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笑意十足,擡手勾了勾手指,指着一名穿着都十分暴露的小姐,開口:“你過來,今晚要好好取悅肖總,知道嗎?”
說完,他將那名小姐輕輕推向肖墨寒的懷抱,討好的開口:“肖總,這個女人可真是隻騷狐狸,一定讓您滿意!”
被推進肖墨寒懷抱的女人如小貓兒一般嫵媚,伸手將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踮起腳尖,紅脣湊近男人的耳根,吐氣如蘭,嬌滴滴的聲音傳出:“肖總,今晚就讓我陪您,好麼?”
吳總見肖墨寒並未表現出反感的意思,他一手攬過何千夏,抱在懷裡:“小辣椒,今晚給我好好表現,我可以對你剛纔的無禮既往不咎,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何千夏身體一顫,視線下意識的看向陸澤堯。
視線對上,是男人毫無情緒的眸光,沒有波瀾,如看待陌生人一般的冷漠,高傲的睥睨着她……
吳總的手探上何千夏的胸,她心中一驚,擡腿便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腳上,一聲脆響使得吳總捂着腳跳了起來,他狠狠瞪向何千夏:“TM的,不識擡舉的人,以爲老子有閒情和你玩呢?”
說話間,他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力氣之大,之快,讓何千夏躲閃不及,臉頰上都似乎感覺到了寒意,卻被一隻手臂橫空擋住。
驟然,她睜眼一看,心中莫名的大喜。
他,還是在乎她的,對吧?
再次相見,她是多麼的開心,可是,他對於她的態度大變。
其實,即使如往常一樣,她又能繼續與他在一起嗎?
她這麼在意他,怎能忍心看到他痛苦?
肖墨寒抓住了吳總的手腕,只聽‘吱啦’一聲,彷彿吳總的手腕就要被擰斷一般,他面目猙獰,手臂被肖墨寒狠狠一甩:“滾!”
吳總心有不甘,表情痛苦的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而是揮了揮手,與包廂裡的其他幾個男人通通離去,只能是自認倒黴。
而包廂內的陪酒小姐們也都嚇白了臉,趕緊離開,肖墨寒懷裡的女人想要說什,卻被男人冷冷的視線看下來,打了個寒磣,落荒而逃。
何千夏水眸凝向肖墨寒,彷彿一時間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在她身邊保護着她,讓她依賴,給她溫暖……
記得,那時候她被顧亦凡截住,他爲了她,不顧自己的安危,與顧亦凡決鬥。
記得,他待她如此好,如此呵護,寵愛她……
她呆愣在那裡,彷彿有些眷戀,有些陶醉。
只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如流水,一去而不復返。
她心中苦笑,曾經,的確,那只是曾經。
現在是現在,擡眸,她看向肖墨寒,脣邊泛起淡淡疏離的微笑:“謝謝你,幫了我!”
肖墨寒薄脣緊抿,對於何千夏的謝謝不爲所動,不說話,亦未曾有任何動作,他只是視線冷冷的看着何千夏。
何千夏也看着肖墨寒,看着這張英俊的臉頰,比那之前更加成熟,每一處無不散發着致命美麗,倨傲冰冷。
是,短短几個月不見。
所以,她很想他的緣故嗎?
兩人這樣對視了幾秒,卻仍舊不見男人說話,何千夏不知爲何,只覺得有一股冷氣瞬間從脊樑骨
的位置蔓延開來。
她苦笑,原來一個人的眼神也可以當做武器了。
心中莫名的一陣陣慌亂無比,何千夏低下頭,她咬脣:“肖先生,今晚謝謝你幫了我,再見!”
稱呼,從阿寒到肖先生,如此的疏離。
是刻意的拉遠了距離……
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稱呼,在她內心卻如針扎般難受不已。
她擡腿,便要朝着包廂外面走去。
肖墨寒剛毅的眉目收緊,脣邊爲那‘肖先生’三個字微微挑起,他深邃的瞳仁倏然一縮——
“站住!”
他終於開口了,只是那面色卻不由得又染上了幾分冰涼。
這樣的冷意讓何千夏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她轉過身來,耳畔邊再度傳來男人的聲音,平淡的語氣中透着隱隱的危險:“今晚我是這裡的客人,而你是這裡的服務員,怎麼,你就是這麼服務於客人的?”
何千夏詫異的擡眸看向陸澤堯,剛剛他的話語明顯帶着羞辱的含義,一瞬間,她彷彿覺得這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男人。
心中如針扎一般的疼痛,但細細一想,的確,相隔了幾個月的時間,表面上,她又是那麼狠狠的傷害過他,他只怕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他,而自己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自。
時間在流動,會變,也在變。
脣邊動了動,何千夏艱難的開口:“我不是這裡的服務員……”
肖墨寒漠然地看着何千夏,墨染的眸隱隱浮動着深不見底的深邃,漫不經心的打量卻透着一股子冷窒。
“剛剛你不是在做着服務員該做的嗎?比如端茶送水,比如投入男人的懷抱。”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冷熱的譏誚:“我以爲現在的你,會懂得如何伺候男人!”
