靠在轉椅上,陷入了沉思,他決定今晚就去見一見張紅章。
網上依舊充斥着各種聲音,對於t市爆炸議論,對於顧繁解開戴爾猜想的議論,依然沒有停歇。
顧繁快速的碼好近幾天的稿子後,翻開午夜兇鈴的劇本開始沒一字一句的研究,並且在腦海中反覆的觀看着原本午夜兇鈴對每一個細節的闡釋,以及對於道具環境服裝等運用方式。
記者會的事情由傳媒娛樂一首籌辦,顧繁再次愉快的當着甩手掌櫃。
王明朗最近幾天有些發愁,姑姑不想回王家,確切的說應該是有些近鄉情怯。
有時候王明朗覺得,姑姑的心理年齡還有沒小表妹大。
王明朗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打給顧繁。
電話的鈴聲讓顧繁退出了觀影,她拿起電話,看到是王明朗的手機號,連忙接了起來,“表哥”
“內個,表妹啊,表哥有一件事想要讓你幫忙。”王明朗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實在是怕顧繁會因爲姑姑被趕出王家這件事而記恨王家,因此不肯幫這個忙。
“你說”
“內個,爺爺奶奶想姑姑了,想讓姑姑回家,但是…。”
“但是我媽膽怯了是吧”
顧繁還是十分了解王安妮的,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即便在外交部她表現的雷厲風行,但說到底,那不過是她給自己披上的一個鎧甲外衣罷了。
“嗯,所以我想…。”
“你想讓我跟我媽一起回去是吧”
“對,對,小表妹你實在是太聰明瞭,我對你的佩服猶如…”
“打住”
被一個平時不苟言笑的人拍馬屁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你想啊,一個平時嚴肅認真的人突然開始對你笑容可掬的說好話了,那多嚇人啊
雖然顧繁要承認,王明朗在她面前除了第一次會面時高冷了一點之外,其他時候都溫和的不要不要的。
“表哥,我想知道當初王家就真的只是因爲我父親的緣故趕走我母親的嗎?”
王明朗沉吟了一聲,決定將爺爺的心路歷程原原本本的講給顧繁。
時間一晃即逝,顧繁拿着有些發燙的手機,聽着王明朗落下最後一個字。
原來是這樣顧繁恍然大悟。
顧繁想,當初的王老爺子一定十分想要掐死自己的父親。
“行,我後天會到京都。”
距離新聞發佈會的日子還有五天,顧繁決定提前兩天到達京都,先去王家晃上一圈,然後再好好的準備一下去江蘇的事情。
王明朗愉快的掛斷了電話,早知道顧繁這麼好說話,他尼瑪就不糾結這麼多天了。
解決了心頭之後後,王明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按下電話的快播鍵,“含笑,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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