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扭了扭掛在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
現在沒有執法記錄儀,警察都不敢執法生怕被人污衊。
執法記錄儀的像素非常高清,直接將褲腿的那些菸灰全部拍了進去。
“不說是吧,不說就直接進警務室吧。”
“下一站車直接就下車,自己和警察局那邊解釋。”
“你褲子上的菸灰,我已經全部拍進去了,眼前還有三個人證,我就要看看你能怎麼抵賴。”
男人立刻伸手想要拍掉罪證,不過根本沒用。
黃浩說完話,就掏出腰間的銀色手鐲,直接把這猥瑣中年給銬了起來。
男人還想狡辯,但三人沒有一個人去理會他的話。
在火車上抽菸,這可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車上的桌椅窗簾全都是海綿和尼龍,一點就着,一着火就蔓延。
一旦發生事故,很快就會讓整節車廂變成火海。
沒想到剛巡邏了一個車廂,就抓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大家也沒有立刻將他帶回去,而是帶着這名犯人直接向着其他的幾個車廂走去。
畢竟剛好殺了只雞,怎麼能不給那些蠢蠢欲動的猴子看?
衆人看到火車上的乘警,用手銬扣住一箇中年人,原本熱鬧的車廂像是炸開了鍋。
一些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中年婦女,完全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麼寫的。
畢竟,犯人已經被抓住了,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就見一個穿着花棉襖的50來歲的大媽,湊到了黃浩身邊,低聲詢問:
“警察同志,這傢伙是幹什麼壞事了?是不是偷東西?”
或許在衆人的固有觀念中,火車上最多的犯罪行爲就是偷東西。
畢竟有某個特殊的時期,火車上的小偷確實極度猖獗。
甚至成羣結隊,那些乘坐綠皮火車的旅客,甚至不敢閉眼,生怕自己一睡着,身上的財物立刻會被一掃而空。
而眼前的這位花棉襖大媽,顯然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
眼睛裡面隱藏不住的都是對中年男人的鄙視和憎恨。
見到有人來搭臺,黃浩嘴角露出笑容。
他大着嗓子說道:
“不是偷東西,而是這個傢伙居然敢在火車裡面抽菸。”
衆人聽到只是抽菸而不是偷東西,興致頓時少了許多。
不過這完全不妨礙黃浩繼續:
“大家可千萬別小看抽菸這件事。”
“這可是把其他人的性命都當作兒戲。”
“這火車一着火,那個事情可就大條了,要是撲救不及時,死個幾十上百個人是輕而易舉的。”
“這個人好聽一點,只是在車上抽了根菸,說得不好聽一點,這就是想把在座的各位都燒死。”
“我可跟大家說了,這樣的人我絕對不會輕饒的。”
“等下我會立刻帶着這傢伙去最近的警務室,起碼都得進拘留所拘個三天,讓他在裡面反省反省。”
“順便給他戒一下煙癮,幸好我發現得早,要是他真的把火車上什麼東西點着了,那可是最少要關上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也基本足夠一個普通人戒菸了。”
“順便留點案底,那子孫後代就不用那麼辛苦地去考公務員或者當兵了,因爲壓根就沒資格去考。”
“所以,我也奉勸各位不要在法律的邊緣瘋狂試探,不要想着在廁所這麼隱蔽的地方吸菸沒人知道。”
說着,他拍了拍中年男人手上的銀鐲子。
“這就是例子,火車上這麼狹窄的地方,你能躲到哪裡去?”
“每隔幾十分鐘就能停一站,真的憋不住了,到站的時候抽一根就可以了。”
“晚那麼十幾,二十分鐘,又不會死人都聽到了沒有?”
黃浩細心地把關係利弊全都一條條地說得清清楚楚。
沒有講太多的大道理,但是這些五六十歲的大爺大媽卻聽得明明白白。
一些原本想抽空偷偷去抽菸的人,也壓下了心思。
畢竟不爲自己想,也得爲自己的子孫後代想。
自己這輩子或許就這樣了,但是總不能讓子孫後代因爲自己一時的犯錯影響終身的幸福。
當然,黃浩這一番話,之所以有那麼大的效果。
主要還是旁邊有一個鮮明的例子這就跟在旁邊。
這和稻田上掛上幾隻死麻雀的屍體一樣。
其他的麻雀就知道這片稻田的主人是心狠手辣的主,是會真正動手的。
就不再敢在這片稻田覓食。
一趟巡視下來,幾乎每個車廂都會有八卦的大爺大媽給黃浩鵬捧哏。
5個車廂走下來確實費了一番功夫,但同樣的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
起碼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李瀟和周軍的巡邏,確實沒有聞到任何的煙味。
由於這輛火車的特殊性,所以每個站臺都會停靠。
所以本來就不快的車速,變得更慢了。
行走在環境惡劣的車道,聞着周圍傳來刺鼻的惡臭,聽着周圍帶着濃厚方言味道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
“孝感市到了,需要下車的乘客請提前收拾行李走到附近的進出口準備下車。”
“本次本站停留的時間爲10分鐘,請有需要下車的乘客儘快收拾自己的行李,檢查隨身物品,請勿遺漏,感謝你搭乘本次航班,祝你旅途愉快,謝謝。”
·····
聽到廣播,一些旅客拿起自己的行李,站起身準備下車。
突然李瀟的腳步頓住了,旁邊的黃浩疑惑地望了過來。
李瀟把手指放到嘴脣中間,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他的視線往左邊角落一瞥。
黃浩心領神會的向着李瀟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個方向有很多人。
不過黃浩卻一眼看出李瀟所指的人到底是誰。
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着一件非常不顯眼的灰黑色的大衣,腳上是一條灰色的長筒褲。
留着一頭長髮,非常不顯眼的淡妝。
劉海留得很長,幾乎遮住眼睛,兩邊的頭髮也遮住大半邊臉頰,嘴上還帶着一個普通的醫用口罩。
這樣的裝扮,即便被攝像頭拍攝進去,也不可能找到這人到底是誰。
看不出年紀,不過從細膩的雙手能判斷年紀,不會超過3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