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凌楚寒今天去了遠郊的一個山洞,帶出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山狸,他出來後山體就坍塌了,怕被他發現屬下沒有跟進去,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了什麼。”暗夜站在言若的身後稟報他今天跟蹤凌楚寒的情形。
“好,今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言若擺了一下手說。
“是,屬下告退。”
暗夜轉身往屋外走,他走路的樣子有點僵硬,有點跛,自從裝上假肢之後他一直不斷的練習走路,就是希望能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倘若有一天他和彎彎還能相遇的話,這樣纔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暗夜離開後,言若一直在想當年如果他沒有幫日本人打那一場海戰的話,那他是不是不會遭到凌楚寒的追捕,那他也不會被封印,他更不會沉睡,但命運的齒輪卻不是按照你所希望的軌道旋運轉,它推着你一步一步走向你所不希望的結局中去。
可言若不明白既然凌楚寒效忠的大清早已經成爲歷史,重生到了這個時代,爲何他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難道真的只是他是驅魔人,而自己是魔嗎?
言若拿掉臉上的金絲眼鏡,往桌上一扔,隨手捏了夜空中的一片雲,踏上雲朵往遠郊的山脈飄去。雲朵停在了坍塌的山洞口,言若走了下來站在洞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山洞,他皺了皺眉頭。
這座山已經沒有了山靈,山上的植被也漸漸枯萎,唯一有利用價值的也許就是這一堆石頭還可以用來做建築材料。這時一羣松鼠排着隊地從山上下來,個個身上揹着松果像是逃難一樣。也是,山都沒有山靈了哪還能孕育出生靈,它們不逃走估計都會被餓死。
言若見領頭的松鼠已經修煉成妖,便攔住了它的去路問道:“你在這座山裡修煉多久了。”
領頭的松鼠擡頭一見高高在上的言若,連忙匍匐下地朝他跪拜,顫顫巍巍地說:“啓,啓稟尊,尊上,小的在這座山裡住,住了兩百年。”
“這兩百年間這座山裡發生的一切你是否都記得。”言若冷冷地說。
“
記,記得。”
“那今天在這個山洞裡出現的男人,百年前有沒有來過這裡。”
“男人?尊上說的是不是那個驅魔人。”松鼠像黑豆一樣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嗯。”言若點了點頭。
“他來過,百年前他帶着一個年輕女子的魂魄來到這個山洞,然後用山靈布了一個陣把那女子的魂魄養在其中,後來就沒有出現過,我們一隻想進入山洞看看那美女,卻被一隻兇狠的山狸攔住,前一段時間那驅魔人也來過這山洞,好像只是修補了一下山洞裡的陣法,後面幾天他都被山狸擋在了山洞之外,直到今天他才帶走那女子的魂魄和山狸一起離開後,這個山洞就塌了。”松鼠說完後,就趴在地上始終不敢擡頭,靜靜地等着言若的吩咐。
年輕女子的魂魄,他百年前封印的,今天取走,凌楚寒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他是爲了那女子的魂魄來追殺本尊的,可本尊不記得百年前和哪個女子有接觸,這點說不通呀。言若皺着眉頭猜想凌楚寒的目的。
“你知道那女子長得什麼樣子,是何身份嗎?”言若接着問道,必須知道那魂魄的身份才能推測出凌楚寒的到底在做什麼。
“回尊上,小的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並未記住她的長相,後來一直有山狸守護着那魂魄,小的不得進入,並不知曉這女子的身份。”
不知曉那女子的身份,已經過了百年早已經物是人非,要如何才能查到,估計也只有凌楚寒一人知道了吧。言若無比惆悵地嘆了口氣說:“沒事了,你們走吧。”
“是。”
松鼠彷彿得了特赦令一般,一溜煙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無法找到答案,言若捏了一朵雲,再次駕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白。”
葉家小樓內,三爺捏着雪白的山狸的脖子提溜起來,驚呼了一聲,震的整個葉家小樓都抖三抖。可憐的山狸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小媳婦一般,雙眼低垂,爪子在半空中懸着一動也不敢動。
“凌家小子,你說
說怎麼回事,爲何小鈴子的寵物還活着,你從哪裡找到的。”三爺抓着山狸坐在了凌楚寒的身邊問道。
三爺清楚的記得當年小鈴子死後,這隻山狸就跟着失蹤了,他們都以爲它死了,沒成想百年後竟然讓凌楚寒給帶了回來。
“難道精明的三爺沒有看出來,這已經不是當年的那隻小白了嗎?”
三爺把山狸湊到了自己的面前,恍然大悟道:“這貨既然成精了,怪不得還活着。”
說完三爺把山狸給放了,小白哧溜一下子跑到了凌楚寒的懷中,尋求庇護,彷彿三爺是一個恐怖至極的人一般。凌楚寒笑了笑,想不到把他阻攔在洞口之外兇殘的山狸見了三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他捋了捋小白光滑的毛,安撫了一下它害怕的情緒。
見凌楚寒對小白超乎尋常的愛護,三爺皺了一下眉頭說:“楚寒,當年你與小玲子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她早已經成爲過去,就連魂魄也灰飛煙滅,沒有來世,小葉子不是小玲子,我希望你能分得清楚。上次你醉酒抱着葉子卻喊着詩鈴的名字,是小葉子沒心沒肺認爲你喊的是她,你我都知道葉子是個執着的人,認定了就算遍體鱗傷也要達成,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令她傷心之事,逼她走上絕路,葉家後人僅剩下小葉子一人,無法承受失去她的後果。”
“我知道。”凌楚寒沉着嗓音說。
如果有兩全的辦法他也不願意犧牲葉梓來換取葉詩鈴的重生,兩者只能選擇一個的話,他會選擇保留葉詩鈴,因爲那是他一直以來的夢,他要做完這個夢。至於葉家後人,葉詩鈴也是葉家人,她的資質比葉梓要高很多,由她來傳承葉家想必會更好吧。
凌楚寒低着頭,慢條斯文地捋着小白的毛,他眼中的無奈和心中的糾結與不捨沒有人能看的到。只有他懷中的小白能感受到身上逐漸加重的力道。
“還有,小葉子討厭毛茸茸的動物,小白在這個家裡命運堪憂。”三爺無比同情地看了一眼有點委屈的小白,搖了搖頭打開電視觀追劇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