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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真心留不住。
張恆往山下走,三步一回頭。
他好心好意給老徐打氣,說他能成仙。
結果可好,老徐把他趕下山了,說他太能裝了。
天地可鑑,這句話也就老徐說,張大膽要是敢這麼說他上去就打。
不過話說回來了。
河浦的古墓羣,他好像有點印象。
記得後世宣傳過,光出土的一級國寶就有三十多件,總文物數量更是達到了八千件,還出土了金車,銀馬,當真是富貴無雙。
火車上。
張恆將自己關在車廂裡,返回了一下現代,搜了搜河浦墓葬羣的消息。
不搜不知道。
這座河浦葬墓羣,居然是東漢關西黃氏一族所留。
關西黃氏一族,在東漢時期比較興旺,曾有人一度做到交織太守一職。
到西漢時期,因捲入巫蠱之亂,被流放到了嶺南之地,於是就在河浦定居了下來。
此後幾百年,起起落落,一直到唐宋時期纔再次遷走。
至於遷去了哪裡,這個就不好說了,因爲時代太久遠了。
“難怪第一茅頂不住,這是一羣千年古屍啊!”
“不過還好,受限於當前時代,任你是千年古屍也風光不起來,甚至就算不管它們,人道洪流一起,天地再變,在時代的鎮壓下,到頭來也難逃枯骨一堆。”
“不過還是別等時代鎮壓了,墓中那麼多文物,我身爲華夏兒女責無旁貸,我得保護啊!”
張恆想着墓中的金車銀馬,琢磨着:“也不知道這金車銀馬有多大,客廳裡放不放得下。”
這麼好的東西,當然要擺在客廳裡時常擦拭,
難道放博物館裡。
張恆懷疑捐給博物館,回頭它就成鍍金的了。
幾日後。
河浦縣。
“大帥,已經到河浦縣了。”
張恆下車的時候,火車站已經被戒嚴了。
雖然在名義上來說,張恆這位海南督軍和河浦縣長,都是南國政府任命的官員,並沒有從屬關係。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張恆這個督軍不是求來的,而是槍來的。
所以一接到張恆要來河浦的消息,最緊張的便是河浦縣長。
畢竟,河浦離融城太近,離南國政府又太遠,誰知道這位海南王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萬一是假途滅虢之術,到時候哭都沒有眼淚了。
“張大帥,鄙人是河浦縣縣長方明遠,代表全縣鄉親們歡迎您的來訪,感激您能來爲我們消滅殭屍。”
一名穿着長袍,戴着眼鏡的中年,點頭哈腰的迎接上來。
張恆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道:“這年頭,說謊話的人大行其道,說實話的人反倒不被人信任,你說這是什麼怪世道?”
方明遠不敢接這話,只能討好的說道:“大帥,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召集了一些本地鄉紳,還請了縣裡最好的戲班子作陪,您看能不能捨臉吃個飯,大家坐下來吃頓飯。”
“吃飯!”
張恆看了看時間,還真快到吃飯的點了。
這幾天在火車上,他還好說,警衛營的人就慘了,一直是饅頭和白水充飢。
如今到了目的地,他不吃,也得讓小的們吃點好的吧,這可是不佔白不佔的便宜。
“好吧,盛情難卻,我也就不讓你爲難了。”
“不過呢,你還等再等等,眼下還差一人。”
張恆一邊說着,一邊左顧右看。
稍許。
遠處駛來一輛英倫風格的馬車,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西裝革履,手上拿着手杖,胸前戴着玫瑰花的騷包。
“人來了。”
白西裝配紅玫瑰。
如此時髦的裝扮,除了第一茅還能有誰。
“師叔,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吧?”
張恆笑着向第一茅問道。
“還行,最近認識了一個英倫魔術師,叫什麼大衛菠蘿飛,跟着他學了不少東西。”
第一茅拿起玫瑰花聞了聞,隨後又掃了眼在張恆身後站成兩排的士兵,羨慕道:“師侄,你一天都晚的夠威風的,出個門,隨隨便便就帶幾百人啊?”
張恆苦笑道:“這不是回趟茅山,給長老們帶了點東西嘛,人少了誰擡上去。”
“那就是東西很多嘍!”
第一茅有些吃味:“我也是你師叔,怎麼沒見你對我那麼好?”
