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董冠成接受了陳墨的建議,他將會聯繫疆城大大小小的所有棉花廠家,於明日在嘉慶進行“疆城棉花興亡”的討論大會。
而且董冠成爲了照顧某些小廠家的感受,更是承諾報銷所有來往車票,讓一些沒有想法的人都有些動心,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大戲。
不過董冠成在通知此事之前,最先在房間裡喊出了震耳欲聾的一句:“房中連,你給我滾出去!”
董冠成死死盯着眼前這垂頭喪氣的房經理,如果不是他,自己剛纔怎麼可能要如此低頭,原本好端端的生意,愣是讓此人差點發展成戰場。
而且房中連還危言聳聽,讓自己帶上所有保安上來圍捕,那種實力是區區一個嘉慶可以圍捕的?
董冠成現在都在感慨幸虧剛纔沒出手,要不然自己這廠就真的要提前倒閉了。
而陳墨得到董冠成的肯定回覆,自然攜手葉詩言踏上了歸程,剛纔藍芬蘭也緊急來電,說是找到了那個來疆城辦事的外企地址,不過言語比較奇怪,得等他回去才繼續相告,有些話在電話裡頭畢竟是說不清的。
葉詩言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沒有說話,目光有些彌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陳墨可以細心地察覺出其眼神的畏縮之意與濃濃的恐懼。
畢竟如果一個人得知自己有一段時間似乎一直活在夢裡,現在的意識一時半會也難以接受過來。
“六姐,你夢中談生意的場所也是在嘉慶吧?”陳墨沒有想要讓葉詩言跳過這個話題,而是直切主題,他想徹底破了六姐的這個心結。
葉詩言點了點頭,想說什麼,但又止住了。
“六姐,你想說什麼你就繼續說啊!”陳墨看着這樣子有些難受,認真道:“拜託,你可是賭城女王,這一副嬌柔做作的樣子,如果那些賭友們看到了絕對想要砍你幾筆,讓你輸一大筆錢出來。”
葉詩言聞言,回想起自己創建偌大賭城的輝煌歷史,心中的驕傲感逐漸生出,但是一想到自己這幾天的經歷,還是不由地嘆出一口氣,“弟弟,那些都是假的,我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啊!”
陳墨搖了搖頭,認真地看向葉詩言,語氣溫柔,“六姐,即使是夢,那也是有關於你的故事,而有關於你的故事,我都想傾聽,並且收藏在心。”
葉詩言有些感動,緊抿着紅脣,望着陳墨的側臉久久不語。
“我的確是在嘉慶談好的合作,而與我交談的不是那董冠成董總,而是房中連,還有一位類似於虛構的人物。”
“而其中房中連的態度最爲熱情,並且爲我談好了很多生意上的細節,主動爲我與嘉慶的高層鋪橋引路,所以我在看到真實情況下的房中連後,很是失望,畢竟兩者差別太大了。”
看着葉詩言那有些失神的模樣,陳墨聽完這番描述,不由地脫口而出:“這就是網戀奔現的結局嗎?”
葉詩言一怔,旋即噗呲一笑,將小粉拳錘在陳墨的右肩上,只是力度不大,看起來就像爲其錘肩按摩一般。
“六姐,你也不要感到傷心迷茫,現在比你更傷心更迷茫的,還有一個人呢!”陳墨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那是誰?”
“房中連啊!”陳墨溫和一笑,往後一指,後視鏡上還能看到其失魂落魄的模樣,“六姐,您難道沒聽過那句經典的‘滾出去’嗎?”
“什麼滾出去?”葉詩言現在已經被陳墨的話帶偏,分散了心神,這讓陳墨看得眉頭一喜。
“那我就先簡單說一個例子,在語文課上,老師說出了一個需要同學們仿寫句式的題目:‘如果每一滴水都能代表一個祝福,我願意送你一片海洋!’,六姐,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造句?”
葉詩言思慮三秒,盯着陳墨的臉,深沉地道:“如果每一滴雨都能代表思念,那我願意送你一場瀑布。”
“喲!”陳墨沒有發現葉詩言的眼神,笑着邊開車邊道:“真看不出來六姐還有這文藝範,小明的回答是這樣的--‘如果每一朵花都能代表我對你的尊敬,那麼我願意送你一個花圈!’”
“然後老師就面色慘然地吼出那一句經典臺詞,‘混出去!’”
這笑話惹得葉詩言捧腹大笑,一減剛纔的愁容,讓陳墨都有些看呆了,差點將車子開進了田間。
“六姐你看,笑一笑,十年少,還是笑起來的你最爲迷人。”陳墨有些感慨地看着後視鏡,一窺葉詩言那美麗的笑容。
當葉詩言笑完之後,回想起什麼,嬌哼一聲,看着陳墨,“弟弟,誰說我這是網戀了!你六姐我可還沒戀過呢!”
“不是吧?”陳墨有些意外,葉詩言穿着火辣,站在馬路上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六姐你的魅力那麼大,怎麼可能沒談過戀愛?”
葉詩言滿是得意地揚起那尖俏的小下巴,眯着眼道:“我上學時收到的情書都塞滿了同桌的抽屜,追求的人當然數不勝數,只不過那些凡夫俗子,怎配的上本大小姐!”
“對對對!”陳墨點頭讚道,現在發現葉詩言已經完全擺脫了剛纔事件的影響,笑出聲來:“六姐可是小仙女,自然看不上凡夫俗子!”
“我爲什麼是仙女?”葉詩言反問一句。
陳墨被問得一時答不上來。
“我不管,如果我是仙女,那弟弟你就是仙男!”豪邁直爽的葉詩言嘟着嘴,竟出現難得的撒嬌似的一幕。
“這哪有什麼仙男的說法,沒有這回事。”
“我不管!”葉詩言執拗道,“我說有就是有,反正弟弟你就是仙男!”
車上兩人插科打諢鬧了一路,葉詩言的笑聲從收斂到放開,緩緩變化,徹底打破了心結,並願意主動地與陳墨說起夢境中的一些趣事。
等到陳墨將車穩穩停在左右公寓門口前,透過隔牆有耳的技能聽到裡面討論的聲音有些嚴肅,不禁微皺眉頭,難道藍芬蘭她們在剛剛的尋找中,發現了什麼?
同時陳墨也還能聽到另外一處牆角下那沉穩的呼吸聲,那無疑是華南生潛伏在後。
也正是因爲華南生留在左右公寓,陳墨纔敢安心地與六姐外出談論生意的。