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濤所說的那座島,其實克萊和莉安娜早就知道,只是他們不曾想在那座島上居然也有土著。
突然三十多號對面島上的土著登陸,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而且還是選擇在月黑風高的晚上,不免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韓濤大膽地猜測道:“這些部落之間經常會發生戰爭,這幫人很有可能是在屠村的。”
克萊說道:“這不奇怪,羊圈裡就關着其他部落的人。”
韓濤說道:“看來有人要搶先我們動手了。”
克萊和莉安娜對視了一眼,情況突變,行動計劃只能作罷。
眼下那聲勢浩大的人羣馬上就要殺至,四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躲藏起來,暫時靜觀其變。
片刻過後,一幫嗚泱泱的土著殺進了村落。
那幾個站崗放哨的看守很快就被幹掉。
村子裡一片喊打喊殺聲,除了這些刺耳的尖叫長嘯,還出現了點點的火光,那些土著點着火把,並且把村子裡的那些茅草屋引燃。
一時間,殺戮聲起,火勢大作。
沒多久那些草棚裡面熟睡的土著就被驚醒了過來,慌亂之中他們拿起武器,衝到屋子外面準備迎敵。
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
另外這撥土著有備而來,殺得原本這座島上的土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村子裡火勢瀰漫得很快,沒多久就化成了一片火海。
四人躲在一旁的樹林裡,靜靜的觀察着這一切。
克萊和莉安娜表現得非常淡定,眼前的這場殺戮似乎沒有對兩人造成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韓濤則是看得頭皮發麻,原始部落之間的戰鬥居然有這麼慘烈,人類還真是一個善戰的物種,不管是原始社會還是封建社會現代社會,人類文明好像就沒有離開過戰爭。
岑詩雨用手擋着眼睛,躲在韓濤身後,不忍再去看這悽慘的場面。
克萊轉頭對二人說道:“其實這樣的畫面,我們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見得多了。”
“非洲也有?”
岑詩雨感到不可思議。
克萊說道:“其實非洲原始森林裡面的那些部落沒有比這些傢伙先進到哪去,這些部落之間常常爲了食物,水源,礦藏相互屠殺,我們在那邊行動的時候就遇到過好幾次屠村的事件。”
岑詩雨捂着嘴,驚呼道:“我的天吶!”
韓濤這些明白爲什麼兩人看到這一幕時一點反應都沒,原來是早就習以爲常了。
其實這兩座海島的土著也經常爲了食物發生小規模的戰鬥,在戰鬥中互有傷亡,通常都是隨便打打,簡單收場。
不過這一次不同,對面一下子傾巢而出,分明就是要徹底幹掉這座島上的土著。
這場突然發動的奇襲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場屠殺。
村長的房子裡,那個年老的男人剛打開門衝出來,就被一個飛斧劈中面門,立馬就栽倒在地上。
其他拿着武器想要抵抗的土著還沒開始戰鬥,就已經被飛來的標槍紮成了刺蝟。
至於那些女人和孩子,面對屠刀,什麼也做不了。
最終,這些吃人的魔鬼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村落化成火海,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和無措的痛哭聲。
另一個部落的男人們正在揮動屠刀,對這個部落實施種族滅絕。
“我們必須趁亂弄到船。”
克萊的臉上忽然充滿了擔憂,如果不在天亮之前離開,到時候這座島被另外一個食人部落控制,他們可是有三十多號精壯的男人,到那時再想要藏身或是逃離都已經遲了。
“可我們還沒有弄到獨木舟。”
莉安娜的目光盯着那間着火的倉庫,在倉庫後面就是獨木舟了,如果在這場大火中付之一炬,那就糟糕了。
韓濤突然想到了什麼,激動地看着克萊和莉安娜,“獨木舟,他們登陸的海灘一定有獨木舟!”
“對啊!”
“海灘!”
一語驚醒夢中人。
克萊和莉安娜瞬間反應過來。
這幫土著既然能渡海殺過來,肯定得乘坐船隻。
他們的獨木舟自然留在了沙灘上,這個時候去沙灘一定能夠搶到他們的獨木舟。
克萊驚喜地看着韓濤,“好主意,我們去搶了他們的船。”
“你們先去,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當克萊要帶着大家趕往海灘的時候,韓濤卻搖了搖頭,站在原地。
岑詩雨驚訝不已,這可是絕佳的逃跑機會,不解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韓濤說道:“我曾經答應過那個男人,要將他妹妹一併救走。”
“啊?”
岑詩雨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莉安娜是知情的,她見韓濤心意已決,說道:“我留下來,和你一起。”
……
村落中央,羊圈裡。
那些被綁住手腳的人發出驚恐的尖叫,他們不能動彈,卻親眼見證了這場滅絕的屠殺。
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場噩夢,這裡對他們來說就是人間煉獄。
每個人都在哀嚎,然而這樣的聲音很快引起了那些土著們的注意。
他們將屠刀伸向了柵欄裡的這些人,就和宰殺羔羊一樣,衝入羊圈一頓砍殺,瞬間死傷一片。
樹林裡。
韓濤一個人躲在那。
克萊和莉安娜已經護送着岑詩雨先走了。
這是他要求的,救出那個男人的妹妹是韓濤對那個人的承諾,他也深知這一趟九死一生,所以絕對不能將其他人拖累進來。
莉安娜和岑詩雨本來都不肯走的,要留下來和韓濤一起。
不過韓濤說服了克萊,而克萊又是莉安娜的上級,莉安娜對上級的命令絕對服從。
這樣就是克萊帶着莉安娜,莉安娜拖着岑詩雨,三人開始往海灘撤退。
屠殺還在繼續,韓濤脫去上衣,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黑泥,把全身塗抹了一層黑泥,這樣看起來就和那些土著更像了。
眼看羊圈裡那些被關着的傢伙快要被屠戮殆盡。
情形萬分火急,韓濤不再耽擱,一頭衝進了戰場。
看着韓濤義無反顧的背影,莉安娜有些恍惚,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杜朗特,那位在自己心裡如同父親一般存在的男人。
岑詩雨緊張到手心裡滿是汗珠,視線一點都不敢從韓濤身上挪開,“他……不會有事吧。”
莉安娜拉着她的手往海邊走去,“我們快走吧,他能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