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真是好劍法!”
人羣之中,一個尼姑的喝彩聲不高,但是,清脆悅耳。
部份武師倏然轉身,登覺眼前一亮,忍不住驚歎出聲:“這個俏尼姑真美!”
即刻就有人發出質疑聲:“這個俏尼姑那麼美,還要出家呀?是不是爲情所困呀?”
那個尼姑聽得各路武師的議論,立時眼眶一紅,慌忙擠入人羣之中,想要躲起來。
“小尼姑,幹嘛要出家呀?”一羣武師卻圍住她,不讓她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俏尼姑聞言,身子一陣發抖,兩行淚水滑落。
石天雨側身望向這個俏尼姑,不由大吃一驚,差點驚叫出聲:“錢啓盈?!”
這個俏尼姑便是峨嵋派的止水,慧銘師太門下弟子,算是石語嫣的師侄,而且,確實是爲情所困纔出家爲尼的。
原名錢啓盈的她,就是涪城的殷商錢有餘的妹妹,原本與殷商卓世才之子卓越是訂了親的。
但是,卓家因爲背叛和出賣石天雨,全家三百餘口人,全部被石天雨派嘟嘟斬首示衆了。
故此,錢啓盈便傷心出家爲尼。
她心裡是深愛着卓越的。
而卓越確實是商界的青年才俊。只可惜,卓家從石天雨手中拿走了那麼多的生意,卻最終背叛和出賣石天雨,落得無恥的悲慘下場。
石天雨見此情狀,頗爲同情止水這個俏尼姑,便“天遁傳音”知會江南羣雄過來保護止水。
此時,止水急於要擠出人羣去,但是,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哪個方向都有人堵住她的去路。那些江湖草莽哪管那麼多,感覺不戲弄俏尼姑止水一番,着實可惜。
此時,誰都想着往止水身上揩一把油。
止水擠不出人羣,不由甚是無奈,雙掌合十,露出哀求的神情,對圍堵她的各路武師說道:“貧尼請諸位施主讓一讓,好嗎?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見此情形,大部分武師都讓路了,見不得美女皺眉和滿臉的苦悶。
大多數人還是會憐香惜玉的。
但是,就有一名武師雙手張開,不僅繼續攔住止水的去路,還調侃的說道:“小尼姑,你若是還俗嫁給我,我就讓你走。”
“你?!”止水氣得渾身發抖,纖手一摸纖腰間,卻摸了一個空。
其佩劍又被身後的另一個武師摘了去。
金六福擠開人羣,怒目而視,指着那武師的鼻子,怒罵道:“薄靜強,你不要命了,敢欺負敝上的師侄?把我止水師侄的佩劍交回來。不然,老子要你的狗命!”
“哎呀!”薄靜強還未出聲,還來不及答話,忽然感覺脖子一疼,身子便給人提了起來,不由嚇得連連驚叫起來,瞬間冷汗直冒。
卻是蔣夥添出手如電,點了薄靜強的穴道,把他提了起來。
薄靜強被又長又瘦的蔣夥添捏住脖子並舉了起來,雙腳亂蹬,但是,其雙腿卻勾不着地,舌頭又伸出老長,此時就像是一個吊死鬼一樣。
蔣夥添一手舉着薄靜強,一手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這陰陽失調的黑猩猩,會發出臭味的垃圾,你娘生你的時候都覺得丟人。你來嵩山看新秀大賽,簡直就是來敗壞你家蔣爺爺的心情。我呸!”說罷,又朝薄靜強的臉上吐口水。
誰若是惹到蔣夥添,可不會有好下場。
“哈哈哈哈!”
周邊的武師感覺滑稽,頓時捧腹大笑起來。
洪永康急忙擠入人羣,對蔣夥添喝道:“蔣夥添,快放下俺表弟。你這諢人,找死呀?”
“撲通!”
洪永康話音剛落,屁股被人踹了一腳,撲倒在地。人羣之中,即刻就有人指着撲倒在地上的洪永康,大聲說道:“洪永康雙手撐地,還真是像一隻癩蛤蟆。”
“哈哈哈哈!”
