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所以劉冶換了個話題：“萬福超市現在的經營狀況怎麼樣？”
許珂搖了搖頭：“非常不好！但凡還有一點可能的話，父親不會下決定賣掉它的。”
“我看今天客流量還是不錯的啊？”劉冶又問道。
“雖然超市客流量不錯，但利潤率特意別低，再加上父親制定的‘以員工爲本’的經營策略，無形中增加了許多成本。”
“所以從上個季度開始，超市已經出現了虧損的情況。”
劉冶沒想到萬福超市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之前觀察了半個小時，還以爲超市現在的經營狀況不錯呢。
“劉先生…”許珂有些猶豫：“其實導致超市虧損還有另一個原因。”
“咱們的超市對面新建了一個商場，對方挖走了我們很多大商戶，這纔是我們利潤率低的主因。”
“如果這些大商戶、包括奢侈品店面還在的話，咱們超市的營業額足以維持運轉。”
“這件事剛纔怎麼不說呢？”劉冶皺起了眉頭。
“因爲對面那個商場是奧特中心。”
“霍家人開的？”
這句話雖是個疑問句，但劉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除了霍家人，誰還敢拿‘奧體中心’的名頭出來建商場？
奧特中心，華國不少地方都有，創始人霍啓東算是上世紀的有名人物，曾一度霸榜華國的富豪榜。
“那這事有點麻煩了…”
劉冶心裡清楚，霍家不可小覷，要想從對方嘴裡把生意搶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
“確實麻煩。”許珂附和了一句：“對方搶走的那些商戶，還影響到了我們超市評級。”
“什麼？”這是劉冶第一次接觸零售業，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超市和商場評級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大商戶和奢侈品商的數量。”
許珂解釋道：“我們之前一共有7家符合條件的商戶，評級爲C。現在被他們挖走了兩家，評級馬上就要掉到D了。”
“他們是怎麼挖走哪兩家商戶的？我們有沒有機會挖回來？”
“很難！”許珂如實回道：“對方減免了商戶三年的租金，還給了很多其他優惠政策。”
“最主要的，走的這兩家商戶都和奧特中心簽署了單項合同。我們和奧體中心，他們只能選擇一家，而且不能反悔。”
“草！”劉冶罕見的爆了句粗口：“那對方這是目的明確衝我們來的呀！”
“本來還沒理由得罪霍家人…現在看來，師出有名了！”
“小姐，不好了！”
兩人正聊着天，樓梯口忽然出現一箇中年婦女，焦急的喊着。
許父常年臥牀，這是許珂請來的24小時護工。
許珂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劉媽，我爸怎麼了？”
“您…您去看看吧！”
劉媽的回話讓許珂差點癱倒在地，還是劉冶扶住了她。
……
許家二樓，許淵衝臥房。
吳非剛一進門，就差點將晚飯吐出來。
血腥味太重了！
牀上的許淵衝口鼻不斷噴血，染溼了前襟，也染溼了牀單。
許珂正跪在牀前嚎啕大哭，白芷溪拉扯了好幾次纔將她攙扶起來：“小珂，振作一點！當務之急是把伯父送醫院去！”
“晚了，沒救了！”
這倒不和諧的聲音源自項鳴，他自知失言，輕輕地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然後才解釋道：“我說的實話！國內外的醫院看遍了，壓根就看不出是什麼病！”
“要不是江南道的林神醫開了幾副續命的藥方，他三年前就死了。”
“那就去找這個林神醫啊！”吳非在一旁說道。
“找不到了！”白芷溪搖了搖頭：“這位林神醫兩年前去白山尋一味藥材，從那以後，杳無音訊！”
“這…”
吳非愣住了，而許珂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眼瞅着許淵衝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這時，劉冶拿出了一顆藥丸：“既然是這樣的話…”
“許珂，這是我們柏瑞醫療研發的一款新藥，主要功效就是延長重症病人的壽命。”
許珂的哭聲頓住了，她淚眼婆娑的看着劉冶。
“但是…”劉冶有些猶豫：“但是我不能保證藥的效果，我只能向你保證，這藥沒有副作用。”
雖然系統曾給小還丹很高的評價，但這種時候，劉冶也不敢誇下海口。
“小珂，試一試吧？”白芷溪勸道。
“就是的！死馬當作…”
項鳴剛一開口，就被吳非踹出了房門。
許珂接過了小還丹，就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許淵衝已經沒有了吞嚥能力，許珂只能將小還丹搓成很小的藥丸，然後強行喂入他的口中，最後再灌上一口溫水。
小還丹送入了許淵衝胃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半分鐘後，許淵衝忽然嘔了一口血出來。
“劉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許珂一臉的驚慌失措，她想捂住父親的嘴巴，但那涌出來的血順着她的指縫往外流淌。
劉冶也有些慌，但出於對系統的信任，還是說道：“應該是正常現象，你先鬆開手！”
許珂鬆開了手，但許淵衝的嘔血卻沒有停止。
又是半分鐘過去，許淵衝忽然睜開了雙眼，他吸了一口長氣，腰部下方像有個千斤頂一樣，高高鼓起，距離牀面至少有二十公分的距離。
“爸，爸！”這種情況讓許珂徹底失了方寸，她的淚水不斷滴落，染溼了一大片牀單。
許淵衝現在的樣子很詭異，由腦袋和下肢作爲支點在牀上支撐着，就像是一座拱橋。
“呼！”
毫無徵兆的，許淵衝呼出了一口氣，其中夾雜了不少血液，噴在了許珂的臉上。
之前拱起的腰部也很快恢復正常，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是睜着的，一點神采也沒有。
看到這種情況，白芷溪瞬間撥開許珂，先是試探了一下許淵衝的鼻息，然後又摸了一下許淵衝的脈搏。
“小白，怎麼樣？”許珂的聲音毫無感情，她可能以爲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還有呼吸！而且脈搏也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