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媽媽一個驚喜,我事先沒有告訴她。等我清晨回到家的時候,媽媽還剛起牀,她看到我突然開門進來,尖叫一聲,高興得緊緊擁抱了我。
我問:“爸呢?”
媽媽說:“他起得早,我讓他去菜場買菜了。”
我說:“媽媽,這次回來得匆忙,沒來得及給你們買禮物。我做的一個動漫項目挺成功的,老闆獎勵了我一筆獎金,我把卡帶回來了,就交給您來保管吧,您想買什麼自己取就是了。”
媽媽高興地說:“沒想到我兒子還這麼有出息,錢媽媽幫你保管,將來買房子的時候,和爸媽的積蓄一起給你。我聽你表哥說了,你在公司表現不錯,老闆很高看你,還升了副主任,是吧?我和你爸聽了都特別高興。”
我說:“是的,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北京人才太多,要想出人頭地很難。北京房價也高,買房更難。”
媽媽說:“這個咱們不急,慢慢來。對了,你表哥上次還說,你在北京交了個女朋友,叫小熙,對嗎?”
我說:“媽,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媽可惜地說:“爲什麼呀?聽說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呢,學歷高,家世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表哥眼看就要結婚,你也得抓緊點呢。”
我說:“媽,我心裡有數。我難得回來,你就別囉嗦了。”
媽媽說:“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坐火車累了吧?先去休息一會,中午做幾個你喜歡的菜慰勞你。”
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過中飯,爸爸對我說:“昨天看到小美和回來了,還帶了個男朋友回來,看把海叔樂的。”
我說:“是嗎?什麼男朋友把海叔樂的?我記得以前小美找男朋友,都是把海叔氣的!”
爸爸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久不見海叔,也該去看看他了。下午我拎着兩瓶酒去海叔家裡,海叔高興地說:“小魏你也回來了?真巧,小美和她男朋友也回來了。”
我走進屋,看到小美在廚房忙碌,一個白淨斯文的男生在沙發上看電視。小美從廚房飛奔出來,給我們做了介紹。
海叔拉着我進屋,和我促膝長談,他問及優鳴酒吧和尹立勇的真相,我如實相告,並請教海叔,究竟有沒有辦法可以幫助尹立勇和阿念,海叔爲難地說:“這種事我聽都沒聽說過,又何談幫助呢?唉,我真是老了,沒有用啦!”
海叔要留我吃晚飯,我想回去多陪陪爸媽,於是謝絕了。
回到家裡,和爸媽
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這次回來,爸爸媽媽對待我明顯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再唉聲嘆氣,也不罵我脫底棺材了。從畢業到現在,也不過是短短一年半時間,一切都有了變化。
第二天我便準備回北京,因爲四號就要上班,我在家裡只能留兩天。
三號下午,我剛上火車,卻接到炎月電話,她問我在哪裡。
我說:“我在從荊州回北京的火車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炎月說:“衛靈馬上就要回國了,本來今天想請你吃飯。”
衛靈請我吃飯?我們只是一面之緣,他這麼客氣幹嘛?
我說:“可我要半夜才能到北京。他什麼時候走?”
炎月說:“你幾點到站?我和他一起來接你!”
我驚訝道:“你?你沒出去度蜜月?”
炎月說:“度什麼蜜月啊?是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
我看他們態度堅決,便不再拂逆他們的好意,把自己的車次告訴了她。
半夜列車到達北京南站,炎月和衛靈已經在地下車庫等我,接上我以後,找了一家做夜宵的大酒店,進了一個小包廂。
坐定後,我說:“炎月,衛靈,你們這麼客氣,真讓我不好意思。”
衛靈說:“衛小魏,衛先生,衛哥,其實我不知道稱呼你什麼才合適。我明天要回英國了,今天必須再見你一面。”
我訝異道:“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衛靈點點頭,說:“對。”
我期待地看着衛靈,不知道他要囑託我什麼。衛靈卻把頭轉向炎月,看着炎月,突然眼圈就紅了。炎月微笑地望着衛靈,搖搖頭,她眼睛裡的意思,跟她在訂婚典禮上跟母親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是種拒絕。
我看到他們倆的表情,真是一頭霧水,心裡又有些不安,不知道這一切,跟我有沒有關係。
衛靈深深吸了口氣,猛地對我說:“你就娶了炎月吧!”
我大驚失色,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炎月剛訂完婚,衛靈讓我娶炎月?
而炎月也臉色大變,對着衛靈喊道:“不!”
我看看炎月,又看看衛靈,等他們說下文。
炎月冷靜下來,對衛靈說:“衛靈,衛先生是有女朋友的人,你這樣說實在很失禮!”
衛靈滿臉悲慼地說:“可是你……!”
炎月說:“衛靈,我今天實在不該帶你來見衛先生,我沒想到你會如此失態。你先走吧,我送衛先生回去
。”
衛靈默默站起身,走到包廂門口,又折返回來,拿出手機說:“那,我們三人合一張影總可以吧?”
炎月點頭。衛靈站在中間,把我和炎月拉在兩邊,一起自拍一張。
衛靈走後,我拉住炎月問:“炎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如果有什麼爲難之處,我可以幫你,我一定會幫!”
炎月看着我,微笑道:“沒有,我沒有什麼爲難之處,按馬家的規矩,訂婚兩個月後,就要舉行婚禮,我會嫁入馬氏家族,然後爲他們馬家生兒育女後,我就完成了我的使命。”
我問:“那接下來呢?”
炎月說:“接下來,我的弟弟炎輝也會結婚,然後也會生兒育女。”
我不解道:“那剛纔衛靈爲什麼反應這麼激烈,還讓我娶你?”
炎月說:“衛靈的話,你別介意。他可能不喜歡馬陪俊吧,所以不希望我嫁入馬家。”
我心想,這個理由太牽強了,衛靈是受西方教育的青年,即使不喜歡馬少,也不會亂干涉,況且還說讓我娶炎月,這算哪跟哪啊?
我突然想起網上那些八卦,便問:“記得你以前曾跟我說過,你的準婆婆就是你的姑媽,而網上八卦也說,馬家和炎家世代是姻親,這是真的嗎?”
炎月說:“這是真的。”
我說:“那也就是說,炎輝以後生下的女兒,也會嫁給你和馬少的兒子?”
炎月點頭:“沒錯,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我驚異地問:“爲什麼?”
炎月說:“你別問了,但願在你有生之年,你會揭曉這個謎底。”
炎月送我回家,任憑我再問什麼,她都不肯再透露半句。
懷着這些謎團,我徹夜難眠,炎月來自南疆,她又對精絕國的遺物這麼感興趣,會不會和阿娜有着某種聯繫呢?如果有,那又是什麼樣的聯繫?轉世?幾千年該轉多少世了,孟婆湯都喝了幾缸了,怎麼可能還有記憶?如果把炎月和安娜相比,炎月比較硬朗,阿娜則比較柔情,當然她們也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對我的關切之心。車的事我忘了問炎月,但我基本可以肯定,是炎月故意讓我順利用上車的。
新年後第一天上班,炎月也按時來打卡了。
經過了昨夜的事,我看到炎月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炎月倒是依然很淡定,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樣過了幾天,日子漸漸平靜起來,但這種平靜註定維持不了多久,陳帥虎又遇到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