登即又引起各路武師的一陣轟笑聲。
蔣夥添拎着薄靜強,又罵了一句:“你這隻黑猩猩,快去給你家熊大哥擦屁股吧!”
說罷,從薄靜強手中取回寶劍,內力一吐,把薄靜強摜了出去。
“砰!咔嚓!”薄靜強被蔣夥添扔出數丈遠,摔得眼冒金星,臂折腿斷,連聲慘叫。
“哈哈哈哈!”
各路武師見薄靜強跌了一個“狗吃屎”,不由又是一陣轟然大笑,皆都窮開心起來。
洪永康也在一陣陣轟笑聲中,臉紅耳赤的爬了起來,暴跳如雷的質問周身的各路武師:“誰踢你家洪大爺的?”魯得出隨即大聲喝道:“誰承認踢他姥姥家洪大爺的?都舉手啊!”
“哈哈哈哈!”
人羣剛纔明明看到魯得出一腳踹倒洪永康的,此時,見魯得出卻跟着洪永康呼喊,不由皆是甚感滑稽,又都捧腹大笑起來。
蔣夥添將劍遞迴給止水,又指着洪永康一陣譏諷,罵道:“快滾吧,洪永康。瞧你這熊樣,長得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雞雞死,看狗狗翻,別再在此丟人顯眼了。”
如此一頓臭罵,頓時就把洪永康給罵懵了。
“哈哈哈哈!”周圍的各路武師聽得蔣夥添如此數落洪永康,均是笑的直揉肚子。
洪永康被蔣夥添擠弄的無地自容,又打不過蔣夥添,連忙分開人羣,伸手掩臉,灰溜溜的跑開了。一些想渾水摸魚的武師,見有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漢護着止水,豈敢再上前去惹止水?
他們倏然轉身,又個個伸長脖子往擂臺上看。
止水趁機低頭從人羣之縫隙鑽了出去。
擂臺上。
主席臺前的姚路陽又臉泛微笑,鎮定自若。
若然師太伸手取帽擦汗,頗爲憂慮。
唐美玲與易寶華兩人的衣裳一紫一白,兩人此時皆是閃挪騰移,劍來劍往,廝殺的難分難解。
她們兩人繞來纏去,宛若玫瑰凝重熱烈,舒展奔放,又猶如荷花典雅脫俗,冷豔幽香。
唐美玲紫衣鮮豔,容色清麗,氣度高雅,其衣貼細腰,圓臀若隱若現,嫵媚脫俗,仿若彩蝶纏繞,又似柳絮隨風飄舞,儼然桃花逐水流波。
易寶華白衣勝雪,燦然生光,嬌美無比,容色絕麗,其國色天香,超凡脫俗,端莊大方,瀟灑飄逸,猶如淡菊倚戲秋風,宛若冬梅笑傲冰雪,而且劍身合一,奇姿異態,美不勝收。
二美各握一柄寶劍,刺來掃去,抹橫豎格,搭起兩道美麗的彩虹,兩劍時而交叉,時而橫架,當真是令人眼花繚亂。不知不覺,唐美玲與易寶華交鋒了五十餘招。
久戰之下,二美皆是額頭見汗。
美人旋轉,飄逸灑脫,香汗淋淋,熱氣騰騰。
她們倆的周身,猶如籠罩着一層輕煙薄霧,如夢似幻,讓世人都感覺她們倆並非塵世中人。
二美雖是比武,而且皆握寶劍,激烈廝殺,卻成了擂臺上下各路武師眼中的一道美麗風景。
“好!精彩!美女比武,實在太精彩了。”
“啪啪!打久一點,老子這回看的過癮啊!”