伺候那兩字,他故意調高了音調。
何千夏臉色清冷,剛剛他進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被吳總按住,想必他以爲現在的她,是那種不乾淨的女人吧?
她下意識的想解釋,可又突覺很是諷刺。
她明明已經那麼傷害他了,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但看在他的眼裡,都是一種赤果果的傷害吧。
所以,他對她這般,也是正常吧?
而且,他這麼羞辱她,怕也是故意的,解釋又有什麼用呢,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咬了咬牙,開口:“你想怎樣?”
肖墨寒冷笑一聲,高大的身子看似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他指節分明的手指頗有旋律的敲打着桌面,彷彿在奏曲,在演奏一曲嶄新的樂曲。
明明這樣漫不經心的表情,但何千夏卻清晰的讀懂。
他,恨她。
何千夏只覺得男人的目光似利劍般,直直穿透她的心,只見他薄冷的脣邊微微揚起,低沉的聲音重如磐石,直直壓向她:“你不是喜歡陪男人喝酒嗎,那就繼續喝!”
聞言,何千夏一怔,她眼中瞬間如滴入醋,痠疼的厲害,眼圈打着轉轉,才能勉強止住淚水沒有往外流出。
這句話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說出,是多麼的諷刺啊!
她努力的平復了下心緒,開口:“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說完這句話,她再也呆不下去,轉身欲走,背後傳來男人幽冷的聲音:“在我面前說不會喝
,卻在其他男人的懷中喝?!”
何千夏頓住。
此時的肖墨寒,他正冷冷的看着她,脣邊譏誚不已。
咬緊牙關,何千夏開口:“我不會喝的。”
說着,何千夏便要離去。
只是,肖墨寒的聲音再度傳入她的耳:“你以爲進來了,這麼容易便能夠輕易出去?”
“你什麼意思?”何千夏回過頭。
“這裡是個什麼性質的會館,你應該知道,如果沒有我帶你出去,剛剛你得罪的人,必然不會輕易放你出去,即使他放你出去,會館的人也會懷疑你來此的動機以及目的,不會輕易信了你,讓你走。”
他涼涼的挑脣,銜着一抹譏笑:“你說,你是不是該求求我,幫你?!”
“要怎樣,你才肯幫我?”她眼中噙着淚水,卻努力平復了回去。
“喝……!”
只此一個字,從他薄脣間吐出,他讓她喝酒,卻沒有說喝多少。
苦澀,在何千夏心中蔓延。
下一瞬——
“好……!”說
着這個字,何千夏只覺得鼻頭酸澀無比,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往嘴裡灌着,一杯接着一杯。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很難受,頭痛欲裂,心裡更是酸楚不已。
一下子,數十杯的烈酒灌進肚裡,何千夏只覺得胃裡也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極了,視線陷入模糊,意識也漸漸陷入了昏睡狀態……
在這過程裡,肖墨寒一直冷冷的未曾多說半句話,他只是默然的看着何千夏一杯接着一杯,看着她昏睡到沙發上。
他譏笑,薄薄的脣微微一挑:“何千夏,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下一刻,他修長冰涼的手指卻意外地攀上了何千夏的小臉,指肚撫過她細若美瓷的肌膚,眸間浮動幽幽的深邃光芒……
他,那麼愛她。
然而,得到的終究只不過一場欺騙,一場算計,一場報復,一場痛。
手,掀開……
她白皙的肌膚暴漏了出來,一場翻雲覆雨襲來……
說不清,是愛,還是恨。
還是,只是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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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何千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她睜開眼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昨晚她喝醉了酒,不省人事,
而那時候與她在一起的人是肖墨寒,是他送她來的醫院嗎?
正在這時候,門被推開,肖傑提着早點走了進來,當看到何千夏坐起來之後,他臉色溫和間帶着一抹責備:“千夏,你知不知道昨晚你輕微感冒?”
“昨晚的確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以爲那根本不礙事!”何千夏看着肖傑,有些苦笑的扯了扯嘴脣,繼而,又似乎想到什麼:“肖傑,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是你送我來的醫院?”
肖傑放下手中的早點,他給何千夏的背後墊了個枕頭,纔開口:“昨晚我打你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我擔心你有事,而後醫院有護士打了我電話,所以我便趕來了醫院,給你輸了點滴,醫生說你輕微感冒加上飲酒過度,導致了昏迷!”
“原來是這樣!”何千夏不覺有些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