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和柯恩前往了碼頭,兩人準備把馬放在碼頭破旅館的馬廄裡。
“嘿,艾什,你怎麼到這邊來了。”正在用餐的史高治發現了艾什。
遇到史高治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船長不會離船太久。
對於艾什來講,史高治就是一個自律極強,作風簡樸的優秀商人。
“很高興見到你,史高治,遇到一些突發狀況,後天可能會在這裡和你會合。”
哈哈,沒事兒,後天我來這裡找你。”史高治知道艾什有一個同伴,但是獵魔人可沒有帶孩子接任務的傳統,“這位是......”
“今天一大早城裡就在驅逐精靈和半精靈,這個可憐娃的父親是個人類,受了傷,她的母親早亡,我們準備帶她回城裡找她父親。”
“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把你們裝在貨車裡帶進去,科德溫人的做派真讓人噁心。”
史高治的生意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只要裝上貨物就能走,他現在正無聊着,到諾維格瑞他有事需要艾什的幫忙,現在得加強一些兩人的聯繫,所以他提出了幫忙進城,有來有往關係才硬。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被抓住就麻煩了,我們有辦法可以進城,現在只是過來栓個馬。”艾什拒絕了史高治的好意,畢竟走城門有風險,但是找一段城牆邊角開一個口子就簡單多了。
兩人穿上黑色兜帽的披風,帶着小姑娘到了城牆底下,可能今天參與城內“活動”的士兵有點多,離城門一段距離的城牆上就沒有了守衛。
城牆外,艾什環顧四周沒有人,立刻在牆上畫了一個最簡易的形變煉成陣,隨着藍光一閃,城牆開了一個一人高,五十釐米寬的縫,三人快速鑽進城裡,這邊是一處佈局雜亂的居住區。
小姑娘目睹了艾什使用鍊金術的全過程,眼中透着好奇:“先生,你剛纔用的是魔法嗎?”
“是的,一種特殊的魔法,可以改變東西的形狀,性質。”
“你可真厲害,獵魔人都像你這麼厲害嗎?”
“我是個例,但是他也很厲害,劍術厲害。”艾什一邊按着着事先了解到的信息搜尋着小姑娘的家,一邊和她聊着天。
“那有知識的人厲害嗎?別人總說我爸爸不厲害,但是他有很多知識。”
艾什沒有直接回答她:“那你覺得他厲害嗎?”
“索菲亞覺得爸爸超厲害,他能講很多故事,很多很多。”
“索菲亞,你說的沒錯,有知識的人很厲害,有的人厲害到可以用他們的知識改變世界。”
鍊金術本質上就是把知識變成力量,艾什知道知識的力量可以改變一切。
艾什給索菲亞帶了一個帽子遮住了耳朵,一路上也沒有守衛來詢問,碰到幾個正在暴力執法的士兵,索菲亞嚇得躲到艾什身後,今天早上,這樣的事也發生在索菲亞身上。
穿過大半個城市,三人找到了索菲亞的家——一棟木質的兩層閣樓。
艾什和柯恩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柯恩對艾什搖了搖頭,示意艾什先別進去。
攔下直接往家裡跑的索菲亞,艾什蹲下來:“除了爸爸,你還有別的親戚嗎?”
“不知道,一直是爸爸和我一起生活。”
“你爸爸有很要好的朋友嗎?”
“沒有,他們都不和我爸爸來往,因爲爸爸比他們懂得多,他們都說不過我爸爸。”半精靈很難被主流人羣接受,想給索菲亞找一個寄養人家幾乎不可能。
剛進去一會兒的柯恩出來了,湊到艾什耳邊:“先被打斷了骨頭,然後被劍捅穿了腎臟,已經死了。她有其他可以寄養的人嗎?”
艾什不由握緊了拳頭:“沒有了,按索菲亞的說法,她父親至少是一個學者,怎麼會被衛兵殺死呢?”
“這裡是科德溫,最不尊重知識的地方。”
索菲亞看兩人眉頭緊皺,凝重的氛圍也讓她想到了什麼,立刻奔向家裡,艾什想攔住她被柯恩制止了。
“她遲早會知道,你決定帶她走了嗎,我不反對,但你得負責她的全部。”
也不是沒有獵魔人收養普通人,不能生育的他們只有通過收養獲得子嗣。艾什憑藉鍊金術有能力養活自己和索菲亞,他要領養柯恩也不會攔着。
艾什進入房子,索菲亞趴在一個衣着樸素的男人身上痛哭,小腿骨被鈍器打折,一部分已經粉碎,背後腰上的傷口是致死傷,血液浸透了散落的書籍,房間裡都是拉扯打鬥的痕跡,這位父親是在和搶走自己女兒的暴徒們搏鬥的時候被殺死的,房間裡攪得一團糟,看來那些暴徒也將財務洗劫一空了。
“索菲亞,你爸爸去和你媽媽團聚了。”艾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該死的野豬國王幹了件讓艾什十分痛恨的事,但如今最重要的保證索菲亞的安全,並把她帶走。
“索菲亞沒有爸爸了。”身上沾着血污的索菲亞被艾什拉着離開屋子,壓抑的哭泣聲讓艾什也很難過,該死的世道讓艾什十分厭惡,他心裡第一次有了推翻北方諸國的想法,這個世界不完美,但是艾什的知識可以改變這一切。
南方的尼弗迦德的恩希爾大帝雖然想當鬼父,但是他至少不會排擠其他種族,沒有包容性的文明是沒有前途的,科德溫的狹隘讓艾什十分不爽,怪不得被盟友捅刀子滅國了。
“艾什,有其他衛兵往這裡來了,我們得離開。”柯恩焦急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逐漸靠近的盔甲叮噹聲。
“索菲亞,我們得趕快離開了,那些壞人過來了,你爸爸和媽媽會在天堂相遇的。”
“天堂是哪裡?”
“人死之後會到達那裡,他們會在那裡過上最想要的生活,你要好好活下去,纔不會讓他們傷心。”艾什不知道還有什麼藉口來安慰索菲亞,希望死後的人幸福是唯一讓活着的人感到安慰的東西了。
兩人帶着索菲亞走街串巷,躲避着在城裡橫行的守衛,從城牆開口離開了。
“艾什先生,知識真的有力量嗎?”索菲亞希望學習知識以獲得力量,活下去甚至復仇。她從小被父親灌輸知識的重要性,現在她想從擁有神奇力量的艾什那裡得到知識有力量的答覆。
“知識有力量,可以改變世界,打倒一切的力量。你的父親是對的,但是他不會使用這些力量。”
鍊金術和煉成陣就是知識的具象化的力量,如果真理的力量在這個世界通用,那麼索菲亞也可以學習這些知識。
“我可以學嗎?”索菲亞眼中透着期待。
“想學呀,我可以教你,以後你得跟着我們一起流浪了。”
獵魔人浪跡天涯,索菲亞想要獲得力量就得吃和艾什流浪的苦。
“是的,艾什先生,我想學可以你的知識。索菲亞已經沒有親人了,請帶着我去流浪吧。”
索菲亞也許不是艾什的命運之子,但是一旦兩人有交集,那命運就會糾纏在一起。剛旅行沒多久就收下一個弟子,枯燥的未來突然讓他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