稱讚之聲和雷鳴般的掌聲,當真是此起彼伏。
八十招一過,唐美玲開始步步後退,其劍法刀招開始破綻百出。
不過,唐美玲的劍法在破綻百出之中,卻守的有序,絕不讓易寶華的劍碰着她的任何部位。
擂臺下面的石天雨見狀,知道唐美玲在挖坑給易寶華跳。
不過,石天雨也只能暗自嘆氣。
石天雨原本就是極其重情重義之人,與唐美玲同牀共枕多年,自然對唐美玲有感情。
但是,又因爲知道唐美玲的真實身份,故此,只能放棄唐美玲。
放棄如此大美人,也是石天雨心頭永遠的疼。
當初,是在青春年少,也是在人生最迷茫之時,和唐美玲結合的。
石天雨心頭的無數苦悶也是唐美玲的溫婉驅逐走的。
當時,若無唐美玲相伴,石天雨還真不知道如何渡過那段艱難時光。
身爲兵法大師的石天雨明知唐美玲在挖坑給易寶華跳,但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反正,石天雨知道在武林新秀大賽的過程中,唐美玲是不可能殺易寶華的,只不過是耍手段耍心計打贏易寶華而已。
但是,易寶華作爲天下武林的第一美女,竟然無緣參加武林新秀大賽的複賽,着實可惜。
擂臺下面的各路武師,此時還在紛紛讚美易寶華:“易姑娘真是天仙啊!不僅人美,劍法也好!”幽藍天空,浩淼雲海。溟濛陽光,嫵媚滋潤。
易寶華在陣陣喝彩聲之中,高歌奮進,趁唐美玲側身閃避之機,一招“望穿秋水”使出,握着寶劍刺向唐美玲的纖腰。
豈料,唐美玲原本就是清國公主,出身高貴,見多識廣,心機甚重,現在又是江湖大幫會的首領,加之潛入中土後又成爲川中首富之女,還經歷諸多磨難,心態遠比易寶華要成熟,知道與名門劍派出身的易寶華硬碰硬是不可能贏的,也是不現實的。
石天雨預測的沒錯,唐美玲現在明面上的“節節敗退”的目的就是要誘敵深入。
唐美玲的“節節敗退”,也牽動了擂臺下面各路武師的心。
畢竟,人家唐美玲不僅長得美,而且還是川中首富之女。
於是,人們又紛紛驚叫起來:
“龐姑娘,小心!”
“易姑娘,這是比武,不能傷人啊!”
“易姑娘,宰了死石魔的那隻破鞋。”
“孃的,你胡說什麼?找死啊?啪!”
“哎呀!少爺就要支持易姑娘!怎麼着?”
“砰砰!”
擂臺下面,在一陣陣驚叫聲響起之時,竟然還有些武師爲易寶華與唐美玲二美打起來。
霎時間,數人臉青鼻腫,牙血直流,鼻血橫濺。
“唰”的一聲,荀金翅、姚潮海拔劍出鞘,欲要飛上擂臺,相救唐美玲。
彭金石雙掌倏出,各按在荀金翅與姚潮海的肩膀上。
荀金翅與姚潮海一怔之間,周邊已傳來“哇”的一聲驚叫。
他們師兄弟倆急忙擡頭,伸長脖子,望向擂臺上,卻是唐美玲已經得勝。
原來,就在易寶華的劍尖觸及唐美玲的纖腰間之際,唐美玲忽然間左手反探,握住易寶華的劍尖,旋身一劍架在易寶華的脖子上。
真是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猝不及防。
“哇!怎麼回事呀?”
“唐姑娘好武功!”
“絕啊!沒想到唐姑娘年紀輕輕竟然就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不簡單!真不簡單!”
“妙啊!唐姑娘這一招實在太妙了!”
“奇怪!唐姑娘的手怎麼連刀劍也傷不了呀?”
“唐美玲真是渾身是膽啊!”
“誒!易姑娘輸了,真是太可惜嘍!”
“易姑娘,俺們本來盼你贏的,嗚!”
驚叫聲,讚揚聲,嘆息聲,哭泣聲,驟然間又響起來,久久在嵩山上回蕩。
無數人爲他們心目中的偶像易寶華而不甘心。
明明易寶華就要取勝了,可人家唐美玲一招怪招使出,瞬間又反敗爲勝。
誒!真是太可惜了!
