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確定一次,咱們的工作人員真的沒有出賣過任何這羣科研人員的有關資料對吧?”
張良緊縮眉頭,對身後問。
“真的沒有,張負責人,畢竟這些科研人員大多數沒有活躍在第一線了,就算是有關於他們親自寫的論文,那都基本可以翻到幾年前了,我們哪有機會去偷,根本沒有這個權限啊!”
張亮聞言心中微定,看着圍脖上這一句迴應,決定不再禮貌:“智網本着公平公正的處理方式,自信沒有暴露老先生的資料,爲何老先生咄咄逼人?”
而另一邊,陳墨爲鍾文宇快速敲下回應:“公平公正?隱私保密?你還有臉說?我學生兩次論文被你們連番放置網上,造成的轟動與影響,你們難道都眼瞎了聽不到?”
網友們感覺吃到了一個大瓜,點贊連連。
“這一個沒有粗口的迴應絕了,敢問斯文人論架,何以爭鋒!”
“等等,這位鍾老先生的學生是誰?還兩次?”
有人抓住了這個事情的關鍵。
“眼瞎了聽不到這用法真是絕了,拜讀老先生的回話,感覺我又學到了新知識,這是另類的通感文學用法嗎?”
“暴露他的學生論文?”張良直吸一口冷氣,吩咐道:“查!快查,這位鍾老最近帶的學生都有誰,我們什麼時候暴露其論文了?”
很快,一位工作人員弱弱地道:“張負責人,好像此事還是你親自下令發佈的。”
迎着張良那質疑的眼神,他趕緊繼續解釋:“是葉宇萱,他的學生是葉宇萱,最近不正是她一連發了兩篇論文嗎?”
“她?”張良冷下臉來,“這麼說,這位老先生就是在爲這位葉宇萱在撐腰?”
但是張良自覺沒有做錯,繼續迴應:“雖然智網是發表論文的地方,但是不是抄襲者的天堂,雖然智網是可以用以評選職稱的機構,但不是混虛名的港灣!”
這一段話也沒有任何粗言穢語,但是對於陳墨與葉宇萱兩人,卻字字扎心!
而網絡上也有人找到了鍾文宇老先生的學生是誰了,不禁直叫:是她?
畢竟這可是兩天內的熱搜霸主,直接以黑名登上了各大熱搜榜,而且各大媒體也爭相報道,以此爲反面例子,呼籲民衆不要跟隨這種不良風氣。
而現在,似乎有反轉?
現在的網民們都不敢胡亂發言了,因爲他們都經歷了身邊朋友被抓走的事,而起因就是因爲在網絡上發佈不當言論。
鍾文宇看着這一段話,久久不語,過了幾分鐘,嘆出一口氣,“小陳,幫我與這位張負責人,視頻通話!有些話只是靠着文字,是難以講清楚的了!”
“同時,視頻面向全網,所有人可以在線觀看!”
“好!”陳墨用賬號發送了一個請求與張良負責人視頻的通知。
很快,張良通過了邀請。
所有人都在鏡頭上看到了一位帶着黑框眼鏡的老人,白髮白鬚,但是雙目有神,只是白牆白牀單顯示着這一位老先生此刻是在病牀上通信的。
而鏡頭的一角,還有一批老頭老太,有部分科研人員認了出來,直接在彈幕上打出了他們的名字。
這一批老博士,可是國家的寶藏!
同時,也有人看出了葉宇萱,通過推測判斷那位身材挺拔的是她弟弟,紛紛好奇這一對黑點姐弟爲何在這批寶藏旁邊。
而智網,又對他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張良也通過鏡頭看到這一位可敬的老人,但是心中微狠,如果自己不強勢,那麼位置就會丟了,自己現在可不能丟了這個金飯碗!
但是鍾文宇並不想繼續無謂的爭吵,看向鏡頭,彷彿看向鏡頭後的億萬民衆,緩緩說出這兩天的所感所處,以及陳墨葉宇萱一事的經過。
鍾文宇的聲音綿長,讓每個人都聽進了心。
但是越是投入地傾聽,臉上那抹羞愧與恥辱再難抑制!
原來,葉宇萱本沒有錯,第一篇論文就是妒忌她的師妹搶先發表而已,但是智網根本沒有通過覈實,直接發佈不正當的通知,導致全網批判。
原來,葉宇萱的第二篇論文也是她與弟弟合作完成,爲了完成那篇論文,將近一天內,翻閱無數文獻,敲下五萬餘字的長篇大論,而且還在原有的論文選題上更邁進一步!
這對於學術研究有着重大意義!
在全網抨擊的時刻,這對姐弟任勞任怨,只爲了再次做出成果,爭一口氣的同時爲國家的科研力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而智網!又在這種時刻,陰陽怪氣地責怪論文的來源,爲了吸引流量,再次放置網上,造成第二次輿論的轟擊。
所有人看着鏡頭背後的那對姐弟,滿是心疼。
葉宇萱的眼眶泛紅,而且秀目之下那黑色眼袋矚目。
雖然陳墨沒有多少眼袋,但是眼睛也是充滿着血絲,一看就是爲了忙碌,很久沒有睡個好覺。
全網看着鏡頭一角的姐弟,內心不安,愧疚感滿懷。
“我有罪,我之前還跟風說了幾句他們的壞話,我錯了!”
“爲什麼智網不覈實情報就隨意發佈未知信息,還公開了對方的論文身份,這樣的智網,還有智嗎?我也有罪!”
全部網民都在爲這一對姐弟道歉,爲鍾文宇老先生道歉,爲那羣可愛可敬的科研人員道歉。
“這一股風氣,說到底,還是他們給挽回的,”沈方平看到這一幕,感慨不已。
“對啊,”袁賀看着這願意低頭道歉的一幕,與先前那暴戾之氣滿滿的網絡截然不同,“如果社會上少了陳墨、葉宇萱與鍾老這些人,國將不國,家將不家!”
“也希望鍾老用這樣的方式,可以爲國家敲醒警鐘吧!”沈方平低聲嘆息。
而鏡頭前,那一位白髮蒼蒼的鐘文宇頓了一會後,緊盯着攝像頭。
“你們是不是覺得科研人員一定得住小平房,騎單車,三餐吃麪包纔算得上是合格的科研人員?爲什麼我看到一些評論的風氣如此詭異!”
“我們科研人員就一定要受苦挨難嗎?我們已經奉獻了所有青春與熱血在無人問津的學術研究上,就連開的車是名牌也值得被人罵?”
“而葉宇萱大學期間已經攻讀完碩士學位,只想低調考博,這些陳年曆事翻出來也值得罵?”
“我們科研人員註定是最底層的嗎?”鍾文宇悲哀地喊出一句:“那樣的話,我們國家的後代,還有人想要做科研的嗎?”
這句話如雷貫耳,雖然鍾老的聲音不大,但直擊所有人的心窩。
“而且,這都是葉宇萱弟弟有本事,你們這都能怪到她身上?”鍾文宇指着陳墨,繼續說道。
而衆人也想起剛纔鍾老口中雖然一筆帶過陳墨這個人,但是他在第二篇論文的撰寫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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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手!”、“龍城計算機先行者!”等稱呼在衆人口中道出,但這次不再是謾罵與侮辱,而是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