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了一陣過後,岑詩雨不好意思讓阿泰一個人幹活,再次跟着填起了土方。
當然,除了幹活之外,她還會問阿泰一些問題。
看到阿泰那隻佈滿傷痕的手臂,她小心翼翼的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阿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想起了妻子,隨後長嘆了一口氣,“被這島上的怪物咬的。”
“這裡真的有怪物嗎?”
“當然,這裡有很多奇怪的動物,咬傷我的是一條像鱷魚的大蜥蜴,它的個頭有一艘小船那麼大,輕而易舉就能吞下去一個人。”
“我的天!”
“我的妻子就是被這個怪物吃掉的。”
聞言,岑詩雨瞪大了雙眼,捂着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向阿泰表示哀悼,“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想起亡妻,阿泰很傷心,但眼下他已經開始從這段慘痛的回憶中逐漸走出來,不再會像之前那樣痛得撕心裂肺,他現在還是會難過,只是沒有那麼痛苦了。
“沒關係的,我不會怪你,我只恨那個怪物,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它。”
“嗯,一定會的!”
阿泰看着岑詩雨,好奇地問:“你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懂泰國語?”
岑詩雨微笑道:“我是大學教授,專門研究語言的,學習各個國家的語言是我的愛好。”
一聽岑詩雨是大學教授,阿泰立即向她行禮。
“阿泰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我最尊敬的人就是老師了,老師們都很有知識,我知道知識可以改變命運,我的兩個女兒……”說起自己的女兒,阿泰差點淚奔,在來到這座海島之前,他在泰國是有兩個女兒的,他非常寵這兩個女兒,自己和妻子辛辛苦苦出海打漁,爲的就是供兩個女兒讀書,希望她們能靠着讀書來改變命運。
如今他已經回不去了,或許在原來的世界,家人都會當他已經死於海難了吧。
但他還是希望女兒們能好好讀書,不要再像自己一樣命苦。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就對彼此更加的熟悉起來。
在得知了岑詩雨的經歷之後,阿泰對她更是佩服不已。
岑詩雨忽然問道:“阿泰大哥,你對韓濤大哥是怎麼看待的?”
阿泰停下手裡的活,站在那歇息起來,在喘了幾口氣之後,他說道:“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你用的詞是託付?”
“對,一個可以把性命託付給他的人。”
“這個評價可不低啊。”
“他勇敢無畏,富有智慧,冷靜沉着,公平公正,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領導者,我知道在這座島上,只有跟着他大家才能生存下去,如果有誰想要妄圖取代他的地位,或者是私下裡破壞團隊,我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他。”
岑詩雨覺得不可思議,從阿泰對韓濤的評價裡面聽到的全都是最好的詞語。
她來到島上不久,和韓濤的接觸更是不多。
所以她無法判斷韓濤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那天噓噓的時候不小心被韓濤看見了,這畫面再度浮現在她腦海裡,一時間竟讓她害羞起來。
“對了,阿泰大哥,那婉清姐和智秀姐和韓濤又是什麼關係啊?”
“她們都是韓濤的夫人。”阿泰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啊!”
岑詩雨驚訝得嘴巴里面都能塞下一個鵝蛋了。
這……這,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她眼裡,林婉清和徐智秀那都是一等一的超級大美女,然而她們兩個居然都是韓濤的……
這實在顛覆了她的認知觀。
阿泰見她如此吃驚的樣子,說道:“韓濤是個優秀的領袖,在優秀的領袖身邊有很多女人這是正常的。”
看到阿泰理所當然的樣子,岑詩雨只能試着說服自己,因爲這裡荒島的緣故吧,大家迴歸了最原始的社會結構,原先世界的那一套在這裡行不通。
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大受震撼。
正想着,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回頭看去,回來的人正是韓濤。
韓濤肩膀上抗了一隻鬣狗狼。
看到他肩上的動物,岑詩雨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下她相信了阿泰的話,這島上確實有很多奇怪的動物。
韓濤把這隻被自己射死的鬣狗狼扔在地上,來到阿泰這裡,對他說道:“接下來的三天咱們都有足夠的肉吃了。”
阿泰樂呵呵地衝韓濤比了一個大拇指。
韓濤轉頭看向岑詩雨,笑道:“你和阿泰聊得好像挺不錯的,剛纔我回來的路上就聽到你倆說話的聲音。”
岑詩雨點頭道:“阿泰大哥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我們能聊聊嗎?”
韓濤的臉上露出微笑的表情。
岑詩雨沒有想太多,直接回答:“好啊。”
韓濤指了指旁邊,示意去那聊。
岑詩雨還是沒有想別的,跟着韓濤來到了一旁。
“說說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吧。”
韓濤的臉上還是那一副淡淡的笑容,但岑詩雨心裡卻驀地繃緊,她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啊,除了……啊,難道是因爲那件事情。
岑詩雨變得慌張起來,要說她做了什麼,昨天晚上她確實偷偷地藏了一塊木薯給趙山河吃,但她那也是看到趙山河餓得實在不行了,纔會這麼做的。
“沒關係,說說吧。”
“那個,韓濤大哥,對不起,我知道你不讓給趙山河東西吃,可我還是偷偷給了他一塊木薯。”
岑詩雨垂頭喪氣地站在韓濤面前,她本以爲一小塊木薯,而且她做得很小心翼翼,不應該被發現纔對,看來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你懲罰我吧,我認罰。”
她低着頭等待着韓濤的處置。
然而等了半天,韓濤也沒有說什麼。
等她擡頭一看,韓濤正看着她窘迫的樣子輕輕地笑着。
被笑得很是難爲情,岑詩雨紅着臉道:“你不罰我嗎?”
韓濤頓了頓,說道:“按規矩來說是要罰的,但你沒有公開違揹我的命令,只是偷偷地給了趙山河一點吃的,所以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
“那你真的不罰我了?”岑詩雨還覺得不敢相信。
“其實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趙山河已經餓得不行了,我內心是想給他點東西吃的,但我那話已經說到那裡了,你明白什麼意思嗎?”韓濤搖頭笑笑,“所以你給了他東西吃,算是幫我做了一件事情吧,我怎麼會怪你呢,而且這也讓我看到了你的善良。”
岑詩雨被誇得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他餓得那麼慘,忍不住就想幫幫他。”
韓濤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