現在,擂臺上下的人羣之中,只有石天雨心中有數。
荀金翅與姚潮海側目而視彭金石。
但見彭金石的臉上露出微笑,唐美玲能夠打敗易寶華似乎早就在其意料之中。
荀金翅和姚潮海師兄弟倆皆不由一怔。
彭金石嘻嘻一笑,反而調侃性的斥責荀金翅和姚潮海,說道:“看我幹嘛?看師妹啊!鼓掌啊!”荀金翅與姚潮海二人,恍然若夢似的望向擂臺,又爲唐美玲喝彩、鼓掌和歡呼:“哦!美玲妹子好棒哦!師妹真是了不起!啪啪!”
擂臺上。
易寶華見自己的劍身竟然被唐美玲用手握住,而唐美玲的劍瞬間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由一怔。稍稍一怔,易寶華只好棄劍認輸,難過的說道:“謝謝姐姐劍下留情。”
實在很不甘心,但是,唐美玲驀然出此怪招,也出乎自己意料,誒!誰叫自己輕敵呢?
擂臺下面,霎時間,全是嘆息聲:“唉!易姑娘真是可惜嘍!實在太可惜嘍!”
唐美玲得意一笑,對易寶華說道:“妹子,承讓了。”遂移開架在易寶華脖子上的寶劍。
石語嫣心裡雖然很喜歡易寶華,但是,易寶華在衆目睽睽之下敗給唐美玲,也令石語嫣無話可說。於是,石語嫣從評委席後走出來,大聲說道:“最後一場武戲,唐美玲勝出!”
易寶華強忍着直打眼簾的淚水,哽咽的對唐美玲說道:“謝謝姐姐賜教!”俯身拾劍,擡頭起身,卻發現唐美玲握住自己劍尖的手,戴着一隻白色手套。
易寶華驀然明白什麼了,暗暗嘆氣,心道:誒!原來,我是這樣輸的,唐美玲真有心計,我不得不服她啊!如此暗歎一聲,黯然飄身飛下擂臺。
“華兒沒有性命之憂就好!”若然師太舉手抹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顆提到嗓門口的心總算放下了。在唐美玲之前“節節敗退”之時,已經看出唐美玲在挖坑給易寶華跳了。
但是,若然師太也不便當衆指出唐美玲什麼,只能是啞巴吃黃蓮了。
姚路陽見愛女贏了恆山派的最得意的女弟子,不由笑逐顏開,滿臉喜氣,心情舒暢,眼綻異彩。唐美玲以心計贏了易寶華,真是不勝歡喜。
她背轉手去,悄然除下那隻白色手套,暗藏於纖腰間。
這隻白色手套,是石天雨幾年前送給她的天蠶護手手套,刀槍不入。
而且,石天雨當初還送給唐美玲一套貼身天蠶護身衣,所以,即便易寶華用劍刺中唐美玲,唐美玲也不會受傷,無論如何,唐美玲都是安全的。
只是,唐美玲沒想到的是,這隻由天蠶絲做成的手套,今日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要感謝石天雨嗎?不!無論如何,都是石天雨欠我的!
剛纔,在易寶華登臺的剎那間,唐美玲雖然心頭難過,但是,也心思倏轉。
想到易寶華不僅貌美勝過自己,而且還是恆山派的高足,自己的武功,不一定能勝過易寶華,必須用計才能勝過易寶華,纔有如此這麼挖坑給易寶華跳的一齣戲。
此時,唐美玲當真是百感交集,心道:唉,石天雨,我的命運,總是與其分不開。
她由這隻天蠶手套聯想起石天雨,霎時間,感慨萬千,又是一番幽幽長嘆,心頭陣痛,鼻子發酸,珠淚欲滴。愛過痛過,怎麼可能忘記那一段情呢?