“怎麼會不好,師侄這不就等着你,然後一起去赴宴嗎。”
張恆向方縣長問道:“車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
方縣長連連點頭。
聽到這樣的回答,張恆對第一茅說道:“師叔,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有什麼話邊吃邊說吧。”
“不用我付錢就行。”
第一茅拄着手杖,瀟瀟灑灑的跟在後面。
片刻後。
衆人來到一棟酒樓。
進去一看,大廳內坐滿了本地鄉紳,還搭好了戲臺子。
見到張恆進來,幾名鄉紳代表紛紛起身,恭敬的說道:“張大帥遠道而來,真是讓我河浦蓬蓽生輝。”
“行了,客氣話少說,入座吧。”
張恆直來直去的說道。
換成普通人這樣說,別人肯定就不樂意了。
但是張恆這樣說,聽在衆人耳中卻不由紛紛誇讚起來:“大帥真是豪爽,果然是幹大事的。”
“是啊,大帥龍行虎步,氣吞萬里,一見便不是凡人。”
當一個人成功時,放屁都是香的,捧臭腳的人就更多了。
張恆對此並不理會,一馬當先的向包廂走去。
到了包廂內,多少清淨了一些。
張恆在主位上坐下,對坐在他手邊的第一茅問道:“師叔,騰騰鎮你去過了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去過了,一個鎮的人全完了,我還帶着人在鎮子外面修了圍牆,不然這幫王八蛋哪能在這吃飯。”
第一茅對這些鄉紳們的印象並不好。
因爲他千里迢迢來幫忙對付殭屍,可這些人在他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似殭屍是他放出來的一樣。
尤其是這位方縣長,他幾次求見都沒見到正主,一個秘書就把他給打發了,根本不信他能對付殭屍。
第一茅想起來就氣。
誰說對付殭屍一定要穿道袍,拿桃木劍,畫黃符。
西裝革履不行嗎?
都1921年了,怎麼還有人以貌取人。
“大帥,你們說的騰騰鎮,是不是白頭嶺的那個?”
聽到二人的對話,有位鄉紳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啊,不然你以爲我是幹什麼來的?”
張恆眉頭一挑:“來跟你們喝酒啊?”
衆人一聽,不怒反喜,立刻奉承道:“大帥您真是人中豪傑,聽到我們河浦有難,立刻就帶兵前來支援了,我們得代表河浦百姓敬您一杯。”
張恆一聽,臉上露出冷笑:“你們不會想一杯酒,一通馬匹就把我打發了吧?”
衆人面面相視。
張恆淡淡的說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回頭這件事解決了,今天酒樓裡的這些鄉紳,有一個算一個,給我湊十萬大洋出來,不然,哼哼。”
一聽這話,各位鄉紳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就老實了。
張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吃個飯,好好吃就行了,吹五邀六的想上天啊。
“其實騰騰鎮的事,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解決。”
“前段時間,從附近的寺廟請了十幾個和尚進去,結果事情也沒辦成。”
方縣長一臉委屈的說道。
“你們放心,這次我來肯定沒問題,你們回頭把錢準備好就行了。”
張恆說到這裡,又問向第一茅:“現在騰騰鎮裡,大概有多少殭屍?”
第一茅露出正色:“從古墓裡跑出來的殭屍只有幾百,但是再加上被殭屍咬後,變成殭屍的人就多了,少說有一兩千。”
“一兩千!”
張恆一邊算着需要多少汽油和噴火槍,一邊又問道:“殭屍的實力怎麼樣?”
“實力倒不是很強,以白僵居多,黑僵只看到兩三個。”
“當然,不排除一些白僵吸了人血,變成黑僵的可能。”
“不過就算這樣,黑僵的數量也不會太多,而且我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他們了。”
第一茅目光掃向張恆手邊的太平劍:“你這把劍,不是能呼風喚雨嗎。”
“明天中午動手,召來黃風吹垮它們的房子,招來黃雨腐蝕掉它們的棺材。”
“到時候太陽照下來,管他黑僵還是白僵,都不過一堆白灰而已。”
張恆一臉無語的看着他:“一個鎮有多大你知道嗎,招來摧毀一個小鎮的黃風與黃雨,你當我是天公將軍啊?”
“那你說怎麼辦?”
第一茅反問道。
“我說,當然是大軍壓境,重演馬良集之戰了。”
“到時候我拉三十門火炮過來,先是炮轟,然後噴火槍壓上,再之後是重機槍。”
“只要一個小時,我就能把騰騰鎮從地圖上抹去,讓這幫仆街看一看什麼叫現代化。”
說到這,張恆看向第一茅:“殭屍啊,有形之物,你不會打算讓我跟你拿着黃符,去裡面對方上千只殭屍吧?”
“我可不去,林九師叔夠厲害吧,一百隻殭屍就差點把他掀翻,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啊!”
第一茅有些撓頭:“人海戰術,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恆小聲道:“不毒不丈夫啊!”
目光掃向桌上的鄉紳們:“軍費開支算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