剎那間,唐美玲登時又喜悅無存,強忍着在眼簾內轉眶的淚水,收劍入鞘,抱拳拱手,向主席臺和評委席的諸位掌門人、江湖首領作了一揖。
然後,唐美玲退到了擂臺邊角,與高慧珊、龍飄飄、戚娟、田采苓並肩站到了一起。
趙劍清在一片替易寶華惋惜的嘆氣聲之中,拄着一雙鐵柺走出來,站在擂臺邊沿,尖聲說道:“諸位武林同道,十大美女選手的武戲高下已見分曉,接下來,在武戲中勝出的諸位美女選手是要在文戲中見高低。按照抽籤排名先後,現在,第一個出場的是高慧珊姑娘。下面有哪一位英雄上臺,向高姑娘提問題的?”
“我來。”一條漢子應聲而答,聲到人到,眨眼間,便已經飛躍上擂臺。
衆人定眼一看,此人卻是曾幾何,不由均是心道:曾幾何一個太監,出來獻什麼醜呀?
誒!老子真是替何必多難過,怎麼教出這等劣徒來呢?
擂臺上的何必多見曾幾何又出來獻世,不由紅着老臉,低下頭來,又伸手捂臉。
感覺真是沒臉見人。
曾幾何飛上擂臺,隨即抱拳向高慧珊拱了拱手,說道:“高姑娘,請問你可有意中人?”
問的還真是低智商的問題。
“哈哈!”
圍觀人羣登時轟然大笑起來,沒想到曾幾何竟然會向高慧珊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讓高慧珊滿臉發熱,好在她皮膚黑,沒有人可以看出她的臉紅。
高慧珊機靈的答道:“將來會有的。”
“好!”圍觀之人暗贊高慧珊聰明。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
“誒!最可惜的,就是最美的易姑娘竟然落選了。”
“可惜什麼呀?當選的龍飄飄也是美不勝收啊!”
在陣陣喝彩聲和非議聲之中,曾幾何心頭一陣失落,朝高慧珊欠欠身,便飛身而下擂臺。
此時,擂臺下面,又有人大聲說道:“我來向龍姑娘提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又有一條漢子飛身上來,此人便是金秋景。
金秋景飛上擂臺,眼望美不勝收的龍飄飄,咽咽口水。
不過,金秋景當即也抱拳拱手,又朝龍飄飄欠欠身,說道:“龍姑娘,你認爲你將來的意中人,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圍觀的各路武師均是心想:今天上臺來的人,怎麼提的問題都是關於女子的終身大事的問題啊!這個金秋景肯定是也是一個打不着狐狸反而弄得一身騷的人。
龍飄飄淡定的機智的笑道:“小妹將來的意中人,一定是讓小妹滿意的人。”
“好!龍姑娘真是有水平!”
“龍姑娘真是女諸葛,學富五車啊!啪啪!”
圍觀的人羣,感覺龍飄飄回答的很精彩,登時又是掌聲雷動。
蔣夥添素來看金秋景就不順眼,今天偏要修理他,便也飛上擂臺,調侃的對龍飄飄說道:“龍姑娘,你感覺金秋景是你滿意的意中人嗎?看得出,這個狗雜種是很想向你求婚的。”
金秋景頓時滿臉漲紅,憤然怒瞪蔣夥添,卻不敢對蔣夥添動手。
“哈哈哈哈!”
擂臺上下,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龍飄飄還真是有些才華的漂亮姑娘,遂嫣然一笑,巧妙的回答,說道:“金大俠一直是小女子敬仰的前輩高人,小女子與他的輩份實在相差太遠了。”
明贊金秋景,往金秋景的臉上貼金,又擡高金秋景的輩份,暗示自己是金秋景的晚輩,自己與金秋景是絕不可能的。
此時,龍飄飄如此一笑百媚生,擂臺上下,頓時粉黛無顏色,龍飄飄當真是迷人極致。
“哈哈哈哈!”
頓時,擂臺上下,轟笑聲響,震耳欲聾。
“金秋景,你這個癩蛤蟆,還不快快滾下來。”
又有人看不慣金秋景跑上擂臺去問龍飄飄,便大聲嚷嚷起來。
“哈哈哈哈!”如此,擂臺上下又轟然大笑起來。
金秋景心頭又是一陣失落,滿臉通紅,甚是尷尬。
在陣陣轟笑聲之中,金秋景訕訕的抱拳拱手,向趙劍清欠欠身,說道:“趙幫主,我問完了。”
說罷,便飛身而下。
蔣夥添也握着開叉鐵桿飛下擂臺。
青竹幫的蘇銀山飛上擂臺,說道:“我來問問田姑娘。”
陳列和田英洛的心均是“格登”的狂跳了一下。
田采苓知道蘇銀山是不懷好意的,但是,也只好無奈的站出來。
蘇銀山雙手攏在背後,陰沉沉的對田采苓說道:“田姑娘,既然你原本與司徒燕是姐妹倆,司徒燕已經嫁給死石魔了,你怎麼辦?是繼續隨天下武林中人去誅殺死石魔,還是以你姐姐司徒燕爲榜樣,往後也嫁給死石魔?”
果然不出陳列、田英洛、劉平、龍捲風、石語嫣、蔣夥添、魯得出等等羣雄所料,蘇銀山是故意跑上擂臺來讓田采苓難堪的。
蘇銀山的親弟弟蘇鐵山在皖鄂交界叢林裡慘死於石天雨的金盾之下。
所以,蘇銀山肯定要報復石天雨的,也肯定會報復所有能夠涉及到石天雨的人。
“哇靠!蘇銀山這狗雜種,這不是故意給田掌門難堪嗎?”
“姥姥的,賽前不是宣佈不許在武林新秀大賽期間相互仇視廝殺嗎?蘇銀山這不是公然違反武林新秀大賽的規則嗎?”
擂臺下面,各路武師登時一陣譁然。
陳列、田英洛等人頓時甚是難堪,仿如被人打了一記耳光,臉上辣辣的,均是坐立不安,欲走不能,都頗爲後悔坐在擂臺上了。
蔣夥添隨即怒罵蘇銀山:“蘇銀山,你是許明勇在濟南府的鳳琴院私生的,還是古時文播的種,你娘又和白飛渡私通,狗雜種,還不快點滾下擂臺來。難道還要讓你家蔣爺爺抓你下來嗎?”
“哈哈哈哈!”
各路武師聽到蔣夥添瞬間對蘇銀山說出一串罵名,不由感覺滑稽,紛紛嘻笑起來。
魯得出又跳起一丈多高,怒吼道:“蘇銀山,你這狗孃養的,錘子長在腦殼上了?你就這麼一直站在臺上,千萬別下來。不然,老子砸死你這個狗雜種。”
也有人高叫起來:“蘇銀山,你問的好,我們支持你。”
還有的人怒罵道:“蘇銀山,你這狗雜種簡直不是人,你想侮辱田大俠的名聲,沒門。田姑娘,別理他。田姑娘,揍他。”
滿場正義之士,素來敬仰田英洛,敬仰天龍門,此時皆爲蘇銀山的提問而揪心,都替田英洛憤懣。卻因大賽有規定不能相互仇殺而甚是無奈,唯有對蘇銀山怒目而視,唯有怒罵蘇銀山了。
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中,紅楓宛如熾烈的火焰,在柔風中飄蕩,給光禿禿的嵩山,綴上了一片盎然生氣。罵聲一片,震耳欲聾。
喊打喊殺聲,震得枯枝搖曳不定。
各路武師之中,大多數人都在怒斥蘇銀山。
蘇銀山哈哈一笑,淡定的笑道:“空心大師,樂意道長,大賽規矩,是不是擂臺下的任何人,都可以上臺來向參賽女選手提任何問題?”
空心大師怒視蘇銀山一眼,卻是作聲不得,遂雙掌合十,閉上眼睛,不住的口唸“阿彌陀佛!”
如此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樂意道長和玄機子面面相覷,也是作聲不得。
田采苓強忍着在眼眶裡直打轉的淚水,說道:“蘇銀山,身爲武林中人,是不是要救民於水火?你捫心自問,青竹幫這麼些年從老百姓手中掠走了多少錢糧?拐走了多少民女?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和天罡幫的好漢一起,滅了青竹幫,哼!蘇銀山,你回去洗乾淨脖子吧。”
是很心痛,但是,說出來的話語避實擊虛,不僅讓蘇銀山羞的無地自容,也讓擂臺上下的不少武林中人都低下了頭。
因爲往昔在川中的義軍之中,也有不少武林中人蔘加,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幹了不少無恥的勾當。此刻,田采苓之言宛如利劍,狠扎一些人的心窩。
蔣夥添隨即翹指稱讚,大聲喝彩:“好!田姑娘答的好!高!高明!”
金六福隨聲附和的大聲說道:“田姑娘永遠都是好樣的!”
魯得出呷了一口酒,又雙足一點,蹦跳起來,又凌空崩出一句怪話來:“田姑娘,我愛你!”
“哈哈哈哈!”
各路武師看到魯得出猶如一隻圓桶,又矮又胖,站在蔣夥添身邊,只齊蔣夥添腰間那麼高,毫不顯眼。如果魯得出不是跳起來說話,又有誰會發現世間還有這麼一個魯得出呢?
現在,魯得出竟然也敢說愛上了貌美如花的田采苓。
這讓各路武師均是笑的肚子疼。
當然,魯得出這只是當衆調侃,有意攪亂蘇銀山的毒計。
羅寶忠隨即握着銀槍一舉,大吼一聲,說道:“田姑娘在太原府辦起了養濟院,收養了無數的孤寡老人,而她卻一直在節食縮衣,田姑娘纔是真正的武林俠女!今天要是再有人爲難田姑娘,羅某第一個饒不了他。哼!”既然知道田采苓是司徒燕的親妹妹,而司徒燕又是石夫人,羅寶忠自然是要幫田采苓這個忙的。
“好!”
“田姑娘好樣的!”
“啪啪!”
各路武師登時拍起掌來。
他們之中,有的人是爲了掩飾自己往昔在義軍中的劣行,有的人是真誠懺悔,有的人是誠心稱讚,也有的人是往田英洛的顏臉上貼金的。
“撲通!”
偏偏此時,蘇銀山雙腿一軟,跪倒在田采苓面前。
蘇銀山的一雙膝蓋,忽然被什麼東西叮咬了一下,如此一來,真是大出各路武師的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蘇銀山會忽然間下跪向田采苓認錯的。
田采苓芳心狂跳了一下,心頭頓時一陣狂喜,知道石天雨又在暗中相助她一臂之力,當衆讓蘇銀山出醜,遂柳腰淺彎,伸手去扶蘇銀山,大聲說道:“蘇幫主,你能夠知錯就改,還算是有良知的,不過,你無須如此向本姑娘行大禮啊!快快起來!”
不過,只是佯裝去扶蘇銀山,但是,並不是真的伸手去碰蘇銀山。
這些能夠在武戲之中勝出的漂亮姑娘,都是有些心計,頗有些智計的美女。
而且,她們的演技還算不錯。
否則,也不可能贏得無數的如雷掌聲和無數的讚美聲,也不可能在激烈的武戲比試之中勝出。
果然,各路武師又尖叫起來,紛紛都說蘇銀山在向田姑娘認錯了。
這狗雜種,竟然還能夠知錯就改,還不算太壞。
金六福趁機把握機會說咱們爲蘇銀山有錯就改的勇氣鼓掌!
頓時,擂臺下面又響起了驚濤般的掌聲。
“我來向戚姑娘提問題。”又一條漢子一躍上臺。
此人便是濟南府的毀花大盜水尚浮。
寒冬臘月,水尚浮卻搖着一把摺扇,陰陽怪氣的走到戚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